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中文网 www.ptzw.net,最快更新西风破之神威大将军马超 !
赛吉不除后患无穷!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联,走召顿感迫在眉睫,便跑到门口拍着房门大喊:“来人,来人,我要见将军,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将军......”
房门打开,两名侍卫怒容满面的一把推开走召,其中一个骂骂咧咧道:“你小子给我安静一点,都关到这儿了还想弄什么幺蛾子?别以为你还是将军身边的小厮,赶明儿恐怕就是乱坟岗的孤魂野鬼了。”
走召被推得“噔噔”后退两步,但时间紧迫容不得他跟这两个侍卫纠缠,急切道:“我要见将军,你们赶快去禀告,我真的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跟他说。”
“就凭你?”另一个侍卫讥笑道:“今日将军大婚,你说要见他,难道让将军丢下满堂的宾客和如花似玉的新夫人,到这破屋里来见你?别折腾了,好好的养足精神,等着明日受死吧!”
两名侍卫冷笑着出去,任凭走召叫喊恳求都不为所动,被折腾烦了在门外警告呵斥,若再不老实就要进去教训走召。
好汉不吃眼前亏,走召被侍卫长踹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想着跟两个大兵也纠缠不明白,只能暂且按捺再想别的办法,只是心里的忧急令他坐立难安。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暗了下来,小屋里黑洞洞的,走召又饿又困竟倚在屋角昏睡过去了。
黑暗的角落,蜷缩与冰冷的地上,走召衣着单薄虽觉得寒凉但睡得迷迷糊糊,而被惊醒却是因为门外的打斗声。
刀剑兵器相交的清脆响声在夜晚异常响亮,伴随着呼喝以及惊叫,很快有更多的杂沓脚步声传来。
走召循着外面点点亮光靠近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去,院子里点了灯火,两队人马泾渭分明,分别是都护府的侍卫和一队蒙面人。
侍卫们人多势众已经包围了来袭之人,而院里躺着几个人一动不动显然是被杀死了,看形容打扮都是蒙面人一起的。
被包围的蒙面人只剩四个,此时已处劣势犹在做困兽之斗,四人背靠背警惕替盯着几倍于他们的侍卫,都擎着手中明晃晃的刀刃不肯投降。
而众侍卫也并不急于要他们的性命,只团团包围却不再出手,走召看这形势他们应该是在等待命令。
院子里人影幢幢,却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显得诡异极了。
果然,僵持片刻就听新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发生了什么事?”人未到声先至,问话的竟是马腾。
侍卫长赶忙走到阶前迎候,并回禀道:“启禀将军,闯进了一群刺客,已经被我等解决了不少,还有几个正在负隅顽抗。”
阶前灯火明亮,来的不单单有马腾,还有军师吴瞎仙。
吴瞎仙开口道:“像这等贼子全数剿杀即可,怎么还特意去惊扰将军,今日是什么日子不知道吗?”
马腾摆手制止吴瞎仙,冷着脸看了眼院中,问侍卫长道:“可察觉出什么来没有?”
侍卫长抱拳道:“看样子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偷袭,目标很明确,就是关在屋内的小柱。”
马腾微微愕然,看着柴房紧闭的门道:“你说小柱,他为何会关在此处?难怪今日没有见他随侍,还以为是贪玩,却被关起来了。”
“将军容禀......”吴瞎仙慢悠悠接口道:“”那个叫小柱的孩子实在嫌疑重大,况且今日我命侍卫们监视,可是将他抓了个人赃并获。
“哦?”马腾讶异:“什么人赃并获?”
吴瞎仙故作神秘:“从那孩子手里得到一包剧毒,将军可知是什么吗?”
马腾不解,示意他继续。
吴瞎仙凝肃了脸色,缓缓吐出三个字:“千佛手!”
“什么?!”马腾惊得变了脸色。
或许别人不知道这千佛手是什么,他可是知之甚详。
当年阿诺怀孕时中了僵尸毒,钱神医说那是西域极少见的毒药,之后马腾便对西域奇毒进行了一次颇为深入的了解。
正好那时钱神医有一卷传自他师父的医典,马腾硬是求来看了很长一段时间,其中除了有僵尸毒那样不易察觉的慢性毒药,还有比如千佛手、一点红等烈性的毒物……
尤其是这千佛手,据书中记载那可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之最啊!
当时马腾还觉得钱神医的师父夸大其词,但恰巧被吴瞎仙看到那书简,居然也说那些毒药的确存在。
却正如书上所说都是西域的产物,莫说中原腹地,即便大汉边塞之地的西凉府也不会见到,相传那些毒药配制起来极其困难,所耗费的时间和物力、精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制成的。
即便制成,那也是价格昂贵,非王室巨贾不能得。
此后,马腾忙于军务,将书简还给钱神医便再也没有去在意过这事。
想不到,这传说中的毒药却突然出现在都护府,还是从自己贴身小厮处得来。
马腾看了眼吴瞎仙,有点难以置信道:“我早知那孩子并非善类,当日赛吉强塞进来时便留着心了,因此将他时时带在身边,一来是监视,二来也是不忍心见他小小年纪走了歪路。
可惜,今日一个疏忽,差点让他酿成惨剧。而这些人......”
马腾指着院中肃杀立现道:“想来又是派来杀人灭口的了。既如此还等什么,格杀勿论!”
侍卫长领命去了,不一时传来打斗,然后很快又重新归于平静。
马腾轻轻叹了口气,对吴瞎仙道:“军师若有兴致,就与我一起去审一审那孩子,看是否还有得挽救。”
吴瞎仙微笑道:“将军有命自然奉陪,只是您杀伐决断,对孩子却一直存有仁厚和轻信,上次的事还历历在目,将军不可不防。”
马腾轻笑不语,抬脚往柴房走去。
很奇妙,他就是相信小柱那孩子,觉得和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牵绊,更不相信他会害自己。
这种感觉从胡商会第一次见到小柱就有,所以他才会顺水推舟的接受了他来到自己身边
明知赛吉有可能从中捣鬼,但还是把那孩子留下了,总不能任由赛吉利用一个孩子做坏事。
上次那个被灭口的小刺客比小柱还要小,当时他并不相信那孩子所言,说他就是马超,可是看着虎头虎脑的小孩,就让他想起了死去的超儿,想着若超儿不出意外也该有他这么大了。
就在他走神之际,那个孩子从怀中抽出利刃猛地刺过来,当时他刚从战场上回来,本就身上有伤又突遭行刺,身体的伤痛还在其次,最痛心的却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孩童的刺杀。
马腾每次想起那件事就觉得内疚,倘若自己当时能够多说一句话,派人把那孩子保护起来,也不至于他被残忍灭口了。
唉!马腾默默嗟叹。
自己已过而立之年,却始终与孩子无缘,前有小孩刺杀,今又有小柱暗藏千佛手,一个个的怎么就认定了他对孩子没有抵抗力?
“夫君!”身后传来一声轻呼,却是卓云搭着一件披风过来了。
马腾停住脚步,温言道:“你怎么来了?”
卓云上前为马腾披上披风,含笑道:“府里来了刺客,我也想看看究竟是何方宵小之辈。”
马腾低头看卓云为他系披风的带子,也轻笑道:“也好,既然来了就与我一起去审案吧!”
卓云点头,与马腾并肩走过院子,扫了眼侍卫们正清理刺客尸体的情形,面不改色径直往柴房而去。
吴瞎仙眯眼盯着马腾和卓云的背影,含笑称赞道:“这卓大当家果然是将军的绝佳良配啊,甚妙甚妙!”
“军师您说的对极了!”卓云的侍女竹儿笑着认同,与吴瞎仙一起跟了上去。
外间的一切,走召扒着门缝看了个一清二楚,唯一没有听到父亲他们在说些什么。
即便如此,看着父亲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他的心里安然不少。
虽说父亲身边又他不喜欢的人存在,但此刻亲眼见到他平安无恙,走召就觉得无比开心。
赶紧低头扥平身上的衣服,又捋了捋乱糟糟的发髻,走召满心期待地等着父亲,他已经下定决心,稍等就将自己的身世公之于众。
师父曾说过的不合时机那些话,他已然顾及不了了,此刻没有什么比父子相认更重要、更迫切的了。
房门缓缓打开,两列侍卫执了灯火进来,随后就是马腾和卓云并肩跨进。
走召看了看一手按刀、神情肃杀的侍卫,不由为他们的过于警惕感到好笑,但依然规规矩矩地对着马腾深施一礼。
抬头正犹豫着要如何称呼,却听马腾先沉沉开口道:“小柱,你真是让我失望啊!老实招来,藏着那些毒药是要做什么,是何人指使你来的?若有一句欺瞒,我断不会轻饶了你,从此都护府也留不得你。”
走召满心的期盼被打击了一半,但还是乖巧道:“启禀将军,那些毒药是胡商会的赛吉遣人送进来的,他要我伺机投到您的饮食里,但是......”
“你们看看怎么样,我早说他要图谋不轨吧?”竹儿打断了走召,抢着道。
走召很反感卓云的这个侍女,见她截断自己便没好气道:“大婶你还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啊?那毒药的确是赛吉派人给我的,但我并没有拿他害人,而是打算埋进地里去,刚好被侍卫大哥发现了而已。”
“将军,我看他就是不老实,由嘴胡说来狡辩的。”竹儿最恨走召叫她大婶,又抢着说道。
走召忍不住呛声:“你少挑事儿,谁狡辩了?事实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
竹儿又要反驳,吴瞎仙却适时的笑了两声:“呵呵!小家伙嘴巴子挺利索啊!倘若侍卫没有发现,你那毒药到底如何处置可就谁都说不好了吧?”
走召接连被质疑,心里不由生气,想着不能被父亲再怀疑,便望着马腾道:“将军,我怎么可能会害你?我可是......我可是您的超儿呀!”
呃?马腾愣了愣,卓云愣了愣,连吴瞎仙和竹儿以及在场的侍卫们都愣了片刻。
走召观察着众人的反应,笑了一下正要把身世说出来,却忽然爆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马腾苦笑着和卓云对视一眼,摇头道:“小柱,你可知道这个借口太过牵强了,你的主子难道已经黔驴技穷,再也没有新鲜的说法了吗?”
卓云收了笑,肃容道:“之前说到投毒之事我倒听着还有几分可信,但此时却是全然不信了。谁都知道将军对小孩子格外优容,你便想拿着这个来蒙混过关?
如此幼稚而拙劣的做法,过去或许可以骗人,但现在我卓云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说着看向马腾又道:“夫君,前车之鉴你可不要忘了。”
马腾看看卓云又看看走召,尽管于心不忍但想到今日才成亲不能拂了卓云的面子,便笑着对卓云道:“这事你来做主就好。”
卓云明白这是马腾尊重自己,顾及着给她这个当家主母立威,便深情望着马腾笑道:“夫君的安危是阿云最看重的,如此祸患还是不宜再留在府里了。况且......”
顿了顿,卓云又道:“这孩子未必如你认为的那么善良,你记得我刚来府里时脸上中毒吗?那是因为在被褥里被人塞了苍耳子,我们主仆之所以中毒,就是那苍耳子的毒性。
当日我就怀疑那般恶作剧不像成年人所为,如今再来看,同样都是下毒的恶劣手段,始作俑者与你这小厮脱不了关系。
原本还想着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所以息事宁人没有追究,但没想到他今日又来下毒,而且下的还是害人性命的剧毒,真是姑息养奸啊!夫君,你再不能心软了,这孩子留不得。”
马腾点点头,看了一眼呆呆的走召,想卓云说的十分有理,便握了她的手转身往门外走:“夫人的说法我觉得甚是,就按你说的办吧!”
走召见马腾要走,急忙喊道:“将军,将军......父亲,您真的不要超儿了吗?我是超儿,真的是超儿啊!”
马腾顿住脚步,迟疑着却没有回头,轻叹口气道:“小柱,你是个机灵孩子,正因为没有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夫人才愿意给你一条生路。只是不该拿超儿说事,你还是走吧!”
说完携了卓云并肩离去。
走召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凉到了骨头里,颤抖着嘴唇喃喃道:“我是超儿,是超儿呀......”
“你还在这儿瞎嚷嚷呐!”竹儿嗤笑道:“没听见吗,将军说了让你走。不过,走出这都护府的大门,可不一定能活命,你的主子派人来灭口,恐怕没那么轻易放过你。”
“竹儿姑娘。”吴瞎仙阻止道:“既然将军善心不追究小柱,你又何苦吓唬他,他还是个孩子呢!”
竹儿讪讪着住了口,看吴瞎仙交代侍卫夜里加派巡逻,又看了眼似乎傻了的走召,撇了撇嘴自顾回去了。
柴房里又只剩下走召一个人,黑暗冰冷侵袭着他的内心,父亲竟然不相信,他竟然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却放任那个新娶的女人把他赶走。
枉费了自己一心为着他好,这般不顾念父子之情,真是让人寒心不已。
走召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小窗户里透进来一丝阳光,看来天已放晴。
经过一夜的痛苦撕扯,走召彻底失望了,对无数次想念着的父亲失望,此时除了心底的隐隐酸楚还有些怨恨,但想到母亲他又顿时坚强起来。
母亲含冤惨死,她的仇还没报,自己又岂能就此颓废?
反正这么多年没有父亲他也好好的活过来了,何必纠结于已经忘了他们母子的那个人。
走召心虽寒,但脑子里却再清楚不过,他要重新回到莲花山,去跟师父继续学本领,有朝一日学成下山他会为母亲洗雪沉冤,也要让父亲刮目相看,让他为今日的所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