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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和小六子找了一处比较容易攀爬的岩壁,悄无声息的往上爬。马腾身手敏捷一直在前面带路,小六子在后面气喘嘘嘘的倒也勉强跟得上。眼看就要到达崖顶了,小六子忽然脚下一滑,幸亏马腾眼急手快拉了他一把,要不然他恐怕已经滚下山去了。
两个人刚打算喘口气,小六子脚下一块石头又呼呼隆隆的掉下去了,石头碰撞岩壁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尤为刺耳。
马腾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不好!顿时,岩壁下面一阵警哨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声炮鸣。马腾往下一看,只见山谷里一堆堆的火光,满地的柴火已经点燃,随着刺鼻的硫磺味道蔓延,火堆被炸成了一条火龙四处翻滚,整个谷底都被火光照亮。饶是马腾胆大,此时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二人赶紧钻到一处大岩石后隐蔽起来,他们借着火光看见,有无数土匪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了出来。
小六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崖下的情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腾喘了一口气,惊叹道:果然是神仙也难脱身的一线天!莫说是西凉府的二十万兵马,就是再加几十万,也不见得能过得了这一线天啊。
小六子惊魂未定,咽了一下唾沫: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腾一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等一会火光暗下去以后,我们再往上爬。到顶上看看再说。
话音未落,只听见头顶上一声大喊:开石了!
他们二人还未反应过来,崖顶上便飞下来了无数石头。马腾大惊,急忙拉着小六子把身体缩进岩石下面。顷刻间,一线天的口子就被从天而降的石头封了个严严实实。马腾再也不敢大意,两个人紧紧贴着岩石,呼呼喘着粗气。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土匪兵勘查后并未发现有人闯入一线天,随即便撤兵隐退。此时火光也渐渐暗了下去,马腾只好带着小六子原路返回。
吴瞎仙早已经等的是心急如焚,听到山谷里面那样大的动静,真是为他们两个人捏了一把汗。现下看见他们二人回来,赶紧上前询问:可算是回来了!将军,是不是你们遇到敌兵了?
马腾遂把刚才发生的情况给他说了一遍,吴瞎仙听了以后惊得连连咋舌:董天伦的私兵果然藏在这里!但这一线天易攻难守,要想通过,看来还要费些功夫。
马腾点头说:确实得费些功夫,如果没有周密的计划,要想通过一线天没那么容易。纵然西凉府有二十多万官兵,就是再多的兵马也使不上劲啊!如若我们贸然行事,一定会葬身在这一线天。
马腾和吴瞎仙把一线天的地形认真研究了一遍。眼看天就要亮了,三个人便骑马出了龙首山,在阵阵薄雾中一路疾驰,返回到了骊靬县城。
龙首山易守难攻,一线天天险难以攻破。不过,董天伦伏法后土匪军失去靠山,现在也不敢轻易下山,两面互相都忌惮着陷入了僵持。马腾审时度势,只能按原计划把安图送上龙首山去卧底。这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稍有不慎就是有去无回,打发安图前去实在也是无奈之举。马腾嘱咐安图处处小心,无论何种情况下,保命是第一要务,万不得已时即刻抽身,絮絮叨叨的叮咛倒惹得主仆俩都伤感起来。
将军您放心,我会小心的。安图忍着不舍,故作潇洒道:伺候将军满打满算也有十年了,小的什么时候办事不成过?这趟上匪巢定当不负使命,您就等着给我庆功吧!
马腾握住安图的肩,十年下来他们名为主仆胜似兄弟,安图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托鼻涕的小瘦猴了。安图比马腾小,但很多时候反而是他照顾提点马腾多一些,如今让他去完成那么危险的任务,马腾诸多的不忍心。但正因为事情难办,才更需要像他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去。马腾看遍手下众多兵士,竟没有一个能及得上安图一半聪明的,马腾有种无人可用的郁闷,只能让安图顶上了。
想起阿诺提过的事,他忽然咧嘴笑道:千万记得保护好自己,不可急进。夫人说了,等功成回来把春儿嫁给你,听说那丫头喜欢你喜欢的紧。
安图蓦地红了脸,抠着头皮嗫嚅道:哪有的事?夫人她约莫是听了些闲话吧?
马腾再不打趣他,横竖安图还不到十八,给他张罗娶房媳妇儿也不急于一时,便又交代了几句让他去准备了。
胡川早命人收拾好了一切,着人安排安图进山,给他的新身份是龙首军中管买办的一个小头目的远方表弟。这是胡川手中一直掌握的一条线,那个小头目本就是骊靬人氏,龙王耿昌还是护羌校尉时就在西凉军中,后来跟着耿昌上了龙首山。这还要有赖胡川手底下一个衙役,他们两家有些亲戚关系,才能搭上线。那人胆子小,不肯透露龙首山的一丝半毫信息,只答应提携一个人进山,还要求身家清白的才可以。一伙占山为王的匪军,也敢说清白二字,实实好笑!县役打了保票又请他喝了顿酒,这才说动他把改名换姓的安图带上山去。
卓云连日来压抑着心情强颜欢笑,得知明日就能回乌岭,颇有些五味杂陈。自从卓尼死后,她被追杀逃出乌岭,也就自己和丫头们都有功夫在身,不然早死在那些凶神恶煞般的寨主乱刀之下了。这些她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马腾。别人都以为她亲情淡薄,爹死了无家可归还能笑颜如花,只有自己知道在那些不眠的夜晚里,她抱着自己感觉孤单无助时的眼泪有多苦涩。
爹,你等阿云回来为你报仇吧!卓云立在窗口盯着乌岭的方向默念。梅儿进门来劝她安歇,帮她轻轻合上窗棂,把夜晚的清寒挡在窗外。
梅儿,你觉得骊靬怎么样?卓云问的没头没脑,但梅儿却明白她的心思,从盆里绞了热帕子给她擦脸,状似无意道:骊靬虽好不是咱们的家,奴婢觉得还是乌岭好。
是吗?卓云惘惘的兴致不高。
梅儿不忿道:是啊!小姐你是乌岭的大头领,骊靬城里有谁能及得上你的身份,何苦要看别人的脸色?
卓云突然便笑了:你是说胡夫人吧?她是怕我来抢了她的女婿,自然没有好脸色给我看了。护犊之情,我觉着无可厚非啊!
那是小姐你不抢罢了,若真要有那心思,老太太她也看不住。梅儿说的自己都笑了。
卓云把帕子扔还给梅儿,笑骂道:还不是当日你们出的馊主意,让我想办法赖上马腾,逼他去替我爹报仇么,弄的胡家人看我像个女土匪似的。刚刚去辞行,胡夫人那脸上都能开染料铺了,巴不得我早走的心思连遮掩都遮掩不住,还假惺惺的请我多住些日子,也不怕我真的再住下来。
梅儿嘿嘿笑,给卓云掖好了被子:小姐今晚早些睡,明日还要赶路呢,别多想了。
卓云听话的闭上眼睛,听梅儿吹熄了灯走出去,她在黑暗中又睁开了眼。梅儿说得对,有家的地方才是好地方,她跟马腾终究还是没有缘分。看着阿诺跟他夫妻和美,她应该祝福并远离了。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远远的看着他,只要他过得好自己也是满心欢喜的。放手,也是一种成全。
马腾安排好了一切,准备翌日就动身去乌岭,晚间陪着阿诺跟胡川夫妇去辞行。阿诺软磨硬泡终于说服了母亲,要跟着马腾一起去乌岭。
小两口欢欢喜喜地走了,胡夫人站在府门口相送,直到看不见那一队车马,才愤愤地转身回府。一定是自己那个好女婿撺掇的,还有那个野丫头从旁蛊惑,阿诺现在眼里心里就只有她的夫君。胡夫人很不平,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跟她越来越不亲近了,阿诺此去不知道要多久回来,留下她整天对着那几个无趣的儿媳妇,心里瞬间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