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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外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一大早的,谁在恶作剧?
莫烟皱了皱眉,当打算关门,突然感觉小腿被挠了一下。
她一怔,低下头就看见一只慵懒的白色小加菲坐在她脚边,仰着头望着她,它脖子下挂着一个黄色的小纸牌。
莫烟弯腰将毛团抱了进来,伸手将它脖子上的纸牌摘了下来。
“主人不在家,请收留我几天好吗?_”
莫烟唇畔露出一丝笑意,轻轻将毛团抱紧,心里荡起一层甜甜的涟漪。
“回魂了!”
庞佳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剜了一勺冰淇淋抿到口中,冷得牙齿直打哆嗦。
“第四天了,从这小胖墩儿来我们家,你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说对人家没感觉!”
莫烟换了只手拎着购物袋,垂下眼眸,低声说,“我是为公司的事烦。”
“行,你就嘴硬吧,等人家抱个妹子你就蹲厕所哭吧。”庞佳一还想再教训两句,手机就响了,她讲完电/话脸色就白了几分。
“怎么了?”莫烟见她不太对劲儿,有点儿担心。
“昨天手术的病人感染了,我要回趟医院。”庞佳一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给她,紧绷着脸道,“你先回吧。”
她说完,跑到路边拦了辆车就走了。
莫烟站着看了一会儿,才往家走,等到小区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守在楼下的顾奕辰。
他们相隔十几米,略重的雾气模糊了视线,但是莫烟却能一眼认出他,无他,习惯使然,而顾奕辰显然还未看见她。
顾奕辰站在小区绿化带的松树下,他穿着一件青绿色羽绒服,下身是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下是阿迪达斯的跑鞋,一身装扮,不像是二十八岁的青年,倒像是十八岁的小伙子,青春洋溢。
元旦没过几日,就开始降温,昨天又刚下了雪,地上积雪未融,周围寒气森然,顾奕辰应该等了有一会儿了,他时不时的伸手在嘴边哈一口气,来回搓着御寒,脚下也来回踱着小碎步,他这样的人,大约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罪吧。
她顿住脚步,站在原地,将购物袋换了只手拎着,借着树影的阻隔,悄悄从另一道门进了大楼。
如果是以前,她看到顾奕辰这幅样子,一定会因为心疼而心软,但是现在,她心里几乎已经兴不起波澜了,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跟厌倦,以前是她追着顾奕辰不放,现在风水倒过来,她便明白为什么当初顾奕辰瞧见她会那么烦。
她将购物袋放到地上,从包里找出钥匙拧开了门。
门一开,就瞧见站在卧在沙发上打坐的毛团小朋友,小家伙抬了抬眼皮,瞧见她“喵”了一声,算是打招呼,接着又闭上眼睛。
莫烟微微勾起唇角,提着袋子进来,关上了门。
洗了手,给毛团倒上猫粮,小家伙立马精神抖擞的开始用餐,小爪子趴在食盆前,脑袋一耸一耸,格外惹人怜爱。
她蹲在旁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小家伙的耳尖儿,那毛毛的小东西轻轻颤了颤,瞥了她一眼,眼神充满幽怨。
恰好这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莫烟拍了拍手,起身走到茶几前,拿起手机。
超市离这边公寓很近,所以莫烟跟庞佳一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拿手机。
她瞧见来电显示的号码,手指在上面犹豫了一阵,按了接听。
“莫烟,你回来了吗?”
顾奕辰的声音有些沙哑,大约是在寒风中呆的久了。
莫烟垂下眸子,淡淡道,“有事吗?”
她的声音冷漠,让他原本激动的情绪也渐渐冷却下来,稳了稳语调,低声说,“我在你楼下,我们见面再说。”
“我今天加班,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回来,”她推辞。
“那我等你下班,多久都等。”
莫烟皱了皱眉,冷声道,“随便你。”
她最不喜欢顾奕辰这种要挟式的语气,尤其是拿她曾经对她的感情当做要挟的筹码。
挂了电/话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除了顾奕辰,还有一个是国际号码。
莫烟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这个号码会不会是他。
她的手指在上面虚指了几下,最后又慢慢放下,她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暗道:莫烟,你在期待什么呢?
冬季的白昼很短,莫烟洗完澡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她一边擦着头发,走到窗户前,撩起窗帘往下看。
外面竟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雪絮大而繁多,簌簌地往下落,楼下的路灯,接着白雪的反射,将整片小区映得亮而华美,顾奕辰站在小松鼠旁,身上已经落了白白的一层,他就像是一座冰雕,静静地矗立在那儿。
莫烟松开窗帘,进了卧室,愿意等就让他等吧,她敢笃定,他的耐心,甚至过不了一晚。
吹干头发,正打算睡觉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莫烟以为是顾奕辰,结果一看,又是那个国际号码,她一下子紧张起来,那一声一声的铃声,每一下都敲打在她的心头,她不知道此刻涌上心头的紧张抑或是别的情绪。
她闭了闭眼,挣开,慢慢伸手按了接听键。
“睡了吗?”
电/话当一接通,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就从那头儿传了过来,震得莫烟一颗心酥酥麻麻,隔着电/话都红了脸。
“还没有,你也没睡吗?”
男人轻声而笑,语气带着丝丝宠溺,“我这里凌晨三点。”
莫烟一怔,才想起来时差,他那边居然是凌晨,他是掐着时间,在她这边白天的时候给她来的电/话吗?
心里突然冒出这个猜测,莫烟张了张嘴,却又怕从他嘴里听见些让人尴尬脸红的话,尽管他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她清清嗓子,换了个话题,“你这几天不在,毛团这些天情绪不高,大约是想念你了。”
“那你呢?”厉先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墨西哥璀璨的夜景,眼神温柔而深邃,他的手心攥着一个小巧的花盆,盆子里是一株嫩绿色刚刚抽芽的植物,脆生生的,葱绿又稚嫩。
他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轻缓又温柔,“你想我吗?”
莫烟心神紊乱,隔着电/话,呼吸都紧张起来,她攥着手机,紧了又紧,涨红着脸,最后抿着唇道,“你在外注意安全。”
厉先生没有再难为她,他将手里的小花盆放到酒店的茶几上,长腿一曲,坐在沙发上,换了只手拖着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