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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我是她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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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镜闻言低下头,没有说话,蝶渊叹了口气,道:“老身这些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辞镜,你也是经历过大事的人,你应该也知道,太过善良是无法活下去,尤其是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她也不过是个孩子。”

    “你看她的眼神,哪里还像个孩子?一个经历全族人被杀的人,怎么可能还是个孩子?”蝶渊问道。

    辞镜不知道如何回答,蝶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你没有错,但是你可以更狠心一点。”

    直到天黑蝶渊才从辞镜房间出来,她在门口停了片刻,径直往孙弦寂房间走去。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孙弦寂的声音,“请进。”

    她推门进屋,孙弦寂正坐在软塌上,正如她所料,他脸色苍白嘴唇乌青,和辞镜当初被种蛊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竟然能将辞镜身上的蛊虫引到自己身上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蝶渊在桌边坐了下来,悠悠然给自己倒了杯茶,孙弦寂抿了抿唇,淡淡道:“她喝了药里有蛊虫讨厌的东西,蛊虫若是被逼得没地方去便会寻求出口,我在昏睡的时候割破了她的手腕,将蛊虫引到了自己身上。”

    “既然能将蛊虫逼出来,为何还要引到自己身上?”

    “我目前所知道的方法是只能用火烧,可是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法子,若将蛊虫逼出来后不管它,它势必会跑到别人身上去。”

    “跑到别人身上去,不如引到自己身上?”蝶渊轻声问道。

    孙弦寂点了点头,蝶渊不禁大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半晌,她捂着肚子,眼里泪花闪闪,“你们这些人,哈哈,还真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孙弦寂皱眉看着她。

    “你们那么为别人着想,可是有人为你们着想么?”

    “我们所做的选择,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罢了。”孙弦寂淡淡道。

    蝶渊将茶杯放在了桌上,走到孙弦寂身边,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将蛊虫引到自己身上,半年后死的便是你。”

    “我会在半年内找到拔蛊的方法,小桃能知道的,我一定也能知道。”

    蝶渊轻笑一声,道:“随你们好了。”

    她起身出了门,孙弦寂捂着心脏躺倒在软塌上,剧烈的疼痛饶是他也有些忍不住,疼得狠时只恨不得生生将自己的心脏剖出来。

    月上中天,疼痛终于减轻,他听到窗外传来的琴声,他起身走过去,看到对面屋顶上,蝶渊正抚着琴,琴声幽幽如月下清泉,他只觉得浑身舒坦了很多,而另一边辞镜也正趴在窗边,两人呢目光相对,均是一笑。

    翌日,侍女来告诉辞镜,蝶渊已经离开,只留下了一封书信。

    辞镜拿着信看了半天,孙弦寂进门来,问道:“又有谁写信过来?”

    “是蝶渊前辈留的。”

    孙弦寂一愣,辞镜继续道:“蝶渊前辈说芍药其实早已经不在辰饮殿了,在小桃对我下蛊之前就不在了,小桃和芍药是双生姐妹,估计是感应到了自己的姐姐出了事所以才会做出这种极端的事。”她顿了顿,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孙弦寂在她身边坐下,拍了拍她,辞镜擦了擦眼角,仰起头,道:“孙大哥,他肯定已经回来了。”

    “你是说无衣?”

    辞镜点了点头,“芍药失踪那晚,我好像看到了他,但是当时我不确定,后来遇到蝶渊前辈,本来她将她有的另一半玲珑骨给我看了,但是后来那一半玲珑骨便不见了,我本以为是和我一样融入了她的身体,但是她却没有发生一点变化,所以我猜是有人从她身边偷走了玲珑骨。”

    “我不明白他做这些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玲珑说他曾是喜欢她的,甚至为了纪念她,将她容身的木偶烧掉制成了玲珑骨,可是为什么后来他又将玲珑骨弄丢了,似乎还忘掉了玲珑,可是若说他忘掉了玲珑,他现在为何又要不择手段得到玲珑骨?”一连串的疑问从辞镜嘴中冒出,可是却没有人能回答她。

    “孙大哥,你还记得武林大会那场大屠杀么?”辞镜忽然问道。

    “记得。”

    “那也是无衣和魔教的人合谋造成的。”

    “……”孙弦寂默然。

    “孙大哥,我已经好了很多了,我们明天去京城吧。”

    辞镜将鹿鸣宫的时候交给了小风和绿绦,绿绦虽然不满她作宫主的总是往外跑,但看在让她和小风两人一起照看的份上好歹没给她甩脸色,上车的时候般离王子刚好来看她,辞镜急忙道:“殿下,我要去一趟京城,鹿鸣宫就麻烦您多照顾了。”

    “你去京城做什么?”般离问道。

    “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

    “殿下您就别问了。”辞镜跨坐上骆驼,般离皱眉看着她,最终从自己的裤腿上抽出一把弯刀交给辞镜,道:“这个给你。”

    那把弯刀刀鞘由纯金打造而成,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辞镜没有接,摇了摇头道:“殿下,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还是不收了,无功不受禄。”

    般离直接拽过了她的手将弯刀塞到她手里,“这把弯刀是父王送给孤的成人礼,世间仅此一把。”

    “……殿下,既然这么珍贵,我就更加不能收了。”

    “它会代替孤保护你。”般离一字一顿道。

    辞镜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般离继续认真道:“于嫣宫主的去世,让孤十分遗憾,孤不想再看到你也出事。”

    “殿下我和于嫣宫主不一样……”

    “在我眼里,你们是一样的。”般离神色万分认真地看着她。

    辞镜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说,一旁的孙弦寂骑着骆驼过来,将辞镜手中的弯刀夺了过去,扔向般离,神色清冷,但语气尚且恭敬,“殿下,保护辞镜的事交给我就好了,不劳烦您操心。”

    般离眼睛微微眯起,冷冷道:“你是何人?”

    “我是辞镜宫主的朋友。”

    “孤也是她的朋友,为什么你能保护她,孤却不能?”

    “殿下,您若真要保护辞镜,为何不陪她一起去京城,您将这么珍贵的弯刀交给她,只是给她徒增负担罢了。”

    般离愣了愣,辞镜看了他一眼,为难道:“殿下,孙大哥说得对,您还是好好收着您的刀吧,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般离目送着两人走远,转身问小风道:“那个男人究竟是辞镜宫主的什么人?”

    小风顿了顿,道:“应该是宫主的旧识,宫主还不是鹿鸣宫的宫主之前两人就已经认识了。”

    “孤也在她还不是宫主之前就认识她了。”

    殿下您可就别再钻这牛角尖了,小风摸了摸后脑勺,绿绦睨了他一眼,朝着般离道:“殿下,宫主和那位孙公子关系亲密,想来关系是非常好了,而且奴曾亲眼见宫主在于英宫主前起誓不会再嫁他人,殿下您还是——”眼见着般离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小风急忙堵住绿绦的嘴,般离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小风松开手,吁了口气,绿绦冷冷道:“你干嘛拦着我,让我告诉殿下实话不好么?宫主明知道殿下对她有意思,自己又不会再嫁,还这么同时拖着几个男人有意思么?在证明自己魅力大?”

    “绿绦你怎么说话呢?”小风不禁恼怒道。

    绿绦不依不饶,“我说错了么?”

    “宫主未必知道殿下对她有情,而且宫主哪里拖着几个男人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她?”

    “谁说我喜欢宫主了?”

    “那你每天狗腿子似的跟着她?”

    小风瞪了她一眼,“我哪里狗腿子了?她是宫主,我这做护卫的跟着她不是理所当然么?你在胡说什么?没睡醒是不是?”

    “徐小风你——”绿绦忽然来了火,但是却没有接着说下去,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小风莫名其妙,后面的侍女都看着他,眼里带着莫测的笑意,他问道:“你们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么?”

    那些侍女都捂着嘴笑着走开了,留下小风一个人在那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全鹿鸣宫的人都知道绿绦喜欢他,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辞镜和孙弦寂回京城时再一次经过了宁城,董明兰看到孙弦寂的时候一眼便记起了他,又看到辞镜和他似乎关系不错的样子,不禁欣慰,虽然她也很喜欢于英这孩子,但是她更希望辞镜过得好,她还这么年轻,守一辈子活寡太可惜了。

    辞镜却不知道娘在打什么主意,和嬷嬷在厨房里商量着晚上做什么吃的,孙弦寂蛊虫发作只能待在房间里,辞镜做好饭菜进门来的时候他刚好缓过劲来。

    “孙大哥你怎么了?”辞镜问道。

    屋里很暗,她正要点灯,孙弦寂却制止了她,“别点灯。”

    “怎么了?”辞镜蹙了蹙眉,她听出了孙弦寂此刻的气息乱的很,正要点灯,孙弦寂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一惊,他的手冰冷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