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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一身雪青色衣衫,白皙修长而又骨节匀称的手握着雨伞,因为握地有些紧了,骨节微微发白,低头目光复杂地看着神色狼狈悲哀的女子,绝美的流目微垂,掩住里面的一片晦暗不明!
刚才马车经过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独自走在雨中的身影,便跟了上来。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从她现在的神情和话语隐约猜到。
除了那个人,谁能让她如此。
她,应该见到亦澈了吧!
风清持仰头看着来人,眼神空濛神色迷离地笑了笑,“言络,好巧啊!”
“别这样笑,很难看。”言络垂眸静静地看着她,语气清淡地开口。
而且,他不喜欢。在他眼里,她应该永远是那种慵懒中带点邪魅,清然中带点矜贵,笑的时候轻轻浅浅,眼眸清和,生气则带着几分邪肆与魔魅,不该是现在这般……无助的样子!
风清持唇角的弧度咧得更明显了,对着言络说道:“我以为很好看。”
言络微扯嘴角,语气嫌弃,“那只是你自以为是而已,真的是难看死了!”眼眸神色却是极其柔和,如微醺的暖阳之下的一江春水,带着融化冰雪的暖意。
风清持伸手扯着言络的衣摆,瓮声瓮气地开口,“臭小子,连你都敢嫌弃我!”
微薄的泣音让言络的心微微颤了几下,认识她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她哭。
亦澈,你怎么敢?怎么敢让她哭!我真该早点杀了你的!
言络在风清持面前半蹲下身子,左手持着雨伞,手肘放在微抬的左膝,右膝下压几分,垂在地上的衣摆也被地上泥泞的水尽数打湿。
伸手轻柔而又小心地擦拭风清持脸上的水渍,将混合在雨水中的泪水,一同拭去。
然后勾了勾唇,轻轻一笑,削薄好看的唇畔轻飘飘地掷出八个字,一字一句,“尔之诸是,未敢言弃!”话语很温柔,语气却很沉重。
风清持心微微一震,却没有说话。
言络也不急,将自己干净的外袍脱下来动作轻柔地披在对方单薄的肩上,然后丝毫没有顾忌她一身水渍地打横抱起,眉眼温软地看着她,在她耳边缓缓开口,“我带你回家!”
如清潭般的声音柔和之中还带着几分磁性,甚至浸染了抚慰人心的温软,与他此时的眉眼一般。
风清持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待玉轻尘寻到这里的时候,就只能看着言络抱着风清持大步离开的背影。
清冷的眉眼微微皱起,唇线微抿没有说话。
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劝她去见亦澈!
虽然不知道风清持怎么会和亦澈扯上关系,但她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所以希望风清持早点儿看明白这件事情,才让她前去说清楚。
当她看见风清持直接淋雨离开月上居的时候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便马上追了出来,还是晚了一步,看着言络抱着风清持离开。
叹了一口气,再次看了一眼两人离去的背影,这个时候她还是先不要去打扰他们吧!
然后也转身离开。
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地方,立着一道黑色斗篷的修长身影,手举着一把天青色的油伞,仅露出光滑白皙线条优美的下巴。
看着言络抱着风清持离去的背影,那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飘逸的墨发被微风扬起,沾了点点水珠,长身玉立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雨幕之中。
此时的苍穹山。
潋月公子依旧是一身月白色的锦衣,以一种优雅地无与伦比的姿势安静地坐在沉黑色的轮椅之上,左眼依旧被一朵淡白色的梨花遮住眼眸,右边的丹凤眼狭长幽深,淡薄如冰,没有一丝半点的情绪。
衣摆处用藏青色的细线绣着繁复古朴的竹纹,顺着轮椅垂在地上,竹林间的竹叶片片飞舞,飘落在衣摆上与绣着的竹纹混为一体,竟然难以分辨,只觉唯美不可方物。
赤腹王在竹林上方盘旋两圈,最后动作轻缓地落在了潋月公子的身上,就连眼神,都悄无声息地敛去了不少凌厉。
伸出骨节白皙的手,接下缠在赤腹王脚上的纸条,缓慢地摊开。
莲姨病重,忧虑于你,望速归!——时暮。
削薄清凉不见血色的唇微不可见地勾起,相较于刚才没有弧度,此时看起来确实更加寡淡清寒,如果细细地打量探究,甚至可以发现右边眸子里面聊胜于无的讽刺。
嘲弄讽刺的情绪虽然只是一点点,微乎其微,但是在这个从来没有情绪的潋月公子身上,却显得格外惊心。
握着纸条的玉指缓缓松开,一阵微风拂过,纸条便从手中吹了出去,最终越飘越远,直至淡出视线。
兰泽拿着一件雪色披风从远处走过来,看见停在轮椅背上的赤腹王眼中闪现一抹诧异,“公子,十三少爷传来了消息?”
说话的时候将披风搭在潋月公子的身上,并且拂好下摆,让披风将他的双腿遮住。
潋月公子微微颔首。
“是和素莲夫人有关?”兰泽猜测地问。十三少爷如果亲自来苍穹山,必然不会谈任何与时家有关的人和事,只是单纯地来看看公子,同他说说话,虽然从来不见公子开口。但如果是传信,所谈之事,就肯定是素莲夫人。
潋月公子的眸子淡了几分,堪比月华绝色的苍白容颜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变化,清凉如夏夜微凉的月。
兰泽轻轻叹了一口气,“公子,你真的不打算再去看看素莲夫人么?”
潋月公子移开目光,神色淡漠地看着远处的天水一线。
有……那个必要么?
兰泽跟在潋月公子身边多年,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抬眸眼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以前公子虽然性子清寒寡淡和现在没什么两样,但每次谈及素莲夫人还是有几分不一样,上次素莲夫人病重,公子和他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寄莲阁。
他守在外面,公子进去为素莲夫人诊治,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公子出来的时候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就连眼神都是一片死寂!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触动公子情绪的人或事了!
淅淅沥沥的雨终于停了,一场雨过后,巍峨的青山更加黛绿深沉,在天际出现了一轮弯弯的彩虹,就连空中,都带着泥土混合绿草的清新气息。
低头看着怀中已经睡着的人,言络眼神无奈而又宠溺,没有去行云止水,而是直接抱着风清持回了言府。
言府的下人虽然早已经知道自家公子喜欢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但是见过风清持的人还是不多,此时青天白日看见言络抱着风清持直接进来,不由都停下手中的事情,直愣愣地看着二人的身影,眼中带着浓浓的好奇之色。
“吩咐厨房熬一碗姜汤送到我房间!”言络清清凉凉地吩咐一声,然后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
知道言络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之后,那些小厮侍女才回过神,“好可惜,没有看到那位少年的脸!”一位侍女幽幽地叹息。
公子将那少年护地太好了,她都没有看见。
另一位正在搬花出来的侍女轻拍了拍她的肩,“放心,以后还有机会的。”
“什么呀!听说暮城主就要回来了,她和公子可是青梅竹马,而且,她是……女子。”公子现在可能喜欢那个少年,但是若是真的成亲的话总不可能也和那个少年吧!
……
“你们在说什么?”一道清丽悦耳嗓音缓缓响起。
一身轻粉色锦丽衣裙的紫月然就出现在他们面前,紫月然既然能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容貌方面自然是极为出众的,无论身处何处,都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女子乌黑的长发规规矩矩地束起,挽好的发髻斜插着一个金步摇,鬓角处垂着细长的弯弯卷卷两道发丝,皆用挂坠着水晶发带将发丝从上缠到发尾,留下发带末端的两个稍大的银色铃铛悬在下面。
两道眉如月初时天边纤细的月,不画而翠,不描而黛,秀气挺立的鼻子下面是浅薄恰到好处的唇,目光淡淡地看着院中还未离开的侍女,虽不凌厉,却也不容忽视,公主威仪尽显。
“参见公主!”看见突然出现的紫月然,院中的人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跪在地上行礼。
“将你们刚才议论的事情再说一遍?”紫月然并没有让他们起身,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转,缓缓开口。
“……”一片默然,没有人说话。
言府中对下人的管教并没有很大的束缚,府中除了几个地方以及公子居住的院子不允许任何人踏足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要遵守的规矩,但是对于府中任何消息,或是和公子有关的事情,没有人敢对外宣传。
上次有人将那个少年在公子房间留宿一晚的事情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从此就再也没有在府中见过那人!
所以紫月然此时询问,他们没有人敢回答。
“怎么?本公主问你们话呢?!”紫月然平日里纵然再好说话,也是贯来高高在上的公主,见没有人回答自己的话,微微眯起眼睛,紫月痕的不怒自威纵然没有九分也有三分。
但就是这三分,依旧让那些下人感觉到莫大的威仪。
“参见月然公主!”一道轻佻不羁的声音,君铭双手抱剑,对着紫月然俯身行了一礼。
对于紫月然,他的称呼从来都是月然公主,公主这个称呼,此生都不会再出现。想到这里,君铭莹泽的桃花眸微黯了几分。
“起身吧!”紫月然可以对着其他下人摆公主架子,但是面前这人却不行。
君铭是那个人的贴身侍卫,两人一起长大算是半个皇家人,当年若不是君铭不愿,皇兄都打算封他为王,再者,君铭这人看上去虽然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不正经模样,但他的深浅当今除了右相估计没有人知道。
君铭勾唇微微一笑,轻声问:“月然公主怎么会来言府?”
“我来看看言络。”紫月然倒是没有半点隐瞒,当目光扫过还跪在地上的下人,直接挥挥手,“你们都免礼吧!”
“谢公主!”说完之后齐齐地退了下去。
紫月然仰着一张小脸,目光带笑地看着君铭,“你能不能替我通报一声,我要见言络。”
君铭自然是看见言络刚才抱着风清持进去,缓缓道:“月然公主,言络此刻不见任何人。”
“可是我刚才看见他抱着一个人进去了。”紫月然争辩地开口。
“那言络就更不会见别人了。”
紫月然气鼓鼓地看着对方,“你就是不去帮我通报,言络如果知道我来了一定会见我的。”言络从小就对她很好,肯定不会不见她。
君铭没有说话,依旧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
紫月然越不过他,只能抬头委屈兮兮地看着对方,“君叔叔。”
君铭有些无奈,只能语重心长地看着紫月然缓缓说道:“月然公主,你也知道言络向来不怎么待见我,我如果再违逆他的意思……”接下来的后果会如果君铭并没有说出来,但是话语的意思却很明确。
紫月然眉紧了又紧,正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一身墨黑色衣衫的墨痕依旧形同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公主,公子让属下送你回宫。”
墨痕看着紫月然,冰冷的面容,冰冷的语气。
紫月然一顿,有些委屈。言络明明知道她来找他,为什么不见自己?!
再想到前些时日听到的传言,紫月然越想越觉得委屈,甚至连眼眶都微微红了。
“墨痕,月然公主就交给你了。”说话的时候还拍了拍墨痕的肩,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墨痕:“……”他最怕女子哭了。
“哼,回去就回去!”看着言络院子的方向,紫月然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不要你送,我自己知道回去的路。”看了一眼墨痕,紫月然的声音里面有着十足的别扭和气闷。
“哦,好!”墨痕后知后觉地回了两个字。
抬脚走了两步的紫月然身子一顿,停了下来,赌气似地看着墨痕,“不行,我就要你送我回去。”
墨痕冷漠的眸光中倒是没有不耐烦,而是充满了奇怪,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安静地跟在紫月然的身后。反正他本来就是要负责将月然公主送到皇宫。
君铭并未走远而是隐身在不远处的绿竹从后,看见紫月然如此无赖任性赌气别扭的一幕,唇角抽了几下。果然女子就是麻烦!
抱着风清持回到自己的院子,言络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醒醒,不要再睡了!”看着风清持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言络皱了皱眉,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风清持睡眠本来就浅,会睡着也只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有些累了,并没有真正地睡着,听见言络的声音幽幽地睁开了眼眸,然后从他怀中下来。
“言络,谢谢你!”一出口,嗓音有些微微沙哑。
言络有些心疼地看着她,轻柔地说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快去洗漱吧,上次你留在这里的衣衫我让人洗干净了放在那个柜子里。”
“可是你身上也是湿的。”看着对方尚在淌水的衣角,风清持皱了皱眉。言络抱着她回来,身上也湿透了。
戏谑而又玩味地勾起唇角,绝美惑人的脸凑近了几分,对着风清持语气优魅地开口:“你在担心我,嗯?”最后一个字,音调拖长了几分,压地分外狭昵魅惑。
将风清持粘在脑门上湿哒哒的墨发别到一旁,语气闲散慵懒之间的魅惑如涟漪点点散开,绝美的流目中的目光被诱惑代替,定定地望着风清持,别有意味,“要不,我们一起?来个鸳鸯浴?”
风清持苍白如雪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些其他的色彩,黑了几分,“你还是自己慢慢晾着吧!”语气凉凉地说出一句话便转身进了内室。
看着风清持离去的背影,言络勾起唇角无声息地笑了笑,敛去笑容之后便带了几分深意,连带着瞳孔都染了丝丝墨迹,缓缓晕开,越来越浓。
“让君铭过来!”看着候在外面的侍卫,言络眸色冷凉地开口。
侍卫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室内,依旧是上次沐浴的那个温泉。
风清持找到那个放衣服的柜子,打开之后看着里面叠地整整齐齐的衣服,心中升腾起一阵怪异。
衣柜右边摆放着言络的一身换洗衣物,左边则是上次她留在这里的,怎么看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将自己的衣服从里面拿了出来,放在浴池旁,褪下衣物将自己泡在水里,仅露出如凉玉精雕细琢般的优美锁骨,以及雪白的双肩,湿漉漉的墨发有些凌乱地贴在光滑白皙的额头上,还有一些则是漂浮在水面上,如一团幽幽的黑绸。
后背慵懒地倚靠在光滑的石壁之上,右手揉了揉有些疲惫的额头,幽深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眼眸深处失神和迷茫共存。
外面。
很快,君铭便大步走了进来,远远地便感觉得言络周生泛着凉意,桃花眼眸微闪了几下,也凝重了几分。
“言络,发生了何事?”走到言络面前,君铭直接开口问。
“亦澈今天出现在月上居,你现在带人过去,如果他还在的话,”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阴狠之色完全不加掩饰,“就直接杀了他!”
君铭微滞了一下,沉吟了片刻才缓缓抬头看着言络,“月上居是右相的地方,即使现在右相和亦澈断了来往,可是右相不会想要对方的命,也不会允许!”不然这么些年不会对亦澈没有任何动作,一直放任。
“那就给我盯紧月上居,打探亦澈的下落,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杀了他,不择手段,不计代价!”最后八个字说的特别阴狠,流目中都是阴戾来回翻涌。
“言络,到底发生何事了?”君铭皱着眉问。以前言络会处处找亦澈的麻烦,会想着要杀了他,可是从来没有真的对他们狠下杀手过。
可是今天,明显不一样!
言络是真的想要亦澈的命。
想到风清持一身狼狈地坐在雨中的孤绝身影,言络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眸色沉如雾霭。
亦澈让她哭了!
虽然在雨中看不出来,可是他就是知道,她哭了。
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哭。
见言络不说话,君铭眼中眸色沉了几分,认真而又压抑地看着言络,声音极低地开口,“言络,如果你杀了亦澈,她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的!”
这个她,没有点明,可是两人都心知肚明!
言络身子一颤,猛然惊醒。
是啊,她那么喜欢亦澈,他如果杀了亦澈,又该怎样面对她?!
颓废而又自嘲地一笑,许久没有说话。
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君铭摆摆手,“没事了,你下去吧!”
言络没有再说话,而是负手立于窗前,目光清凉的看着窗外的一切。
等了许久,都不见风清持出来,言络微微蹙起眉尖,眸色不安地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
抿着唇沉默了片刻,然后大步向内室而去。
“风清持,风清持!”站在那道暗门前喊了几声。
没有听见任何回应,在纠结了一阵之后直接按了床头案几上的开关,房间里面墨色衣柜对半别开,言络眸色担忧地快步走了进去。
------题外话------
阿九有些头疼,想早点睡,今天就先这样吧,欠你们四千字,明天补上!不好意思哒,么么,小可爱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