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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顾秋萌是真的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了，之前无论是许广杰还是林蔓君，甚至是有权有势的沈从军，跟沈墨掌管的沈氏相较之下，都是小鱼小虾米一般的存在。
没想到这次的会面，秦桐竟然带来一个这么刺激的消息，就算不知道对方具体是谁，也必须是个有资格拥有姓名的人。
“这事你跟沈墨说了嘛？”顾秋萌有些有气无力的问。
“还没有。”秦桐摇头，突然发现对方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赶紧为自己做出辩解，“我这是刚跟你讨论才想到的可能，要一早就知道，哪能费时间在这边慢吞吞的发散思维。”
“也就是说，对方原本是跟沈从军合作，结果不知道最近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那位大伯决定抛弃这个棋子，又怕他把自己供出来，所以才搞出这些事情让沈氏内部处理掉他。”一边做着总结，顾秋萌的脑子里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可以让他没机会开口的做法有很多种，沈氏这条路走不通，他也可以……”
“完了，赶紧联系沈墨，希望不会太迟！”说着，秦桐就要掏手机。
“等等！”一把将他的手按在裤带上，顾秋萌无不担心的问，“现在打给他一时爽，问题你想过怎么解释我们的碰面嘛？难道继纪宁之后，倪笙也爬上了你的床，我又出面道歉？”
“这……”秦桐迟疑着把手机放回裤兜，“可你今天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公司，他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知道是一回事，不过你应该察觉到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谈话的内容。打个不特别恰当的比方，就像是男人都会希望女人在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自己，但我找的是你。”顾秋萌讪讪的解释，“我可以说今天是擅作主张，特意代表他来你公司溜一圈，向外界发个讯号，却不能告知我们讨论了什么，最多只是能说聊了个没营养的天。”
“我很好奇，如果你想调查十五年前的车祸事件，他身为当事人，知道的应该更多。可你偏偏没有找他，为什么？别跟我说是什么对我的狗屁考考验，我有脑子。”微微一笑，秦桐嗅到夺回主动权的机会。
“告诉你也无妨。那时候他才多大，经历了那么严重的事情，难保不会有心理阴影，我没必要把自己的问题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换上平淡的语气，顾秋萌只是说出了一半的事实。
至于沈墨曾经遭受的痛苦，这种事情很可能会被当做外人制衡他的把柄，就算跟秦桐是合作关系，也没必要冒风险的告诉他。
“这个解释听起来有些不靠谱，不过我还是接受了。恕我多嘴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调查十五年前的事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我告诉你之前，你并不记得当时的司机是你的父亲。换句话说，报仇这个理由不成立。”秦桐再次提出灵魂拷问。
“那你为什么又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伸张世间正义？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最适合你的应该是把秦氏的钱捐出来，缓解民生疾苦。”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顾秋萌不答反问。
“我这个人特别耿直，喜欢公平竞争，最是看不得那些输不起的人，夺权失败还在背后搞小动作，都快22世纪了，还想玩复辟。”秦桐绕着湾子回答。
确实，这件事跟他可以说是没有半毛钱关系。原本答应帮助顾秋萌调查，除了卖人情，也确实有些好奇，沈氏到底有什么鲜为人知的辛秘。
随着调查的深入，秦桐却发现秦家似乎也有人参与其中，而且牵涉到了沈家老爷子，绝不会是桩小买卖。强烈的危机意识提醒着自己，不可能就此作罢。
“彼此彼此。”只用了四个字，顾秋萌言简意赅的做出解答。
“但是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的忍耐力。就算忘了司机是你父亲，正常人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第一反应应该都是恨不得手刃沈从军而后快，你居然可以淡定的冷眼旁观到现在。”秦桐的感叹发自真心。
愈发觉得顾秋萌能够爬上沈氏少奶奶的位置，绝对不像外界说的运气好。毕竟是得到沈香琴认同的女人，光靠美貌和单纯，绝对不可能收买到老奸巨猾阅人无数的沈氏上任当家。
“反正迟早有人会动手，我干嘛要脏了自己的手，看戏不好嘛。”脸上依然挂着清冷的笑意，顾秋萌话锋一转，“纪宁被人带走，眼看着沈从军这条线也要断了，你还有什么别的渠道？”
言尽于此，顾秋萌几乎是默认了两人已经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秦桐想要在上位之前尽最大可能排除异己，自己同样不能忍受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殊途同归的理由使得两人一拍即合，有些话就算不用直白的说出来，也已经是心照不宣。
“秦氏有竞争力的人太多了，韬光养晦的人也不少，有点难办……”秦桐皱眉。
听着秦桐的话，顾秋萌的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听起来极其荒谬，但好像也很有可能的猜测。
当年沈香琴的情况会不会跟秦桐现在差不多，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她已经胜券在握，其实亦是暗潮汹涌，危机一触即发。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联合其他已经没有继承希望的人，例如沈从军，一起制造一个意外，强迫沈老爷子即刻退位，甚至连遗言都没有留下，她便可以借着看起来很高的名意顺利继承家业。
而当时的帮凶沈从军也因为此事有功，便一直受到她的庇护到现在，只有林蔓君的父亲当了替罪羊，被迫自我了解。
至于由海外账户汇入的那笔来路不明的巨款，相信以沈香琴的能力，做到此事并没有多大难度。
“你想到了什么？”秦桐一直仔细的观察着顾秋萌的表情，见她突然陷入沉默，脸色也变得凝重，知道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我跟你说过没有，有人匿名送了沈从军洗钱的证据给我。”很快回神，顾秋萌避重就轻的掩饰道，心里不禁有些挣扎，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追查此事，毕竟自己的直觉一向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