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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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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如绯刚想否认,这时,一个衙差从城内匆匆而出,是之前曾陪着刘知县去过一趟横山村的张姓官差。

    他是认得裴如绯的,附耳对着城门吏说了裴锦之的身份。

    城门吏的脸色变了变。

    裴旭之驱马上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家妹妹,表情古怪地问道:“绯姐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如绯拎起右手那坛酱油坛子,晃了晃,理直气壮地地答道:“我是来打酱油的。”

    她今天闲着没事,陪着二嫂来镇上,方才忽然想起裴如堇说起家里快没酱油了,就出来打个酱油,顺带遛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裴锦之与裴旭之。

    裴旭之嘴角微抿。

    他真正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

    “这腰牌怎么来的?”

    绯姐儿怎么跟那位靖南王世子混在一起了?

    “我挣来的啊!”裴如绯随意地将那块婴儿手掌大小的令牌把玩了一下,“我前两天还随军去剿匪了!”

    顾危原本是随便封了她一个正六品的云骑尉,是她后来随军去剿两次匪,杀敌最多,才刚升的从四品骑都尉。

    女孩儿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话语中的炫耀之意根本藏不住,平日里寡言倔强的少女,此刻眉眼间透着几分鲜衣怒马的飞扬。

    这话似在告诉两位兄长,她很厉害的!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易随风唏嘘道。

    他终于连哄带拽地制服了这头死倔驴,拽着缰绳走了过来,黑驴一边暴躁地尥蹶子,一边发出粗噶的叫声。

    楚北深眼角抽了抽,觉得这个义子实在给他丢人,得送去哪间学堂读点书了。

    裴锦之驱马又上前了几步,含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旭之,你说是不是?”

    裴旭之叹了口气,拍拍妹妹的后脑勺,对着她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做得不错。”

    易随风这句话糙,理不糙。

    若非裴家落难,他的妹妹,一个没及笄的小姑娘家家,何至于也要试着拿刀剑去挣一个前程!

    也正是因为裴家经此一劫,裴旭之不会阻止妹妹。

    她有自保的能力,总比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任人鱼肉要好!

    裴如绯心里其实很是受用,微微弯了下眼角,只是还在介怀两个兄长居然不带她。

    很快,城门吏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对着马背上的裴锦之拱了拱手:“原来是裴少将军,方才失礼了。”

    “请少将军进城。”

    话语间,半开半合的城门重新开启,隆隆作响。

    此时这些城门守卫也都知道这是裴少将军扶灵归来,一个个肃然起敬,躬身而立。

    裴大元帅驻守西北二十余载,将西凉铁蹄挡在贺峪关之外,才有了大祁这么多年的天下太平。

    所谓的太平盛世,岁月静好,都是因为有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们在边关负重前行。

    岭南乃大祁边境之地,周边山脉连绵,时常有山匪出没,还有百越人三不五时地侵扰边境,不甚其扰。对于戍守边关的将士,岭南官民素来敬重有加。

    由裴锦之带头,护送棺椁的车队浩浩荡荡地进了城。

    城门内的进出城的路人也注意到这支浩大的队伍。

    一看到车队中那一具具棺椁,百姓路人想着亡者为大,便自觉地退到了道路的两边。

    有人好奇地找旁边的路人打听消息:“这是谁家的送葬队啊?这声势……”

    “你不知道吗?这是裴少将军扶灵归乡了。”回答的是后方的另一人,还绘声绘色地说起了裴家的故事,从裴渊战死说起,说到裴家满门被抄家流放,现在裴大元帅昭雪,裴少将军远赴西北接回了亡父的尸骨。

    又有人唏嘘地叹道:“裴家还真是可怜。不仅裴大元帅战死,五年前裴少将军的长兄也死在了西凉人手里。”

    “是啊是啊。裴大元帅好端端地被扣上急功冒进的罪名,却不想,原来皇帝派去西北的监军竟是西凉奸细,出卖了军情。”

    “裴大元帅,还有那数十万西境军将士死得真冤啊!”

    “也亏得裴少将军福大命大,抓出了西凉奸细,为父昭雪。”

    “老天有眼啊。”

    “……”

    沿途的百姓议论纷纷,一个个热血沸腾,或赞叹,或感慨,或义愤,或哀痛。

    也偶有人发出不解的疑问:“裴大元帅既然平反,那裴少将军不是应该官复原职吗?”

    “他怎么没扶灵回京,反而来了岭南?”

    这么一点质疑声太过微弱,很快就被周围别的声音压了过去。

    喧嚣声中,还有更多的百姓闻声而来,夹道相迎,有来吊唁的,有来打听小道消息的,也有来看热闹的,人潮澎湃。

    镇上的衙差见围观的人太多了,生怕发生踩踏事件,连忙来疏散人群,又在前面为裴锦之清道。

    扶灵车队不急不缓地穿过庆远镇的数条街道,路过广仁街时,一头黑鹰突然自路边的某棵大树俯冲而下,稳稳地落在了裴锦之的肩头。

    黑色的雄鹰桀骜不驯,与温润如玉的白衣青年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有种奇妙的和谐感。

    裴锦之勒住了缰绳,目光朝路边某间挂着“杏林堂”匾额的医堂望去。

    医堂的门口围着不少人,一道苍老尖利的男音穿过嘈杂的人群:“大伙儿可看清楚了,这孩子可不是我杏林堂治坏的。是他们非要让一个丫头片子给这孩子扎针。”

    “万一将来闹到了公堂,大伙儿可要为我杏林堂作证啊!”

    另一个老妇凄厉地反驳道:“何老大夫,我家大锤明明是吃了你们杏林堂开的方子,才会病得奄奄一息……”

    “你怎么可以睁眼说瞎话!”

    老妇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了一道皱巴巴的方子。

    何老大夫冷哼了一声:“方子是我开的,可这药又不是从我们杏林堂抓的!”

    “没错没错。”旁边的伙计也来帮腔,两个大男人对老妇形成威逼之态。

    三人争执不休,裴锦之的目光却是穿过喧嚣的人群落在一道纤细窈窕的青色背影上。

    小姑娘随意地编了个长长的麻花辫,露出纤长的脖颈,越发显得肩背单薄,腰纤如柳。

    她背向着裴锦之,跪坐在地,微侧雪腮,眼眸低垂。

    那专注的目光只定定落在躺在地上的一名男童身上,似乎身边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她与周围的人群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