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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夕阳洒下温热的余晖,小石头强忍住泪水,伸出瘦骨嶙峋的小手,开始捡碎碗里的铜板。
苏乞巧心猛得一抽,看见这一幕,仿佛瞬间明白了一切,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真正的恶是无法用眼睛看得到的,要用心。
“哟,怎么还哭了?你个小乞丐有什么好哭的,大不了爷再赏给你几个铜板呗?”男子嘿嘿一笑,就准备走过去。
苏乞巧面色恼怒,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了他,“够了,你走吧。”
男子眉头一皱,“怎么?我施舍一下这个小乞丐还惹上你了?”
“不需要了!”苏乞巧冷冷地看着他,转过头,一把扶起来小石头,说道,“咱们走吧。”
“嗯,乞巧姐。”小石头含泪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碗,看也不看男子一眼,就准备走。
“等一下!”男子冷笑一声,拦住了他们,“第一次看见还有乞丐不要钱的,你们都这样了还显摆什么啊,别给脸不要脸!我说你们这些下贱……”
“啪!”苏乞巧面色一寒,猛得转过身,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瞬间把他整个人都打懵了,“滚吧,就算我们是一个乞丐,也由不得你任意蹂躏。”
说罢,在男子又惊又怒的注视下,苏乞巧拉着一瘸一拐的小石头,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我呸!一群没有教养的破乞丐,活该一辈子乞讨!”男子啐地上一口唾沫,冷哼一声,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阴笑一声,拐进了街道里。
“以后这种人就不要搭理他,你能躲就躲就行了。”苏乞巧扶着小石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嗯,谢谢你,乞巧姐,我自己就可以。”小石头推开她的手,感激地点点头,向前走着,突然说道。
“其实,我知道他,他叫李勇,是青石镇邻边的李家村一个人,他就喜欢捉弄我们,就连裴贺老大……大哥也被他捉弄过,我们都忍着不敢吭声。”
苏乞巧一愣,没想到就连裴贺那么横行霸道的人都敢怒不敢言,不过想想也对,作为没身份没地位的一个小乞丐,的确没有什么跟路人叫嚣的资本。
“你们越是这样,他就越放肆,时间长了,你们是习以为常了,实际上他也是,他就吃准了你们不敢反抗。”苏乞巧面色平静,突然想到了哑巴王力讹诈他的事,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那家伙今天吃了那么大的亏,居然还有心思跟你们斗,他真是典型的不怕死。”苏乞巧眉头一皱,她就怕那个李勇被她抽了一巴掌,然后心存报复,故意针对他们这些人。
“没事,乞巧姐,大不了我以后都不在这条街乞讨就行了。”小石头乖巧地摇着头。
“得了吧,就你这治标不治本的土法子,他肯定找得上你。”苏乞巧摇头苦笑一声,正准备再想想办法,突然,足足五个小混混突然从小巷里冒了出来,迅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你们!”苏乞巧面色惊慌。
这些小混混她认识,就是上一次拦截她跟小莲的那些人。
“没错,没想到吧。”小混混老大,李疑,那个脸上带疤的男子冷笑一声,指着苏乞巧,“臭娘们,你屡次三番地破坏老子的好事,今天你别想逃了!”
“就是,老大,这婆娘上一次逃跑不说,后来还把那个富得流油的大小哥也带跑了,让我们饿了一天,这一次怎么着也要把她打个半死!”李疑的旁边,一个肥胖男子冷笑道。
“嘿嘿,这小姑娘长得还挺标致,咱们弟兄几个抓住她,怎么也要乐呵乐呵吧……”一个瘦脸男子满脸阴笑。
“无耻下流!”苏乞巧眼皮一跳,抓住旁边瑟瑟发抖的小石头的手,“跑!”
很显然,就算她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是五个人的对手,而且他们人人手持一根木棍,根本不宜正面对抗。
李疑眉头一皱,“追,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他的四个弟兄也冷笑一声,拿着木棍,纷纷追了过来。
小石头面色苍白,瘸着腿跟着苏乞巧一路狂奔,才刚跑了一会儿,就脚底下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小石头。”苏乞巧神色一惊,准备一把扶住他。
“乞巧姐你快走吧,我不能连累你。”小石头面色苍白,赶紧从衣兜里抖出来四个铜板,塞进她手里,眼泪汪汪,“乞巧姐,拜托你了。”
“不行,你会被打成半死的。”苏乞巧面色惊慌,就算她回去搬救兵,这个时间里,小石头也会因为身上没钱被一顿毒打,到时候肯定痛苦万分。
“老大,他们跑不了了!”
李疑带着他的四个弟兄,很快就追了上来。
“你们别过来!”苏乞巧灵机一动,掏出来弹弓,捡起来路边的小石子,瞄准了李疑。
“哟,就一个破弹弓也想威胁我们?自不量力。”因为前两次的原因,李疑此刻根本不想再给苏乞巧任何逃命的机会,拿着木棍,硬生生地冲了上来。
苏乞巧强作镇定,两手轻微地颤抖着,咬着牙,嗖的一声,小石子如离弦之箭破飞而出,对准了李疑的眼睛。
李疑眉头一皱,看见直冲而来的小石子,木棍晚一步挡在面前,砰的一声,刚好把小石子击飞了。
“老大小心!”他的旁边,两个小弟突然大喊了一声。
“嗖。”李疑震惊地转过头,才发现第二个小石子已经迎面袭来,原来刚才苏乞巧第一下看似严谨,实则随意,借助掩耳盗铃之势,趁着李疑没有反应过来,迅速弹射出第二个小石子!
这第二个小石子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
李疑神色大惊,有了小弟们的提醒,只来得及侧过身,小石子直接砸在了他的后脖颈处,擦落下了一道血痕!
“啊!”李疑后脖颈上吃痛,一把捂住了流血的伤口。
苏乞巧面色冷静,一把扶住小石头,带着他跑。
“老大!”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围了上来,发现除了擦破了一道皮,出了些血外,也没有什么大碍,不由得轻松了一口气。
“不用管我,抓住他们!”李疑满脸怒意,指着苏乞巧两人。
“是,老大。”其他弟兄们也是满脸恨意,纷纷冲了过去。
苏乞巧内心惊慌,偏偏小石头因为腿瘸,跑不快,很快那些人就又追上了他们,并且这一次形成包围圈,把他们两个围得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