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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长跑了过来,一脸惊讶之色,“张队长……监控都被人删除了!”
不可能,从凶手拿下病人氧气罩到警报响也只是一分钟的事。
医生护士赶到病房也只是几分钟,什么样的速度,凶手可以到监控室删除监控。
这个事件就好像一个阴云般笼罩在大家心头。
“护士长,看守监控当然安保人员呢!他们不在现场吗?”
护士长点了点头,“安保人员说从来没有离开过监控一步。”
“带我去看监控。”
到了监控室,我观看了监控画面。
眼前的画面竟然和时间无法对应,看来是凶手黑了医院的安保系统。
我现在不得不怀疑,凶手不止一个人。
而他们的行动目的,我始终无从得知。
我回到了重症监护室,医生给了我死者的个人信息。
死者叫黄维宗,男,六十五岁,身患咽喉癌,刚刚接受手术,目前正在恢复。
“老伴……老伴……”
我正在查看死者信息,外边就响起了老人家凄厉的哭声。
病友纷纷出门查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一个头发银白,满脸褶子,瘦小的老太太颤巍巍地扶着墙往重症监护室走来。
他枯萎的脸上,留着晶莹的泪痕,看得人心疼。
“老太太,节哀顺变……”一个女护士温柔得安稳着她。
这位应该就是黄维宗的夫人吧,看她万分悲痛当然样子,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老人家,你说黄维宗的妻子吧?”我走上前搀扶了她一把。
“我的老公,他……才从手术台上捡回一条命啊……”老太太似乎一时无法接受这个噩耗。
试想一下,谁能够接受呢,一个你拼尽气力救活的人,突然死了,谁能够承受这其中的变故。
“老太太,你别哭,我是警察,我想帮你先生找出凶手。”我继续耐心地同她对话。
她已经很苍老了,也许比之前更加苍老了吧,她的脸上遍布着皱纹,像一个抽干了水分的橘子一般。
她的声音也哭的渐渐沙哑,声声泣血,这让我想起了初中学的诗,杜鹃啼血,大概说的就是这种场景吧。
走廊上的病友看着老太太身形佝偻,腰弯得近似一只虾子一般,哭声哀哀戚戚,叫人一阵心酸。
“老太太,你别哭了,你希望找到凶手,为你先生报仇吗?”
她先生死得该有多不甘心,我想起他那一双瞪得极大的眼睛就可以猜想一二。
“我要看看……我要看看他最后一面……”她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
我扶着老太太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当然味道,窗台上的花在风中颤抖,白色的纱帘在翻飞着。
被害者静静得躺在病床上,雪白的被单盖到了头上,劈头盖脸。
看着那僵直的身体,老太太的眼泪如泉眼一般,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我感觉到她身上所流露出来的伤感。
一个陪伴自己风雨兼程几十年的人就这样离开了,她心里应该也是跟着他去了吧。
我看到她哭过的眼睛里目光呆滞,似乎已经被抽干了灵魂一般。
“老伴……我来了……”她颤巍巍地走到了病床前,伸出她那一只枯瘦如柴的手。
她的手就好像乌鸡的爪子一般,干瘦黑,上面松松垮垮地耷拉着一层皮,一层遍布老人斑的皮。
老太太掀开了白色被单,她老伴的脸展现在她面前。
此时尸体已经发硬,死者的面容也苍白得宛若一张白纸。
他的嘴唇更是白的同肤色一般。
一张脸如同鬼魅,他瞪圆的双眼,好像一个久困地狱不得安生的冤魂。
“老伴……造孽哟……”老太太身子瘫软在病床前。
看着她如泣如诉,我的心也一阵抽痛。
“老太太,我想问问你,黄维宗他,有没有什么仇家……”我看着她,目光如炬。
老太太花白的头发落下几缕碎发,遮盖住她的眼睛,她垂着脸,眼中泪花闪烁。
“我们没有仇家,我老伴生性开朗乐观,交友无数,如果说真要有什么仇家,那就是我们的大女婿。”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泪。
这样的回话让我一头雾水,既然是女婿,又怎么能说是仇家。
而且,这案件应该是和死神有关,也只有死神能够做出这样的手法。
“当年我们家里很穷,而我大女儿的学业优异,我们供不起她读书,正好我大女婿和我大女儿是同班同学,他知道我们当然困境,就辍学出去打工供我大女儿上学,后来我大女儿顺利考入了重点大学。依旧是我大女婿供给学费……”
说到这儿,老人停了下来,擦了一把眼泪,她叹息一声,“哎,这算是报应吗……我大女儿后来出国留学,还结实了一个外国的男生,就回来要和我大女婿离婚,可我大女婿死活不肯,我大女儿没办法,只能去了国外。”
听到这儿,我也为那个男孩感到委屈。
用了四五年时间供心爱的女人上学,本是出于爱,才可以做到无怨无悔。
可是女生的抛弃却让他尝到了背叛的滋味。
试问哪个男人不悲痛欲绝,不过,仅凭这个就判定是大女婿因爱生恨杀了人,也太不合理了。
“老太太,那你的大女婿之前有找过你们麻烦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不过我老伴过寿,他每年都来,他说我大女儿给了她一个承诺,十五年回来,如果他还等,就跟他在一起。”
“他真的等了十五年……”我有些惊讶,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痴情的男人。
“是啊……只是那句话也只是我大女儿的一个借口罢了,就算他等了十五年又怎么样。”老太太叹息一声。
我怀疑,今年大寿已经是第十五个年头,我大女儿又没有回来,所以他便生了杀心。
“老太太,你大女婿现在在哪儿?”
“他呀,是个木匠,在城里开了一个私人定制家具店。”
听到这里,我打算去走访一下这个老太太口中的大女婿。
老太太说完话,心情似乎好些了,又或者她已经丢了魂了,只剩一具空壳,一具没有感情的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