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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道为男主作主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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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亦孜拿柴刀在油灯之下砍树,你说说,从小就是大小姐的她,前世干过最重的活也就是在学校打扫卫生,什么时候不仅伺候人还要变身光头强砍树,不,光头强都不用柴刀那么费力砍的。

    好在檀木不常有,夜里砍树也是偶尔一次,只要离门派熟人远的地方,她们就白天去砍。

    赵亦孜哭笑不得,看着白天又咿咿呀呀装闪了腰,柔弱不能自已的橙玉,忍不住跳出一个掩耳盗铃的词来。

    “师父,您今日真是楚楚可爱,我见犹怜啊!徒儿十分感动,日后重活什么的您可不用再顾及我这新入徒弟亲自陪着,您看您黑眼圈都重了,真是心疼死弟子们了。”

    橙玉一听,连忙捂脸,惊慌失措道:“什么?我有黑眼圈了吗?”

    赵亦孜:“是啊,师父,这黑眼圈虽然不大,却还是破坏了您梨花带雨的一些美感,师父,日后我们一定努力练就蒙眼识香,白日便独自完成采香的任务,不让师父忧心失眠了。”

    橙玉挤出一滴滴小珠子泪,道:“好,好,本掌门日后定注意睡眠。”

    赵亦孜暗暗松了一口气,晚上的美容觉终于给保住了。

    “一紫师妹,你好厉害啊!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师父的。”

    “是啊,可以说师父弱柳扶风,一吹就倒,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她都会高兴,可谁说她黑……我们都不敢说。”

    大家在下课橙玉掌门走的老远后后,纷纷夸赞赵亦孜,赵亦孜笑了笑,道:“嘘,都回去歇着吧。”

    再让她们夸下去,橙玉听到非生气不可,她这师父对柔弱不是一般执着,春日葬桃花,夏日葬美人蕉,秋日葬桂花,冬日葬梅花,比过情人节还勤纪念。

    这样的人她居然在六派中实力修为排第二,仅在峰主之下。

    赵亦孜刚回朱泥派,突然身体一阵疼痛,体内的真气静脉在发生变化,她忙加快步子,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赶紧盘腿坐在床榻之上。

    “糟糕,定是那风之蜜术开始发作了!”

    赵亦孜体内的经脉重新翻新了一般,快速扩张,血管快速流转,比上次与熊合体还要痛苦一百倍。

    赵亦孜几次痛晕又几次痛醒过来,直到第二天才恢复过来,可能是她本来就与熊合体,吸入的蜜蜂又不是很多吧,她这次时间也不算太长。

    可是醒来她惊呆了,感觉自己的修为好像变成了筑基初期,而且她的身体也变成了曼妙的美丽模样,完全没有之前的魁梧身材模样。

    最重要的是,她要度雷劫了,就在今天晚上,而她至今没有一把像样的刀剑,贲栎螣给的宝剑被留在了翠玉岛,而川熏派给的配剑根本不够度雷劫。

    “不行,得去找孟诣凡看看。”

    她第一反应便是去找孟诣凡,希望他恰好醒了。

    刚走到孟诣凡的房间门口,就看到一个背影年轻俊朗。

    “孟……”

    赵亦孜脱口而出,却在那人转过神来时突然噎住,那张比之前更加俊逸的脸,还有些轮廓是岳辞的,所以他一定是岳辞,估计已经完成了与九龙融合的强悍岳辞。

    “那个,孟师叔还没醒吗?”

    赵亦孜对男主已没有儿时那么亲切,实际上儿时也不亲近,只是她有求于男主,不愿得罪他罢了。

    “嗯,没有,你是何人?找他有什么事吗?”

    岳辞显然没有认出她来,他以为赵亦孜还是仙鹤的那个男人样子,所以态度有些疏离和客气。

    “哦,我是王一紫,是川熏派的女弟子,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我先走了。”

    她有些尴尬地转身,岳辞却在身后叫道:“等等。”

    赵亦孜转过身来,疑惑地看他:“怎么了?”

    岳辞到嘴边的话突然卡住几秒,才勉强组织起语言来:

    “你是王一紫?是你救了我和孟师叔的吗?”

    赵亦孜点头,笑了笑道:“是啊,你不会特意过来谢谢我的吧?那多不好意思的,嘿嘿。”

    岳辞:“……”可是不是说那人长得强壮不像女人,虎背熊腰吗?这怎么是个曼妙美丽的女子呢?

    “你是孟师叔的贴身丫鬟吗?”

    他再确认一遍,赵亦孜脸颊一红点了点头道:“算,算是吧。”

    岳辞:“孟师叔什么时候收了个贴身丫鬟的?我怎么不知道?”

    赵亦孜愣住,看他质疑的眼神,突然想起来,是了,他十六岁与孟诣凡再见,除掉怵蛊蛇,当时被当人质也不过十八岁,那么这两年里,孟诣凡就算收丫鬟,这个丫鬟是怎么在两年之内从零开始练到练气十层的。

    唯一有可能就是丫鬟在家族或者外面有修炼过,赵亦孜突然感觉好累啊,一个谎要很多谎来圆才行。

    “怎么了吗?”

    岳辞疑惑地看她,眼神里装满了试探,这女人该不会是那只歹毒的仙鹤吧?或许妖可以用某种妖术变换身材脸蛋骗人。

    赵亦孜哪知道他想这件可怕的事情,不然她绝笑不出现在这样羞涩的笑来,道:

    “这说来话长,七年前,我还是个被人人欺负的小叫花时,是他帮了我,还给了我银子。”

    “于是我说日后哪怕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他的恩情,他给了我一本普通修炼的功法,让我不再受欺负。”

    赵亦孜才发现自己编故事的能力真是顺顺的,只是脸颊有些烫,心有些跳动不安。

    不过在岳辞眼里却是认为羞涩,某种爱慕的情绪。

    “我这次恰好看到你们晕倒在林子里,就救了你们啊。”

    她笑了笑,有些尴尬地眨眼,继续道:

    “至于做贴身丫鬟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只有这么说,我才能有机会留下来报答他的恩情啊。”

    这下岳辞的眼中满是惊讶,随即变成了失落,又迟疑了一下,问道:

    “那你有没有看看一个叫赵亦孜的,是个和我一样高的男子,不,她其实是个女子,只是长得偏向男子,另外还可能有一只灰白色的仙鹤?你有看见吗?”

    赵亦孜:“……”果然把仙鹤当成她了,不过她不敢把身份告诉岳辞,此事多一个人知道,她就多一分危险。

    何况男主还是个天道任务多的人,跟他见面多了,就容易一起做任务,做任务还吃力不能抢宝贝的那种,否则天道一个不高兴,非劈了她不可。

    她也不敢被辰艋抓去当手下,那可比跟男主混惨多了,想起小说里她被拿来试药,丢进修罗场里与同胞互相残杀,执行任务失败被打得奄奄一息,死时身体都是体无完肤的……

    她就浑身一凉,还是好好躲着吧,贲老总会来找她回去孝顺他安享晚年的。

    “你说的我没法回答,当时是有追杀的人,但是我只顾着逃,别说人名了,我连男女都不敢去分辨。”

    仙鹤带我飞时就是这个状态,赵亦孜顺口一扯道。

    岳辞的眼神终于全部暗淡下来,没再说话地往外走。

    赵亦孜一看这个状态有些不忍心道:

    “虽然我没能回答你,但是你也不用太担心,你不是说还有只仙鹤吗?说不定她和仙鹤一起跑了呢?日后说不定有缘还会相见的。”

    岳辞呆怔怔地看她,知道她在安慰自己后,却苦笑道:

    “那仙鹤把她直接扔海里去了,如何能一起跑?”

    赵亦孜咯噔一下,暗道,看看,果然又被误会了,偏偏她还不能解释,他又不知道被扔的才是仙鹤。

    赵亦孜看着他自嘲失落地离开,还是叹了一口气,怕辰艋怕得要死,还是暂时不要跟他解释了吧。

    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就忘了赵亦孜了,毕竟他要经历的女人多在后面呢,赵亦孜不过是一个见面两三次的小妹妹罢了。

    “算了,时间来不及了,我得先去准备准备,姓孟的,看来指望不上你了,真能睡。”

    赵亦孜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孟诣凡,终究还是无奈地走了。

    她正走着突然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室友们各自进屋。

    对了,她现在模样变了,渡劫回来说渡劫打通了某些静脉,所以恢复原貌,还说得过去,说突然变成这样,不知道还以为是妖怪呢。

    她忙转身直接走进后山去,身上只有一把剑,师父的功法尚且能用,可是,万一有人围观,她也不敢使出太显眼的功法。

    好头疼啊,这身体的变化也不知道会不会也影响雷劫的强度。

    “老贲,贲祖师爷唉,小徒想你咧!”

    赵亦孜坐在地上看着越来越黑沉的天,心中喃喃自语道。

    远在泖曲山西边通道秘密基地里疗伤的贲栎螣,冷不丁打了个哈欠,顿时捂着胸口虚弱骂:

    “辰艋那个龟儿子居然还敢骂我,待我……不对,不能这么想,万一是我徒儿和仙鹤想我的呢?也不知道那臭丫头到哪里野去了。”

    说着继续施法疗伤,好久没有这么打了,居然还是差一点,哼,不过他好不了,那破辰艋也别想好多少。

    山洞里幽静地可以偶尔看到灵气在晃动似的,一个人待着可能会忍不住紧张,但是贲栎螣是个大佬,远在山外的动静他都能感知一二,这点安静反而能安心许多。

    赵亦孜就不一样,她的周围虽然也很静,可是头顶慢慢传来轰鸣声,她想起之前冷不丁被龙闪电劈的那道天灵盖闪电就忍不住激了一下。

    此次只是练气期的天雷,就有七道,赵亦孜紧张极了,抓着剑的手在努力支撑着法障。

    “劈啪,轰隆隆。”

    第一道雷声就打得十分的响亮有气势,待赵亦孜的法阵将其阻挡抵消去后,她才渐渐发现周围挤了一波人。

    “有人渡劫了!你们看见了吗?”

    “还是个练气期的女弟子。”

    “我看看,别挤别挤,让我们没渡过劫的取取经。”

    “算了,我们也是渡过筑基期雷劫的人了,不在这参和看热闹了。”

    赵亦孜:“……”这帮人,居然把她当渡劫直播看了,居然一个没有过来帮忙,哪怕只是千里迢迢借把剑给她,真是世界凉薄至此啊!

    “岳辞师兄,你怎么在这?”

    童清离的声音传来,远远地瞥一眼已经被第二道天雷打在法障上的赵亦孜。

    “岳辞客卿师兄,童师姐。”

    “岳辞客卿师兄,童师姐。”

    ……

    赵亦孜被劈得脑门嗡嗡作响,偏偏外面的人还不断地重复问候男女主。

    好像是故意要提醒她,天道深痛男主被你耽误了一次,特意让他们过来看看,天道为他们做主,劈你罚你的过程,就问你怕不怕?

    赵亦孜怕,特别是第三道雷打碎她的法障,劈损她的剑时,她彻底懵了。

    岳辞从那些问候中回神,看向那暗夜中模糊不清的身影,赵亦孜在引气入体,周围浓雾也围绕过来,岳辞还是没认出是她。

    童清离旁边的好友月晴,转眼瞥了一下越来越强的闪电道:

    “童师姐,此人不过练气期,雷劫竟然这么强大,筑基期也少见这样大的。”

    岳辞转头去看,恰好看到法障被劈开,裂入一半的雷劫也有普通人的大,只不过,他看不清那闪电中闪烁然后又迅速没入黑暗中的脸。

    赵亦孜蓬头垢面,脸色灰黑,心中暗骂:

    “真是什么都没逃过天道的眼,这天雷怕是劈她和熊还有那龙所改造的身体吧!真是够狠的。”

    眼看还有四道,她必须全神贯注,拼了命地护法才行。

    “怎么看不清了,好大的浓雾,咳咳,走吧走吧,天气变了,小心着凉。”

    观看的人突然感觉身边空气阴森了一下,搓了搓手臂互劝道。

    岳辞也转身离去,对童清离道:“这里风大,师妹莫着凉了。”

    童清离面色微妙了一下,却很快恢复清冷道:“嗯,多谢师兄提醒。”

    赵亦孜远远听到周围的观众大声道:

    “客卿师兄,童师姐,你们走啦!那你们慢走!”

    “他们两个真般配,简直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而且实力都是我们问秉峰第一。”

    赵亦孜心道:“老天爷,你看,男女主恩爱般配,一切都好,要不给我轻一点劈吧?”

    天道:“轰隆隆!”

    赵亦孜被劈到怀疑人生,那把破剑一点用都没有了,叫地地不灵的。

    “用风之语,云之悟赞美风云,让它们帮你。”

    不知道怎么回事,赵亦孜突然在脑海中想起了这么一句话,随即身上出现无数道符印,她也没多想,集中精力用风之语,云之悟与风云沟通。

    终于风变大云层滚滚沸腾起来,却没再撞得轰隆响,没有那么惨烈的碰撞就不会产生那么大的雷电了。

    冷月泊在掌门堂与江沫,橙玉等人仰头看那天象,神色惊奇而疑惑:

    “今日是哪个门派弟子要渡雷劫?”

    一位内门弟子道:“峰主,听说是个练气期的弟子,具体不知道是谁。”

    冷月泊:“练气期?那我得过去看看,天象怎么如此怪异?”

    赵亦孜在脑海中说:“这位仁兄,谢谢你帮我渡劫啊,改日我一定……”

    话没说完就被插道:“做牛做马做我贴身丫鬟,可以,我接受,先集中精力渡劫。”

    赵亦孜:“……”不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可我已经夸不动风云了,我词穷了,怎么办?”

    那个好听的声音:“……”平时不是挺能彩虹屁吗?

    他没说话,赵亦孜却茫然地扫一下周围,突然灵光一闪道:

    “对了,我能夸风云,那应该也能夸雾。”

    于是她又使出风之语,云之悟来,艰难而有惊无险地完成了雾障挡雷。

    冷月泊:“那是?迷雾障?此阵不是那位失传多年的人的功法吗?”

    贲祖师爷要是听到一定臭骂,直说我名行不行,谁失传多年了!无知后辈。

    江沫想了想,认真道:“不会吧,那位的功法怎么可能在咱们问秉峰出现,而且还是个练气期的弟子。”

    柔弱无骨的橙玉掌门眼含忧郁泪道:

    “会不会是本川熏派某位弟子,渡劫太匆忙未来得及通知本掌门,幸亏得了老天垂怜,悟出熏香通云雾,真是个乖巧可怜的孩子。”

    说着硬挤出一脸梨花带雨来,不知是担忧还是感动。

    江沫:“……”抓住机会就装可怜,回头不是你的弟子,看你真哭一次!

    冷月泊居然破天荒地安慰道:

    “哦,你说得有理,不过你不用太担忧,你这弟子看起来是个聪慧有资质的,待她度完劫,需要什么治疗灵药或者修炼法器,直接跟本峰主说。”

    橙玉掌门帕子在嘴角轻轻捂着,掩藏那抹狡黠的笑,心中一句,看看看,居然成功了,我就知道,这招柔弱百试不爽,老娘这招当年不知眶来了多少财宝,才得今日的地位!

    “多谢峰主,我没事,我就是有愧于没能及时发现弟子渡劫,为她提供帮助,所以有些担忧弟子而已。”

    冷月泊于心不忍地叹了一口气道:

    “唉,弟子有弟子的天命,咱们日后能帮就帮,你这位弟子引来如此奇异的天象,想必是个可造之材。”

    他说着满意地掐着自己微短的黑胡须,仙风道骨地看着正在被雷劈的赵亦孜。

    江沫偷偷讽刺嫉妒地瞪了眼,藏不住浅笑的橙玉掌门,她当老鸨那些年,怎么没想到挖橙玉过去当花魁!

    “不行了,雾被打散了,这下彻底没别的夸了。”

    赵亦孜在脑海中想道,却听那道声音好听道:

    “要不你夸夸我?”

    赵亦孜:“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救我?谢谢你啊,你真是个侠义聪明有经济头脑的人,你帮我,我当丫鬟报答你,你一点都不亏,真的,我以前从未照顾侍候过任何人的,哦,除了那个姓孟的混蛋。”

    孟诣凡:“……”我就是那个姓孟的混蛋,夸了我刚飘起来,你一句结束语打得全没了。

    “哦,我会替你转告他的。”

    赵亦孜一听,面如死灰道:

    “所以你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好不容易收了个丫鬟,就这么死了就是白费力气,所以你快想想办法,拜托拜托啦!”

    冷月泊看向云雾淡去的人问:“橙玉,你那弟子在干什么?”

    江沫噗嗤一笑,可怜道:“好像是在祈求上天再次怜悯可怜,不过度雷劫嘛,谁不是靠自己挨完的,这种示弱求运气终究还是不可取的。”

    她讽刺地看一眼橙玉,橙玉见中间那人虚弱地双手合十嘴中喃喃着:

    “拜托拜托,可怜可怜我嘛,我不会辜负你的,好不好嘛?”

    橙玉惊掉下巴,都不敢继续听了,这弟子真是太给她争气了,居然柔弱至此,她感动地抹泪:

    “都怪本掌门,居然让她柔弱至此。”

    江沫终于心情大好,冷月泊却温着声安慰道:

    “唉,这不怪你,是本峰主想得不周,下次定给她换些好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