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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泽看着她,眼睛里浮现着晦暗不明的光芒,一点点的凝聚起来,他抬手摸着脖子上的血迹,看着那红色的液体,开口说道,“你真的能对我这么狠心?”
“狠心?”苏暖冷笑,“你威胁到我的孩子,就是我的仇人,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好,我走,可你别忘了,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孩子你不能留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完,断然转身离开了。
苏暖看着他的背影,僵硬的胳膊依然举着,半晌才颓然放下,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喘息着,胸口一起一伏无法平息,她丢掉了手中的玻璃碴,往后倒退了几步坐在了沙发上,许久才逐渐缓和了下来。
“苏暖,不行,这样情绪失控是不行的。”她睁开眼睛注视着整个房间,目光落在了地上,碎玻璃一片一片闪烁着幽暗不明的光芒,说明刚才事实的存在。
她起身走了过去,蹲在地上一片一片捡起来,收拾干净了,这才吁了口气重新坐下来。
如果宗政泽不能就此善罢甘休,会怎么做?看来她得有所准备了。
门口,宗政聿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阿哲。
“老板,这些资料刚刚从宣传部拿来,如今公司度过小危机,一切都蒸蒸日上,员工的心态也更加平稳,相信年庆会顺顺利利召开的,相关资料已经齐全,您看一下。”
阿哲说着把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回头看向宗政聿。
“嗯。”宗政聿看到苏暖平安坐在沙发上,微微松了口气,过来低头注视着她的脸色,捏了捏她的鼻子,“脸色还不错,到了吃饭时刻,是不是饿了?”
他在会议室开会一直都惦记着她,担心会有什么事情。
“还不饿呢。你尽管忙着,等到事情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吃饭也不迟。”苏暖说着坐直了身体,起身去倒水。
嗯?宗政聿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微皱了皱,腋下的衣服上怎么有一点血迹。早晨她穿衣服是他拿的,他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污渍。
“刚才有人来过了吗?”他跟过去,从背后拥住了她倒水。
哦?苏暖身体微微一颤,愣了愣赶紧矢口否认道,“没有,都去开会了怎么会有别人呢?我一直一个人呆在这儿,因为太安静了,所以睡了一会儿。”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特别贪睡,是不是怀孕的人都这样啊?”她有些不够踏实,继续说道。
“医生不是说了吗?你这个时候贪睡很正常,多睡觉对孩子发育有好处,对你身体也有好处。”他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搂着她的腰,重新回到了沙发上,扶着她坐下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半晌才说道。
“那就好。”她避开了他的眼神,低头喝水。
“宝贝,这么困,以后该做的事情我给你做,比如洗澡。”宗政聿俯身贴在她的耳畔低声说道,话语暧昧不明。
“什么?不要。”苏暖心头一颤,脸红的推开了他,赶紧否认着。
“我决定了。”他吻了吻她的脸颊,起身走回到办公桌后继续工作了。
苏暖看着他认真工作的侧影,摇了摇头,他只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已,不会当真的。可到了晚上,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他竟然真的做好了给她洗澡的准备。
灯光笼罩着的卧室显得格外温馨,今夜天气十分沉闷,半开的窗户没有丝毫风的痕迹。空调吹送着冷气,竭力工作着。
“暖暖,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走吧,老公今天为爱妃服务一次。”宗政聿过来拿掉了她手里的书,弯腰就要抱起她。
“你干嘛?不要,我说了,我现在生活还能自理,绝对不能做寄生虫,而且你忙了一天了,工作那么忙怎么能让你给我洗澡呢?是不是?你只需把洗澡水放好就可以了。”苏暖赶紧摆手推着他。
“不行,老公今天必须要为你服务,是为我们的孩子服务,你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而且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宝宝两个月零二十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宗政聿蹲在她身边,说出的理由十分牵强。
“你找理由吧?”苏暖摆手,“还是不要了。”
“不如石头剪子布怎么样?”他眨眨眼,深邃的眸子里好似一刹那间盛放开了朵朵莲花,每一朵都让人流连忘返,她看着他,注意力一刹那间恍惚了,呐呐的注视着他,脑袋断电了。
“好,石头剪子布。”她顺从的说着,伸出了手。
“啊?”
“你输了,听我的,走咯,去洗澡了。”她还没彻底明白过来,就看到自己的剪刀被他的拳头砸上了,继而身体凌空而起被抱了起来。
好吧,她输了,愿赌服输。只是她是被他蛊惑了好不好?
身上的衣服缓缓脱去,肌肤沉浸在了温热的水中,花香逐渐弥漫上来,逐渐分开了又重新聚拢,把她整个身体给遮盖了,她低头看着浴缸上漂浮着的娇艳花瓣,一颗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这样才有安全感。
“怎么样?有没有宫廷剧里皇后花瓣浴的感觉?”他问着,低头注视着被花瓣簇拥着的女人。娇嫩如雪的肌肤,在花瓣的映衬下闪烁着夺目的光泽,性感诱人。
“有,如果你能够像宫女一样周到服务或者是听从我的吩咐到一旁去伺候着感觉会更好。”她睁开眼睛,目光与他的目光相撞,感觉到灼灼燃烧的火焰,心嘭的一声再次敲打了一下。
“闭上眼睛想睡一会儿就睡。”他靠近了她,声音里透着嘶哑。手指拂过她柔软的发丝,开始洗头。
“老公。”感觉到他手指间的温柔,一股奇异的幸福感从他的指尖传递到心中,苏暖不由叫道,“不管我们有没有孩子,你都会一直这样对我吗?”
女人在幸福的时候总是希冀着能够有一辈子的甜蜜,她也不例外。
“相信我。”他轻声说道,看着她沉浸在幸福中的脸庞,忍不住,低头再次吻了吻。
“呵呵。”额头上传来痒痒的感觉,她不由调皮的撩起了水面上的花瓣,洒落在他脸上,“我记住了,这是你的承诺,任何时候都不能反悔。”
“那当然。”他拿掉沾染在脸上的花瓣,手伸到了水中。
“啊?你坏啊,竟然偷袭我,看我怎么惩治你?竟然敢浑水摸鱼。”苏暖猛然间惊觉,哗啦一声起身躲开。
“哈哈!”
宗政聿抬头看过去,骤然间看到一只全身沾染着玫瑰花瓣的身体,顿时一阵火热心跳,全身的血脉倒流了,却不由笑着克制住。
“你……”苏暖猛然间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迅速低头看到自己竟然毫无遮拦的被他看光光,噗通一声进入了水中,再也不肯出来了。
“你讨厌,赶紧出去,不要看到你。”她叫嚷着,羞涩得简直无地自容啊。
“没关系的,暖暖,我没看见,真的没看见,即使看见了你对于我来说已经再熟悉不过,你说呢。”宗政泽看着她,又爱又疼,劝着伸手去拉她。
“不要不要,赶快出去啊,不要再看到你。”她挥舞着手,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能够不被他看到。
“你确定以后都不会再希望看到我?”他问着,拉开了她的手,让她面对着自己,“宝贝,我是你老公,是你的男人,是你最亲密的人,你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要是最熟悉的,我的一切对于你也是最公开的,你说呢?”
熟悉的?苏暖听着这个词汇,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他眸光中的真诚和坦白,喉咙里瞬间涌过了暖暖的气流。
“好。”她柔顺的说道,却不由转脸看向外面,手机响了起来。
“刘珂的电话。”宗政聿拿过手机看着上面的名字,轻轻皱眉递给了她。
“刘珂,怎么了?”苏暖眉头微微皱起,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刘珂是刑侦队一个科员,以前和她有过交集,母亲出车祸的时候她怀疑有阴谋,上次从穆庭出得到魏明的消息,所以就打电话给刘珂,拜托他帮忙查一下真相。
“暖暖吗?我现在在东郊汽修厂,魏明所在的汽修厂,前段时间你告诉我事实真相,我出面寻找的时候发现魏明失踪了,刚才接到报案,他被杀了。”听筒里传来了刘珂低沉的声音,好似钟雷击打在了她的耳膜上。
“死了?”苏暖惊问着,呼的一声坐直了身体,“怎么会死了?一定是他杀。”魏明在前段时间就失踪了,怎么偏偏在那个时候被杀?
“有什么线索没有?”如果被杀,现场一定会留下什么的。
“目前还没有,他是从后背被刺穿导致死亡的,刚刚找到一丝线索,被废弃的钢筋刺穿,除此之外,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我打电话告诉你情况,希望你能够有所准备,如果你觉得有异常的话,明天可以到刑侦队来。”
刘珂详细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是他杀的话,这个凶手的手段也太高明了。”
“好,我明天过去看看。”苏暖挂断了通话,把手机递给宗政聿,眉头深锁起来。
如果从作案动机来分析的话,苏姗姗是最有可能动手的。
“怎么回事?”宗政聿的手指拂过她紧皱的眉头,问道。
“魏明死了。”她低声说道,拿过他的手放在了脸上,皮肤紧贴着他温柔的手指,似乎一切都踏实下来。
“哦?”他淡淡应了一声,安慰着,“好了,明天要去刑侦队是吗?今天就早些休息,来,我抱你出来。”
“聿,我觉得魏明的死一定和我的调查有关,没想到他竟然死了。”苏暖趴在他的胸前,喃喃说道,心头压抑着说不清楚的沉闷感。
“这件事情和你没有直接关系,是那些幕后的真凶太阴狠了,把生命当成儿戏,暖暖,如果你觉得压力太大,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他抚摸着她光滑的背,再次要求。
“不用了,我想我能够找到凶手的。”她闭上眼睛,决定不再多想,明天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