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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大雨如注,苏乞巧跟夏雨汐为图一个清静,特意搬到了柴房,不想跟小莲发生冲突打搅他人是一回事,另外一点就是想筹划一下接下来的打算。
“哇哇哇,你看这一招,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想学功夫好久了,你知道那些行走江湖,路见不平就出手相助的女侠吗!”夏雨汐看着卷轴,越看越兴奋,扯着苏乞巧的胳膊。
“大姐,如果现在不把眼下的事解决了,你觉得我会有机会搞这一套功夫?”苏乞巧满脸苦涩地转过头。
夏雨汐一愣,撇着嘴,靠着烛台坐下来,摊着手心,“要我说,你就看开一点嘛,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有舍必有得,福祸相依懂不懂。”
说到这,夏雨汐站起来,拿起说书先生那一套,装模作样地两手比划道,义正辞严,“你虽然现在……风雨漂泊!但是……你怎么就知道,风雨过后会不会有彩虹呢,小美女,想开点啦。”
“这不,你是得罪了李占他们一家子不错,可是这不是有意外之喜吗?”夏雨汐拍了拍卷轴,眉毛一挑,“人生除了生死其它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大姐,你的想法真丰富,我想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苏乞巧扶额,对着她微笑道,“我没有想不开,我是在想办法,不是让你给我讲大道理的。”
“哦哦,好吧。”夏雨汐讪讪地卷好卷轴,放回了苏乞巧那里,坐下来,满脸惆怅,低头沉思。
屋子外面暴雨如注,呼啸的风雨唰唰地穿过破窗,溅落在干柴旁边的草垛上,积蓄了一大片雨水。
苏乞巧睁开眼,捋过遮住眼睛的青丝,一骨碌坐了起来,看着天边伸出来的太阳头,微微一怔。
“哎呀,今天天气还不错,走吧,出去散散心。”夏雨汐伸着懒腰,推开门,脸上微笑的表情在看见王婆子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大婶……你过来干啥呀?”夏雨汐面色僵硬。
王婆子面无表情地绕过她,看着苏乞巧,脸上顿时怒意闪现,顺手拿起了鸡毛掸子,破口大骂。
“苏妮子,真是万万没想到啊,你年纪不小就给老娘摊上这么大的事儿了?我呸,我告诉你,这件事要不是听街坊邻居提起,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你是不是想死啊!”
王婆子气得不轻,顺手抄起手里的鸡毛掸子砸了过来。
“大娘。”苏乞巧一惊,一把抓住鸡毛掸子,咬着牙,“你看着我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我吗?我为什么要杀汪奶奶,杀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你你!反了你了。”王婆子往地上啐了一大口,“我呸,老娘才不管那么多,我说的是你把汪氏送进悲田养病坊的事,我告诉你,医药钱我一个铜板也不会给你掏,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婆子说着,就准备继续抽过来。
“大娘,李占他们找上门来了!”大小哥飞快地冲进来大喊道。
“啥?这么快就来了?”王婆子一惊,手里的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扔,扯着苏乞巧走了过去,“你给我过来。”
“哎哎哎……”夏雨汐赶紧跟了过去。
李占叉着腰,来回踱步,看见王婆子走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拿出来一张白纸黑字的清单,差点贴在王婆子的脸上,“你自己看看。”
“啥呀这是。”王婆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仔细一看,面色大变,“一……一百两银子!这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快点吧,王婆子,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不是你们家的小乞丐吗?赶紧让她赔钱,实在不行,这个钱你来掏!”李占不依不饶地说道。
“我?”王婆子瞪大眼,失声尖叫一声,“凭什么我来啊?这妮子犯的错凭什么让我来帮她擦屁股啊?”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赖在这不走了”李占满脸气愤,他旁边的林秀梅也是跟他一副嘴脸,“就是就是,别磨叽了!”
“我看看。”苏乞巧拿过来,发现这就是一张非常直白的医药清单,没有手印,也没有签字,倒像是李占自己写出来的药钱银两。
“这算什么?”苏乞巧冷着脸,看得李占心里一惊,“你讹诈我?”
“哼,就这个价格,药材费八十银两,不信你可以问田大夫,至于多出来的这二十两银子,这是以防万一的后续备用银两,还有我们的照顾费用。”李占满脸不耐烦地摆着手。
王婆子捂着脸,心里一狠,拉住苏乞巧,看着李占说道,“要不这样,我把她的卖身契给你们,让她给你们做一辈子的奴婢,给你们干活,让她做到死都行,就当抵偿这药钱了……”
“想都不用想。”李占又惊又怒,“她白送给我我都不要,万一哪一天她想杀了我呢,不可能,老子今天只要钱,我只要钱,听清楚了没有!”
苏乞巧胸腔里挤压的怒火一下子蹿到了胸口,再也没有办法忍耐,狠狠一巴掌对着李占扇过去,把他们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钱钱钱,之前汪奶奶没有出事之前,你跟她断绝母子关系,对她视而不见。如今她出了事,你就第一个跳出来,借着药钱的幌子故意讹诈我,你还是人吗!”苏乞巧激动地大吼。
“我……你!”李占满脸羞愤,但偏偏苏乞巧的一番话一下子戳破了他的伪装,让他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他的确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反正汪轻云没有多少活头了,而且这伤出了钱也不一定治好,他自然是不想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捞上一把。
王婆子看得一愣,片刻就反应了过来,瞪大眼睛,就去撕李占的脸,臭骂道,“好啊,连我王婆子你也敢讹诈,你是不知道老娘的厉害是吧!看我不撕烂你的脸!我呸!给老娘死!”
“啊啊啊!松手。”李占被王婆子抓了两道,猛得挣开她的手,捂住生疼的半边脸,又惊又怒,咬牙切齿地说,“好,就八十两银子,我不管,我给你们两天时间,不然我就去告你们!”
甩下来这一句狠话,李占带着林秀梅,头也不回,一路上骂骂咧咧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