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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未檀!”亦澈的声音带了几分盛怒,一双眸子狠狠地盯着他,“言络最尊敬的人就是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放眼天下,能得到言络尊敬的人不外乎两位,白未檀和紫舒,白未檀怎么可以在言络那么小的时候就这般算计他?!
白未檀只是轻轻挑眉,声音不清不淡地反问,“为什么不可以?”虽然是站在下面看着玉台之上的亦澈,却没有在气势上落了下风,依旧是云淡风轻,缓缓走到冰心泉边上,如闲庭漫步一般,又是语调幽慢地开口,“而且,这一切可不是我逼他的,是言络自愿的!”
“你以为阿墨知道这些事情会如何?白未檀,你和阿墨认识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性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你觉得她若是知道了你所做的这些事情,你们之间的关系还能一如从前么?”亦澈眸色变冷地看着白未檀,声音带了几分莫名的邪肆。
白未檀脸色微微凝滞了一些,随即浅笑中带着些许说不出来的诡异,似是思索地“啊”了一声,“既然这样,那我不让她知晓不就可以了!”语调听上去,极为漫不经心。
亦澈只是看着白未檀冷笑,“你以为事到如今,这些事情你还瞒得下去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阿墨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她只是太过相信白未檀,从而不愿怀疑到他的身上去罢了!
而且,他有些无法想象阿墨若是知道这么多的事情都是白未檀在背后推波助澜,她会如何?!
她要怎么接受自己无条件信任了这个多年的知己好友,竟然骗了她这么多年?!
白未檀轻轻一掠,也飞身上了玉台,并没有看亦澈,温和中带着几分歉疚的目光落在了玉棺中的叶疏影身上,许久之后,才望向亦澈,缓缓回答他刚才问出的问题,冷声回答,“为什么瞒不下去?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有离开的机会么?”
闻言,亦澈妖魅的凤目缓缓眯起,带了几分凛冽的寒霜,“你想杀人灭口?”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彻底寒了下来,“所以其实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了对吧,放出阿墨身体在苗疆冰心泉的消息,就是为了引我来苗疆?”
“没错。”白未檀没有否认。
说完之后,白未檀缓缓伸出修长的手,在空中摊开,削薄的唇轻启,“过来!”
下一刻,亦澈手中的红线应声而断,白蝶得到了自由,羽翅轻朴,朝着白未檀缓缓飞过去,尾端之处,还系着一条细长的红绳。
白蝶落在了白未檀的手掌心,白未檀低低一笑,“这次辛苦你了!”
白蝶飞离身边之后,亦澈心尖忽然传来一阵无法言说的痛楚,让他的脸色瞬间一变,显得有几分你苍白,抬眸,与白未檀对视,亦澈的眸色再次一冷,“你做了什么?”
看着亦澈片刻,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停留在自己指尖的白蝶,略带着几分懒散地开口,“也没做什么,就是这白蝶身上自带蛊虫,须得服食紫菖蒲才可以。”
闻言,亦澈却忽然笑了笑,有几分嘲弄与讽刺地看着白未檀,“白未檀,你以为我不告诉阿墨她就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了么?她不是不怀疑你,而是不愿怀疑你,这件事情,她迟早会知道。”
白未檀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如清风流云一般淡然,难得地挑了挑眉梢,“子染便是知道了又如何?日后我自然是有办法让她忘记!”
亦澈盯着白未檀许久,发现他脸上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心中再次升腾起一番凉意,大声吼道:“白未檀,你疯了!”他自然是听说过苗疆有一种蛊毒,叫做九存灰,施蛊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篡改被下蛊之人的记忆。
白未檀他竟然敢,竟然敢有这个想法!
真的是疯了!
“哈哈……”白未檀忽然放声大笑,指尖的白蝶也似乎格外地兴奋,翅膀朴棱地更加厉害了,几乎只能看见闪动的残影。
笑完了之后,白未檀看着亦澈的目光忽然一冷,似乎有冰雪在里面慢慢消融,“我疯了,是,我早就疯了!”
然后语气更加幽冷与不甘,“明明我才是最早认识子染的人,也是我一直守在她的身边,那么多年,凭什么她爱的人是你?”
听着白未檀的话,亦澈也忽然笑了,笑得得意而又邪肆,妖红色的衣袍无风自动,墨发清扬,本就妖魅到了极致的他,此刻还带了几分凛冽的美感,眉间的神色却是更加邪气横生,“哈哈,白未檀,你现在是在为自己当年的懦弱找借口么?”
看着对方忽然一变的表情,亦澈笑得更加猖狂了,“可是,白未檀,阿墨爱的人不是你啊,十年前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我,现在她所爱的人是言络,你与她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爱……”
“闭嘴!”白未檀声音骤冷,没有一丝温度,那双墨色的凤目里面,琉璃般莹润的光泽一闪而过,同时,杀气也是一闪而逝。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亦澈依旧是嘲弄地笑着,细长的眸子里面,没有任何畏惧之色。白未檀做事小心谨慎,从来不留任何破绽,今天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他就没有想着可以安然离开。
盯着亦澈许久,白未檀眼中的怒气与杀意渐渐敛去,忽然也是嗤笑一声,“亦澈,你别想着激怒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身前来苗疆是为了什么,除了毁掉子染的身体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也不想活了是么?”
若是在子染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亦澈尚且可以靠着子染对他的爱活下去,毕竟,十年前子染全心全意所爱之人,只有亦澈,亦澈是薄情之人,却也是长情之人,他的不爱就是不爱,无论你做什么对他而言都没有任何作用,但是他如果真的爱了,放在心上了,那便是一生一世,情付一人。
离开渝初之后,亦澈的生活本来就单调无趣,忽然认识了子染,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但是随着接触越深,彼此之间也也是愈加了解,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对亦澈来说,子染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他黯淡无光的生活,成为了无人可以代替的温暖。甚至于可以说,这些年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动力就是他们之间的那些记忆与子染对他的感情,可是现在,子染已经回来了,放在心中的人却再不是亦澈,这让亦澈如何接受?!
但是,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让子染为难,所以选择放手,放弃子染,放弃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所以,从亦澈潇洒放手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亦澈根本就不想活了!
他求死!
亦澈没有说话,双手环胸,只是静静地看着白未檀,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地吐出五个字,“随你怎么想!”
白未檀也没有继续死磕这个话题,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这段时间就劳烦你先留在苗疆。”顿了一下,继续微笑,这笑看上去却带着一些说不出的幽深诡异,“你说,子染若是知道你被困苗疆,会不会前来救你?”
亦澈脸色忽然一变,“白未檀,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要让阿墨来苗疆,你想对她做什么?”
“放心,我喜欢了她这么多年,我自然是不会伤害她的,只是让她忘记一些不该记得的东西罢了!”白未檀语气恢复了平素的清淡,甚至还隐约带了一些安慰意味地看着亦澈,只是话语,怎么听来都有说不出的奇诡。
“白未檀,你不可以这样对阿墨!”亦澈寒声道,说完之后,眸子然后一深,没有任何言语,妖红色的身影一闪,携带者手下强劲冷厉的风,直接到了白未檀的面前。
白未檀稍稍倾身避开,然后便也出手。
两人武功都是极其高深,此刻,都是在这方不算大的玉台之上动手。
到底叶疏影的玉棺也在上面,较之亦澈,白未檀多少有所顾忌,但是亦澈之前沾染了那只白蝶,不知道中了什么蛊毒,是以,两人你来我往,一时也分不出胜负输赢!
终于,一刻钟之后,白未檀忽然勾唇一笑,右手轻抚白蝶,亦澈出手的动作微微一滞,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被白未檀一掌集中,快速后退两步,直到玉台边上才堪堪稳住身形,吐出两口鲜血。
“放心,不久之后,我就会带着子染来看你,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是否记得你我就不敢保证了!”说完之后,没有再看亦澈冷冽到可以冻结空气的表情,只是对着外面低唤一声,“青潋青枢。”
没多久,两道蓝色的身影便走了进来,看见白未檀将狰狞的鬼面具摘了下来,眼中都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不过也没有多问,而是俯身抱拳行礼,“祭司!”看样子,是以前就见过白未檀的容貌。
“将这个人待下去,好生看着!”白未檀淡淡吩咐。
“是。”
白未檀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面具重新带好,看了一眼寒冰棺中依旧安然无恙的女子,转身大步离开。
“白未檀,阿墨以前的身体到底被你藏在了哪里?”就在白未檀的背影即将消失之后,亦澈大声开口。
白未檀背影稍微顿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藏蓝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冰洞中。
末染,焱凤。
风清持离开尹府便也歇了进宫的意图,直接回了行云止水。
回到清风阁,看见那个站在窗边的熟悉天青色身影,风清持没有说话,直接上前从身后抱住了他,将头枕在他的肩上,没有说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从尹府回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很多。
从禁术离魂,到亦澈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体在苗疆,然后是二皇兄紫羽风云宴时谋反,锦月及时出现,再到锦雪亲自现身焱凤,现在是亦澈去了苗疆,这一切的一切,都和锦雪脱不了干系,现在战争初起,从来不参与这些事情的苗疆竟然选择帮助述月,这让她一时间完全猜不出锦雪的意图?!
谋江山,谋权势,还是其他?!
曾经自己以为还算可以引为知己的人,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完全看不懂锦雪,更加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言络绝美的眸子有几分诧异,只是握住了风清持环着自己的双手,偏头自己的脸贴着风清持有些冰凉的脸颊,温声问:“怎么了?”他并没有过问风清持的去处,这一点上,他们两个人都给了彼此空间,不过现在,他能察觉到,清持的不安。
风清持抿了抿唇,低低地开口,“言络,我有些害怕!”声音很轻很轻,近乎微不可闻。这一生,她害怕的事情很少,可是现在,她确实是害怕了,他们完全不明白锦雪的目的,可是对方却对他们的一切都似乎是了如指掌的感觉,让她从心里升起一股担忧和害怕。
言络一下子就明白了风清持话中的意思,缓缓转身,伸手将她揽在怀中,在她耳边低低地开口,“别担心,一切还有我呢!”
“嗯!”风清持应了一声,感觉自己心中又安定不少。
靠在言络的胸前,风清持忽然觉得自己此举好像有些矫情了,可是,她就是想听见言络说话,想听见他的声音,似乎只有在他的身边自己才会觉得心安。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言络看了一眼怀中的蓝衣女子,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担忧地问。
风清持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亦澈去了苗疆。”随即语气带了几分说不出感觉似乎是有些冷,有些恼,有些无可奈何,“言络,你说锦雪到底想要做什么?”
听着风清持的话语,言络灿若星辰的眸子深邃了几分,染了些意味不明,最终低低地开口,“以后,会知道的吧!”很多事情,自己还不是很确定,就先不告诉她了吧!
“至于亦澈,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觉得风清持可能会担心亦澈的安危,言络便又添了一句。锦雪若是想要亦澈的命,也没必要绕这么一个大圈子。
风清持没有说话,清透的眼眸也深了几分。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先用膳吧,紫皇那只狐狸让你下午有时间的话进宫一趟。”最后半句话的时候,言络的语调有些微冷微寒。
“嗯。”她本来今天早上就打算进宫的,只是知晓亦澈已经进了苗疆之后折返去了尹府,至于去皇宫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不必多说。紫月然和风凌依二人都被囚禁在宫中。
此时,述月。
碧府。
落日楼。
一个颇为干净幽静的房间,莯流着了一身墨色衣衫,静静地站在窗前,精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已经被囚禁在这里很久了,碧倾云给他下了软筋散,他在这里根本逃不出去,只是,碧倾云并没有对他如何,只是将他关在这里,不许他离开,也不许外人见他。
不过,也就是这一点,让他心中极为烦忧,因为他根本就猜不透对方的目的。
而且,落日楼外面都有高手把守,别说是现在的他,就算是以前可以使出武功的自己都未必能逃出去。
看着窗户外面波光粼粼的湖水,莯流脸上的表情更冷了。
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房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莯流因为碧倾云命人送来的女人,没有转身,只是周身的气息已经冷了不止一分,“回去告诉碧倾云,我不需要,给我滚!”寒声道。
“看来莯流公子对我的招待很不满意呢!”明明是极为清朗的声音,可是听起来就是让人觉得极为不自在。
莯流瞬间转身,一双凌冽妖媚的眸子如寒冰一般狠狠地盯着来人,“碧倾云,你到底想做什么?”
碧倾云勾唇淡淡一笑,在房间中央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眼中噬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莯流公子,不妨告诉你一个消息,前几日风清持坠崖了!”碧倾云故意将事情说了一般,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莯流脸上的表情变化。
莯流脸上的表情瞬间顿住,身体一僵,“她现在怎么了?”
“听说是坠下了雪擎山的冰谷之下。”看着莯流苍白的脸色,碧倾云挑了挑眉梢,并不意外。这几日,他特地派人去焱凤将莯流和风清持之间的事情查清楚了。
莯流是风清持当初在安阳城的半夙里面所带出来的人,是她的属下,人长得不错,能力亦是不错,对风清持极为忠心,风清持也很看重他,只是,莯流作为下属,却对自己的主子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风清持便让他来了述月。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大概了!”碧倾云继续开口。
闻言,莯流彻底松了一口气。她没事就好。
“莯流,你喜欢风清持!”碧倾云抬眸瞧着莯流,语气肯定。
莯流因为常年不晒太阳而又几分白皙的脸色再次白了几分,抿了抿唇,却说不出任何否认的话。
“风清持也是知道了你的心思才让你来述月的吧?”碧倾云一身银色锦衣,面容之上带着淡淡的浅笑,似乎只是在和自己的好友闲话家常一般。
莯流却是面色一冷,“关你何事?!”
------题外话------
开始挑事情的碧家大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