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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下雨,娘要私奔,做儿子的能有啥办法?
纪文无奈的默默翻了个白眼,有苦难言。
夏雨禾摇了摇尾巴道,“这小子自小被人收养,从未见过芽衣。还是前些日子收养他的老人家文逝,他无意间点燃了我当年留下的狐毛,我这才依着寻到了他。”
纪玄衣怔怔的看着纪文,喃喃道:“这么说,你从未见过你父母?”
“谢莫亭……也从未尽到半分父亲的责任?”
纪文抬头向城主府方向看去,眸光说不出的清冷,“父亲?呵……且不说他有没有尽过半分父亲的责任,就这种为了趋炎附势,连祖宗姓氏都可以不要的人……有何资格做我纪文的父亲?”
“好!”纪文这句话,简直说到纪玄衣心里去了。
他看着纪文,越看越是欣喜,抓着他的肩膀忍不住的赞叹:“不愧是我纪家的种。我纪家人可以没有傲气,但绝不能没有傲骨!”
纪玄衣的眼神中泛着凛冽的寒芒,他沉闷的哼了一声,看着纪文认真的道:“孩子,你放心……这些年,你们娘两受的苦,舅舅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说罢,他浑身气势倏然暴涨,声色俱厉的抬头,一字一句的道——
“谢莫亭,你还不快滚下来,给我们纪家一个交代!”
“今天倘若不把话说清楚,纵是掀起城战,我纪玄衣亦在所不惜!”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负我纪家人。”
这怒焰滔天的吼声,顿时响彻了整座林城。
不知怎地,纪文的眼霎时间便红了。
从这掷地有声的话音之中,他能感受到纪玄衣对他和纪芽衣浓浓的情义。
家啊……
他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着,只觉得浑身热血,一股脑全上了头。
这种感觉,有别于老头子对他润物细无声的关怀。
是炙热的,令人热血沸腾,好不加丝毫掩饰的一种爱意。
这是亲人的感觉呵……
他看着纪玄衣,不知不觉,脸上露出了一种名为满足的笑容——
我纪文在这个世界上,终于也是有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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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停在城主府上空的林默,轻轻叹了口气,身形向着长街上落去。
今日对林家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日子。
林老太爷闭关冲击“高知障”多时,眼下已到了关键时刻,城中大大小小文道世家的文师级以上高学,全在城主府禁地外为其护法。
文道修士自破开文宫,成为文道高学后,随着文气积累日益精深,所知所学亦是日渐驳杂。
这些繁杂的文道经义积累到一定程度,突然有一天,文师会发现自己再也学不进任何东西,无法接纳任何新的学问。
就如同一个杯子,随着水越装越满,终究会有杯满自溢,再也装不下一滴水的一天。
这便是“文心迷障”,文道修士称之为“文障”。
只有破开文障,才能向着更加广阔的文道世界发起冲击。
在文师阶段,每过五重天便需破一次文障。
破开一次文障的十六重天文道修士,统称一流文师,在各大书院中被尊为“高师”,此一级别多为各大文城现任城主,以及三大文院高级教习级别。
破开两次文障的二十一重天文道修士,统称超一流文师,这个级别多为坐镇各大族群的老怪物,被尊为“高知”,在三大文院中,为教授级别。
至于破开三次文障的二十六重天文道修士……这样的强者,纵是号称高知满地爬的文殿,也是极其罕见的存在。
在重文陆,二十六重天之上,被尊为文道巨子。
三大文院院长,便是此一级别。
林默与纪玄衣都只是破开一次文障的高师。
无论如何,他决不能让纪玄衣继续这样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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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林城真是灾难不断。
街上的行人唯恐避之不及,要么回家,要么往城北逃命。
先是圆杏树果实诡异的从天而降,砸死了不少人和建筑。
接着长街上不知哪里发出的怪啸声,让城中大大小小的商铺,轻的屋顶和墙壁生生震出裂缝,重的甚至屋墙瓦解。就连城里的青石路面都被震裂。
眼下,城里再起阵阵怪风。
空无一人的长街上。
林默从天而降,缓缓飘落在三人面前。
与此同时,长街一头,林文泰瞧见林默出现,匆匆赶了过来,和父亲并排站在一起。
林文泰看到纪文和夏雨禾,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诧异。
不过他知道,眼下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而纪天发现城里没了动静,也是偷偷从街角探出脑袋,发现纪玄衣的身影,亦是吭哧吭哧的溜了回来。
一时间,双方相视而立。
林默率先开口道:“玄衣兄,莫忘了今次你来林城的身份和使命。”
纪玄衣不齿的冷笑一声:“区区一个教习身份……怎么,拿三江书院压我?”
林默摇了摇头,看向纪文,眼神晦暗难明的道:“看来今日,我若不将当初的事说清楚,你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文泰脸色一青,上前一步抓住了林默的胳膊,低声叫道:“父亲!”
林默的真正身份,在林家向来是个秘密,但作为林城下一任城主,林文泰自然是知道的。
林默侧头瞥了林文泰一眼,拍了拍他的手,“无妨,事已至此,我相信他们不会说出去的。文泰,这么多年来,为父从未对你说过以前的事,今日你便也好好听一听吧。”
“走,我们找一处地方细说。”
说罢,他领着众人在街边找了一间人去楼空的茶楼静室。
众人围桌坐下。
林默抿了抿唇,娓娓道来:
“我本姓君,名为君默,是这林城君家家主君正楼的私生子。”
“君正楼生性风流,在外的私生子不知几何,我娘虽有几分姿色,但作为尘民,又哪里能得他真心?更别说进君家。”
“后来我娘得了重病,走投无路,她带着我跪在君家门前……”
“我娘在君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那几日,我就到街头巷尾讨食……”
“第四日……君正楼始终未出现,我娘……最后病发,吐血死在君家门前!”
“是君正楼一个小妾看我可怜,将我带进府中,她没有子嗣,便将我当成儿子。然而,她的身份本就不高……”
“我君默自幼孤苦,加上没有文道禀赋,又是私生子,自是受尽君家人白眼。”
“但这些我都不在乎,葬了我娘后,我只想静静守着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