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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哥，能不能不挂电话。”小羽哭得都岔气了。
“你手机还剩下多少电量？你看一眼，告诉小赵哥。”
赵钧霈指导他的时候，奋力的把三轮车骑到了小卖部门口，赵秀娥刚好来门口张望儿子，赵钧霈从装得满满当当的三轮车上跳下去，用手指了一下学校的方向，就脚下生风的向着学校去了。
“还有百分之五十…”
“那好，不挂电话。你放心，小赵哥一定会赶在你手机没电的时候找到你的。”
“呜呜，小赵哥，这里好黑，我好怕突然跑出来一个鬼。”
“鬼只会惩罚做了坏事的人。小羽一直都很乖，不是吗？我一直在陪着小羽，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小羽的。要是谁敢伤害小羽，我就和谁拼命。你放心吧，就算是鬼，也会被我吓退。”
赵钧霈的声音太过坚定，他打算豁出去命的去保护小羽的决心透过电话，清晰无误的传进了小羽的耳朵里，叫小羽也奇迹般的没那么害怕了。
“呜…小赵哥…”小羽感动的眼泪哗啦，不停的叫着赵钧霈，赵钧霈也一直都回应着他。
赵钧霈一路狂奔到学校大门口，对小羽说道，“小羽，我先和门卫要一下钥匙。”
“嗯…”赵钧霈用最简短的语言和门卫说了事情的经过，门卫又叫了两个保安过来，一起去帮忙。
教学楼的钥匙不在保安手里，在保卫科的负责人手里，好在负责人就住在学校宿舍。
赵钧霈就跑去学校的职工宿舍大楼，把钥匙给拿了过来。
平时学生们要用二十分钟才能过去，他只用了八分钟就回来了。
“这个钥匙是高一教学楼的，这个是高二的和高三的。我们先去查高一的，你——”
还没说完，赵钧霈就拿过了另外两串钥匙，“高二和高三的教学楼离得近，我去查。我跑得快。”
“行。我们查完高一的也过来帮忙。”
赵钧霈拿钥匙打开高二教学楼下面的门，疯了一般的向上冲去。
一步能跨五六个台阶，如同失控的猎豹般。
“小羽——”每栋教学楼都有六层楼，每层楼有两个洗手间。
赵钧霈一个个的查看过去，用整层楼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吼着。
高二整整一栋教学楼都查完了，赵钧霈的心脏也快被焦灼和恐惧给撕碎了。
他嗓子已经全哑了，呼吸间都仿佛在刀割，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从身体深处冒出来。
小羽在电话这头泣不成声，也用力的喊了起来，“小赵哥，我在这里——”
查完高二一整栋教学楼，赵钧霈还是没有看到小羽的小身影，只是听到小羽的哭声和喊声都越来越弱。
赵钧霈顾不上身体像是散架般，用重新跑去了高三的教学楼。
他用力推开每一扇男女厕所的大门，长驱直入，横冲直撞，丝毫不顾动作太猛太急，让手臂撞到了门板或是硬硬的墙壁，或是坚硬的门把手。
又去推每一个坑位的门。
出来的时候太急了，手臂被门上锋利的木刺给划破了一道大口子。
有一次赵钧霈被撞到闷哼，发出一声难以控制的痛呼，小羽在那边哭得更厉害了。
赵钧霈听着他的呼吸，感觉大脑开始逐渐进入应激的空白状态，氧气变得稀少，逐渐窒息起来，这种听着心爱的人受罪却无能为力的境况，无异于血淋淋的破开赵钧霈的胸膛，残忍的把他的心脏挖出来，破成一滩血污。
小羽就是他的心脏啊。
终于，赵钧霈在眼前阵阵发黑中撑到了六楼，喉咙里的毛细吸管大面积破裂，他向外吐了两大口血沫，感觉喉咙里清爽了不少，继续跑着向着洗手间去了。
终于，在门外他就听到了小羽的呼喊。
“小赵哥！我在这里！”
男厕的门没有关，赵钧霈跑进去，小羽使劲用书包怼门，怼得他在的那扇门摇晃不停。
让赵钧霈能找到他。
赵钧霈把抵在那扇门外的东西一脚踹开，门终于开了。
哭花了脸的小羽，惨兮兮的出现在赵钧霈眼前。
“小赵哥，呜…”
小羽大哭着扑进了赵钧霈怀里。
“没事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落单了。”
赵钧霈心有余悸的抱紧他。
抱了几分钟，赵钧霈和小羽都听到了外面接近的脚步声。不约而同的分开。
“是学校的保安。我把钥匙给他们还了。我们回家，小赵哥再给你压惊，好不好？”
小羽点点头，赵钧霈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小羽的脸都被吓得发青了，眼睛红得厉害，脸上裹着几层半干不干的泪水，被风一吹，脸皲的生疼。
赵钧霈用袖子帮他擦泪，擦得干干净净。
走出校门，赵钧霈问道，“要不要给叔叔们打个电话？他们也一定担心坏了。”
“他们不在。去外地出差了。你不要告诉他们。爸爸和小爸会很担心的…”
小羽说着说着又要落泪，赵钧霈连忙道，“我不说。那你今晚到我家睡吧？你一个人在家，我怕你害怕。”
“好。”
回去小卖部，赵秀娥和赵奶奶都睡下了。
赵钧霈拉着小羽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安慰小羽。
小羽一直都在抽泣，眼泪不多，但也没有断头，很剧烈的那种干抽泣。身体也跟着抽搐。赵钧霈知道这种哭法会很难受。
一直在安慰他。但不怎么管用。
小羽都哭了两个小时了，赵钧霈怕他再哭下去会把身体给哭坏，就小心翼翼的亲了上去。
小羽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旋即小舌头也热情的缠了上去。小羽的身体很冷，很没有安全感，被他的舌头探入口中，强势占有，小羽终于感觉到了令他安全的温度。而且，还很舒服。小羽终于真实的感觉到他的小赵哥在身边了，他们融为了一体，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赵钧霈发现这小东西的口水是甜的。
赵钧霈去洗手间待了一会，用冷水清理身体顺便把小赵钧霈冲下去，走了出来，冷静的对小羽说道，“小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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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一会，沈邪才告诉了星耀这个好消息。
因为江易的母亲和妻子，还有妻子娘家的势力也很庞大，这下江易永久被逐出江家，她们也跟着一起被铲除了。
星耀确实很高兴。
“谢谢沈叔叔。”星耀乖顺的道谢道，惹得沈邪把他抱到沙发上又来亿次。
不错的气氛持续到晚上，他们快下班时小周打来了电话，“小江总，不好了，白老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不愿意把他的那部分股份卖给我们了。”
“没事。”沈邪的声音传来。
“去约白老板，老子的面子就是天王老子的面子，连市长见了，都要笑脸相迎，我不信这顿饭他敢不应。要是他真的敢拒绝，那你查清楚他今晚的行程。我和星星去堵他。”
“是，沈总。”
挂了电话，沈邪对星耀说道，“别担心，小星星，这事包在我身上。”星耀勉强的笑了笑。
“嗯。我一直都信你的，沈叔叔。”
星耀的笑容如同苍白的纸，有种一捅就破的脆弱感。
偏偏沈邪就喜欢他这样。
这种并非发自真心而露出的笑容，因为标准而好看深得沈邪喜爱。
星耀越来越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
他成了社会眼中的标准成功人士，家人眼中的顶梁柱，沈邪眼中的好妻子，却唯独背离了自己的本心。
都等着吧，星耀想道，他迟早会从这虚伪中挣脱出来，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十几分钟后，小周回来了，“沈总，白总答应见面了，而且提出他请客。地点在滨海大厦。已经全部都安排好了，您过去就会有人接待您。”
“这还差不多。怎么样，你男人厉害不厉害？”
沈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让星耀夸他。
星耀淡淡的笑着，亲了一下他，“沈叔叔最厉害了。好了，我们走吧。早结束早回家。”
沈邪就搂着他的腰向外走去。说他们没结婚，都没人信。
小周总觉得星耀的气势比原来更足了，游刃有余的姿态更显成熟，但这种成熟背后究竟是什么在支撑，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滨海大厦到了。
沈邪和星耀都没有开车，坐在后座，为了让星耀方便下车，沈邪上车的时候就坐在了后座里面。
星耀率先下车，忘记了外套，沈邪顺手帮他带上，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一齐坐电梯向着二十楼去了。
到了约定好的包间，沈邪去洗手间洗手，星耀先去见白老板。
一阵场面上的寒暄过后，星耀主动道，“白老板，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把之前答应卖给我们的股份卖给别人？是价格方面的问题吗？如果是价格，我们还可以商量。”
“小江总啊，”白老板不认真和星耀谈，而是心不在焉的看着星耀身后的包间门，“你不是已经说服阮老板了吗？主要的两部分股份就在我和阮老板手里，要不你就买一半就好了，互利共赢嘛。”
星耀皱了皱眉，这话是哄三岁小孩儿呢？
就在他打算深挖一下对方的心思时，包间门叫人踹开了。
沈邪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什么狗屁互利共赢。利润就他妈的那么点，他们吃了，我们就没有了。我说老白啊，你是不是不想在这个地方混了？嗯？”
沈邪笑着，充满瘆人的味道，“你要是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你要是执迷不悟，那对不起了。我只能先解决掉你，再找你老婆去买股份了。”
沈邪的名声和手段都极为骇人听闻。
白老板挣扎了一会，终于说了实话，“沈少，实不相瞒，我被人威胁了。”
“谁威胁了你？”
“是我以前的一个助理。叫周海宇。以前创业的时候，有很多同行违规操作，给我公司泼脏水，那时候管理不严，什么都能干。我的公司要想活下去，只能以牙还牙。我就让他帮我做了不少脏事。现在他被人收买，反过来用那些证据要挟我。”
“小事。给我一天，我帮你搞定那个助理。该怎么做，你明白的吧？”
“当然了沈总！多谢沈总出手相助！我明天就签下股权售卖书，送到江氏集团来。”
白老板还要给沈邪敬酒，被沈邪给拒绝了，就连连鞠着躬把沈邪和星耀送出了滨海大厦。
回去的路上，沈邪打了几个电话，把这件事安排好。
到家，助理小璐给他发去了这几天江氏集团这几天的财报。
其中就有星耀最近的开支。
沈邪一眼就注意到了星耀的私人账户上大笔向海外的账号转过去的钱款，他蹙眉问道，“江星耀，你他妈的还在查初欢的事？”
星耀避开他凌厉的视线，不说话。沈邪烦躁道，“你他妈有意思吗？他人都死了你还不让他好好休息？你跟一个死人较什么劲呢？我说了我不想再提起他的事，你他妈能不能收——”
话还没说完，星耀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星耀很少在这方面对沈邪主动，沈邪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刺激，剥夺了他全部的理智，让他回抱住星耀亲了起来。
“沈叔叔，轻点…”
星耀被他噬咬的嘴唇破皮。有种舌头都要被他咬断的可怕错觉。沈邪把他抱到大腿上，亲的他仰头惊叫。在他身上种出了一座草莓园。…
三小时后。
星耀无力的倒在了床边，沈邪则是站在他身边，漫不经心的穿着衣服。“沈叔叔，这么晚了，你去哪…”
星耀奄奄一息的追问道。
沈邪穿好衣服，转身就走，“心情烦躁，出去喝酒。”
沈邪并不是在征求星耀的同意，而是在通知星耀。
他们在对峙。
因为初欢的事情而相持不下。
只要星耀叫住他，告诉他不会再调查初欢的事，不会再惹他生气忤逆他，以后会好好和他过日子，他会立刻回去抱住星耀。
但是星耀没有。
沈邪希望他在这件事上能够服软，于是愈发的肆无忌惮、行为乖张起来，连老婆在家时夜不归宿这样的事也能做出来。
他不知道，他正在把看似柔软温和的少年的傲骨一根根的敲碎，然后让这个人心碎，从身到心，全部击溃，再无法拼合。
星耀最初只是想了解当年的前因后果，从而对症下/药帮他解开心结，后面却随着调查深入，在其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所以星耀更加不可能放弃了。
天亮，沈邪给星耀打电话，让他到黑马会所来接自己。
星耀过去的时候，在包间里看到一堆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还有很多酒瓶子，果盘，和撒了一地的钱。
沈邪翘着二郎腿坐着，身上酒气熏天，还有甜腻的香水味，脸上脖子上还有口红印子。
沈邪并没有真的碰这些人，身上的香水，是借了其中的几个人的香水，自己给自己喷上的。
脸上脖子上的口红印，是借了几个辣妹的口红和粉底，把口红涂在粉底上印在自己脸上的。
星耀架着他走出去，到了门口的时候，沈邪微微一笑，“我还没付钱呢。他们昨晚陪我玩得可开心了，老婆，你可记得多给他们一点小费。”星耀闭了闭眼，却还是盖不住眼里的一点泪光，“我知道了。”
他知道，这是沈邪在报复他。
他们今天还有事，接了沈邪，星耀就直接开车往公司去了。
星耀的心彻底死了。
再也没法救活了。
路上，星耀问沈邪。
“沈叔叔，你初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啊，是我年少时第一个叫我觉得动心的人。”
沈邪被他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给激起了怒火，心里憋着一股火，笑里藏刀，死命往星耀伤口上撒盐。
“他比你好多了，对我特别好，就是因为我觉得再也遇不到像他那样好的人，才一直都没办法走出来。他和我的专业一致，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从来都不会冷场，他一直都很懂事，才上大学就开始勤工俭学，用自己赚的钱给父母买东西了，…”
星耀听着沈邪的描述，只剩下了麻木的点头。
“那要是我和他同时掉进河里，沈叔叔救谁呢？”
星耀平时前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只有伤的够重，才能彻底斩断这段情。
沈邪此时还没意识到，他一时的快言快语会给他往后的人生带来多少不可磨灭、痛不欲生的痛苦，自顾自道，“当然是他了。要是他活着，我一定救他。”
“好，我明白了。”
星耀重重的点头，把车停稳在了江氏集团门口，“以后我不会再问这种幼稚的问题惹你生气啦。走吧，沈叔叔。上去吃早餐。”
星耀神色如常道。
他和沈邪剩下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了，他们今后都不可能有半点交集了，所以最后的倒计时，要好好的过。
沈邪先自顾自的走进了华丽明亮的大厅里，星耀在后面，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
在浅色的袖子上留下了两小团水渍。
不管他做什么，都比不过那个人。
他很嫉妒那个人，他到死，都比不过那个人了。
星耀想起小时候听过的“既生瑜，何生亮”的故事，当时的他不明白，现在的他全懂了。
他连悲伤的时间都不能有。
私人侦探打来了电话，星耀去安全的地方接听。却听私人侦探扔出了一个爆炸性消息。
“您好，小江总，我们查到初欢先生的真名叫杨曦。他的合法同性恋人名叫司戊。杨曦十八岁后就一直跟着司戊，一直都现在，中间没有正式交往过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