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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李凌然到了护士站的时候,针剂什么的已经配好了,李凌然将她交给了一个护士就转身匆匆走了,他是去抢救室了吧,他在担心水君御,可,明明是在抢救室,他心里居然还记挂着她的这一针。
可,如果只是普通的营养药早一点打晚一点打没所谓的吧?
莫晓竹越想越觉得古怪,褪下了半边裤子很随意的道:“护士小姐,我打得这是什么针呀?”
“钙针。”那护士顿了一顿,才说道。
那一顿,让莫晓竹更加怀疑了,不动声色的任由护士打完,道:“谢谢了。”
“不谢。”护士将打剩的一次性针管扔进了回收筒,便去忙她的了。
心里真的很惦着水君御的生死,可是这一刻,她更想知道那一针是什么。
随手拿过不知道谁放在护士站的一份报纸,“我在这儿看看报纸,行吗?”
“你随意。”那护士显然也是知道李凌然的大名的,看都没看她就应了。
翻看着报纸,眼睛却不时的悄悄的瞟着那个针管回收筒,眼看着周遭没什么人注意她,她飞快的拿起,然后藏在了报纸下,再慢慢的移到自己的衣服里,这才放下了报纸,向那护士道:“我看好了,谢谢你,我走了呀。”
“不谢。”
匆匆的就离开了那里,转个弯再也不见那个护士站的时候,她才敢把藏在衣服里的针管拿出来,小心翼翼的再藏到袖口里,这样走路才自然些。
心扑扑的跳着,去了卫生间找了纸包好了才走回到抢救室前,抢救室的门依然关着,上面的‘工作中’三个字闪着红光不住的跳动着,薇薇一看见她就从洛婉的怀里跳下来,“阿姨,我要你抱抱。”
这孩子,虽然没有跟她有过太多的相处,却已经有点粘她了,淡定的将针管放进背包里,莫晓竹这才抱起了薇薇,“有没有不乖?”
“没有,我很乖,不吵也不闹,我在等爹地出来。”
那一等足足等了有四个多小时,当手术室门上的那三个字灭了的时候,莫晓竹的心狂跳了起来,抱着薇薇走过去,门正在被人推开,她想也不想的就问,“人没事了吗?”
“刷”,门开,迎面站着一脸苍白的木少离,手还按着手臂上的医用棉签,他静静的扫了她一眼,然后道:“暂时没有危险了。”
“少离,君御他暂时没有危险了?”莫晓竹还没开口,身后就传来洛婉兴奋的声音,知道儿子缓过了一口气,她开心的追问道。
“是吧。”并没有看洛婉,木少离只是随意应了两个字便继续对莫晓竹道:“晓晓,我累了,我想回去了,你看你是要……”他说着就停了下来,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般的看着她,“我先走了。”
“少离,我跟你走。”眼看着木少离的苍白,还有他脸上的受伤,她不忍了,不管怎么样,最近木少离对她真的很好,她的心不是没有感觉的,她知道这样任木少离离开的后果是什么。
“你真的愿意跟我走?”木少离的眼睛一亮,有些意外她才说过的话。
“嗯,我这就跟你走。”既然水君御已经脱离了危险,她再留下来就有些多余了,她是木少离名义上的妻子,不管她愿意不愿意,现在T市的相关媒体已经有过事实报导了,她留下来,就是让木少离难堪,手臂一松就要放下薇薇,“薇薇,跟奶奶在这陪着爹地吧,阿……姨要走了。”‘阿姨’两个字她说得多无奈呀,真想小丫头叫她一声妈咪,那该有多好呀。
薇薇的小身子落了地,却有些不情愿她这样的安排,“阿姨,我怕,我要你陪我,好不好?”
手摸摸薇薇的头,她在安抚孩子的心,“你爹地已经好些了,阿姨和叔叔要回去照顾强强了,听话?嗯?”
“哦。”薇薇的头垂得低低的,“原来阿姨也不要我,呜呜,爹地还没醒,阿姨就不要我了,强强还骗我说阿姨喜欢我呢,不,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薇薇……”
眼看着薇薇和莫晓竹分不开,莫晓竹又一副心疼的模样,木少离忍不住了,“你留着吧,我走了。”
说完,他大步的离去,根本不等她劝了薇薇,“少离……”
他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给她一个落寞的背影,“木叔叔,你不能也留下来陪陪爹地吗?”
木少离的脚步滞了一滞,薇薇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对这孩子他没有任何的不喜欢之意,可是薇薇的请求他真的不能答应,没有转首,他轻声道:“有你阿姨在就好了。”水君御要的是什么,他知道。
那就是莫晓竹。
疲惫的踏进电梯的时候,他忽的笑了,想不到兜兜转转了一圈,他还是没有守住莫晓竹,拿出手机,好半天才有信号,秘书一接通就道:“把婚礼的事宜都取消吧,都不必再忙活了。”
“总裁,那婚纱呢?”秘书惊诧于这突然间的变化,吃惊的问道。
“既然已经订了,就运回来吧,其它的,能退就退了,退不了的就拿回来,找个仓库放着,上锁,这样就好了。”锁上了,他就不用看见了,不想见,因为,会心烦。
下了电梯摸出口袋里的婚戒,是对戒,男款的比女款的看起来足足大了一圈,昨晚上他们挑了好半天,现在也用不上了,一路走一路看着,他觉得他有些走火入魔了一样,都登记了,也要大婚了,陈喜翠也不敢反对他了,可是现在,什么都要泡汤了。
呵呵,到手的女人真的被他放走了。
他是傻瓜。
他是笨蛋。
他是二百五。
对,他就是二百五。
十足十的傻瓜笨蛋,如果刚刚他强势一点再强势一点,然后不管她愿意不愿意都带走她,那是不是她还是属于自己的呢?
可现在晚了,她已经不在他身边了,她离他,越来越远了。
开着车,漫无目的行驶在T市的马路上,车多,人也多,他居然可以很耐心的排着长队等着红灯变成绿灯,一下子,时间慢得是那么的多,多的让他不知道要怎么挥霍了。
手机刺耳的响起,他看也不看的拿起,多想是莫晓竹呀,如果是她,只要她让他去接她,他一定立码把车掉头去找她,带她回家,带她陪着强强一起玩。
可,手机里响起的女声却不是莫晓竹,而是以前玩腻了的一个女人的,“离离,好久不见,在哪儿呢?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是娜娜,因她叫娜娜,她就喜欢叫他离离,听着极为肉麻的一个称呼,以前他听着是那么的反感,可是现在,却不反感了,至少这声音在这一刻暂时的散去了他车里那股子浓浓的寂寞的味道,他讨厌那味道。
“好呀,去馨园怎么样?我们好好喝一杯。”好象莫晓竹就是在馨园里与水君御认识的,呵呵,那里是不是男人艳遇的最好的地方呀,如果是,他会不会在那里也遇到一个象莫晓竹一样的女孩呢?
“离离,你说馨园就馨园,一会儿见呀,要给我穿得帅一点,不然,我不依你。”
“哈哈,好的。”飞了一个吻,他以前就这调调,最近,因为后悔那时吓跑了莫晓竹,他在她面前收敛了许多,宛然一个正人君子的模样,却不知道他有多讨厌那样虚伪的他,这样也好,从此他自由了。
到馨园的时候,天刚刚才黑了,夜幕如烟似幻般的笼罩在视野当中,浑浑噩噩的下了车,头晕晕的,他输了那么多血给水君御,不头晕才怪,明明李凌然警告他不要输那么多的,可他却怕莫晓竹心疼薇薇给水君御输血,所以,就拼命的要求,而院方也太想救人了,所以,那血真的抽得有些超量了。
他出来应该回家去进补去好好的休息一下的,却居然开了这么久的车,差不多整个T市都让他绕一圈了。
下了车,摇摇晃晃的就进了馨园,人还没上来,他点了酒,坐下就开始喝了起来,娜娜还没来,时不时的看着门口,那女人最爱喷香水了,以为满身香就能抓住男人的心了,可其实,男人更喜欢自然,更喜欢不经雕琢的纯美,端着酒,视线里模模糊糊一片,头越来越晕了,一个穿着一身粉红的女子朝着他走来,瞧那身段,应该是娜娜,“达令,过来。”他勾勾手指邪邪的笑道。
娜娜身子一软就坐到了他的腿上,“离离,好久不见还那么贫嘴,都没见你长进,不是娶了媳妇了吗?还这样长不大。”
“呵呵,谁说我娶了媳妇了?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他的手指点上娜娜的唇,真软,真柔,这女人就是这红唇最诱`人了。
“不是都要大婚了吗,报纸都登了,离离,你还骗我不成?难不成是怕我吃醋?”
头俯下去,就在女人的红唇上印了一下,软软的,触感没的说,“乖,告诉我,你会不会吃醋?你要是真吃醋,我立码为你休了那女人。”
“真的?”娜娜的兴致一下子被提起来了,兴奋的看着他的眼睛,“离离,我现在可不是再跟你开玩笑哟。”
“嗯,不是玩笑,你只要点个头,说你吃醋,我立码休了她,再叫上媒体的记者,让这消息明天就见报。”
“好呀好呀,那我吃醋了,离离有别的女人我怎么会不吃醋呢,离离你说话可要算话哟。”
木少离迷迷糊糊的就拿起了手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给自己来点痛快的,再也不想受那痛苦的剪熬了,也不想再戴绿帽了,绿帽一点也不好看,他受够了,直接就拨给了秘书,“叫媒体的记者赶紧到馨园,我今晚有重要消息要宣布,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来晚了知道晚了明天上不了头条是他们自己吃亏。”
“是,总裁。”秘书想着之前让她取消的婚礼的事情,心里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可,明明都筹备的差不多了,现在突然间要取消,真的是让人无法理解。
可她只有照办的份儿,木少离说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莫晓竹的心一直在跳,狂猛的在跳动着,抱着薇薇坐在水君御的床前,脑子里却都是木少离离开时的那个孤单的背影,原本,她是想要追上去的,可是薇薇死死的抓着她的手,一直的哭喊着,“阿姨我怕,阿姨我怕……”
就是那四个字,让她终究是没有追过去,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木少离离开了。
后面,她想着哄好薇薇再离开再去追上木少离,可是当水君御被推出手术室时,她呆住了。
他完全的不省人事,完全的处于昏迷中,也是那时她才知道他中了一枪,只是一枪而已,可那一发子弹却是擦过了他的心脏边缘停留在他的身体里。
所以,手术才进行了那么长的时间,因为,只要有一丁点的误差,他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李凌然出来了,脸色有些青,她却顾不上去问他了,随着护士推着水君御的病床就到了病房。
水君御还在安静的睡着,面容安祥,是的,之前看到他时他的面容也是那么的安祥,仿佛睡着前是极为开心似的。
不,不可能的,他中了一枪怎么会开心呢?
“阿姨,是谁开的枪?”洛婉先于她而赶来的,她一定知道是谁开的枪。
洛婉看看她怀里已经哭累了睡着了的薇薇,这才轻声道:“是润青。”
就知道是她,“她不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吗?”
“呵呵,你知道的,她那人,有时候总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儿,她居然在里面把护士给伤了,然后跑了出来,回了家找了枪就到这里给了君御一枪,这是命吧,君御不许追究她的,罢了,他说不追究就不追究吧,毕竟是我们君御欠着她的,唉,我只要君御能活过来就好,我就这么一个儿……”说到这儿,她又突然顿住了,也许是想起了木少离吧,“君御小时候与我相依为命,那时候真的没想到他长大后会有出息,想不到他长大了比他爸爸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如果他爸爸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一定会欣慰的。”
“阿姨,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不会有事的。”
“借你吉言,我只想他快一点醒过来,晓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喜欢君御多些还是喜欢少离多些?”
这算什么?
她一定要回答洛婉吗?
她不想说,真的不想说。
“晓晓,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知道少离是我儿子的时候,我也是看着他们兄弟两个斗而不过问的,可是现在知道了,我不能再那般了,不管是谁,我都会劝,毕竟,他们骨子里都流着我的血,晓晓,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喜欢你,唉,我希望你选了一个定下心来,就放手另一个,这样,至少他们兄弟两个人当中会有一个是幸福的,三个人,有两个是幸福的就足矣了,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完美呢,没有的,真的没有的。”
那样的感慨,那样的伤感,也感染了莫晓竹。
她想起许云,想起莫凌生,她心颤着,她与木少离已经登了记了,可她与水君御却有了薇薇和强强,那是联系着他们的纽带,她舍不下薇薇……
一瞬间,她迟疑了,“阿姨,让我想想,我出去走走。”一整天都是在剪熬中走过,她是真的累了。
洛婉的问题她真的很难回答,如果薇薇能给她,那么,她觉得于情于理她都该嫁给木少离的,婚纱都订了,婚戒都选了,那样漂亮的对戒,是她和木少离昨晚精心挑选的,却只隔了一夜,就什么都变了。
将薇薇放在一旁的床上,莫晓竹沉默的离开了病房,不知道水君御还要多久才能醒,可是,只要捱过了这一晚,他就差不多脱离危险了,他有九条命,那么多次的大难不死告诉她,他一定可以挺过去的。
夜来了,不过还不算太晚,医院里进进出出的大多都是前来探视或者是才离开的人,她慢慢的走着,这一整天都没睡过,此时才感觉到头有些晕了,手扶着墙,慢慢走,走廊的尽头挂着夜晶电视,播放着T市的地方台,远远看着热闹极了。
真困了,她的眼睛瞄着那里,只想让自己精神些。
近了,很热闹的场面,好多好多人。
那地方,居然是她熟悉的馨园,她哪里都可以不认识,却一眼就可以认出是那里。
真乱。
原本是要走过去的,可是,电视里突的传出一道熟悉的男声,“哈哈,大家到得可真快,嗝……”明显的一个酒嗝,木少离他喝多了,那张脸就在她面前,让她不由自主的停住,不由自主的看着电视里的男人,他的手指上了一个超大的摄像机,“直播吗?好玩,直播就直播,我现在要郑重的宣布一个非常重大的消息,大家想不想听?”
“想,木少快说。”人群里传来起哄声,大家都在催着木少离。
而木少离的怀里则搂着一个看起来风骚味十足的女人,女人紧贴着木少离,手拍拍他的脸,“离离,要不……”也许是人太多了让她有些怯场了,所以,她想唤醒木少离。
木少离的手一挥就挥开了女人的手,“娜娜,你干吗?我要说,你不是吃醋了吗,呵呵,哈哈,为了不让你吃醋,我现在郑重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要取消和我莫晓晓的婚礼,然后,我要去民政局跟她办离婚,我才不要娶她让娜娜伤心呢,来,亲一个。”手指着自己的脸,他按着娜娜亲向他自己,那画面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莫晓竹怔怔的看着,那就是木少离,也是看到这样的画面,她才想到了从前的那个木少离,这才是真正的木少离,是她记忆里的那个男人。
他为了自己,到底做了多少?
她看着他让娜娜亲吻他的画面,却居然不生气。
她气不起来。
她不傻,至少还没有昏了头。
她知道他是借由着这女子来取消他们的婚礼的,至少让她走得彻底。
到底是怎么样的爱呢?
莫晓竹想起了藏在抽屉里的那本相册,相册里都是她的照片,一张又一张,每一张都把她拍得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自然。
心,哀恸着,她觉得她欠了木少离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少离……”她想要让他停下来,可是不停闪烁在他周遭的那些闪光灯和摄像头却刺眼的阻止她把手挥向他。
手机。
莫晓竹终于想起了手机,却发现她的手机还在水君御的病房里,让她赶回去再拿出来,那个过程真的不知道要错过多少。
不,她不要。
耳听得身后的脚步声,她一转身正好看到一个男子走过,想也不想的就道:“先生,借我手机一用,好吗?”
“这位小姐,你这是……”
“借我。”
那男子看着她脸上的焦急,想了一想才把手机借给她,“请快些,我赶着去看我妻子。”
原来是要去看生病的妻子的,这样的男人最好了,她伸手接过,“谢谢,我是要打给我先生的,只说一句话就好。”
她受不了木少离酒醉时的那种全身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悲凉的感觉。
他象是清醒着的,又象是醉着的。
她看不透他。
他离她是那么的遥远。
手机的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循环的响起再停止,周而复始,他却一直没有去接手机,只是不停的对着他周遭的那些记者说着什么,时不时的还去吻一吻娜娜的唇,那场面真的有够火爆。
“小姐,还没人接吗?”男子有些急了,开始催她了。
“再等一分种,一分钟就好,如果他不接,我就还给你,谢谢啦。”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屏幕,他傻了,她也跟着他傻了。
可他终于还是没有接起。
一段只有法律意义的婚姻在他的主导下有了,现在,也就要没了。
拿着手机的手沉沉落下,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头晕晕的,“谢谢,还给你。”她把手机递向男子,脸上带着微笑,可是看着所有都不清楚了,真的都不清楚了,“谢谢,谢谢。”身子一歪,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激棂一下,以为清醒了,可是头却无力的仰靠在椅背上。
“小姐……小姐……”她听见那男子的呼喊,眼睛却沉沉的阖上,真的困了,太困了,她已经有一整天没有睡过一分钟了。
这是许久也不曾有过的现象了。
“谢谢……”下意识的喃喃着,男人越来越不清晰了,终于,她睡着了,睡在这个写着迷幻的夜里。
眼看着莫晓竹昏过去了,那男子急了,不住的摇着她的手臂,她却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走廊里的人越聚越多,医生和护士也赶过来了,晚班的医生和护士,一下子,谁也没有认出来她是白天那个守在抢救室前的那个女子。
“谁认识这个女子?有认识的快通知一下家属,要送抢救室。”有护士急忙的喊道。
那男子这才想到莫晓竹才打过的那个号码,他拿出手机,“她才打这个电话了,不过,对方没接。”
“快点再打一下,要是她的家属就通知赶紧来医院替她交钱,不然,谁也不能保证她没事。”
男子急忙打了过去,没想到莫晓竹打了半天都没接,这次却一下子就被接了起来,“木少离,哪位?”
“木少离?”这名字有些熟悉。
“是,快说说你是谁,找我干吗?”木少离虽然有些醉,可是还没彻底的迷糊,他听得出来这男声很陌生。
“是,是一个女人刚刚找你,用我的电话找你。”
“女人,什么女人?快点说,不然我挂了。”
“是一个穿紫衣的女人,她现在昏过去了,她借我的电话打给你的,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男子实话实说。
“什么?”听到男子说紫衣,木少离的脑子里闪过莫晓竹的身影,“穿紫衣的女子?”
“是的。”
“她在哪里?”
男子报上了医院的名字,“就在这XX楼层。”
木少离的脑子里轰轰作响,对着手机立刻吼道:“快救人,我马上赶到,马上就到,快呀。”说完,木少离就挂了,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拔腿就往馨园的外面跑去。
“木少,木少,还有没有……”
“都给我让开。”他大吼着,手一拨拉就推开了一大群的人,眼睛已经红了。
身后,娜娜也迷糊了,才还那么热烈的场面,怎么一下子就乱了,“离离,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
木少离以他飞快无比的速度冲出了人群的包围圈,那些训练素的记者居然谁也没有拦住他,才一呼吸到室外清醒的空气,他就迫不及待的打给了李凌然,手机响了半天才被接起,“木少离,什么事?”似乎还没睡醒,李凌然的声音还带着睡意。
“晓晓在医院里昏过去了,你快通知医院赶紧救治,快呀。”木少离边说边跑向自己的车子,已经将那些狗仔迅速的甩在了身后,李凌然曾经因为救醒了两个垂死的人而在T市的医疗界出了名,市里的医院一提到他的名字没有不知道的,又因为他是副院长,所以,他到哪家医院,哪家医院都会给他些面子的。
“好。”一个字,李凌然就挂断了电话。
木少离松了一口气,跳上车子就飞驶向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莫晓竹会昏倒?
车外,娜娜已经追了出来,飞跑着追着他的车,他却视而不见,脑子里全都是莫晓竹昏倒的画面,仿佛他亲眼看到了一样。
娜娜的手机打了进来,他瞟了一眼,便按断了,烦,超烦。
莫晓竹,你不许给我出事,否则,我不饶你。
莫晓竹昏昏沉沉的睡着,梦里又梦到了水君御全身是血,“水水……水水……小心……”唇有些干裂,她不停的念着水水的名字,木少离已经听得习惯了,可是每一次听到依然紧皱着眉头,“她怎么样了?”
“情况有些不好,得尽快找到可匹配的骨髓了。”
“唉,能找的都找了,看来,只能用薇薇的了。”木少离叹息着,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薇薇太小,我怕……”
“难道你想看着晓竹就这样死去不成?她冒着生命危险生下薇薇,薇薇就不应该做些回报吗?她又不会死,为什么不可以用她的呢?”木少离有些激动,为这事已经不知道跟李凌然吵了多少次了。
病床上的莫晓竹微微的动了一下,然后翻了一个身,李凌然紧张的扫向莫晓竹,“你小声点,要不,我们出去说。”
“好。”木少离率先起身,与李凌然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莫晓竹悠悠的睁开了眼睛,两个男人离开的脚步声就清晰在她的耳边,刚刚他们的对话她听到了一半,想到那根针管,她更加困惑了,瞟了一眼四周,她的包就在她的枕头边,紧张的打开,那个被纸包着的针管还在,谢天谢地,两个男人谁也没有翻她的包。
莫晓竹松了一口气,她想要下床去听听两个男人后面再要讲什么,可是浑身都没有力气,闭上眼睛假寐着,很快的两个人男人就进来了,谁也不说话,病房里很沉闷,莫晓竹再也躺不住了,缓缓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四周,然后道:“我这是在哪儿?在医院吗?”
“呵呵,晓晓,你睡着了,所以就把你扶到这里来睡,瞧你,天黑了还到处乱走,饿不饿?”
听着木少离温柔的声音,她的心里一暖,什么都顺其自然吧,她急也没用,轻轻的点了点头,“嗯,有点饿了。”
“我去拿粥,正热着呢。”
眼看木少离转身去拿粥了,李凌然走了过来,他的脸色泛着青白,让她担心着,“凌然,你没事吧?脸色怎么那么不好?”
“哦,昨晚有手术,没睡好,所以脸色不好,你不用担心。”
“凌然,好好照顾自己,没睡好一会儿就去补一下眠,多睡会儿。”
“行,等你吃了粥我就去睡。”
莫晓竹点点头,然后瞟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眼见木少离还没有出来,她压低了声音问道:“他醒了吗?”
李凌然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沙哑的道:“还没有,估计要今天晚上吧,那伤,太重了。他这次是死里逃生了,如果不是木少离来的及时,只怕……”
“他如果醒了你告诉我,我想去看看他,薇薇还好吗?还哭吗?”
“不了,她挺乖的,洛婉照顾着呢,叫来了佣人,所以他那你不用担心。”
这样就好,她也终于放下了心。
粥来了,她催着李凌然去睡觉了,木少离坐到了床边,舀了一口粥就要喂她,她伸手就要抢他手中的勺子,“我自己来吧。”
木少离的手一闪,然后低声道:“躺着别动,我来吧。”
粥自然的就送到了她的唇边,想到昨晚睡着前看到的电视画面,她想问他,可是,几度张唇,却怎么也问不出来,吃完了粥,身上多少有了些力气,看看天气,已经近中午了,她这一觉还真是睡的久,“少离,你去上班,我没事的,有事我打你电话。”就当作昨晚上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他不说,她也不说。
“不用,我今天不用上班,事情都交待给秘书了,我去给你削个苹果,过一会儿你再吃。”
以前都是她削给他来着,看着他去拿苹果,她甚至在想,他会削吗?
拿过了刀和苹果,木少离还真是削了起来,可那样子笨拙的就象是个孩子,老半天才削掉一点,皮削的老厚了,还带着厚厚的果肉,真是浪费,“少离,给我吧,我来削。”
“我削,虽然削的不好,不过,以前总是要你削给我,这次你就躺着别乱动,我来削。”
“瞧你,我哪有那么娇气呀,难不成我得了不治之症了,要你这么侍候我。”
“得,那给你自己削吧,顺便再给我也削一个。”他立刻不客气的先扶着她坐起来,然后把削了一半的苹果递给她,“给你。”生怕她想七想八似的。
莫晓竹很快就削好了两个苹果,一个给他,一个给自己,空气里又沉闷了起来,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幸好木少离的手机响了,是公司打来的电话,借着这个理由,她催着他走了,经过了昨晚,两个人在一起就怎么都不自然了。
木少离叫来了护士,交待了这个又交待了那个,这才走了。
眼看着李凌然和木少离都走了,莫晓竹这才理了理衣服,背着背包就悄悄的离开了医院,随便的找了一家小型的私家医院,这样的医院只要给钱什么事都会帮你做,“医生,我要检验一下这针管里残余的药液是什么药?可以吗?”
“可以。”
果然,只要是付了钱就可以了。
把针管交上去,付了款,莫晓竹无聊的等在小医院的走廊里,就要知道答案了,她的心紧张极了,想到木少离说什么要用薇薇的,她的心就一颤,她连输血都舍不得要女儿输呢。
打个电话给强强,小家伙去了幼儿园,强强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水君御是他的亲生爹地,也不知道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最好了,免得担心,免得受怕。
终于,报告单出来了,听到护士念到自己的名字,莫晓竹走到了取报告的窗口,“莫晓晓。”
护士接过条码,将报告单递给了她,莫晓竹瞟了一眼,有些看不懂那药液的成份,“这是什么药?”
“治疗血液病的药。”
“那就是说不是钙针了?”
“当然不是了,都说了,是治疗血液的特效药,还是进口的呢,看来这被打针的人病的不轻,奇怪你怎么会说是钙针呢,不是的。”
心里“咯噔”一跳,不是钙针,李凌然骗了她,那个小护士也骗了她,她得了血液病了,依刚才这人的提示,还病的不轻,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李凌然一直留她在医院了,原来,她的病很严重,根本就不是要给她调理大月子遗留的病。
而是血液病。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医院的,打了的士,摇摇晃晃的坐进去,其实早就知道她一直被留在医院里不简单,可现在知道的事实依然让她有些受不住,她竟是病的这样的严重了。
若是真有事,那强强怎么办?那薇薇怎么办?
心乱的想着,也沉沉的。
不,她不能慌,也不能乱,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好好的把强强和薇薇的人生安排好。
早就经历过了生死了,不是吗?
她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生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过的,现在,李凌然也在受着这生死的剪熬,别人行,她也可以行。
真的要死了,她也必须要去面对。
想到自己真的有可能要死了,莫晓竹不由自主的又回到了水君御所住的医院,到了他的病房前,轻轻的敲门,她想见他,也想见薇薇。
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进来。”低低的,虚弱的男声,居然是水君御的声音。
他醒了。
心激动着,莫晓晓轻轻推开了门。
“晓晓,你来了。”黑亮的眸子灼灼的望着她,他真想叫她晓竹。
却又怕,吓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