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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多出水灵根,可惜,运气实在不好。”
道水灵根,和全鼎宗的水丹灵根,都出自内陆,一些杂牌特殊水灵根,倒是由云台宗占了个遍。
云台宗倒台,源源不断的特殊灵根,自然归人鱼族所有。
“都说修士生孩子,是自断大道,徒增因果。各大双修秘法,皆以避孕为首要目标。
凡人们却反其道而行之……”
“又不是没有专门用来生孩子的修士,需要的灵根资质,只要有钱,什么样的没有。
自断前途,谋得一生富贵荣华。
只能说人各有所求。”
南霜心胸开阔,什么问题在她眼里,一点就透,留不下半点痕迹。
心思剔透,一颗七窍玲珑心。
而且还人高马大的,特别有安全感。
“你呢?你所求是什么?”
爽朗一笑,“当然是步入剑尊之列,打遍天下无敌手!然后成为第一位剑仙!统御天下剑道!”
真是她的风格。
秋水想,自己的所求,恐怕是等鹤云成长起来,追随仙君而去……
海水潮汐阵阵,暗浪汹涌。
天色晦暗,只见海面上一条条发光的藻类,如飘带丝绸,飘飘荡荡。
星点的船只,点着油灯纷纷出海。
大家都赶着这段时间捕鱼,街道上安静静谧,海上却热闹非凡。
老板压根没时间管他们,到地方后,将整理好的渔网挂上,缓缓驶船下网。
兵荒马乱,一切都乱糟糟的。
秋水直接立于船头,一杆下去。
神识顺着鱼线深入水中。
看到了,红脂鱼,还有其他的鱼类。
浅钓几条得了,也不好意思在别人的渔网里一网打尽。
“记得都问清楚鱼的名字,我要用。”沈鹤云一边细细观察鱼儿的体态样貌,一边不放心地嘱咐道。
“知道。”
可不就是为了帮他吗!
“这样真的不会网到人鱼吗?”南霜低头看着黑沉沉的海水,略显忧心。
人鱼王宫的地址不明,这些人天天出海捕捞,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不会,它们夜晚会回去。”
“回去?去哪里?”
“不该说的我不能说,你们若是要找麻烦,莫要牵连于我。”老板谨慎地低头,没有正面回应南霜的问题。
秋水在旁都听到了,担忧家人可以理解,“大不了一年之后,我们再去。”
作为人宠日日如履薄冰,就算之后分道扬镳,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你居然看重凡人的性命?真稀奇,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
南霜自诩正义,却也没那么大言不惭,说自己在乎凡人。她从小成为修士,对凡人的印象,只有脆弱,需要保护。
保护欲作祟,那种感情,更像是锄强扶弱的正义感。
对凡人本身,没有任何想法。
“鹤云正如你所说,根本不在乎。而我正相反,重视是因为害怕他们。”
当年文秋灵根被发现得很晚,在人间蹉跎了三十多年的岁月。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他的心魔深深根植于,对人的失望和厌恶,包括被同化的他自己。
秋水因此诞生,对每一个卑微的凡人,都饱含忌惮。
大多数时候,下意识会选择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屠门惨案,秋水做的可不少。
“鹤云他,真的有什么是在乎的吗?”
“没有吧……他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少,都快和天道同步了。”
“那岂不是好事?”
亲近天道,对悟性对灵力都有好处,有何不可呢?
“自然不太好,就像被天道夺舍,锻造成独一无二的仙器般。
武器可是需要主人的。”
鹤云这把逐渐成型的武器,最终会落到谁手里?
若是最终无法掌控自己,便是这般下场。
“谁会……”
天上那么多仙人,都有可能做到。
只有一个嫌疑最大,“我有充分理由怀疑是你。”
谁对复活秋水仙君有执念,显然是秋水本人啊!
若是保留有残魂,那秋水就是板上钉钉的有所图谋!
“什么呀,文秋他好不容易能休息,我才不想让他回来。”
“那还有谁?”
“我就随口一说,万一他本来就淡漠自持呢?”
那么爱钓鱼,也算无欲无求?
上鱼会高兴,脱钩会懊恼生气,现在还蛮正常的…也许吧……
沈鹤云那边可是通感,完全听到了他们在背后说他坏话。
深深反思。
他真的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值得在乎…
跟着一群进士游街,年纪小只能蹭别人的马坐。楚泽笑得傻气,多年心结终于如愿以偿!
高头大马,威武霸气。
两侧楼阁抛来香囊锦帕,簪花珠串,都是女子的贴身物件。
若是有看上眼的,拿了写有姓名家世的信物,事后上门提亲便是。
当时榜下抓婿的也不少,楚泽才貌双全,差点被扒了个干净。
到底也不见他有个动静。
“没有喜欢的?不用担心钱,我给你置办聘礼。再说了,之后宫里还有赏赐,你畏畏缩缩的,难道心里有人?”
沈鹤云跟楚泽同乘一匹马,反正没人对个小孩子抛媚眼。
乐得看他们的笑话。
“这些都不值一提,高门贵女的宴会还没办呢!可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原来是等着攀高枝呢。
不愧是师兄,居然没被美色迷了眼。
钟林他向来成熟稳重,婚事早就许出去了,家有妻儿,对这些莺莺燕燕避之不及。
太过孟浪,得意忘形,可是会被先生教训的!
夜幕沉沉,明星点点。
一场小型宫宴,本来只是各位朝臣认认新人,拉人入伙的酒宴。
批过考卷的考官们都心中有数,各自通知了自家部门来抢人。
楚泽文笔极好,性格开朗活泼,见人带笑。
去翰林写些东西,就非常不错。
钟林沉稳谦虚,对官场十分熟悉。因有吴老先生的人脉在,各位师兄都想抢他。
听话明事理,学习能力极强的新人,哪个部门不想要!
他们都缺人啊!
特别是那些恨不得立刻告老还乡的老臣,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线生机。
至于沈鹤云……
他身边倒是一个人都没有。
谁敢用一个小屁孩啊!
而且还和上面有牵扯,稍有不慎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公子的去处自有安排,不必在乎他们的闲言碎语。”德庆倒是在旁安慰着他。
哪里都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偏就沈鹤云身边冷冷清清。
找女婿的看不上他,找新人的也不愿找他。
哪里像是状元的待遇。
“他们不敢用我,我还乐得清净,有什么好生气的?”
眼下可忙得要死。
不用处理朝中事务,实在是太好了。
“陛下驾到!”
当场顿时安静了片刻,原地不动,就这样各站各的行礼。大家神情自若,从容得体,微微躬身拱手,“参见陛下,万福金安。”
“起来起来,我是来找人的。”小皇帝随意摆摆手,越过众臣往里去。
大家也没怎么在意,那场面跟小皇帝没来之前一样。
相处得很好嘛。
小皇帝人缘不错,又没有威胁,大家都不拿他当回事。
是个不错的鱼饵。
“终于抓到你了,我可不敢去父皇那里,只能在这抓人。
你以后去哪个部门工作?我也方便让人找你。”
小皇帝拉着他的手,少年赤诚,用一颗真心交友。
沈鹤云却没有相应的回报,说来也怪,他真的知道什么是真心吗?
沈家的人没教会他,师尊他们虽然关心沈鹤云,却只教会他如何在弱肉强食中生存。
秋水也说,他淡漠冷心。
原来鲜活热忱是这副模样……
“各位大人看不上我,大概是在翰林院里碌碌无为吧。”
“翰林好啊,我的先生管翰林,我让他对你好点。走,我带你去看烟花!”
自动忽视所有不开心,乐观开朗,像颗暖心的小太阳。
唉……
看起来就好累。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仅小皇帝一人,后宫一众妃嫔都在,齐妃,皇后,贵妃们聚在一起聊天,赏月看烟花。不是什么节日吧?
“这是为何开宴?”
“当然是蹭开榜的喜事了,除了新年,就是科考后的烟火最为壮丽盛大。寒君应该是第一次看吧?”
倒也不是,以前新年看了好多回。
“臣下不该进后宫,我还是回去了。”
“你一个小孩能干什么?别害羞,反正你都在宫里住那么久,现在才遵守臣子之道,是不是太晚了?
坐着,咱们弄点小酒。”
小皇帝一把将他按在石凳上,好酒好菜,可比前朝那边好多了。
“我喜欢吃辣,这几道都是,你试试,能不能吃得下?”
口腹之欲也不太重要。
沈鹤云浅尝一口,咸香微辣,“挺好吃的。”
“是吧!终于找到同好了!”小皇帝满脸期待,兴奋地继续推销自己的辣味菜式。
“来了!”
一点清脆的声音乍响,缓缓升空,砰!轰然炸开,变成一团绚烂盛开的烟花。
光彩未灭,无数道光线升空绽开。
明亮如昼,五光十色的烟花映得天色明媚可爱。眼睛都要被晃得睁不开了,沈鹤云微微眯眼,撇过头去。
隐约能听到前朝那边的欢呼,吵闹。
剧烈的爆炸声惹得心慌,莫名的恐惧摄住心弦,深呼吸……
仿佛脊髓里钻出一条毒蛇,狠狠咬在心口!
“唔……”
耳边似乎有人窃窃私语,伴随着笑声和窸窸窣窣的声响。
无意义,指指点点的对话。
催促着沈鹤云,杀掉在场的所有人。
害怕,恐惧,死死镇住沈鹤云,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和之前疯狂劝他自杀的秋水很像。
感觉同源。
心魔的心魔。
“再吵我就把你团起来给秋水吃掉!”
“嘤。”
只用道文骂了一句就跑了,真的假的?
手臂一阵发凉,明晃晃地躲起来,到底怕不怕啊?
“寒君,你没事吧?脸色好难看,是不是不习惯吃辣,吃坏肚子了?”
小皇帝担心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烟火太大声,有点心慌。”
“我也每次都会心慌呢,听不到别的声音,有点害怕。”周皇后微微轻笑,捂着呯呯乱跳的心口,心有余悸。
烟火还是很好看的,声音太吓人。
“真的吗?”
小皇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反正他是没有半点感触。回头看去,竟然还有几位嫔妃宫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原来真的有人怕烟花啊……
“我还得回宴上与好友告别,先行告退。”
“你早点休息,下次我再去找你玩!”
还往他手里塞了几块糕点,小皇帝深知前朝的东西不好吃,担心他没吃饱。
真是个好孩子啊。
沈鹤云拱手道别,和德庆回到前朝的宴会去。只是……
气氛好像有点奇怪……
忙着拉人,口灿莲花的大臣们,居然乖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悄悄用眼神交流。
桌上精美的食物早就凉透,却没有人敢动筷。
这批新进的进士们,全都跪在中央,有的已经瑟瑟发抖,新官服被浸湿得不成样子,甚至双目含泪。
不至于吧……
沈鹤云旁若无人地走上最前面跪下,半个身后的楚泽双手紧握,额头满是冷汗,扯了扯沈鹤云的衣摆,让他小心说话。
就连稳重谨慎的钟林,都被骂得抬不起头,埋首在双手里,微微啜泣。
主位上是……
“太上皇帝,金安万福。”
此话一出,太上皇脸色大变,阴沉沉地冷笑着,“状元郎此言差矣,再给你个机会,若是说错,你状元的位置可就没了。”
称呼叫错。
可暴露出去,他在官场也没得混。状元身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什么身份,不言而喻。
不要啊…那和上辈子有什么区别!
“……父皇万安。”
身后窃窃私语的声音陡然增大,还有酒杯摔落在地上,桌椅吱呀的杂声。
略知内幕的老臣头垂得更低,一言不发地闷头饮酒。
被重大消息砸晕的臣子,大惊失色,纷纷对朝中的形势,有了别的猜测。太上皇如此偏爱此子,难不成是要换人?
那群新进士,不敢多想。
升起几分站队的念头,毕竟是同一批科考,更容易攀关系,可……
当今陛下毫无过错,无法轻易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