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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持神色复杂地走到玉轻尘的身边,幽深的目光落在了他怀中的景行止身上,染了几分氤氲的墨色,“轻尘!”溢出口的声音,似乎是染了一层幽幽的浓雾一般,莫名轻沉。
玉轻尘低头,有些失神地落在了景行止的身上,听见风清持的声音,玉轻尘瞬间回神,似乎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地看着风清持,“清持,清持,你……你能不能救救行止?!”
贯来清冷精致的容颜此刻苍白到没有一点血色,漂亮而又淡漠的凤眼中,写满了茫然无措,就那样定定地看着风清持,有一抹极深的哀求之色。
风清持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景行止,眸子闪过一抹诧异之色,目光在玉轻尘如雪的发丝上看了一眼,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在玉轻尘面前蹲下身子,将手搭在景行止的脉搏之上。
脉象微弱,近乎于无,可是……也只是近乎而已,并非是没有。
“清持,清持,你救救行止,救救他!”玉轻尘望着风清持,似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风清持的手在景行止的手腕上停留许久,神色凝重,抬头对上玉轻尘的目光,带了一抹说不出来的复杂,“轻尘,你的所有内力,没有了吧?!”虽然是带着问句,可是,话语里面,没有任何疑问的语气,极为肯定。
玉轻尘没有说话,看了风清持一眼,然后又看向景行止,“即使是我全部的内力,也只能护他心脉不停,根本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行止伤的是心脉,这个,从刚才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但是,行止根本不会同意他用尽自己的内力来护他性命,所以,他便只能装作不知道,还不能让行止知道自己的意图。
看着玉轻尘如雪的发在空中飞扬,风清持的目光幽深了些许。轻尘自身内力枯竭,墨发寸寸成雪。
对上玉轻尘的眼眸,风清持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只有不到两成把握!”依照景行止身上的伤,他本应该是死了的,是轻尘用自己十多年的内力护着了他的心脉,所以他的心脉才不会停止,只是,也永远不会醒过来,相当于一个活死人。
她行医这么多年,碰到过不少疑难杂症,只是,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是以,她并没有多少把握。
“若是失败呢?”玉轻尘的声音很低。两成把握,那么,就有八分是失败。
风清持再次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而且,就连两分的把握所带来的可能后果是什么。”
“你先让我冷静仔细想一想!”玉轻尘没有再看风清持,复杂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景行止的身上。
行止,如果是你,你是愿意一直这样无知无觉地活着,还是用那两分的把握来赌八分的失败?!
风清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言络缓步走到她的身边,手中拿了一件藏青色的披风,动作熟练地为她系上,“这里风大,别着凉了。”
风清持微微勾唇,点了点头。
接下里,一片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玉轻尘才幻化抬头看向风清持,声音淡到就像是从天边飘来的一般,没有任何情绪,“清持,行止就……拜托你了!”
风清持眼中似乎并没有意外之色,不管是玉轻尘还是景行止,都肯定不希望这样半死不活地活着。
“我需要安静的环境,以及一些药材,这里不合适,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一下。”说完之后,风清持指间出现了三根银针,手下动作飞快,分别封住了景行止几处大穴。
玉轻尘自然是信任风清持的,见她没有解释,也就没有多问,小心翼翼地将景行止抱了起来。
干净简单的房间。
床上的男子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面容较之刚才的苍白透明已经有了一丝血色,双眸紧闭,神色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床边,站在一道染了血迹的身影。
玉轻尘依旧是刚才的衣衫,未曾沐浴换洗,胸前一大片妖红,雪白与艳红两种极端的颜色错杂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触目惊心。
“轻尘,你要不要先去休息?”风清持正在一旁净手,看了一眼面容沉寂,幽深复杂的玉轻尘,声音淡淡地开口。
玉轻尘摇了摇头,将目光落在了风清持的身上,问,“我能不能在这里陪着行止?”这样,不管行止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至少,他都会在他的身边,不会让行止一个人。
风清持意味深长地看了玉轻尘一眼,“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后悔!”
玉轻尘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一个时辰之后,风清持的脸色一片苍白,至于景行止,全身上下都布满了颤颤巍巍的银针针尾,闪着冷寒的银光,看上去极为渗人。
玉轻尘脸色也是有些发白,虽然看上去依旧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可是,紧抿着的唇和不平静的眼眸还是出卖了他。景行止全身上下足有几百根银针,那些颤颤巍巍的银针,将他满身的伤痕,都遮去了大半,两者交映在一起,看上去简直是触目惊心。
玉轻尘眼中情绪浓郁到了极点,有些沉痛地闭了闭眼眸。行止,你当时知道是景行月向碧倾云透露了消息,是因为自己所信任的人而落到这个地步,当时的你,应该是何等悲凉,何等绝望!
再次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道冷寒的光芒,没有一丝温度。
神色寒凉地沉默许久,玉轻尘才将眼底的情绪全部压下,从景行止的身上移开目光,视线落在了正在施针的风清持脸上,看着对方苍白地有些过分的容颜,有些担忧地蹙了蹙眉,“清持,你没事吧?”
虽然他现在没有了内力,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清持的每根银针,在施针的时候,都需要辅助内力。
风清持摇头,神色淡淡,“我没事。”
玉轻尘没有再说话,站在一侧静静地看着,清冷如雪的眼眸,覆盖在里面的那一层浓雾从来就没有彻底散开。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风清持才将那些银针都拔掉了。
坐在窗前替景行止诊脉。
玉轻尘一直没有说话,但是,紧握成拳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轻尘!”风清持转眸看向玉轻尘,溢出薄唇的两个字,极为沉重。
玉轻尘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心在一瞬间沉入了谷底,吸了一口气,面上依旧冷静,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绪,“清持,你说吧!我……可以接受。”最糟糕的结果……就是,行止活不了!
虽然玉轻尘看上去很冷静,可是,他的话语,还在微微颤抖。
“景行止的心脉已经护住,但是结果依旧不太乐观!”说到这里,风清持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他有可能会醒过来,但是,也……有可能就是一直这样下去。”比起刚才,也只是多了有可能醒过来这六个字而已。
而且,在她看来,现在这个结果,或许还不如景行止永远不会醒过来,毕竟,有了这个可能,轻尘心中总归是有了一个念头,他……会一直等着景行止。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她是有想过不告轻尘的,可是,最后想了一下,这毕竟是他和景行止之间的事情,再者,若是换成她和言络处于现在的局面,她也会觉得有一线希望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玉轻尘却像是瞬间松了一口气一般,僵硬了许久的身子都骤然一松,差点儿直接瘫坐在地上,站稳了身子,玉轻尘对着风清持笑了笑,脸色依旧苍白,然后将目光移到了景行止的身上,眸色与话语都是从未有过的坚定,“行止,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会的。
就算是为了他,行止也会醒过来的!
玉轻尘目光定定地看着景行止,没有说话。
行止肯定舍不得他,一定不舍得让他一直这样等下去!
风清持对着玉轻尘点点头,“嗯,景行止一定会醒过来。”
“谢谢你,清持!”说完之后,玉轻尘对着风清持认真地说道。
风清持摇头,“我们之间就不用道谢了!轻尘,你的脸色不好,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吧!”轻尘的脸色,看上去比景行止的脸色还要难看几分。
“清持,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行止。”
风清持也没有勉强,转身离开了房间,并且将带上了房门。
“清持,怎么样?”一直等在外面的言络看见风清持进来,上前问道。
“依旧是昏迷,不确定会不会醒过来。”风清持看着言络,贯来淡漠的声音有些晦涩不明。
言络沉默了一下,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样对玉轻尘而言,应该也是可以接受的结果吧,毕竟,有可能醒过来,他可以抱着这个念头等下去。”
风清持忽然看向言络,声音很轻,“那你呢?当年也是抱着一个不确定的念头等我回来么?”离魂禁术,根本就没有多少把握会成功。
言络勾唇笑了笑,伸手拥住了风清持,以额相抵,声音懒散中还有着几分清魅,“无论如何,你都还是回来了!”
风清持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酸涩。十年时间,未免……太久了一些!
“好了,你的脸色这么苍白,我先抱你回去休息吧!”说完之后,也不给风清持说话的机会,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风清持则是伸手环着言络的脖子,唇角带了一抹笑意。
两人一起离开了这个院落。
玉轻尘将锦帕拧干,走到床边仔细地为景行止擦脸,眸眼之中,凝聚着深深的爱恋与自责懊悔,“行止,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如果,他能够早一步,不需要太久,只要半个时辰,只要他早到了半个时辰,行止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你会不会怪我来晚了!?!”玉轻尘边说边为他擦拭手指,一根根手指都擦拭地干干净净,“行止,你知道么?其实,很久之前,我大概就喜欢上你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太久了,久到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最开始,我是讨厌你的,我明明是男子,可是,却被冠上了你未婚妻这个称呼,从小到大,除了你,我再没有讨厌的人,尤其是在见到了你之后,我更加讨厌你了,你活着张扬不羁,肆无忌惮,与万事都需要小心谨慎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将手中的锦帕放在一旁,玉轻尘伸手替景行止把他有些凌乱的墨发拨乱到一侧,露出了精致而又苍白的容颜,看上就就是一个孱弱苍白的精致少年。
“可是,明明就是这样的你,却总是来招惹我,就像是一个无赖!”玉轻尘声音依旧是浅浅淡淡,却带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怀念与愉悦。那个时候,景行止出宫自由,总是出宫偷偷跑到玉府他的院落,然后赖着就是一整天,怎么都赶不走,其实,现在想想,那些日子,也挺快乐!
看着面前孱弱的少年,玉轻尘缓缓俯身,低头在他的额际印下一吻,额头相抵,声音压抑地极为低沉,甚至还有一抹隐忍的担忧与压抑的害怕,“行止,你会醒过来的,是么?”
声音中,还带着低低的颤音,连带着双肩,都在轻轻颤抖。
缓缓阖上双眸,一滴晶莹的泪珠,如破开云雾一般,落在了景行止的眼角,然后滑落。
许久之后,玉轻尘坐直身子,握着景行止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行止,你一定要醒过来,不管过了多久,你都要醒过来!”
推开房门,言络抱着风清持直接进了房间。
将她放在一旁的软榻之上,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下。
“你饿不饿?”言络挑眉看着她,笑地如二月煦风,极为温柔。从玉林城连夜赶过来,清持本来就没有吃什么东西,然后为了救景行止更是消耗了不少体力与内力。
风清持点头,“我要喝粥,青菜鱼丝粥。”
“那你现在这里等我!”言络从一旁拿了一本游记类的书卷给她,然后离开了房间。
看着言络离开的背影,风清持的眼眸微微沉了一些。今日轻尘和景行止之间的事情,让她想到了她和言络,轻尘能够用毕生内力护住景行止的心脉,可以让景行止有醒过来的可能,但是,她和言络,到时候未必就会有这么幸运了!
若是……言络真的离开了,她应该怎么办?!
缓缓闭上眼眸,风清持的面容有一瞬的惨然无奈。
没多久,言络就端着热气腾腾的粥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见正窝在软榻之上看书的风清持,言络对着她勾唇莞尔一笑,似有万千梨花一瞬之间绽放,熠熠生辉。
风清持也看见了言络,将手中的书卷放下。
在言络将粥放在房间桌子上面的时候,风清持已经从软榻上穿好鞋子走了下来。
“好香啊!”风清持凑上前闻了一下,眉开眼笑。
言络盛了一碗粥放在风清持的面前,然后盛了一碗自己也在风清持的身边坐下。
一顿简单的饭,两个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两个人之间,却是洋溢着极为温馨的氛围。
吃完之后,风清持将一切收拾好,将手洗净之后,直接靠着言络坐下,将头靠在对方的肩上。
“怎么了?”察觉到风清持情绪有些与往常不一样,言络偏头声音轻柔地问。
风清持沉默了一下,双手将言络的头扳过来,让他的眼睛对上自己的眼眸,视线相对,没有任何偏差。
“怎么了?”言络亦是认真地看着她,宠溺一笑。
削薄的唇微微一启,“言络,当初未檀给你的离魂禁术锦帛能不能给我看一下?”以前没有想过去探究,但是现在,她忽然想看一下,很想知道,这些年,言络到底是怎样过来的!
言络身子一顿,有些许微微僵硬,轻叹了一口气,“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看哪个?”
“就是突然想看一下。”风清持声音淡淡。
“在言府,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我再给你。”言络并没有拒绝风清持。
风清持点头,在言络看不见的地方,清透而又深邃的眼眸,再次深沉了几分。
“清持。”经过今天玉轻尘和景行止一事,言络自然知道风清持在想些什么,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温柔而又低沉。
风清持直接将头抵在言络的肩上,声音压地很低,“言络,未檀说离魂反噬,是有办法可解的!”
言络那双绝美的流目瞬间一亮,不过在下一刻又沉寂了下去,离魂反噬若是能轻易解除的话,清持也不会如此吧!
“白未檀未必会轻易告诉你解除的方法。”不然的话,从一开始,白未檀就不会直接告诉他离魂反噬没有任何办法。
风清持没有说话,只是想起了白未檀所提的那个要求,蹙了蹙眉心,伸手拦住了言络的脖子,抱的很紧。
言络没有说话,任由风清持抱着,也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身,“清持,你怎么了?”
“言络,你想活着么?”沉默了半晌之后,风清持忽然低低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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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本来是打算这个月月底完结的,但是这两天临近开学事情比较多,将打算推迟了一些,所以,大概是在三号到五号这本书才能完结!
么么哒,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