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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啦,我今天本来是想约她去Trio酒吧玩的,晚上我的乐队在那儿试唱,如果唱得好的话,可以长期驻场,我想让她去给我加加油。”左轮向巴莫解释。
“那就去嘛,妙言,我可以准你假。”巴莫的体贴在这个时候显得好讨厌。
迎着左轮期待的眼光,更重要的是为了表达对巴莫的不满,金妙言点头答应了邀请,但分明满脸都是不情愿。
“真的吗?”左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祝你们玩得愉快!”巴莫依然面带微笑。
金妙言回到宿舍简单打扮了一番:她戴了隐形眼睛,画了眼影,头发披散在肩上,穿着镶有亮片的黑色吊带长裙和一双带子很细的银色高跟凉鞋,再出现在左轮面前,左轮又是一副下巴要掉下来的样子:“你真漂亮。”他由衷地赞叹。
“警告你不要太迷恋我哦,我可是心有所属了。”金妙言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知道,你已经提醒过我很多次了,就算是朋友,也能请你去酒吧喝杯酒的吧?”左轮很沉得住气,他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打车来到Trio酒吧,金妙言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左轮马上要上台,帮她向waiter要了一杯威士忌,“你在这儿慢慢喝,我唱完就来陪你,”说完,又不放心的嘱咐,“看好你的酒,明白吗?”
妙言点点头,心想,真啰嗦,当姐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吗?!她慢慢啜饮着酒,四下环顾起来。Trio酒吧环境不错,人也很多,耳边充斥年轻人肆意的笑,舞池里有很多疯狂扭动的身影,看来,每到夜里,人总是容易寂寞的,酒吧真是人类排遣寂寞的好去处。
左轮乐队出场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旋转的灯光打在舞台上,左轮冷峻的侧脸忽明忽暗,他怀里紧抱着电吉他,嘴角的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透露出他的兴奋,人们不约而同地聚到台前,等待他拨动第一声琴弦把气氛点燃。
妙言的目光绕过舞台周围纷乱的人群,终于落到左轮身上。不过她并不关心左轮在唱什么,她还在为巴莫无所谓的态度懊恼,也许自己是真的表错情了,他并不喜欢自己。
“我真的有这么差吗?”妙言变得不自信起来,“到底要怎样做你才会喜欢我呢?”
这时,左轮的歌声响起,柔美的音乐将金妙言拉回了现实:
“她是我的女孩,
不漂亮、不温柔,野蛮又任性;
唱歌不好听,厨艺也差强人意,
但她会骑单车,虽然总令我担心,
会下象棋,虽然只有我让她才会赢,
会耍小脾气,但一哄就开心,
会惹小麻烦,总要我出面搞定。
她是我的女孩,不乖巧,不聪明,
却让我忧愁,甜蜜,温馨·
一首唱完,人群中掌声、口哨声响成一片,左轮对着话筒不停地说谢谢,脸上是满满的笑,看来客人的反应让他很满意。之后左轮的乐队开始唱节奏明快的摇滚,几首下来,酒吧的氛围热闹了起来,舞池里到处是摇头摆尾的年轻人,他们在尽情的享受这难得的放肆时光。金妙言举杯像台上的左轮示意,祝贺他首演就获得认可,左轮一脸得意地冲金妙言笑笑。
正当乐队准备谢幕,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把椅子从观众席上飞了出来,重重地砸在舞台上。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尖叫着四处逃散,酒吧里乱成了一锅粥,金妙言慌忙躲在角落里,她在心里猜测可能是黑社会斗殴,却隐约看见一大群人冲上舞台,对左轮和他的同伴大打出手,一时间,打斗声、酒瓶破碎的声音、桌椅倒地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朵,金妙言吓得瑟瑟发抖,连酒吧的门在哪里都搞不太清楚了。直到保安领着警察拿着刺眼的手电筒赶来,打人者才纷纷撤离。
妙言扶着左轮走出酒吧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左轮的腿被打伤了,脸上也挂了彩,他们先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
“今天来着了,好音乐没听到,好酒没喝到,倒是看见了你挨揍的样子。”妙言幸灾乐祸。
“对对对,还能乘机洗刷你们班输球的耻辱。”左轮补充道,这时他说话不小心牵动了青紫的嘴角,疼得直抽冷气。
“你这家伙还真是又小心眼又弱智。碰到这种以一敌十的情况不是应该三十六计走为上吗?你倒好,拼了命的往上冲,怎么,练铁头功啊?”妙言怪他。
“拜托,我的兄弟们都还在,我哪能那么不仗义,自己先溜啊!”左轮有点愤愤的。
“是是是,就你仗义,现在呢,你的兄弟们各自逃命了,留你一个替死鬼。”她不屑地撇撇嘴。
“所以我说还是你好嘛,始终对我不离不弃。”左轮赔笑道,贱兮兮的往金妙言身边凑。
“还会耍贫嘴,应该死不掉了,回去让你妈帮你敷点药吧。”金妙言知道左轮家就在本市,所以她不打算再和他纠缠不清,站起来准备走,已经太晚了,寝室是肯定回不去了,她准备回别墅。
“我这个样子回家,会把我妈吓休克的。”左轮有点为难,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妈属耗子的,胆子这么小?”
左轮急了:“不许说我妈!”
“成成成,我不说,那回我家。”金妙言站在路边开始拦车,好几辆出租车的司机一听要去郊外的帝景区都不乐意去,最后她终于失去了耐心,趴在一辆打算拒载的出租车挡风玻璃上,对着一脸吃惊的司机说:“帝景区怎么了,那儿都是别墅!别墅!住别墅的人会劫杀了你吗?你看我的样子像坏人吗?!”司机目瞪口呆,在反复确定她没带凶器,只带了个腿脚有毛病的“残疾人”之后,终于答应送他们一程。
车子开离了市区,左轮纳闷地问:“你家住哪儿啊,你不会找个僻静的地方把我暗杀了吧?”金妙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说话。出租司机则鬼头鬼脑的从后视镜观察这俩人,他生怕金妙言和这个同伙突然袭击了他。
直到站在妙言家楼下,左轮的担心才烟消云散:“你家住别墅啊,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富二代’。我深夜打扰,影响不太好吧?你爸妈会说你吗?”
妙言不耐烦地打断他:“再敢多说一句,马上滚回你自己家!还有,你要是敢在清和和巴莫面前提关于今晚的一个字,我就毒哑了你!”左轮听话地乖乖闭了嘴。
进屋、换拖鞋,管家和佣人们见大小姐居然深更半夜回来,都有些惊讶,金妙言吩咐厨房做点宵夜,见左轮没有跟进来,有些纳闷。
左轮小心翼翼地在门口探头探脑,对于自己这个深夜闯入女生家的不速之客,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和金妙言的爸妈介绍自己。
“你不用紧张,这房子就我一个人住。”妙言看见左轮的样子觉得可笑,金泰安前几天就回去了,寰亚国际才是他真正的大本营,而Taiko酒店,无非就是个小据点,为了女儿,他经常要奔波于两个城市之间,这不,他已经离开B市好多天了。
妙言的话对左轮来说,无疑是马上要被砍头的罪犯突然获得了一道皇帝大赦天下的圣旨,他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狠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然后肆无忌惮地甩掉两只鞋,四仰八叉倒在沙发上,嬉皮笑脸地和妙言打哈哈:“你真坏,早说嘛,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金妙言白了他一眼:“你真恶心,”说罢,想起什么似的又问:“喂,那帮人为什么打你们啊?”
“抢了人家的场子呗。他们以前是在Trio驻唱的,不过听说经常闹事,主唱又牛气哄哄不遵守酒吧规定,高兴了来,不高兴了几天不见人,经理就想换人了。”
“他们这次闹事,估计你们也呆不成了。”妙言替左轮感到可惜,乐队找到合适的酒吧驻场不容易。
“是啊,只有找别的场子了。”左轮看起来还算乐观,随即他又欠扁的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换来妙言的又一个白眼,她从柜子里拿出药酒给左轮擦伤,左轮一半真疼一半撒娇地哇哇乱叫:“你这女人真狠啊,这是在上药吗?简直是谋害亲夫嘛!”这话着实惹恼了妙言,她用力把药棉摁在了左轮脸上的伤口上,听得左轮杀猪似的鬼号,嘲笑道:“你是男人吗?这点小伤也疼得跟截肢似的。”
上完药,妙言丢掉药棉,对左轮说:“待会儿佣人会把宵夜送到你房间,我先去睡了。”说罢便转身上楼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饭,左轮一边大口吞咽着黄油面包,一边和妙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
“你常常带朋友回家吗?”
“不。”
“为什么?”
“你以为我的朋友都像你一样挨完揍不敢回家,把我这儿当避难所啊!”
左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连忙转移话题:“你是我在篮球比赛中见过的唯一一个女裁判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