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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劳烦不劳烦呢,你是我的表妹。”尹子辰笑着摆摆手,然后看着她,问,“对了,你有什么东西需要带进皇宫的么?”
玉轻遥勾唇神色温柔一笑,好看的容颜依旧柔和,带着微风拂过的温暖,缓缓开口,“表哥,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其实,她并没有多少需要带进皇宫的物什。
尹子辰点了点头,“我会经常出入皇宫,如果你在宫中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玉家毕竟是远在他国,有什么事情轻遥找他会更为方便。
“谢谢表哥!”玉轻遥笑着开口应道。
“对了,紫皇后宫中虽然没有妃嫔,但是有一位太后和公主,太后应该不会主动为难你,至于月然公主,你自己平日里多注意一些,她任性跋扈惯了,而且,她最好的朋友风凌依喜欢紫皇。”
最后一句话,在尹子辰说来带了几分无法言喻的复杂。
轻遥既然与风清持被调换了身份,也就是说,轻遥和风凌依才是真正的姐妹,现在她们……喜欢的人都是紫皇。
玉轻遥温柔的容颜微微滞了一下,那双娴静如水的眼眸染了些许说不出来的深沉,“嗯,我知道了。”想到风凌依,玉轻遥唇角勾起一道微凉的弧度,其实,她也挺想和那位血缘之上有着关系的姐姐打个招呼,顺便了解一下,清持这些年在风府到底都过的是一些什么样的日子。
皇宫。
听到玉轻遥今天就要进宫的消息,紫月然是直接从椅子上“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精致无双的白皙容颜之上带着愤怒之意,声音尖锐而又刺耳地开口,“玉轻遥不过是个冒牌货,皇兄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还会同意让她进宫?”
明明风清持才是和皇兄有婚约,皇兄为什么不揭穿她们的身份?!
一旁的小莲沉默地候在边上,没有说话,
“我要去见皇兄。”说完,紫月然就要往殿外而去。
刚走到安然殿的殿门外面,两位守在门前的侍卫伸手拦住了紫月然。
“让开。”紫月然冷声开口。
“抱歉,公主,我们职责所在。”两位侍卫齐声开口。
紫月然眉间带着愤怒,狠狠地开口,“我是月然公主,你们胆敢拦我?当心本公主要了你们的脑袋?”
两位侍卫不为所动,神色冷漠地看着紫月然,“公主,陛下说了,在驸马选定之前,不许您离开安然殿半步!”
闻言,紫月然眉梢一冽,随意指了一位侍卫,命令道:“那你去告诉皇兄,就说我要见他。”
“陛下政务繁忙,没有时间见公主,公主若是有时间,不妨将那些送到安然殿中的图画看一遍,好尽早选出驸马。”刚才被紫月然指着的那位侍卫声音冷漠地开口。
闻言,紫月然眯了眯眼睛,“你是谁?”竟然敢如此同她说话。
“属下只是琤宇的暗卫。”那人的态度不卑不亢。
紫月然笑了笑,神色冷然而又嘲讽,“原来是琤宇的暗卫,怪不得敢如此与本公主说话,只是……”眉间神色兀自一遍,带了几分阴冷之色,“你别忘了,即使你是琤宇的暗卫,在本公主面前,你依旧是只是一个下人。”
侍卫没有说话,只是面容沉静地看着紫月然,“公主,请回吧!”
紫月然再次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一拂衣袖直接转身离开。
刚踏进自己的房间,还来不及关山房门,就有宫女神色恭敬地捧了一大摞卷轴过来,“参见公主。”
紫月然神色微凉地看了对方一眼,最后落在了她手中的卷轴之上,大概是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精致的容颜瞬间冷了几分,带着危险气息地开口,“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紫月然兀自阴冷的话语让前来送画的宫女身体轻颤了几下,声音低如蚊呐,“回……回公主,是紫皇陛下让人送来的画轴,说是让公主挑选驸马的。”
听着宫女害怕而又紧张的话语,紫月然脸上神色愈加阴狠了,唇角冷笑一勾,直接伸手将那些画轴全部拂落在地,小宫女也被对方的动作给掀地撞在了殿门之上,闷哼一声,眼眶因为疼痛瞬间就红了。
“怎么?很痛?”紫月然将声音放柔了几分,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眼中一派冷漠。
小宫女摇了摇头,强忍着开口,“不痛。”
“没有就别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冷漠的话语,与精致无暇而又纯然的容颜完全不相符合,纤细的手一指散落了一地的卷轴,缓缓开口,“将它们都捡起来,然后告诉本公主,画上的人都有哪些家族的公子!”
俯身缓缓靠近了几分,危险地开口,“如果说错了,本公主直接要了你的命!”说完直接将门关上。
小宫女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脸色瞬间煞白一片,手撑着刚才被撞的地方,默默地蹲下身去捡哪些画轴。
玉轻遥很快就回到了皇宫,不过并没有见到紫月痕的面,便被宫中一位嬷嬷带着离开。
“玉小姐,这是紫皇陛下安排你住的地方。”嬷嬷看着玉轻遥,神色算不上恭敬不过也没有任何的倨傲之色,只是简简单单地开口。
没有见到紫月痕,玉轻遥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对着嬷嬷淡淡一笑,声音温和有礼,“有劳嬷嬷了,替轻遥谢过紫皇陛下。”
看着玉轻遥谈吐温雅,行为举止之间都尽显温柔大方之气,嬷嬷微不可见地勾唇笑了笑,“玉小姐不必如此客气,紫皇陛下说了,以后玉小姐在宫中的这一段时间,都由老奴照料。”
“轻遥初来乍到,很多事情还不是很了解,如果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还望嬷嬷指点。”玉轻遥不傻,自然能够看出面前这位嬷嬷是宫中的老人,而且,还绝对是个聪明的。
“玉小姐言重了。”李嬷嬷神色淡然地回答。她只是有些诧异,紫皇陛下竟然会让她前来照顾这位玉家二小姐。
“李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吧?”玉轻遥神色浅然中带着几分好奇。初来皇宫,至少,她要先了解宫中的一些关系,以及一些不能言语的禁忌。
李嬷嬷淡淡一笑,有些感慨地开口,“奴婢是十五岁进宫的,如今已经有五十多年了!”
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缓缓开口,“玉小姐若是有什么不了解的事情,直接问奴婢便是。”对于这位玉小姐,至少她觉得对方还不错。
身世,容貌,品性,可以看出,与紫皇陛下还是蛮匹配的。
“谢谢李嬷嬷!”玉轻遥笑着开口。
“这么多年,玉小姐还是紫皇陛下第一位接进皇宫的女子呢!”李嬷嬷看了一眼玉轻遥,缓缓开口。至于当年那位风三小姐,并不算严格意义上是紫皇陛下接进皇宫的,毕竟对方的身份只是月然公主的伴读。
玉轻遥轻轻一笑,唇角有些微微的苦涩,似有似无地轻声叹息,“可是,是我用那一纸婚约才将两人绑在一起的。”不然,也不会有机会进宫。
李嬷嬷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缓缓道:“不过过程如何,玉小姐终究还是进宫了不是,而且,紫皇陛下也并没有退婚的意思。”
玉轻遥也随之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了,玉小姐初来皇宫,用过早膳之后,等一下奴婢带着您四处走走吧!顺便可以去拜访一下太后。”李嬷嬷缓缓开口。
玉轻遥点点头。太后毕竟是长辈,她身为小辈,理应前去拜访。
青芜宫。
紫月痕依旧是一身淡紫色的华贵衣衫,神色认真地看着手中的奏折,温润的眸眼稍稍深沉了几分。
“陛下,李嬷嬷来了。”陆公公进来禀告。
“嗯,传她进来吧!”紫月痕头也不抬地开口。
很快,李嬷嬷便从殿外走了进来,“参见陛下。”
紫月痕将手中的奏章放下,抬眸神色清地看着李嬷嬷,“嬷嬷无须多礼。”随即削薄的唇微启,问:“可是已经安置好了?”
李嬷嬷点点头,“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安置妥当了。”说完之后,看了一眼紫月痕的脸色,浅笑着缓缓开口,“陛下,玉小姐不愧是渝初玉家养出来的人,谈吐举止都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紫月痕意味不明的光芒落在了李嬷嬷的身上,缓缓开口,“李嬷嬷不过与玉轻遥相处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几时对她评价这么高了?”
李嬷嬷神色之间没有任何害怕的神色,反而轻轻一笑,“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那种人奴婢没有见过,看人的眼光还是不会有差的。”
顿了一下,才眸眼带着几分慈祥笑意地看着紫月痕,“再者,若不是如此,紫皇陛下也未必会让奴婢前去照顾玉小姐。”
紫月痕温润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淡淡开口,“至少玉轻遥现在是朕名义上的未婚妻。”再者,他相信姑姑的眼光,既然连姑姑都对玉轻遥赞口不绝,相信对方也不会差到那里去,更何况,即使玉轻遥不是渝初玉家人,毕竟也是玉家教养出来的。
李嬷嬷淡淡一笑,带着几分惆怅怀念地说道:“如果翎墨殿下还在的话,肯定会很喜欢玉小姐的。”以前她就是照顾翎墨殿下的嬷嬷,当年她和顾嬷嬷是在翎墨殿下小时候就在她身边照料的,翎墨殿下离开之后,顾嬷嬷去了蓝府,而她则是留在了皇宫。
闻言,紫月痕眸眼微动如水,削薄的唇角勾起一个极难捕捉的弧度。其实,姑姑已经回来了,而且,确实是很喜欢玉轻遥,不然的话,他也未必会让李嬷嬷待在玉轻遥的身边。
“陛下,您要不要去见一见玉小姐?”她能看出来,玉小姐是真心喜欢紫皇陛下,没有掺杂任何其他的利益和目的,只是单纯地爱着紫皇陛下这个人。
“等忙过这两天,有时间朕会去看看她的。”对于玉轻遥,其实他并不是很了解,第一次见面是那次在忆故人,她着了一身浅紫色的衣衫,站在尹明月的身边,第二次见她就是那日在风云宴上宣布婚约了。
很明显,第二次给他的记忆更为深刻。
而且,第二次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不管是什么事情,他喜欢处于主导地位,但是那一次,显然,他是极为被动的。
李嬷嬷眼中也并不意外,只是点了点头,“奴婢回去会和玉小姐说的。”
“嗯,若是无事你就下去吧!”紫月痕声音清淡地开口。
“是。”李嬷嬷神色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缓缓离去。
看着李嬷嬷离开的背影,紫月痕温润的眉眼稍稍深沉了几分,如点漆一般。
翌日。
清晨。
行云止水。
风清持尚且还在睡梦中,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声地敲门声,皱了皱眉,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门外,没有理会,直接被子一裹将自己连头一起缩了进去。
冬天真是够冷的!昨天自己是怎样和言络在大雪中疯玩了一下午?!
“叩叩叩!”外面的敲门声持续不断。
风清持瞬间坐起身子,墨发凌乱而又随意地披在身后,幽深的凤目都点了浓墨一般,闪着幽深莫测的光芒。
行云止水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在风清持睡觉休息的时候千万不要来打扰她,尤其是早上。
“叩叩叩!”敲门声再次响起。
风清持黑着半张脸将衣衫穿好,然后从屏风上取过一件墨色的披风,随意地披在身上,精致无暇的容颜带了几分阴沉,缓缓打开房门,“何事?”看都没看来人便掷出了两个微凉的字。
来人着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袍,看着风清持明显不虞的脸色,神情瞬间一滞,露在外面的墨色眼睛静静地盯着风清持,精致的容颜除了单纯无害,甚至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委屈。
没有听到回答,风清持才缓缓抬头看向来人,映入眼帘便是如小鹿一般清澈见底的眼眸。
“时七?”风清持微微一愣,看见对方身后没有任何人,连从来不离左右的兰泽都不在,最重要的是,时七并不是坐着轮椅来找她,“你自己走过来的?”神色微微愕然。
时七仰头对着风清持如孩童般的笑了笑,“师姐,我学会走路了!”神色之间带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得意之色,却是显得那一张本就清雅淡然的容色更加倾城三分。
不过终究是双腿刚好不久,从临水榭走到风清持的院落这一段距离也并不近,对现在的时七来说,有几分吃力,因此,在说完话之后,时七修长的双手扶着门框,将自己一部分的重量放在双手之上。
抬头望着风清持,纯然如泉的容颜带着灿烂的笑意。
风清持勾了勾唇,淡淡一笑,嗓音放柔如夸奖小孩子一般,“时七真厉害。”
“师姐,你说过的,等我的双腿可以走路了,你就带我出去玩!”一双眼睛亮如星辰,忽闪忽闪盯着风清持。
看着对方额际渗出的细密汗珠,风清持微微侧开身子,“你现在不适合站立许久,先进来坐吧!”
“好。”时七乖巧地掷出一个字,然后步履平缓却不是很快地走进了房间。
坐在椅子上,露在外面的墨色眼眸滴溜溜地四处转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呢?”风清持替时七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到他的面前,正巧看见对方在房间里面流转的目光,问。
“我找言络。”时七倒是很实诚地回答。
风清持微微一愣,“你找言络干什么?”时七和言络之间应该是没有交集的吧?!
闻言,时七清澈如水的目光极为认真地看着风清持,鼓着一张精致的容颜,气鼓鼓地开口,“言络总是粘着你,我不喜欢。”明明是他的师姐,言络为什么总是黏着她?!
风清持几时见过时七这样的表情,怔愣了一下,听见对方的话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言络昨天就已经离开了。”
“师姐,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和言络在一起?”时七看着风清持半晌,才小声地开口。都是因为言络,这几天师姐都没有来陪他吃饭。
风清持轻叹了一口气,“时七,很多事情你以后就会明白了!”现在时七心智不过五岁,和他说太多他也不了解。
时七不满,“师姐,我都已经比你还要高了!”
风清持唇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你只是心智倒退了,又不是身体缩水了?!
外面传来有些急匆的脚步声,随后便是“叩叩”的敲门声。
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外面容色焦急的兰泽,“风小姐,公子有没有来你这里?”今天早上他去公子房间,忽然发现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被子倒是叠地挺齐整。
风清持微微侧开身,刚好,兰泽可以看见坐在桌子前面正神色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的时七。兰泽神色有几分无奈,他早应该想到的,除了风小姐这里,公子还能去那里?!
他今天居然还在临水榭前前后后地找了公子半天,就差没有派人去河里打捞了!
“你怎么来了?”看见兰泽,时七明显不是很高兴。他喜欢就他和师姐两个人,这样的话,师姐就只会看着自己。
感觉到被嫌弃的兰泽,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公子,您还是我那清冷矜贵,淡漠寡凉的公子么?!
“公子,你还没有用膳。”兰泽缓缓开口。以前吧,他觉得自家公子和风小姐很是般配,虽然现在也觉得两人般配可是毕竟多了一个言丞相在里面,而且,看样子风小姐对言丞相的态度,绝对是喜欢的,对于自家公子,风小姐估计也就只是将他当弟弟而已。
虽然自家公子年纪比风小姐要大,可……谁让人家拜入师门早啊!
“没事,我和师姐一起用膳。”末了,看了一眼风清持,眨着眼睛神色乖巧地问,“师姐,我可以和你一起用早膳么?”
风清持隐约能猜到兰泽在想些什么,下意识地想拒绝的时候对上了时七的目光,反而不忍心开口拒绝了,便索性将目光转到兰泽身上,“兰泽,你也没有用早膳吧,我们就一起吧!”
兰泽有些受宠若惊。风小姐居然邀请自己一起用早膳,点了点头,“好。”
闻言,时七瞬间有小情绪了,不高兴地看了一眼兰泽,然后又看了一眼风清持,鼓了鼓腮帮子,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没有搭理两人。
“兰泽,那个老头有没有传来消息?”上次玄医老人回来了之后,不过两天的时间,便又再次离开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音讯。
兰泽摇了摇头,“没有。”然后看了一眼公子,眼眸深沉了几分。不知道公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难道说公子没有法子恢复如常便一直在行云止水住着吗?风小姐是公子的师姐,但是也只是师姐而已,并没有必要负担起照顾公子的责任!
再者,风小姐以后肯定会嫁人,到时候就更加不方便了。
“风小姐,公子他……会恢复正常么?”兰泽看着风清持,静静地问。
风清持将手中的筷子放下,静默地看了兰泽半晌,才缓缓开口,“这个很难说,因为并不是因为什么外界因素导致时七如此,而是他自己内心不愿想起这些年的记忆。”
顿了一下,话语才深沉了几分,幽幽地开口,“或者是,这些年他自己觉得太苦了!忘记是最好的解脱。”
闻言,兰泽久久地沉默不语。盯着面前看上去懵懂纯然的时七,眼中的眸色越来越深。太苦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何能不苦呢?
“这些事情是急不来的,时七现在的这种状况,也许下一刻就会恢复如常,也许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风清持眼眸深沉地看着面前的时七,带了几分感叹地开口。
“这件事情,等那个老头来了我再同他商量商量!”像时七这种情况,若是不知道对方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根本就是无从下手。
兰泽也只能点点头。
似是想起什么,深沉冷漠的眸子里面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情绪一闪而逝,极快。然后望着风清持,语气认真严肃地开口,“风小姐,我有事情要离开一趟行云止水,能不能麻烦你照顾一下公子?”
看着对方如此认真的表情,风清持微微颔首,“你去吧!”
“师姐,我是不是不正常?”等兰泽离开之后,时七紧紧地皱着眉头问。
风清持淡笑着摇了摇头,回答,“没有,你很好。”
时七紧皱的眉头还是没有半点松开的痕迹,“可是,刚才你和兰泽的话……?”虽然他听得不是很明白,可是也知道他们是在谈论他,而且,还是让他恢复正常的意思。
“乖啊,别想那么多!”风清持伸手在他头上揉了几下,语气清然狭昵地开口。
时七只是坐在椅子上,眼眸上挑静静地看着头上蹂躏自己墨发的修长玉手,没有说话。
“时七现在想干嘛?”在时七面前坐下,风清持问。
听到风清持话的瞬间,时七紧皱的眉头一松,如小鹿般温和无害的眸子亮了几分,带着几分希冀地开口,“师姐,我想出去玩儿!”
“好,但是你不要乱跑。”风清持嘱咐道。
“好。”时七笑容甜甜地回答。
顾念到时七的双腿,风清持并没有步行,而是坐着马车离开。
“阁主,我们今天去那里?”驾车之人是苍梧,在苍梧的身边,则是坐着一身淡绿色衣裙的湖蓝,知道要出去玩,眼中明显也是写满了兴奋和激动之色。她好久没有和小姐一起出来逛街游玩了!
“随便吧!”风清持看了一眼坐在马车中神色正兴奋好奇的时七,淡淡地回了一句。时七的话,应该是不挑地方吧!
顿了一下,才又补充了一句,“尽量去人少一点的地方!”时七虽然想出去玩,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些害怕陌生人,还是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好。”苍梧话音一落,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挥,马车便在道路之上缓缓而行。
马车约莫行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座寺庙前停了下来,
“阁主,到了。”苍梧从马车之上跳了下来,搬出一个小木凳摆放在下面。
风清持伸手掀开车帘,从里面探出一张精致绝伦的容颜,当看见面前的古老庄严寺庙的时候,清透的眼眸微微一顿,染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深沉。
风清持下来之后,时七也从上面走了下来,仅露在外面的墨色眼睛带着几分惴惴不安地看着风清持,“师姐。”轻唤了一声。
“怎么了?”风清持深沉的眸子落到了他的身上,问。
时七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拽着风清持的衣袖。
风清持倒是没有甩开他,而是任由他扯着衣袖,低声安慰:“时七,这里人不多的,不用不安。”
时七依旧没有开口,眸子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风清持。
几人在寺庙上过香之后,才开始慢慢地在寺庙转悠。
“阁主,我听说这个落云寺的普净大师是世间难得的得道高僧,我们要不要去拜访一番?”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风清持和时七,苍梧忽然开口。到时候他还可以去问姻缘。
风清持神色凉凉地看了一眼苍梧,摇了摇头,神色懒懒地开口,“你和湖蓝去吧!”相比于见普净,她还是宁愿在落云寺逛一逛。
“那还是算了吧!反正普净大师也不是谁都可以见到的。”苍梧有些打退堂鼓。听说普净大师只见有缘之人。
“师姐,我们现在去哪里?”时七看着身侧的人,有些好奇地问。
“去飞霞峰吧!那里的景色很好看。”风清持轻声回答。落云寺最为壮观的景色就是在飞霞峰,在那里,可以纵览焱凤城的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小沙弥从一侧幽静的小径走了过来,目光落在了风清持身上,缓缓开口,“这位施主,普净大师请你过去叙叙旧!”
闻言,风清持眯了眯眼睛,清透的眼眸带着说不出的深邃,静静地盯着小沙弥半晌,才语气深沉地开口,“带路吧!”
站在风清持身后的苍梧和湖蓝则是齐齐一愣,叙旧?和普净大师?阁主以前认识普净大师么?!
几人到了一所清寂的禅房之时,小沙弥直接顿时脚步,看着几人缓缓开口,“师祖只请这位小姐进去!”
闻言,苍梧和湖蓝则是停了下来。
风清持看了一眼一直紧握着自己衣袖的手,看着对方清澈如水而又带着几分依赖的眸光,风清持为难地看了一眼那位小沙弥,“我能不能带他一起进去?”
还不待小沙弥回答,房间里面已经传出一道爽朗的声音,“那小友就带他进来吧!”
听见小友这两个字,风清持眸色再次幽深了几分,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高深莫测。
风清持推开紧闭的房门,便看见一位颇为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坐在窗边的案几前,老者背对着风清持而坐,在他身侧,摆放着一盘未完的棋局。
听见脚步声,老者缓缓转身,手捋了一下花白的胡子,缓缓开口,慈眉善目,“小友,诸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风清持抿了抿唇,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怎么知道是我?”普净的语气和话语,都足以表明普净知道了她以前的身份。
普净捻须轻笑,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风清持,缓缓开口,“自然是老衲算出来的。”
风清持眸子清凉淡漠地看了对方一眼,直截了当地问,“说吧,你这次找我是为了何事?”并没有给普净好脸色。
以前她和未檀来这里的时候,普净就送过她批语,不得好死!
当时若不是未檀拦着,她就差没拆了落云寺。
可是,最后事实证明,普净这个老头并不是装神弄鬼,糊弄世人,至少他说对了,她就是不得好死。
“小友何必这么冷漠,老衲只是纯粹地想和小友聊聊天而已!”普净目光含笑地开口。
风清持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语气微凉,“怎么?不打算再给我算一卦了?”
普净摇了摇头,“这次便是我想算也算不出来,殿下现在所占据的这具身体,早已经没有任何卦象。”
风清持眸色微沉,不语。没有任何卦象,那就是证明已经死了!
“至于殿下自己的卦象,已经不是老衲所能卜卦出来的了!”这句话,带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叹息之声。对于一人,一生只能为他卜卦一次。
“那你现在找我到底是为了何事?”风清持听不出任何情绪地开口。在她看来,被普净找就没有好事。她可不觉得对方只是找她聊聊天叙叙旧这么简单!
普净看了一眼她身边拽着衣袖如孩童一般不谙世事的时七,浅笑着开口,“这位是?”
风清持眸色凉凉地看了对方一眼,语气亦是凉凉地开口,“你不是会算么?怎么不自己算一算?”她最不喜欢就是想普净这种神叨叨的神棍了!
普净大师唇角微微一抽,花白的胡子被气得直翘,没好气地开口,“窥探天机可是会折损寿命的,老衲这辈子卜过的卦象也不超过五人而已。”他还是很惜命的。
风清持看了对方一眼,这五人中就有一个她!
“小友可曾想过自己为何会死而复生?”普净看着风清持,忽然转了话题。
风清持猝不及防,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精致的眉眼微微一顿,半眯起眼睛,声音微沉,听不出任何情绪,“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普净只是故作高深地一笑,语气幽幽地开口,“小友,世间从来就没有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能换回来的东西!”
闻言,风清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眉梢眼角皆带着几分逼仄地看着普净,“你到底知道了一些什么?”心中却是在瞬间咯噔一下,如沉入冰窖。
虽然她很是不喜欢普净,但是不可否认,这个老头说的话,有时候确实还是挺灵验的。
若她的回来不是意外和偶然,那到底是谁有这个能力?又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想到这里,风清持就觉得自己浑身发冷,无法抑制的寒意自脚底缓缓传遍全身,连血液,都似乎在瞬间凝固。
普净只是摇头,神神秘秘地开口,“天气不可泄露!”
风清持带了几分咬牙切齿地看着对方,就差没有拎起对方揍一顿了,愤怒地开口,“既然知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
“忍不住。”普净看着风清持,缓缓掷出三个字。
察觉到风清持浑身散发出的冷冽寒凉的气息,时七下意识地拽了一下对方的衣袖,“师姐?”声音轻软地唤了一声。
风清持努力让自己的神色平静下来,没有任何情绪地看着对方,语气薄凉地开口,“所以你今天让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
普净摇了摇头,继而神色认真地看着风清持,“殿下应该已经见过白公子了吧?”
风清持自然知道他口中的白公子是谁,不过并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对方。
“那殿下可还记得当初白公子的卦象?”普净继续问。
闻言,风清持的脸色再次冷了下来,阴狠的眸色狠狠地剜了普净一眼。当初她和未檀二人,就没有一个人是好卦象。
她的是不得好死,未檀的则是……求而不得!
“殿下与白公子私交甚笃,有些话若是由殿下代为传达估计白公子能听进去。”普净有些苍老的手甚是随意地拨弄着身侧棋局之上的棋子,目光却是没有一丝偏差地落在了风清持的身上。
风清持神色狐疑,“什么话?”
“有花得双生,有人亦佛魔,凡事切忌太过执着强求!”普净话语深沉,一双眸子更是沉郁如墨,里面似乎还带了微不可及的幽幽叹息。
闻言,风清持瞬间就怒了,一双清透中带着几分深邃的眸子染满了狠戾之色,用充斥着威胁与警告的口气冷声道:“普净,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直接拆了你的落云寺!”语气里面没有一丝半点温度,恍如极北之地的万丈寒冰。
未檀那般月朗风清,超尘拔俗的人,怎么可能会徜徉在佛魔之间。
他不是佛,也不会是魔,他是人,世界上最美好的人。
她不许任何人说他任何不好的话。
不允许!
时七只是睁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盛怒的风清持,拽着她衣袖的手改为握住了对方冰凉的手指,自指尖传来的感觉除了冰凉之外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心颤,让他墨色的眼眸微微迷离了几分,似是不解。
不过,却握地更紧了,没有松开。
普净看着这样的风清持,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苍老的眉眼再次深沉了几分,没有说话。
“普净,这样的话,不让我再听到第二遍,不然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杀了你!”恶狠狠且不带半点情绪地掷出一句话之后,风清持直接牵着时七离开了禅房。
看着缓缓离去的背影,普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本来也就没有想着这位殿下会将这些话带给白丞相,只是希望她知道而已。
至于以后世事如何风云变幻,就要看他们自己各自的造化了!
还是那一句,只是,这造化也有捉弄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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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白公子!表白小可爱们!祝已经成为母亲的小可爱们母亲节快乐,祝以后将成为母亲的小可爱们的母亲母亲节快乐!
好眠,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