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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姚把讲过的历史试卷折成巴掌大小拿在手里。
不同于语文，她以往看到政治历史的内容，都觉得自己在背天书。
晚自习的铃声一响，她愣了愣神，真切地感觉到了时间的不够用。
简单收拾了东西，发现也没什么好带的，就将手里的试卷块儿缩进了袖子。
卓希瑞还在等她。
不管是卓希瑞，她走下楼，看到以往集合的地方，周小文也在。
也对，其实最初是她和周小文的队伍。
卓希瑞是怎么加进来的，她一时有些恍惚。
“余姚。”
只是她还没向他们两个迈出脚，郑恬恬就从身后走了过来。
“……”
“一起走吧。”
余姚看到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这句话。
反而是自己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东西。
余姚一时语塞，把疑问写在脸上。
郑恬恬虽然看出来她的意思，也并没有想解释什么。白天帮她解围，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余姚！”
两个人，包括周围路过的学生，都顺着声音齐刷刷地看向声音的主人。
余姚嘴角微微抽搐，卓希瑞真是嫌自己麻烦还不够大。
卓希瑞和周小文已经走到了两个女孩面前，在外人看来，有种接心仪的女生下课的感觉。
还没有摆脱郑恬恬，这两个人过来，怎么感觉是火上浇油呢？
余姚满脸尴尬。
不对，火上浇油这个词好像总在这里不合适？
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高三生了，随时随地都在想着学习…
“发什么呆呢？”卓希瑞在她面前打了一个响指，把她的思绪引回来。
说到底，他和周小文都习惯了余姚这种随时随地“灵魂出窍”的表现。
“你怎么也在？”转而，卓希瑞换了一副冷冰冰的语气，问余姚身边的郑恬恬。
“我怎么不能在？”郑恬恬翻了个白眼，又迅速换成温柔的目光，看向一直沉默的周小文。
周小文并没有回应她，也是一脸严肃地看着余姚。
面对着这个曾经各种刁难他们两个的女生，就算她是校花，周小文也都和余姚是一样的想法。
远离麻烦。
“我要去坐公交。”
几个人都各怀心思的时候，余姚抛出来这么一句。
他们是三组队伍，而且都不顺路，郑恬恬也好，卓希瑞和周小文也好，她心里盘算着几个人如果走在一起，会是怎么样的一道风景。
“那一起吧。”郑恬恬不放过一丝一毫和周小文走在一起的机会。
而余姚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都是有条件的。
她和周小文同时看向了郑恬恬，而卓希瑞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果然是我们家大小姐。”讽刺之意过于明显。
“咱俩半斤八两。”郑恬恬一改往日在人前的温和，说出的话不比余姚当初犀利。
“呃，那走吧。”先妥协的是余姚。
一行四个人走出教学楼，又走向公交站，相对无言。
这个感觉相当怪异。
谁不知道前段时间，余姚泼了郑恬恬一身水，而郑恬恬在叶小童之前，把余姚家里的事情，像揭伤疤一样揭开了。
而卓希瑞是郑恬恬的亲哥哥这个事情，也在她生日以后被更多人知晓了。
虽然有些意外，倒是没有掀起什么波浪——谁会嫌少了一个情敌呢？
再加上周小文和余姚现在的“兄妹”关系…
所以，他们几个人走在一起算什么？
“完了，他们要在一起了！”
谁嘀咕了一句，周围人纷纷看向那个满脸雀斑，但眼神犀利的眼镜男。
“这还不懂？”他抚一抚头发稀疏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们没发现，余姚越来越好看了吗？”
这话也传入了他们几个人的耳朵里，四个人对这个结论各自看法不同，而余姚除了疑惑之外，就只剩下恐慌了。
“车来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能乘车回家，远离是非，远离让她尴尬的群体。
她头也不回地和其他三个人道别，排队、上车、打卡，但当她坐在两人座靠窗的位子上，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也随着她坐了下来。
本来她不在意谁坐在旁边，但她却看到那人的握着拳的手伸到自己面前，摊开，手心里是一颗棒棒糖。
“你怎么跟上来了？”她看着卓希瑞笑嘻嘻的脸，感觉心跳漏了半拍。
“不想跟郑恬恬一起回家。”
这是什么理由？
“那也不能放她和周小文一起啊！”她急了。
再看卓希瑞，一瞬间的面色低沉，转瞬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状态。
“放心，周小文才不会送她。”
嗯？
言下之意，他还是在送自己了？那方才他说不愿意和郑恬恬一起算什么…
车缓缓出站，透过窗户，余姚看到周小文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而郑恬恬站在他身后笑意盈盈地说着什么。
余姚第一次有了背叛了周小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