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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二宏啊,要不我让人去找师叔过来,直接问他看看怎么样?”
赵亦孜面对一桌子菜和一只兔子,突然有些坐立难安,这几日都有师叔共进晚餐,突然没有师叔在,她总感觉心虚,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暗搓搓地遭受良心的谴责。
柳二宏一听,也没有阻止:“嗯,也行,省得我吃饱了还得跑一趟。”
赵亦孜立马惊喜走去门外,打开门,对着整齐站在房门外两米的丫鬟们道:
“落红,去叫孟诣凡过来吃饭了,另外厨房要是还开着火,就再炒几个他爱吃的菜,什么糖醋排骨,片藕炒肉,木耳炒鸡蛋,香菇滑鸡,都炒上,快去。”
柳二宏:“……”论说话的艺术!这丫头居然把他给骗了!呜呜呜!抓中的鸡肉不香了,整桌的菜都醋了。
丫鬟们立马兵分两路,殷勤出动,如同被通知找到食物的蚂蚁:
“是,五公主,奴婢这便去请准五驸马回来陪五公主吃饭。”
瞧瞧,这说的多甜,满满一副劝慰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和事佬。
柳二宏吃得更不香了,是一点胃口都没有的那种,他感觉自己被虐待了。
赵亦孜并不知道她有什么心思,回来后坐下道:
“好了,我们先吃吧,师叔不太喜欢吃醋,没关系的,一会儿他回来我好好跟他说说,他平时性子随性温和,定会帮你恢复过来的。”
说着拿起筷子,开始给他夹了一块鸡肉,然后也给自己夹,柳二宏心中不满她一口夸一个师叔性子随和什么的,便赌气道:
“那你陪我吃,不许故意矜持给他留肚子,我第一天来,好歹是个贵客,你不能亏待我。”
赵亦孜觉得一只兔子说这种话,真是又可爱又滑稽:
“好,我陪你狼吞兔咽大场面!”
于是赵亦孜开始猛吃,柳二宏见状心中才满意过来,然而随着饭菜越来越狼藉……
柳二宏后悔了,从开始的这还差不多的勉强,到跳到盘子旁护食,骂骂咧咧:
“这个是我的,这个也是我的!你一个女子怎能如此能吃,不注意吃相!小心吃胖了连孟诣凡也吓跑了!”
他这么一说,外面传来一道紧急的呼唤:
“五公主!不好了,准五驸马不见了,他不在府中,不知道去了何处。”
赵亦孜立马停下筷子,满口堵满肉饭,转头看来人,如同受惊的松鼠,兔子则在餐桌上,毛发有点脏……
落红看着赵亦孜的筷子正指着兔子的头,顿时吓了一跳,五公主这是要生吃了兔肉吗?赶忙去抓下兔子:
“五公主,这兔子奴婢先替你带去喂养……”
兔子灵活一跳,躲过她的手,蹭在赵亦孜的袖子后面,赵亦孜看他警惕地缩了缩身子,只好笑道:
“不必了,它喜欢吃熟的菜,但是不喜欢被人用手抓,所以还是任由着它些吧。”
丫鬟一听只好后退,赵亦孜才站起身拿过来一个笼子:
“我要去寻孟诣凡,天快黑了,他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你要去的话就进来,不然在这先歇着。”
柳二宏瞪了她一眼,还是钻进了笼子里去,丫鬟暗暗有些惊奇,这兔子莫不是有灵性?这是能听懂人话吗?可能只是偶然吧,不过太女的兔子自是比普通的好。
“落红,你派两个功夫好的侍卫或丫鬟跟着我。”
落红站出来,扫了一眼周围身后的人,她现在的地位相当于大管家,大家都得巴结着她,不过这时候关乎主子生命安危,她果断选择了实力好的。
“那便请七月和云梦出列,落红亦愿意为主子出力,保护准五驸马与主子回府。”
她并不完全出于私心,还是真切为五公主着想的,赵亦孜觉得师叔不是那种赌气离家出走的人,所以她出去必定是有事,所以便多带一人就多带一人。
“那走吧,你们在府中候着。”
孟诣凡跟在济婆婆的身后,她今日卖光了所有的切糕和糖葫芦,便把驴赶到城郊外的田间吃嫩草,她则一点一点数银子,笑嘻嘻地吃着包子。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就是一个贪财的神棍或者生意人。
“今日赚了笔大的咯!走,买好吃好玩的去,咱们希娃也要打扮好好的。”
她仰身翘着二郎腿,吊着鼓鼓囊囊的银子袋摸了又摸。
突然一道黄袍一晃,银子在手中一空,她眼神顿时一变:“谁?”
那人迅速往坡上一闪,随即十几个黑衣人手中持剑,其中一人开口:
“取你狗命之人!一神棍婆子胆敢招惹不该招惹之人!”
说着脚步快速逼近,剑扫向那济婆婆,不想济婆婆还是个会躲的,几招下来竟没有没落在下风,只是她跳下驴车时,只拍一下驴背道:
“小民见过郡主,只是小民不知何处得罪了郡主,这银子也是老婆子积攒的成本和辛苦赚的,还求郡主给老婆子一条活路啊!”
王祈湘甩了甩手中的银两,冷笑一声,掏出两颗银子,又掏出二十文钱:
“本郡主最讨厌小贩乱价之事,所谓物要有所值,本郡主按普通切糕二十文钱的价格给你,你若再敢招摇撞骗乱要价,乱了集市之价,那只能交于官府处理了。”
济婆婆静静地听着,脸上隐忍着愤怒,却没有发出来,只等王祈湘把银子还回来。
王祈湘准备还回去时,却被一个白衣拿着一个算盘挡在了钱袋面前,王祈湘一愣,济婆婆神色一凝,只听那好听却有些痞痞的声音:
“哎,等等,你是济婆婆是吧,你这些年利用四处游走的油头,共在京城,容城,栎城,莹城等十个城中,偷税漏税了每日切糕五两银子和糖葫芦二两银子,官府依据国法中税法规定,你四十年一共还需要上缴三千二十八两银子。”
他边说边气质优雅地打起了算盘,一副斯文总裁的样子,简直收了王祈湘的一片黑转粉,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的嘛!
王祈湘立马高兴地收回钱袋,高傲仰头道:
“就是你是神仙,也要按照凡间的国法规矩来,偷税漏税在襄国可是大罪,国主追查起来是要直接抄家砍头的。”
这下济婆婆没招,只好噗通跪地,哭着卖惨哀求道:
“郡主大人饶命,五驸马饶命,小民不是故意要偷税的,只是素来切糕和糖葫芦难卖,一个地方待久了,客人越来越少。”
她哭哭啼啼,可怜楚楚,却轻易打动不了冷漠的王祈湘和见过太多人的孟诣凡。
“于是小民只好去多个地方租房做好再出去卖,又听闻那占卜的赚钱,小民机缘巧合跟人学了些,但并没有故意骗人,只是切糕和糖葫芦不知为何明明做的时候挺好,卖的时候却不好吃。”
王祈湘冷哼一声:“损阴德之事做太多了呗,十个活神仙九个假,你别以为你那用四处打探到的消息,和一些恶毒手段骗去凡人的信任的小伎俩,来达成乱抬价讹人之事可以瞒天过海。”
济婆婆被她当场戳破,顿时心中恨恨地揪着。
“郡主大人饶命,小民知错了,小民以后再不敢乱抬价了,只是小民全部家当就剩这些了,求郡主和驸马给点活路吧!”
她砰砰砰地磕头,可畏能伸能屈,王祈湘掂量掂量一下银子袋,道:
“你欠国库的三千二十八两银子,休想抵赖!来人把她抓起来,交给京兆尹处理。”
济婆婆见他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顿时慌了,盯着孟诣凡道:
“我可以告诉你们怎么离开此处,你们放了我!”
王祈湘一抬手,让人止了动作,轻碰了下孟诣凡:
“你说放了她?”
孟诣凡开口:“把驴和驴车留下,再说出法子,我自会放你离开此地。”
济婆婆一听,立马偷偷瞪一眼一旁的驴,那驴高抬蹄子,长嘶一声,迅速转头飞奔离去,济婆婆也一跃上车飞离而去。
“敢逃,追!”
王祈湘一声令下黑衣人迅速飞身追去,济婆婆边逃入山林,边扯着嗓子骂:
“你们触犯神灵,不会有善果的!”
孟诣凡一步飞上去,两剑斩了驴车的拉杆,驴独自飞奔脱离驴车,冲入山林深处去。
王祈湘则一掌打在那济婆婆背上,又一剑指在她喉咙之下,刁蛮高傲道:
“你算个狗屁的神灵!招摇撞骗,还敢违逆本郡主!”
济婆婆见她要动手杀人,忙开口威胁道:
“你们杀了我,便永远不会找到办法出去。”
王祈湘冷笑一声:“你要有法子,还会在这里呆这么久吗?况且本郡主倒觉得此地挺好的,而你必须死!”
说着就要那剑抹她喉咙,不想那济婆婆眼神一变,周围立马腾起一阵浓雾来,所吸之人晕倒过去而王祈湘腹部被济婆婆手指一动,竟将带刺的草戒指刺入肉中,她瞪了一下眼睛:
“你!
刀剑落地,济婆婆看着所有瘫软的人,又一脚踹在王祈湘的身上,老脸冷笑一声:
“我早说过触犯神灵是没有好下场的,看,现在惹了异象毒雾,就是你们是郡主和准五驸马,都是没有用处的。”
她抬手用两指放在嘴中吹了一个口哨,一时间山林又传来一阵驴蹄声,济婆婆眼中残忍愤怒:
“这头蠢驴竟敢贪馋一点口舌之欲,与外人勾结要逃,果然不中用!看来得换头新驴了。”
驴停在她面前,就在晕迷过去的孟诣凡身边,眼神恐惧而湿润,她不能说话,但她明显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别急着害怕,先帮我把那不听话的女人驼回去,这女人皮囊不错,是该给我的希娃好好打扮打扮了,这男人也带走,希娃娶了他一定很高兴,到时候他还不得好好侍候我希娃,至于其他人,我一天换一头新驴出来,不听话的全杀了,给希娃补身子骨。”
她这么一说,施了个法,将周围男子都要变成一头驴,骨骼咯咯响动起来,身边的驴颤抖着身子,他经历过那骨骼碎裂再重组缩成一头驴时的痛苦,就是这么听着,都能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就要崩溃了,他驴毛倒束,要看着迷雾中,黑衣人慢慢拱起的身体,似乎已经走了驴身的趋势,诡异而恐怖,若此时有人亲眼所见,定会吓晕过去,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怪味,有血腥,有药味,有驴身上的味,这是济婆婆的妖术带有的特殊瘴气,却是从那驴车轮子上涌出来的,仿佛那是两个大魔盘……
“啪!轰!”
突然驴身侧的人动了,三指一弹,捏着的一颗黑弹丸飞到车轮之间,一道轰炸声想起,济婆婆惨叫一声:“啊!”
突然喷了一口血,驴车四分五裂,两个轮子被炸飞出去,济婆婆倒在地上,那些被施法到半的黑衣人又迅速倒下,身体僵硬地蜷缩着。
“你,你竟然没中毒?”
济婆婆不可思议地看着驴身边重新站立的帅气男子,孟逸凡冷漠地持剑走出:
“把郡主的解药交出来。”
那是戒指上的毒,孟逸凡对云雾里的毒尚且可以通过避毒丹抵抗,但是王祁湘没有避毒丹,济婆婆冷笑一声:“原来你有避毒丹,避毒丹乃天下难得一见之宝,果然要你去给希娃当夫婿最合适。”
说完腾空而起,甩出五根致命糖葫芦签子,孟逸凡外袍一甩如同大海漩涡将这不起眼的签子卷去气势,一甩落地,济婆婆打出更粗更长的拐杖。
直劈向那宽大的袍子,然而袍子如潮退去,丝毫没有让她赶上,里面的人也偏身一躲。
剑一抬,震得济婆婆拿拐杖的手直颤抖。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针对我一个老婆子?”
孟诣凡没有回答,只用剑迅速划她一身伤,又打上一掌,济婆婆被打得半死,看样子是打不过,再迟一秒就要把命交代在此,她头也没回一拍地,迅速逃离飞去。
好险地恰好躲过孟诣凡最后一剑,孟诣凡趁势要追,这老婆子留着后患,且还没交出郡主身上所中毒的解药呢!
“孟诣凡!”
“师叔!”
两道声音在森林外呼唤,孟诣凡停下追踪。
不久赵亦孜和兔子柳二宏出现在山林中,赵亦孜一路闻一路跟着驴车留下的轮子印寻找。
“是济婆婆的驴车印和驴蹄印,孟师叔一定是去找济婆婆了,济婆婆若不是人,那他就危险了,落红,你们几个分头去林子附近搜,注意安全!”
赵亦孜神色凝重担忧,孟诣凡以前厉不厉害她不知道,可是她从出现到现在,孟诣凡就是一副衰的模样,现在虽然好许多,可是修为被封,就是会武功。
那济婆婆能把人变成驴,定是会妖术的,武功能在她面前讨几分好?
落红带着七月两人一起分开去山林中边唤准五驸马,边寻找。
兔子在笼子里趴着,见其它人走远后,才狐疑道:
“一紫丫头,这车蹄印子上都没写着驴,你怎么知道不是普通的马车马蹄引?而且你确定孟诣凡就来这里了?难不成是你们女子的第六感觉?”
赵亦孜白他一眼:“我虽修为被封,可我鼻子是学过熏香的,那驴和马的味道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好吗?再说师叔平日衣服熏香都是我准备的,应该是没错的。”
柳二宏被喂了一口狗粮,忍不住好奇道:
“为何你师叔的衣服熏香都是你准备的?你们不是刚定亲吗?难不成你以前就和他……”
他有些八卦地看着赵亦孜,赵亦孜准备解释,前方却传来一道声音:
“是的,你对我与孜儿的私事很好奇吗?”
柳二宏皱眉,赵亦孜却看着前面云雾走出来的白袍男子,身后还有一头驴,身上驮着一个女人,还有两个轮子。
“师叔,你没事吧?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赵亦孜觉得这个画面很是糟糕,柳二宏觉得这个画面很是暧昧,像奸情。
他哪能放过这个挑拨离间,破除真相的机会:
“他去哪里了,还不明显啊?看看这空旷山林,孤儿寡女一头驴,云雾缭绕的,还略有衣衫不整的痕迹……”
赵亦孜没明白柳二宏什么意思,吃惊道:
“你真的去找济婆婆了!这是你救回来的那个人变的驴吗?这个老妖婆,竟真记仇抓了祈湘郡主,还用毒雾害你们,师叔你有没有受伤?这老妖婆忒恶毒了!”
柳二宏:“……”这丫头他带不动啊!一点没有捉奸在驴的自觉。
孟诣凡心中立马一阵舒爽,嗯,她是信我的,还是担心我的。
“我没事,只是特意过来为你拆两个车轱辘回去,别担心。”
柳二宏:“……”靠,他这是在挑衅爷!好大的脾气啊!
赵亦孜:“车轱辘?师叔你抢了济婆婆的驴,竟然还拆了她的车轱辘!干得漂亮,不过你要这车轱辘干什么?”
孟诣凡嘴角淡笑:“给你用。”
赵亦孜微蹙着眉头,指了指自己:“给我用?怎么用?”
她仔细端详了一下两个平平无奇还有些脏泥土的车轱辘,疑惑不解。
“你可以用来再打一个轮椅给我。”
孟诣凡认真道,柳二宏一甩耳朵,替赵亦孜不满道:
“那还不是给你自己用,一紫丫头你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你可是五公主。”
赵亦孜却提着兔子笼绕着孟诣凡问:
“啊!你又要用轮椅了,你是不是受伤中毒了?我看看,咦,这是……”
赵亦孜在孟诣凡身边左看又看,突然找到一根头发,她捡起来,在手上扯了扯。
孟诣凡:“……”为何明明清清白白,却看到她一副凝重的模样,心虚了,愧疚了,还有些委屈……要不轮椅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