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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军一战告捷,早有吴瞎仙率众将等候在马腾的大帐里,刚才在中军帐前的一幕众人也已经知晓,若不是吴瞎仙苦劝,只怕众将都按捺不住闹到夏育跟前去了。
马腾甫一回营,就见西凉军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阵势,心下便瞬间明了。
亲卫高声报一句:“将军回营。”
众将迎出帐来,个个脸上扬起笑,马腾安然归来才是众人最大的期盼。
马腾绷着脸,不理众将的笑脸相迎,径直进了大帐。
众将不知道马腾为什么是这幅冷淡的表情,都以眼神询问吴瞎仙。
吴瞎仙深知马腾的为人,亏得适才极力劝阻才把众将留住,否则不敢想象会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早知会是这样了。”吴瞎仙两手一摊,耸耸肩率先进了大帐。
众将领懵懂地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觑眼往马腾脸上看。
“来人。”
马腾见众将都到齐了,冷着脸传唤亲卫进帐:“把这些将领都推出去,每人各打二十军棍。”
这......
全场愕然。
将军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要集体处罚众将。
亲卫们愣着不敢动手,众将更是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马腾恼怒的呵斥亲卫:“还不动手!”
亲卫们虽说平日里与众将都熟稔,但将军有令不敢不从,上前就要拿住众将。
校尉孙冒一把掀开近前的兵士,转头向马腾问道:“将军这是做什么?即便末将们哪里做的不对,将军要责罚我等并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还请将军说清楚到底为什么原因啊!”
马腾瞥了眼孙冒,冷冷道:“孙校尉不服?那你总该知道聚众造反是什么罪名吧?倘若我再不回来,由着你们带兵士们去夏育跟前寻事,现在恐怕就不是二十军棍这么便宜了,说不定本将军已经和西凉军全数人等人头落地、全军覆没了。”
“造反?”
孙冒惊异道:“将军,末将们哪敢有这个心思?只是见夏育扣留将军,想去救您回来而已。”
马腾抓起案上的一只水壶掷到地下,恨铁不成钢道:“还敢狡辩?知不知道你们所谓的而已,在夏育眼里是什么?聚众违抗军令,等同于造反,更是置几万西凉军于不义。
夏育是陛下钦点的主帅,有临阵处置的权力,若他以军中哗变来给西凉军扣上帽子,你待要如何?是束手就擒还是奋起反抗?
不论是什么结果,西凉军从此就是叛军,到时候神鬼厌弃,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马腾的一番话令众将醍醐灌顶,细想想真是险之又险,差点就酿成大错。
孙冒此时心悦诚服,双膝跪下道:“将军息怒,是末将等考虑欠妥,请将军执行军法。”
“末将甘愿受罚!”众将齐齐跪下,都是心有余悸。
马腾嘴上严厉,其实心里还是不忍,兵士们这样做一心都是为的他这个主将的安危,他怎么能不感动。
但是,如此冲动行事,差点就落入了夏育的翁中,到时候真是追悔莫及。
说不得,他就要心狠一次,让这些将领们吃点皮肉之苦,也好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遇事才不会贸然冲动。
想到这里,他背转身咬牙狠心道:“亲卫,执行命令。
“是。“亲卫应声,请了众将出去大帐外的空地上.
待众将脱下盔甲一字儿排开趴在地上,军棍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便此起彼伏响起。
但是,只有棍棒加身的响动,众将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都咬牙挺着不肯稍稍露出软弱。
将军说的对,如果今晚他们带兵去解救,此刻就不是挨军棍这样轻松了,他们差点把西凉军几万将士送上刑场,这顿打挨得一点都不冤,还哪里有脸哼上一声痛呢?
马腾耳边听着那一声声的闷响,心里并不好受,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将,打在他们身上疼在自己心里,这种心情又有谁会理解,恐怕众将都以为是自己凉薄吧?
他紧紧攥着拳头,半晌,听外面的声音停下,才闷声道:“还得劳烦军师去准备些伤药,让众将尽快恢复。”
吴瞎仙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坐在一旁眯眼假寐,听马腾这样说才起身笑道:“将军放心,伤药一早我便命人准备好了,就为今夜所制。
将军的苦心瞎子都看在眼里,只怕人心难测,众将中难免有钻牛角之人,将军还需提防才是。”
“军师何出此言?”马腾听出了吴瞎仙话里有话,疑惑道。
吴瞎仙正色回道:“将军近日都深居帐中,不知道军中有传言也属正常。瞎子也是凑巧在今日才得知,也是咱们西凉军治军严谨,一般的流言都很难传到将军耳中。只是,传言涉及将军家事,目前还不确定真假,将军听了莫要发急。”
马腾一听涉及自己,心头顿觉不安,催促道:“军师不妨明言,可是家中有什么事?最近我总能梦见阿诺,梦境里她一副愁容欲说还休的神情。”
吴瞎仙看着马腾的眼睛,略作停顿道:“将军,有人说夫人和公子在骊靬遭了难。”
“遭难?”马腾神色一变,急急追问:“具体一点,军师所说的遭难是到了什么地步?骊靬县令就是岳父,怎能任由阿诺和孩子遭难?是生病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吴瞎仙见马腾着急,忙道:“将军果然发急了。适才就说是传言了,又哪里能当真?正如将军所说,夫人是胡县令的掌上明珠,一切自有胡家照应不会有事的。
何况,倘若真有什么,胡县令也该派人来告知将军,仅凭几句传言怎么作数。我倒觉得,莫不是有些人故意造谣,想要对将军有所不利还差不多。”
马腾稍作思考,也觉得吴瞎仙说的有理,想要对付自己的人,眼下就是夏育无疑了。
借着散播传言来扰乱他的心神,这样拙劣的手段也就那帮人能做得出来。马腾安了心神。
正巧帐外亲卫前来回禀,说军法执行完毕,众将还在外面勉力撑着,等着将军的示下。
马腾于心不忍,不想现在就看见众将,摆摆手道:“传令让他们回帐疗伤,明日再来回话。”
亲卫自去传令,马腾又对吴瞎仙道:“军师,今日之后我们与夏育就算是彻底交恶了,为防他暗中有所动作,还请你布置一番,命令军中严加防守。”
“我这就去办,顺便看看众将的伤势。将军今日劳心劳力,不要想得太多,等会吃过晚饭早早安置吧!”吴瞎仙叮嘱完出帐去了。
马腾的确乏累不堪,亲卫端了饭菜来草草扒拉了几口,就躺下合眼休息。
或许真有越累越失眠的说法,也或许是心里装的事太多,马腾辗转反侧好久都没有困意,只好披衣起身点起了灯烛,拿过案头的薄简动笔写奏疏。
想起与夏育的争执,既然已经说了上表,就免不得要将夏育的种种劣迹上禀朝廷。
“想我大汉如果再多几个像夏育之流的武将,社稷安危真正堪忧。”马腾边写边喟叹,很快就将一份奏疏写成,等墨迹干了又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已是漏夜时分,马腾吹熄了灯火,躺回榻上。
但是,依然毫无睡意,马腾满脑子尽是纷乱的事情,由军中的勾心斗角,慢慢想到了那则传言,虽然军师也说那是无稽之谈,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和牵挂,阿诺和儿子马超的面容来来回回在眼前浮现,让他一阵欢喜又一阵想念。
马腾很少有这样失眠的时候,正在惊讶于自己今夜的例外,就听帐外轻轻的一声异响,紧接着有脚步声靠近。
听得出来,来人是武功精深之人,尽管他极力放轻脚步,但又怎能逃过马腾的耳力。
“哼,跳梁小丑!”马腾耳边听得分明,心里不由冷笑,黑暗中悄悄扣住自己随身的短剑,眼睛盯住大帐门口。
这晚正好有半轮明月高照,皎洁的月光透过薄薄的帐幕,映出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来。
只见来人手握长剑在大帐上比划了几下,似乎是在确定方位。
马腾一看就明白,这人锁定的正是自己的床榻位置,看来是对这座大帐内部颇为熟悉的人。
军师说的果然没错,尽管西凉军军纪严明,但也难保人人都是忠良之士。
是暗鬼就终有自己跳出来的一天,这不,他们忍不住了。
马腾牢牢盯着那只影子的举动,见他收起长剑,从背后抽出一把弓弩,瞄准的俨然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