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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子看大夫给安元志扎上针后,安元志的情形也没有好转,跟袁笑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想办法找太医来。”
还没等袁笑问你去哪儿找太医去,老六子已经奔出屋去了。
袁申这时带着安元志的几个亲兵守在驸马府前,看见老六子从府里出来了,忙就问:“少爷怎么样了?”
老六子只摇了摇头,跑出了驸马府,也没骑马,眨眼间就跑没影了。
卧房里格子已经在哭了。
“死不了,”安元志听见格子哭后,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不准哭。”
袁笑在床榻前急得团团转,又不敢打扰给安元志扎着针,头上已经冒汗的了大夫。
老六子知道帝宫自己是一定进不去的,他一口气跑到了朱雀大营。
庆楠听了老六子的话后,一刻也没敢耽搁,带着老六子就往帝宫跑。
帝宫里的千秋殿里,上官勇正听安锦绣跟自己说周孝忠的事呢,韩约就一头冲了来,开口就跟安锦绣道:“太后娘娘,不好了,安五少爷中毒了,他,他让人害了!”
安锦绣手里正捧着一杯水呢,听了韩约的话后,水杯掉在了地上。
上官勇也是慌了神,赶紧起身道:“元志怎么样了?”
“人在驸马府里,他的手下找到了庆楠,说是要找太医,”韩约说道。
安锦绣深吸了几口气,她跟上官勇都不是经不住事的人,几下深呼吸后,安锦绣就稳住了心神,跟已经跑进了小花厅的袁义道:“袁义你带荣双去驸马府。”
袁义应了一声是,闪身就又出了小花厅。
韩约说:“谁要害五少爷?”
安锦绣冲韩约摇一下手,道:“先救人要紧,等安元志醒了后,看他自己怎么说。”
看安锦绣没在直接命韩约带兵去把安府围了,上官勇松了一口气。
韩约紧张道:“五,五少爷不会有事吧?”
安锦绣和上官勇都摇头。
韩约也没法多问了,给安锦绣行礼之后,跑去给庆楠回话去了。
韩约也跑走之后,上官勇几步走到了坐榻前,将安锦绣搂在怀里抱了一下,说:“我去看元志,你不要急,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安元文下的手,你先忍忍。”
安锦绣点一下头。
“我会让人往宫里送消息的,”上官勇在安锦绣的发间安慰性地一吻。
“元志不能有事,”安锦绣揪着上官勇的衣襟道。
“那小子一定不会有事的,”上官勇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安元志到底怎么样了,但只能说这种话先把安锦绣哄住。
“你去看元志吧,”安锦绣松开了上官勇的衣襟,小声跟上官勇道:“我等你的消息。”
上官勇将安锦绣又抱了一下,才转身大步离开了。
安锦绣一个人坐在小花厅里,突然就一挥手,将榻上小几扫到了地上。
袁义出去找荣双之后,袁章就跑来守在了小花厅外,听到花厅里的这阵动静后,忙就在门外问道:“主子?”
“不要进来,”安锦绣双手掩面道:“我没事。”
袁章站在厅外不敢动,只能竖着耳朵听厅里的动静。
上官勇几乎是跟袁义和荣双同时到了驸马府前,冲要给自己行礼的荣双摆摆手,上官勇跟荣双道:“荣大人,你先去看元志。”
袁义这会儿恨不得扛着荣双去见安元志,看荣双走路走得慢,袁义心里就冒火。
上官勇也着急,但看袁义要忍耐不住的样子,还是小声跟袁义说了一句:“不要着急。”
袁义冲上官勇点一下头,也小声道:“少爷不是去安府吃什么送行的家宴了吗?”
上官勇一直到走到安元志的卧房门前了,才说道:“这个事一会儿再说吧,现在元志的命要紧。”
袁义替荣双推开了房门。
老六子从内室里迎了出来,这个时候谁也没顾不上寒暄说话了,几个人都是快步往内室里走。
安元志这会儿侧躺在床榻上,蜷缩着身子,眼角微微发红,神情看着还是痛苦。
荣双一边给安元志把脉,一边说:“让我看看他吐出来的东西。”
花林忙把装着秽物的脸盆又端了来。
安元志看见上官勇和袁义后,眨了一下眼睛。
上官勇道:“你别说话,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安元志的嘴边上这时放着一块帕子,呕出的血顺着嘴角就吐在这帕子上。
袁义看看这块大半染红的帕子,瞳孔收缩了一下,自己动手替安元志换了一块干净的。
“我就沾了两口,”安元志小声说了一句。
上官勇和袁义都看荣双。
荣双替安元志把着脉,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言不发。
上官勇和袁义几个人就是再着急,这个时候也只得等着。
站在一旁的大夫和荣双倒是没有上官勇几个人的焦急,安元志的脸色并没有泛着死气,脉膊也不是濒死之相,这让两个大夫都相信,安五少爷还不到要死的时候。
大夫在荣双把完脉之后,走上前,指给荣双看自己下针的地方。
荣双冲这大夫点一下头。
上官勇这时才开口问道:“元志怎么样了?”
荣双道:“五少爷中毒不深。”
上官勇觉得自己的心跳慢一些了。
袁义这时冲大夫行了一礼,跟老六子道:“送先生出府吧。”
这座驸马府的主人是谁,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几个人又是谁,大夫心里清楚,但这会儿大夫一句话不敢多说。一个驸马爷,堂堂的定远侯被人害得中毒,大夫都不敢深想这事,只求自己能尽早脱身。
老六子送大夫出门,随手就从自己身上拿了银子给大夫当诊费。
大夫出了驸马府,两个驸马府的侍卫护送着这大夫回到了医馆。
医馆的人正着急呢,袁笑的轻功在那儿,医馆的人看着袁笑把大夫扛着走了,等他们追出了医馆,袁笑已经扛着人跑没影了。看见大夫回来,医馆的人一起围了上来,问长问短。
“师父,我们正想着去报官呢!”这大夫的小徒弟跟大夫喊道:“您这是去哪里了?”
大夫冲人们摆一下手,道:“就是去看诊了,没什么事,都休息去吧。”
大夫是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但贤王府里的白承泽在半刻钟之后,就听到手下来报,说:“王爷,大夫已经离开驸马府了,看样子,驸马府的人没有为难他。”
白承泽正跟白柯面对面坐着下棋,听了这手下的禀告后,一边在棋盘上落下一子,一边道:“看诊的时间不算长,也没有被为难,看来安元志没有性命之忧。”
白柯抬头看着白承泽说:“父王就这么确定吗?”
“安元志身边的人没几个是讲道理的,”白承泽笑道:“那些都是杀惯了人的人,若是安元志有性命之忧,这个大夫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离开驸马府了?”
“安元志出什么事了?”白柯又问道。
白承泽看着白柯刚落下的白子笑了起来,把手里的黑子往棋盘上一放,说道:“做事不要一心二用,这盘你又输了。”
白柯低头再看棋盘时,张了张嘴,小声喊了一句:“怎么可能?”
白承泽冲手下挥了一下手,问白柯说:“还要再下了吗?”
手下低头退了出去。
白柯知道白承泽不希望他多问安元志的事,便只看着棋盘道:“你让我看看,我要知道我输哪儿了。”
白承泽也不催白柯,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笑着看抱头冥思苦想的白柯。
袁义这时从驸马府里匆匆走了出来,上了马又往帝宫赶去。
上官勇亲自喂安元志喝了药。
安元志一碗药喝下去后,又是剧烈呕吐,让人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这位呕出来了。
上官勇扶着安元志,急声问荣双道:“怎么会这样?”
荣双在看诊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这会儿也一样,不为所动地跟上官勇道:“总要把毒清干净了才行。”
安元志呕到了最后,又是往外吐血,身上的衣服刚换过,这会儿就又全部汗湿了。
“五少爷,”荣双还跟安元志说:“你不要忍着。”
安元志这会儿头有些昏沉,但还是在心里骂娘,他想忍着不吐也得忍的住啊!
上官勇只能轻轻拍着安元志的背,嘴里不时地说道:“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就好了。”
安元志吐了能有小半碗的血,才平躺了身子。
“元志?”上官勇看安元志平躺之后,就没了动静,忙就喊安元志。
安元志的头歪向上官勇这里,软着身子,嘴角还有血迹没有擦去。
上官勇心里一惊,直接就伸手去试安元志的鼻息,感觉到温热的鼻息扑到自己的手背上后,上官勇才放了心。
“昏过去了,”荣双大力按着安元志的人中,发现安元志还是不醒,便跟上官勇道:“得让五少爷醒过来。”
上官勇捏了一下安元志的虎口。
上官勇的手劲不是荣双能比的,安元志吃疼之下,哼哼了一声。
荣双看了上官勇一眼,道:“我再去给五少爷开一服药,国公爷不要让五少爷昏过去,五少爷想要吐,就让他吐,千万别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