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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络稍微顿了一下,幽深无垠的夜色中,远处的灯火不是很明亮,照在言络精致无暇的容颜之上,镀上了一层清丽的淡黄色光晕,愈加衬得言络面容清冷矜贵,还有一分说不出来的淡漠。
抬眸看了风清持一眼,声音淡到了极致,“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风清持仰头目光泛凉地看着言络,此刻那双眸子里面,说不出来是复杂还是失望更多,冷着声音质问,“我心里清楚什么?”声音不是那种单纯的冷,而是冷中带着寒凉,却听不出来是情绪复杂还是完全情绪。
“都无所谓了!”言络的声音轻如云烟,除了光滑的下颚始终紧绷着,再没有任何表情。
“我本来以为就算不在一起,凭着以前的情意也是可以做朋友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言络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沙哑,就连眼睛,都是涩涩的。
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不要再见面了!
风清持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下一瞬依旧站地笔直,笔挺如竹,眼中泛起了一抹嘲弄而又讽刺的冷笑,唇角划出了一抹冰冷的弧度,许久,才缓缓掷出了一个字,“……好。”声音骄僦中带着绝然,不留余地。
她也有自己的骄傲,言络将话说到了这种地步,她做不到继续死缠烂打。
察觉到言络瞬间变得冰冷僵硬的身体,窝在他怀中的暮絮鸾伸手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声如蚊呐地低声开口,“言络,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侧目看着风清持的时候,眼中划过一抹异色,同时,也还有一分歉疚。
她不是很了解风清持,不清楚风清持为什么会晚来,但是现在,有些事情已成发生,有些伤害已经造成。
她不奢求可以和言络在一起,自己这幅残破的身子,也已经配不上他,但是,至少,她希望这几天,言络可以陪着她。
“好。”言络没有任何犹豫,低低地回答。
然后再没有看风清持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言络,无论你信或不信,我没有,我风清持还不至于做了什么事情不敢承认,更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事情!”看着言络的背影,风清持不带一丝感情地开口。
言络的身影一顿,未作任何停留。
衣衫袍角在夜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形的弧度,却,极为凛冽。
直到走出风清持的视线,言络也未曾回头一眼。
风清持一直站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塑,影影绰绰不明亮的灯晕下,身影孤寂凉薄,似染了一层寒霜。
见言络的背影渐渐消失,狠狠盯着那个方向的苍梧再也按捺不住了,“阁主,你刚才为什么不解释?”明明他们在赶来的途中遇到了伏击,明明阁主也是身受重伤九死一生,明明她连伤都没有处理就快马加鞭来了天风山,明明之后只为了救出暮絮鸾一个人,不顾重伤再次设计大战了一场,凭什么言络来了这里不仅只为了带走暮絮鸾,更是这样误会阁主。
风清持凉凉一笑,眸子里面清寂薄凉而又嘲弄讽刺,“解释什么?从一开始,他就认定了这件事情,解释也没有任何意义。”
顿了一下,继续开口,“而且,有些事情是需要解释,有些事情没必要解释,有些人需要解释,有些人不解释也可以。”以前她觉得自己和言络的距离很近,近到她可以全身心交付于他,彼此亲密无间,可是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她向言络走近一步,言络便会后退一百步。
“阁主……”苍梧还想说些什么,风清持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这次,该冷静的人或许不止是言络一个人了!”风清持声音淡淡地开口。她自己,这些事情也需要好好想想清楚。
苍梧的目光有些复杂,看着风清持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明明以前是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现在会走到这个地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为什么会是这样?!
而且,言丞相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远处,有一簇火把绰绰,朝着山顶而来。
苍梧眸子微微一亮,“阁主,肯定是言丞相回来了!”到底,曾经在帝京的那些相处,包括言络为风清持所做的那些事情,都给了苍梧非常深刻的印象,再者,阁主喜欢的人是言络,他希望阁主和言络之间的误会可以解开。
风清持抬眸看了一眼远处缓缓靠近的火把,眼眸微垂,低低地开口,“不是言络。”
言络怎么可能折返回来?!
想这句话的时候,风清持的心中浮现了一抹说不出来的悲哀和自嘲。她太了解言络了,这个时候,无论是谁都有可能,哪怕说对方是从焱凤而来的阿痕,她都不会觉得是言络。
苍梧微顿,盯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那些人,神色之间也不无防备。
风清持面无表情,一双眸子清涧到了极点,在确定来人不是敌军之后,风清持心中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身子都微微踉跄了几步,幸好苍梧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摔在地上。
下一瞬,一道修长清瘦的身影飞快地掠了过来,衣袍带起一阵微风,空中漂浮着淡淡的药香。
看见时七,苍梧顿了一下,不过也没有说话,在时七扶过来的时候默默地松开了手。这位时七公子是名震天下的神医,把阁主交给他会更好。
“时七公子,阁主受伤了!”一旁的苍梧低低地添了一句。
时七扶着风清持,只是低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时七。”风清持声音,有些低沉。虽然看不清时七的表情,但是她能感觉到,时七生气了。
陆灏等人也赶了上来,手中拿着的火把瞬间照亮了这里的一切。
时七也看清了风清持的情况,寡凉如玉的面容瞬间就像是覆上了一层寒冰,冷如霜雪。
风清持的外袍给了暮絮鸾,此刻的她,身上仅穿着单薄的里衣和中衣,但是,中衣被被身上的鲜血染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入眼之处,只有一片醒目刺眼的红。
而她的脸色,一片苍白,没有任何血色。
时七看着面前连站都有些站不稳的风清持,寡凉的面容难看了几分。
就在风清持想说话的时候,时七让她伏在自己的肩上,从衣袖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碧色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小药丸,动作强硬却不失温柔地塞进了风清持的嘴里。
风清持力气上不及时七,被迫咽下,心中却有些无奈。时七肯定还在生气!
“时七,我……”
“你别说话,我不想听!”时七声音冷漠,直接打断了风清持的话。
风清持难得听到时七这般孩子气的话,微微愣了一下。
苍梧唇角也是微微抽搐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性子凉淡的时七公子这个样子,十足的孩子气。
就在风清持愣神的时候,时七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手下动作却是极为温柔,生怕碰触到了她身上的伤口,然后不言一语地朝着山下而去。
陆灏看了一眼时七,又看了一眼苍梧,低声问,“苍梧,发生了什么事情?”
苍梧摇了摇头,“没事。”暮絮鸾发生的这些事情,毕竟事关名节,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有些失神的莯流,苍梧低低地开口,“走吧!”
将山上的事情善后,苍梧等人便也下了山。
天风山地境偏僻,可以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下山之后,时七看了一眼怀中脸色苍白的风清持,微微皱起了眉头。
“回去!”风清持看了一眼时七,声音有些轻弱。他们经历了两场战争,身心疲惫,本来夜里赶路不好,但是,现在他们若是待外面并不安全,若是再遇到敌军他们没有任何战斗的能力,所幸,这里离玉林城并不是很远,所以,便还是会玉林城吧。
时七看了一眼风清持,微微颔首。刚才下山的时候,他粗略地看了一眼她身上的伤,有几处伤极重,若只是在这个荒郊野外,他不敢轻易为她治疗。
“你……疼么?”马车上,时七为她将那些伤势简单地处理了一些,看着她紧皱着眉,额际浮现了细密的汗珠,低低地问。
寡凉的声音里面,有着无法掩饰的心疼。
看着时七从来都是薄凉的神色浮现了关切和担忧,就连他的眉尖,都蹙了一分,风清持脸色苍白地笑了笑,却是眉头皱成了一团,“疼啊,时七,我好疼啊!”
这句话,未曾作假。
当时受伤的时候不觉得,连夜赶路的时候不觉得,上山再次与赵禧对上的时候不觉得,可是现在,感觉浑身上下都泛着幽幽的疼,让她身体都有些颤抖。
闻言,时七苍白的脸色一顿,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抹慌张。
“师姐,师姐!”时七担忧地唤了两声。
风清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色依旧苍白,伸手将时七紧皱的眉间抚平,带了笑意低低地开口,“你别担心,我同你开玩笑呢!”
时七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唇,低头看着风清持,眼中一片明明灭灭的离光。额间的手,很凉,没有任何温度,却莫名让他有些心悸。
“时七,我先睡一觉,到了你再喊我!”风清持缓缓阖上眼眸,声音已经低了下去。
时七皱眉,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片刻,眉梢紧紧皱起,“师姐,师姐,你先别睡,我们说说话!”她的脉搏较之刚才又微弱了一些,他不敢让她睡着。
风清持迷迷糊糊地睁开了一条缝,“时七?”
时七将刚才那个小瓷瓶中的药丸一股脑地都喂进了风清持的嘴里,又给她喂了一些水。
然后,两个人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这话。
另一处,黑暗中,言络抱着暮絮鸾,动作僵硬,神色木然地一步一步走着。
直到走过了等在那里的马车之时,他怀中的暮絮鸾才缓缓开口,声音很低很轻,还有一分害怕,“言络!”言络现在,很不在状态。
言络顺着声音低头看着暮絮鸾,“怎么了?”
暮絮鸾伸手扯着他的衣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低低的声音还有一分隐约的害怕与哭腔,“言络,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其实,刚才在天风山上的时候,虽然言络说出的话很绝情,可是,她却能清晰明显地感觉到了言络在说那些话语的时候,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
那个时候,她便知道,言络心中的人,还是风清持。
虽然不清楚言络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她敢肯定,言络绝对还是爱着风清持。
言络摇了摇头,淡道:“和你无关。”他和清持之间的事情,与暮絮鸾没有任何关系。
空气中隐约的血腥味幽幽传入鼻翼,言络皱了皱眉头,看向暮絮鸾,“你受伤了?”
暮絮鸾摇头,低低地开口,“没有。”
言络没有再问,而是走向了马车,马车里面镶嵌着夜明珠,一片灯火通明。
看见一身血衣的暮絮鸾,言络的眉梢狠狠皱了起来。
顺着言络的目光看去,暮絮鸾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血衣,皱了皱眉,然后又凝眉细想了片刻,声音较之刚才又低了几分,“这是……风清持的衣服。”思索了半晌之后,暮絮鸾没有隐瞒。
言络身体一僵,心“咯噔”一下,瞬间沉入谷底。
清持她……受伤了?!
衣服上有不少的刀剑划过的口子,衣衫之上,似被鲜血浸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就连那些血液,都有些微微凝固。
言络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就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一双绝美的流目,里面的神色空濛碎裂,没有任何色彩。
她……岂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刚才在山上的时候,夜色太暗,遍地都是尸体,血腥味极为浓郁,所以,对于血腥味并没有太在意。
言络没有说话,反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在夜色中,显得极为清亮。
暮絮鸾彻底愣住了,素来锋利的眼眸此刻写满了无助与惶恐,神色不安地看着言络,“言络,你……”
“絮鸾,我派人送你回西海关!”看了一眼暮絮鸾,言络垂下的眸子一片幽暗,面上除了自责与后悔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话语中,还是有几分对暮絮鸾的歉疚。
暮絮鸾微微一愣,紧咬着下唇,“你要离开?”
言络抿着唇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清持受了多重的伤,但是,无论深浅,他都要去看看,至少,确定清持安好,没有危险。
“就……不能留下么?”暮絮鸾声音低低地问。她要求不高,只是希望今晚他能够陪着自己而已。
言络看了暮絮鸾一眼,“对不起。”不亲眼看到,他无法安心。
“可是,你现在去,风清持未必愿意见你。”暮絮鸾从来没有在言络面前哭过,这么多年,就算是言络当着那么多人拒绝她,她也只是笑笑便揭过,可是现在,暮絮鸾声音里面已然带了一抹哭腔。
“我没打算见她,我只是……看看而已!”在山上,或许其他的话都是违心的,但是,最后那句话,是认真的。
他们以后,大概都不会再见面了!
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们会将你安全送回西海关。”说完之后,言络对着玄影嘱咐了一番,便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暮絮鸾再也忍不住,终于泪如雨下。
早知如此,刚才在山上,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冰冷的寒风如刀子一般狠狠地刮在脸上,言络就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般,骏马在官道上疾速而行。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受伤了!而他,不仅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刚才还说了那么绝情的话!
那么多的血,他甚至都不敢想象清持是受了多重的伤?!
如果……如果……
言络不敢往下想,握着缰绳的手滞了一下,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被飞扬的骏马给甩下了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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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错了,诚挚认错,我本来打算这几天好好码字,让他们今天和好,可是,很明显,阿九高估了自己的速度!这几天姑姑两岁半的小儿子来了我家,谁都不要就粘着我,我还没吃完晚饭就拽着我的衣袖要我带他去房间的那种,晚上睡觉都和我一起,照顾他照看到身心疲惫。
我和姑姑抱怨说了这件事情,姑姑直接说,正好,你先练习一下当妈的感觉,积累经验!
阿九:“……”
阿九尽量努力更新,争取给你们糖吃!且看日后言公子如何为这次的事情认错,跪搓衣板榴莲键盘遥控器那都是轻的,不值一提!
么么哒,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