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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兄弟俩一唱一和,话语中看似都是在贬低段治平,可话里话外都是让人留下,这让在场的众人也不由得开始纳闷起来。
“这两兄弟刚才还在跟段书生互掐,怎么突然间就好上了?”
段治平自然懒得和这两个二笔一般计较,而张虎和张豹两兄弟也显然不是真心实意的希望段治平留下。
他们哥俩虽然没遇见过熊,但也从乡里的猎户口中听说过一句遇见熊的真理。
一旦在山里遇见熊,不需要跑的有多快,只需要跑的比同行的人快就行了。
他们哥俩眼中,这次能进山的除了他们保甲兵以外,大多都是些在田间干活的好手,不管是力气还是体力都算得上村里数一数二的。
至于他们保甲兵,本就是为了维护村里治安的民兵,虽然平常极少务农,可身体素质肯定也要比这整日闭门读书的段治平强!
要是真的在山里遇见了熊,别的不说,他段治平肯定是跑的最慢的,借着熊口除去了这个碍眼的家伙,简直是再合算不过。
只要这酸儒一死,那才嫁来邻塘的楚妍涵就成了寡妇,到那个时候他们哥俩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上门骚扰,说不准连提亲都免了!
就算真的好运没碰上,这山里情况何其复杂,这酸儒一旦缺胳膊少腿落个残疾啥的,段治平家里的情况只会愈发难过,到了那时候自己还不是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他?
一想到没了段治平的日子,张虎,张豹这哥俩脸上的表情,简直要多淫荡有多淫荡,段治平哪怕不会读心术,也知道这俩人心里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不过孙德富嘴上说的话倒还中听,段治平不管怎么说也得给人家个面子,只好无视了那俩二笔对着孙德富开口说道:
“里长,你这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好歹也是邻塘的一份子,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承蒙乡里恩惠不是?”
段治平的前身虽是出了名的懒汉,但起码生活作风没什么别的问题,除了穷点基本上也没什么大毛病,只是多年受兄弟帮衬留下了些不好的名声而已。
现在段治平娶了老婆,尽管是个官妓,但好歹也开始正儿八经过日子,说出这种漂亮话无疑也足矣让人信服。
这话一说出口,一时间同行的乡民纷纷暗自点头,甚至有些人对段治平的印象都改观了不少。
“你这小子要是早些醒悟,哪会在乡民之中背上这懒汉的名声!”
“罢了,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也没理由阻拦,那咱们就即刻进山,也省得耽误工夫。”
见段治平坚持,作为里长的孙德富也不好再多做阻拦,但对待段志平的态度无形间也宽松了不少。
而段治平的这种举动,在本就看他不顺眼的那哥俩眼中,也只能落得个装蒜的评价。
有了里长带头,这邻塘的九人队伍便趁着天色蒙蒙亮进了山。
……
“呼……还以为这山里能比村里凉快些,却没想到竟然这么热!”
这九人的队伍一开始尚且还能有几人的交谈,可随着他们逐渐深入后山,即便是体力再好的农户,到最后也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段治平虽说也有些狼狈,但这两天不断赶路进城的体验,无形间也略微改变了他往日的宅男体质,走这些山路倒也不是那么吃力。
而说道张虎,张豹两个保甲兵,他们平日里在乡间作威作福惯了,吃的多动得少,身体素质反倒沦为了最差的一挡,要不是两人互相搀扶还不知道会狼狈到什么境地。
段治平懒得搭理他们俩,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跟前的壮汉身上,眼中精光频现,显然发觉了不大对劲。
他面前的人名叫赵二柱,才不过二十来岁,本该是体力正好的时候,这进山一趟出的汗反倒相当的多,这才一个时辰一身汗衫竟然都被汗水打湿,显然是出了状况。
正在这时,走在最前的孙德富也发觉了众人有些体力不济,连忙喘着粗气告知众人先行歇歇再动身,不然以这个状态遇见黑熊,只怕连跑都没力气!
喘匀了气之后,段治平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一直喘息的赵二柱,不由得问了一句。
“二柱,出这么多汗没问题吧?”
赵二柱累的有些恍惚,直到段治平问了三遍之后才有些迷糊的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
“没……没事,只是这山路实在难走……”
短短一句话便有几次都喘不上气,普通人都能看出不对,更何况段治平对他早已观察许久。
迟疑了许久之后,段治平也有些忍不住的问道:“你是不是出门之前身子不太舒服?”
“呃……你这么一说倒也提醒我了。”
“前些日子在山里打了几只野鸡,本想改善改善,结果吃过之后却一直腹泻,昨天更是拉了一个晚上也没见好。”
赵二柱嘴唇泛白,苦思了片刻才苦笑的应道,这话听得段治平登时就明白了问题究竟出在哪了。
接连腹泻几日又跑这么远的山路,得亏是他平常劳作,身体素质要比常人好上不少!
这事如果摊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这进山没走几里路就得趴下!
“拉了几天肚子不看郎中,还跟我们进山,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嫌命长还是胆子大……”
嘴上虽然在抱怨,但段治平大抵也能看出二柱有了脱水的先兆,否则这一个时辰的山路绝不可能把一个精装的汉子弄成这副模样。
见此情形,段治平二话不说,从自己背囊之中取出一个竹筒丢到了赵二柱怀里。
“你带的水别喝了,越喝越坏事,后面就喝我这个!”
赵二柱被段治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脸懵,但掂了掂自己早就空了的水壶也不得不接受这份好意。
但随着赵二柱刚撬开竹筒狠狠地灌下一段治平给他的水,那嘴里奇怪的味道险些让他一口喷出来!
“段……段书生,你这壶里放的什么啊,怎么这么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