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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杨大兵一直在后门门口徘徊,时不时的往里面看,像是在等人。
整个阮家静悄悄的。
楚辞正要过去,突然后门开了,出来的人竟然是忠伯。
忠伯好像拿了什么东西给杨大兵,杨大兵笑着接了,两人又说了会话,忠伯一直沉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距离隔着远,楚辞也没有听清楚两人说什么,不过这两人认识已经足够她惊讶了。
“忠伯。”
楚辞走过去。
忠伯回头一看楚辞来了,神情十分紧张,连忙推了杨大兵一下,压低声音说:“快走。”
杨大兵也看向楚辞,突然就懵了一下,他见过楚辞穿男装,却没见过穿女装的样子。
当看着楚辞时,他直接把人当成了阮瑜林,笑着打招呼:“阮小姐。”
“这不是小姐。”忠伯特别慌,说话声音也急了些,厉声道:“赶紧走,回头我再联系你。”
楚辞走近了:“忠伯,你们认识?”
杨大兵不明所以,不过他也不敢得罪忠伯,否则就没有钱了。
“远方亲戚。”忠伯笑着回了楚辞一句,又对杨大兵使眼色:“大兵啊,你先回去,回头有什么需要再找我。”
这话里面的意思杨大兵听懂了,特别市侩的说:“好,叔,那我先走了。”
楚辞瞥了眼杨大兵手里的东西,是黄油皮袋子,装的东西还有点沉。
杨大兵说完就走了,楚辞盯着杨大兵的背影,问了一句:“我怎么不知道忠伯还有这么一位远房亲戚,他来找你做什么。”
忠伯叹一口气:“哎,刚才那个是我母亲那边的侄儿,最近他们孩子生病了,需要钱,找到我,跟我借钱,孩子小,看在孩子的面上,我也得借啊。”
“原来如此。”
忠伯的话很合理,让人也挑不出哪里不对。
楚辞也没有怀疑,倒是忠伯提到那个孩子,让她心里一紧:“那个孩子又生病了?严重吗?”
“小毛病,小孩子嘛,总有个发烧咳嗽的时候。”忠伯笑着说:“二小姐,你怎么起这么早?”
“锻炼锻炼身体,对,锻炼身体。”楚辞尴尬地笑了笑,不敢让忠伯发现她是从外面回来的。
“好,锻炼身体好啊。”忠伯也没有戳穿楚辞,楚辞昨夜有没有回来,他自然清楚:“二小姐,我现在去安排早餐,你锻炼吧。”
“好。”楚辞假意活动活动身子,等忠伯进去了,目光复杂的望向杨大兵离开的方向。
之前她也跟阮瑜林提过杨大兵夫妇的孩子,当时阮瑜林也没有说那是忠伯的远房亲戚。
忠伯与阮瑜林如同一家人,他在阮家几十年,有什么亲戚,阮瑜林肯定清楚。
楚辞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却又没有哪里不对,那种感觉让人很烦躁,仿佛每一根血管都被堵着。
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楚辞才进去,忠伯笑着端了一杯水过来:“二小姐,喝口水润润肺。”
“好,谢谢。”楚辞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姐还没有起来吗?”
“小姐已经起了,今天你们去上坟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吃了早餐就可以去给先生太太上坟了。”
昨天阮瑜林提出今天去祭拜。
“好。”楚辞说:“我上楼去换衣服。”
忠伯望着楚辞的背影,目光沉沉地又睨了眼手里的空杯子,这才去阮瑜林房间复命:“小姐,二小姐已经喝下了水,还有,她对杨大兵这事应该没有起疑。”
“下次小心点,别再让杨大兵找来。”阮瑜林眉头一皱,十分不悦:“今天你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了,杨大兵贪心,不会知足,一定会惹出麻烦,让小辞起疑。”
“好,我这就去办。”
今天天气十分不好,乌云压城,狂风大作,空中树叶满天飞。
楚辞与阮瑜林依然出发去墓园,今天并非扫墓的节日,因为天气原因,扫墓的人就更少了。
偌大的墓园就只有姐妹两人,明明是大白天,整个天空暗下来,恍若要天黑了,冷风呼啸,像是鬼魂在哭泣,十分阴森恐怖。
“走吧。”阮瑜林关上车门,戴上墨镜,拿上鲜花。
风吹着两人的裤脚猎猎作响。
姐妹二人今天都穿的黑色的长裤,一身素衣打扮。
楚辞不知道阮家二老的坟墓在哪里,只能跟着阮瑜林走。
走了好一会儿,阮瑜林才在一座墓碑前停下来:“这就是爸妈的墓,我把他们合葬在一起的,这也是爸妈生前的愿望。”
楚辞看着墓碑上两人的合照,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近在咫尺,却生死相隔。
她没有跟自己的父母生活过,有生育之情,却无养育之恩,那份感情也就没有那么深,要说难过,她确实有,但是却没有眼泪。
阮瑜林将鲜花放在墓碑前,摘下墨镜,对着墓碑说:“爸,妈,我带妹妹来看你们了,我终于找到了她,你们在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妹妹,也会经营好阮家,不让那几位叔叔夺去。”
阮瑜林手抚着墓碑:“爸,只要我一天活着,你未完成的心愿,我一定替你完成。”
楚辞用余光扫了眼阮瑜林,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阮瑜林的野心。
具体什么“心愿”,楚辞并不知道。
“小辞,你来给爸妈烧点纸。”
“恩。”楚辞点燃纸钱,她蹲下来烧纸才注意到墓碑下面一行小字。
楚辞大惊失色,墓碑上写的死亡日期竟然不是阮瑜林之前告诉她的日期,也不是她在网上查到的,飞机坠机的日子,而是比那天晚了一天。
换言之,阮家二老不是死于飞机事故。
“姐,爸妈的忌……”
楚辞正要问为什么上面的日期不一样,是不是写错了之类的,她话还没有说完,却听见阮瑜林说:“爸妈乘坐的飞机出事那天,我满心期待的在德国等着,等着他们赶来给我过生日,可我等来的却是这样的噩耗。”
如果是那天遇难的,为什么上面写的日期不对?
“姐,爸妈乘坐的飞机上的乘客全部遇难了吗?”楚辞极力稳定自己的语调,不让阮瑜林发现不对。
“恩,无一生还。”
“姐,你之前说爸妈出事跟几位叔叔可能有关,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害死的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