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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足够结实的绑带束缚,为了拍摄出来的效果更佳美观,只能将舒适度舍弃掉,从胯-下到腋-下,绑带紧紧勒住所有的链接处,带给杨以辰的就是生硬的勒捆感觉,很疼,尤其是在飞机提起来,自己双脚离开地面之后,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
为了给镜头更多的感觉,他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以一副我很享受的状态面对镜头。
直升飞机的速度不快,可当它真的在空中飞起来之时,带动的气流一让下面的杨以辰就像是无重力状态飘浮,没有做过专业抗晕训练的人基本瞬间就会被秒杀,直接在空中呕吐。
天气,选的是最和风煦日的时候,没有一点风,只有燥热,在空中最起码不会面对风的阻挠,还能享受到最为纯天然的降温效果。
天高任鸟飞。
电影中,小天此刻的状态就是如此,在离开自己的老部队时,接受了这样一个欢送的待遇,他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和女友在一起了,那种心情的喜悦是难以想象的,无论将来会面对什么,有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女朋友在自己身边,一切都不是问题,一切都可以轻松应对,没有什么是能够难倒自己的。
这种心态下,对未知的旅程,小天没有一点惧怕,在空中尽情享受属于自己的天空。
整个拍摄过程很顺利,一遍过,所有人都给杨以辰和拍摄团队鼓掌,包括军队的飞行员和地面保障人员,他们是真心觉得这画面虽说不太符合实际,但如果是放到一部电影里,稍稍经过戏剧化的夸张,给普通观众去观看会觉得格外的过瘾。
对于杨以辰,现在他可是军区大院的名人,虽说拍摄不在大院内,但拍摄的地点距离军区大院距离不算远,每天还都有往返与拍摄现场和招待所的车子,很多人有了短假期没有办法回家,也不进城了,都选择到拍摄现场去观看,杨以辰在拍摄过程中的拼命和他自身展现出来的身体素质和格斗技巧,也都得到了职业军人中佼佼者的认可。
杨以辰并不知道,在他拍了一夜戏刚刚返回招待所的某一天清晨,整个军区大院内有着别样的肃穆,很多人都早起,穿上正装,将自己的军容整理的整整齐齐,很多三四十岁左右的校官和尉官,脸上更是浮现着淡淡的哀愁。
在军区大院的将军楼附近,一些退休的老将军和现役的将军,也都早早的穿好正装,这其中就包括两位西南军区的最高首长,三颗星的将军,早早的就迈出家门,带着一点不舍的望着不远处一栋其实已经完全搬空的小楼,然后迈步走向办公楼。
在西南军区,有三位三颗星的将军,两位是一二把手,还有一位晋升之时既是退休之日,没有给他多干几年的想法,也没有给他在位时一天的三星待遇,完全是酬其多年为军队做的贡献,让其在退休之后享受三颗星的待遇,并且鉴于其在华夏军队二十多年训练发展中作出的贡献,特将曾经属于他祖辈在燕京的四合院归还一部分翻修后的区域,给了他一个顾问的头衔,需要在无官一身轻的状态下,在国家和军队有所需要时,继续为国家服务将他的经验拿出来。
今天,就是这位曾经西南军区副-司-令员正式解甲归田的日子,家已经搬走,整个手续在昨天下午完成了九成九,就差一二把手最后的签字,专门放在了今天早上,让这位自从平-反之后就一直在西南军区工作的老军人,享受属于他的时刻。
一身军装,却已经没有了那代表着显赫身份的军衔,只剩下一个老人夕阳西下的迟暮,个子不高,腰板挺得笔直,退休了也不必染发来维系形象,短发黑白参杂,眼睛不大很有神,五官硬朗透着几分年轻时的英俊,右侧的眼角微微有些抽动,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当年灾难留下的永生不可磨灭印记,如果不是这破了相,很多人都相信,他决不至于止步于此。
“老唐,没事常回来看看。”政委握住了老人的手,对方浅浅一笑:“两位老伙计,当了一辈子的兵,该歇歇了,好事,好事。”
红脸老者司-令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传来的手感很硬:“老唐,你就是个操心的命,有没有位置你会在意,要是你想争,我这个位置早就是你的喽。”
唐胜武,唐石头,六十三岁,西南军区副-司-令员,十六岁入伍,除了那被迫无奈的年代因为祖辈父兄的缘故暂离部队,一辈子都在部队中,七十年代末期,近四十岁还孑然一身的他来到了西南军区,二十多年来将全部身心都放在了部队的建设和大规模作训上,组织了二十几次大军区规模的演习,组织过六次大军区联合演习,两次全军联合演习的导演组负责人。
来到西南军区的头几年,还有人给他介绍对象,连续被拒绝之后,才通过一些小道消息了解到,这位曾经在那个年代不止被破了相,还伤了根本,已然不能人-道。
今日,当他离开了挚爱的军队时,只带走了重不过几十公斤的个人物品,没有亲人,如来时一样,孑然一身,将两位老伙计签署好的文件放进手里拎着的老式黑色皮兜内,看着两人,笑了笑:“老伙计,走了。”
“保重。”
没等唐胜武下意识敬礼,两人与他同时,敬礼,老唐摇头苦笑,放下了已经抬过肩的手,洒脱的冲着两人摆摆手,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别送。”
两人迈动的脚步停下,政委在他即将走出房间时突然开口问道:“不见见吗?”
老唐暂定脚步,犹豫了一下没回头,重新向外走,空气中飘来一句话:“先不见了,等我成了糟老头子,再见不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在其位,这辈子也算是为自己办了一回私事。”
屋内的两人对视苦笑,你那算什么办私事,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多希望你有什么事能开一回口,我们大家帮你办一办吗?
楼梯口,副政委和参谋长已经等候,老唐笑了笑,脚步没停,军人不需要婆婆妈妈,该告别的早已经告过别,他永远都是那两个字:“别送。”
唰,敬礼。
老唐的手动了动,差一点又抬起来,忍了忍,握了握手里的皮兜,退下来的他不想再去浪费国家一点资源,身边的勤务兵都早早就给退了回去,用他自己的话说,国家让我当顾问,那是瞧得起一个糟老头子,退下来就是退下来,这就是我最后想跟所有人说的一句话。
下一层楼,各部的负责人,也都等候在楼梯口,面对着老领导敬礼。
一楼大厅,在这里办公的文职人员齐聚一堂,为老领导送行,用最庄严的军礼送走这位刚正不阿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的首长。
站在阶梯处,望着不远处飘扬的五星红旗,老唐眼中难得浮现一层柔软,淡淡泪痕涌现在这位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汗的老军人眼中,凝视许久,嘴角微微上扬,迈步走下阶梯,坐进车中,司机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车速一点也不快,缓缓向外驶去。
办公楼前不远处的操场边,站立着数百名的校官尉官,其中还有两名将军,他们站成一列方阵,远远的就向着车子敬礼,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含着泪水,高唱着一首西南军区某个部队传承自战争年代的歌曲,那是一支部队的荣耀,此刻在他们眼中,那是属于老首长的荣耀,因为,他们当中年岁大的,都是老首长手把手教会唱的这首歌,都是老首长将他们带成一名合格的军人。
他们,是老唐这些年来带出来的优秀士兵,其中有一小部分都已经调离了西南军区,今天,他们都回来了,给老首长送行,向这位可敬的军人敬礼。
老唐并没有按下车窗的玻璃,只是转头凝视外面的姿势,直到离开军区大院都不曾改变。
整个军区大院,在他的车子进入离开大院的主干道时,爆发出原本该有的清晨声音,口号声、队列声、军歌声,他们在用这种方式为首长送行给首长承诺,我们会继续做好华夏的一兵。
车子驶离军区,驾驶员转身,古典精致的面孔被硬硬的冰冷破坏了该有的高分数:“首长,我爷爷让我转告,到了京城,他请你喝酒。”
“不去,那老小子鬼心眼太多,我怕喝了吐不出来。”沉默了一会儿,老唐叹了口气:“丫头,当初或许是我错了。”
“首长,这世界没有强扭的瓜,我去了,证明我愿意,而非任何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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