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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初一脸嫌弃的看着燕倾,冷冷说道:“喊什么喊,你想弄得人尽皆知是不是。”
燕倾这才感知到他手上的温度,他眉头一蹙:“你没有死。”
他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失落。
燕国与赵国相邻,自古不睦,而他与赵初又算的上是情敌,他自然是觉得他死了更好。
赵初勾唇一笑:“真不好意思,让燕王失望了,寡人不但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说着,他伸手放开了燕倾的嘴巴。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万分嫌弃的往燕倾身上摸了摸。
“你这是做什么。”燕倾登时就怒了,一拳朝赵初挥了过去。
赵初闪身避开他那一拳,再不看他一眼,他几步上前,凝神看着苏茵,轻声唤道:“阿茵。”
苏茵尚在昏睡之中,自然不会回应他。
“你喊什么喊,没看见她睡着了吗?”燕倾冷冷扫了赵初一眼,厉声说道,去也刻意压得了声音。
他们两个人虽然没有什么矫情。
可对上玄月教,他们绝对是难兄难弟,哪有不联手之理。
赵初瞥了他一眼,没有开口,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苏茵。
白日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他伸手想要摸一摸苏茵的脸,却被燕倾一下给拍开了。
“你瞪什么瞪?你莫要忘了,阿茵曾经答应过孤,会和孤一同回燕国做孤的王后。”燕倾见赵初冷眼瞪着他,横眉怒目的对她说道。
哪知赵初勾唇一笑:“燕王莫要忘了,她现在已经是寡人的王后了,我们可是一同祭拜过宗庙的。”
赵初这句话瞬间说到了燕倾的痛处。
可燕倾也丝毫没有落了下风,他梗着脖子说道:“王后?孤看是你一厢情愿的吧!”
赵初冷冷的扫了燕倾一眼沉默下去。
他来可不是跟他斗嘴的,他是来看她的。
他凝神看着苏茵。
他不开口,燕倾也沉默下去。
屋里一片安静,只剩下几个人的呼吸声。
片刻,赵初抬头扫了燕倾一眼,垂眸说道:“听闻你也种了苗疆蛊毒。”
燕倾漫不经心的看了赵初一眼,没有开口。
赵初勾唇一笑:“寡人祝燕王早赴黄泉。”
“你。”燕倾瞬间便怒了,他一拳朝赵初打了过去,嘴里叫嚷着:“孤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赵初闪身避开他那一拳,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纵然他知道她已安然无恙,可他还是忍不住亲自看一看她,唯有这样他才能够安心。
明日便是他的下葬之日,想来定然热闹非凡。
他岂有不去之理。
燕倾也不阻拦。
他看着赵初轻车熟路的离开。
凝神看着苏茵,想来她早已知晓赵初没有死。
亦或者这根本就是他们设计好的。
容允没有去别处,而是去了关押玄月教右使的地方。
苏茵的这院子可没有什么地牢,不过腾出一间屋子用来关押玄月教右使。
容允进去的时候,玄月教右使正在气定神闲的和着眼,仿佛睡着了一眼,面上没有一丝惊慌。
就连容允进来,他都没有睁开眼看一眼。
容允也不恼怒,他嘴角含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此处甚是简陋,右使大人睡的可还好啊?”
“自然是不怎么的。”他声音一落,玄月教右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可看着容允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波澜。
“说吧!究竟怎样你才肯把解药交出来?”容允直言不讳的说道,这本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玄月教右使顿时来了兴致,他所想从榻上坐了起来,他单手直着下巴,歪着头瞅着容允,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猜?”
眼中满是戏谑。
容允比他更气定神闲,他垂眸一笑,缓缓说道:“你在玄月教不过是一个右使,我能给你的比玄月教更多,若你肯交出解药来,想要什么你随便说,只要我能做得到,一定会倾力为你办成,权利,财富,还是美色,你尽可开口。”
不得不说容允开出的条件十分的诱人。
权利,财富,美色,不正是这世间每一个男子所求的吗?
玄月教右使丝毫没有为之所动,他双眼一眯,凝神看着容允云淡风轻的说道:“若我要你的命呢?”
“呵呵呵……”说着他勾唇一笑,眼中尽是讥讽。
容允也是一笑:“这个怕是不行。”
玄月教右使接着又道:“那我要苏氏阿茵给我做婢妾呢?”
何为婢妾,白日里行的是婢子的事,端茶倒水,到了夜里行的是妾的事,暖床,侍寝,却连一个名分都没有,比婢子尚不如。
“砰……”他声音一落,容允一拳打在玄月教右使的脸上。
早在他落入他们手中的时候,他们便封住了他的内力,如今他的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
“呵呵……想不到容氏一族的族长也动了烦心,若我记得不错,她痴慕的是你侄儿容华吧!”
玄月教右使丝毫也不恼怒,他伸手摸了一把嘴角的血,笑眯眯的说道:“啧啧啧,真不想到容家内里竟这么龌龊不堪。”
倒是容允气的不轻,他阴森森的盯着玄月教右使,一句话也不说,眼中尽是阴霾。
“我要的,你都给不了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请回吧!”玄月教右使说着又躺了回去,索性闭上眼,再不看容允一眼。
容允冷冷一笑:“可你没有选择。”
他几步走到桌旁,拿了一个茶杯,素手在自己的手腕轻轻的那么一划。
血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到茶杯之中。
嗅到屋里的血腥味,玄月教右使顿时睁开了眼。
容允拿着盛着他血的茶杯,一步一步朝玄月教右使走了过去,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你要干什么?”玄月教右使眯着眼沉声说道。
容允漫不经心的一笑:“不过什么,只是让右使大人尝一尝这染了蛊毒的血滋味可好?”
“你……”玄月教右使眼中闪过一丝细不可见的惊恐,然,他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容允便将那杯血,给他强硬灌了下去。
他不是不愿交出解药了吗?
他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比如让他也染上这毒蛊,看他怎么办?
“咳咳咳……”容允用力过猛,玄月教右使嘴角挂着血,剧烈的咳嗽起来。
容允挑眉冷冷扫了他一眼,大步转身离去。
苏茵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一睁开眼,坐在榻边的燕倾便睁开了眼。
燕倾一脸欢喜:“阿茵,你醒了。”
苏茵轻轻的点了点头,想要从榻上坐起,燕倾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转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苏茵轻抿了几口,摇了摇头。
燕倾将被子放了回去,见苏茵精神好了一些,才开口说道:“阿茵,昨晚你睡着的时候,赵初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燕倾已经见过赵初了,苏茵便直言不讳的说道:“这不过是我与他演的一出戏罢了,立后,刺杀都是假的罢了。”
燕倾早已想到,以至于面上没有一丝惊慌。
在他的注视下,苏茵缓缓说道:“玄月教的势力,已渗入赵国朝堂,连赵国左相还有宫中的宁夫人都是玄月教的人,到底有多少我们也不清楚。”
这件事着实令燕倾震惊不已。
他诧异的问道:“竟有此事?”
一国左相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之栋梁,这样人手握权力,财富,名利自然不缺,可他竟也加入了玄月教。
这玄月教究竟有何魔力!
苏茵看了燕倾一眼,接着又道:“玄月教的势力能渗入赵国,自然也能渗入燕国,燕倾你回国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肃一下朝堂。”
“嗯。”燕倾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可不是小事,他自然得慎重。
苏茵一醒,容允便走了进来。
如今他们三个人都身中毒蛊,没有一个人能置身事外。
苏茵抬眸问道:“玄月教右使那里怎么样了?可有吐露什么?”
苏茵倒是不惧死的,可她不能连累他们陪她一同赴死。
容允淡淡一哼:“那小子嘴硬的很,不过如今他也中了蛊毒,我就不相信他会甘愿等死。”
“此计甚妙。”燕倾开口赞道。
苏茵也是淡淡一笑。
上一世她对江湖中事并不伤心,她虽然知道玄月教,却并不知道玄月教的老巢在那,若是能知道玄月教的老巢在何处就好了。
大不了他们攻上去将解药抢来也是一样的。
容允见苏茵面色不佳,缓缓说道:“阿茵,你不用担忧,我已经命人四处寻找玄月教的老窝在那,还有解药,天下之大我就不相信除了玄月教没有知道如何解毒了。”
“嗯。”苏茵轻轻的点了点头。
说到底他们究竟是被她所累。
她起身便要下榻,却被燕倾给拉住了。
“阿茵,你身上有伤,还是好好休息吧!”
苏茵抬头看向燕倾与容允,勾唇一笑:“今日是赵初下葬的日子,赵国朝堂一定热闹的很,我怎能不去看一看呢?”
更重要的是去助赵初一臂之力。
如今他们在明,玄月教在暗,也不知他们究竟在赵国布下多少人。
她心有不安呀!
自从和玄月教的人交上手,他们时时处在下风,连玄月教的教主都未曾见过一面,便都命悬一线,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玄月教的教主一定是他们所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