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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赴冀州战场,为的正是与袁绍的决战,只有将袁绍彻底的消灭,才算是剿灭了最大的敌人。
甘陵城内,这已经是辛毗第六次来到关押鞠义的营帐了,之前有着身份上的掩护,袁绍对于辛毗的举动并没有怀疑,而且辛毗乃是审问鞠义的官员之一,军中的将领对于辛毗的心情也比较理解,之前辛毗被当成了军中的细作,而被关押了起来,谁知最后细作竟然变成了先登死士的副将,可想而知辛毗的心中会是何等的愤怒。
“不知鞠将军考虑的如何了?”辛毗笑问道。
见鞠义沉默不语,辛毗低声道:“方才本官接到一个消息,临淄已经被晋侯攻破,而今袁谭率领残兵败将向着徐州的方向逃去,难道鞠将军认为到了这种地步,邺侯还有取胜的可能吗?”
鞠义闻言,面露惊恐之色,己方大军最为重要的依仗就是临淄仍旧存在,临淄城北攻破之后,就意味着袁绍在青州的势力已经荡然无存了,若是与城外大军交战之事不能成功的话,袁绍的下场就是覆灭,如今的形势可以说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临淄乃是青州的重要城池,岂会如此轻易的为晋侯攻破,晋侯手中不过万余兵马。”鞠义反驳道。
辛毗低声道:“不出两日,邺侯便能得到消息,莫非本官还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鞠将军不成,如今的天下,已经没有了邺侯立足之地,还望鞠将军能够慎重思考,跟随晋侯,能够成就一番功业,而且晋侯能够给予你邺侯给予不了的东西。”
“何物?”鞠义疑问道,这段时间他很想将辛毗的真实面目说出去,然而他选择了沉默,在这种时候他的身份本就是敏感的,就算是说出去了,信任的人又会有多少呢。
“信任!”辛毗缓缓道。
鞠义听到这个词之后,心中不能平静了,他联想到了自己的遭遇,跟随袁绍多年,立下过汗马功劳,却是因为怀疑而被关押起来,甚至连军中的副将都被无情的处死,这不正是因为袁绍对于他的不信任吗。
“何以见得?”鞠义反问道。
辛毗面露笑意,从鞠义神色间的变化,他已经感受到了鞠义真正的动摇,之前鞠义对于吕布或许有着更多的思考,然而这句话,却是成为了鞠义投靠吕布最有可能的原因,鞠义缺少的是主将的信任,否则以鞠义的能耐,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鞠将军知晓晋侯麾下五虎将吧?”辛毗道:“五虎将之中,黄忠乃是荆州军中的一名偏将,太史慈之前是北海军中的一名校尉,徐荣是董卓的麾下,而今却是云中太守,据说,徐荣即将成为齐郡太守,也就是而今的齐国。”
鞠义沉默良久道:“若是在下投靠晋侯之后,不知会获得什么样的官职?”
辛毗毫不犹豫的说道:“晋侯麾下,想要职位得到提升,依靠的就是战功,只要得到足够的战功,晋侯就能给予你想要的职位,若是没有战功,纵然是晋侯应允,军中的将士也会不服,鞠将军乃是心高气傲之辈,自然不想看到普通将士的脸色吧。”
鞠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若是袁绍军中也是这般制度的话,凭借他的功劳,足以比得过什么河北四庭柱了。
“本将军可是听说,而今张郃乃是晋侯麾下猛将之一。”鞠义道,人都是有攀比之心的,以往张郃是河北四庭柱之一,他自认为不比张郃弱,自然想要得到更高的地位。
辛毗听到鞠义的言辞,心知鞠义已经选择了吕布,而今想要的不过是投靠之后的好处罢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鞠将军,张郃之所以能够成为晋侯麾下猛将之一,乃是因为在冀州战场上的功劳,若是没有张郃与许攸在邺城接应,晋侯难以如此轻易的攻破邺城,这是其中的功劳之一,在冀州不稳之际,张郃更是立下了赫赫战功。”
“不就是区区张郃,若是本将军愿意的话,也能如此。”鞠义冷哼道。
“如此说来,鞠将军是要投靠晋侯了,若是将军在关键的时刻帮助晋侯的话,取胜之后,何愁没有功劳。”辛毗笑道。
鞠义道:“本将军决定投靠晋侯,只是如今本将军已经被关押在营帐内一月之久,想要得到邺侯的信任谈何容易。”
选择了投靠吕布之后,鞠义的心情轻松了很多,言词之间也没有了以往的沉重,因为袁绍的失败已经与他没有太大的干系了。
辛毗道:“有将军相助,袁绍必然失败,而今袁绍已经没有了退路,想要将冀州从晋侯的手中夺取过来,谈何容易,且晋侯已经率领兵马赶往清河,晋侯到来之后,临淄被攻破的消息也同样传到了袁绍处,双方的决战已经是在所难免的了。”
“以将军之能,一旦决战开始,本官在袁绍面前为将军说上一番的话,将军必然能够出战。”辛毗缓缓道。
接下来的话语,辛毗虽然没有明言,鞠义却是明白如何去做了,他就是让袁绍在战场上最快失败的杀手锏,试想在战场上,奋战的先登死士转而杀向中军的话,将会是何等的场景,会在青州军中引起何等的震荡。
“不知辛大人为何选择晋侯?”鞠义对于辛毗的背叛是有些不解的,看辛毗的模样,分明是早就投靠了吕布。
辛毗笑道:“与将军一般耳。”
鞠义再次沉默了,“信任”两个字,说起来简单,实则做起来很难,这种时候鞠义也能明白,当冀州被破之后,辛毗在青州军中面对着什么样的局面,辛家乃是冀州实力庞大的世家,吕布对于世家是何等的苛刻,辛家却是义无反顾的站在了吕布的一方,甚至在青州军攻破清河郡之后,仍旧选择吕布,可见吕布对于辛家的信任。
信任是彼此的,军中的将领更是需要君主的信任,若是君主猜疑的话,最有可能带来的后果就是将领的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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