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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很快就将保洁服拿了回来。
弦音说自己的手机落在车上了,让她写个联系方式给她,女人说,没有凑手的笔和纸,让她将她的联系方式报给她,她留也可以。
弦音汗。
想了想,便将自己以前用的手机号码报给了她。
谁知对方摁完键,就拨了过去,“我嘟你一下,你回去存。”
弦音瞬时就拧起了一颗心。
她都离开这里一年多了,也不知道那手机是停机状态,还是已经是空号了。
紧张地看着对方,对方将手机自耳朵旁拿下来,按下挂断键,“通了,好了。”
通了?
弦音怔了怔,有些意外,与此同时,也暗暗吁了一口气。
女人离开工作去了,她快速换衣。
将喜袍换下,三下两下穿上保洁服,虽然有些大,却也没有大到离谱,还好。
而且裤管大又比较长,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将她穿的一双大红绣花鞋遮住。
换好衣服,她再将发饰拆掉,只留了一枚简单的发簪,将头发盘了一个丸子髻。
本想就任由头发披着的,可这古代女子的头发实在太长,都垂到了腰下,又因为原本盘了复杂的发髻,如今拆掉,头发弯弯曲曲凌乱得厉害,披着就像个疯子,才不得不如此。
快速做完这一切,再用喜袍将一众首饰包好,她拿着便出了厕所。
径直出了玻璃大门,她回头看门头上方的铸金大字。
“野史馆”三字入眼,她将视线收回。
果然不出所料,就是一图书馆。
刚准备拾步,她又蓦地将脚顿住。
野史馆?
野史!
在她学过的历史里,中国上下五千年,并没有大楚、午国这些国家,而在她的认知里,野史便是类似传闻、传奇、传说,或者史书上不曾记载的历史。
所以......
她眸光一敛,转身又推开玻璃大门走了回去。
见书架众多、书也众多,她便直接来到了服务台前,询问工作人员:“请问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有没有关于大楚的书?”
工作人员热情礼貌:“请稍等,我这就查。”
“有劳。”
“不客气。”
年轻的女工作人员做了漂亮美甲的纤纤玉指在电脑键盘上一阵敲击,鼠标又一阵点点点,便笑回向她。
“按照关键词‘大楚’来搜索,有一本,名叫《大楚建隆十四年录》。”
建隆?
弦音呼吸一滞,还真有!
眸光一亮。
建隆可不就是卞惊寒的父亲,也就是老皇帝的年号。
如果不是禅位给了卞惊寒,今年正好便是建隆十四年。
欣喜如狂,甚至都忘了自己身无分文,她急急道:“能帮我看一下在哪个书架吗?我想租它。”
“不好意思,这本书昨日已被人借走了。”女工作人员微笑抱歉道。
借走了?
弦音一愣。
这么不巧?
见她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女工作人员又笑着继续道:“如果你想借,可以大后天来,因为馆里是有规定的,外借只能三天,租借者三天就会还过来的。”
“哦。”弦音点点头。
心里依旧很失望。
还要到大后天,她已是迫不及待、心急如焚,一天都觉得等不住。
刚准备转身离开,她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既然大楚是历史上不曾出现过的国家,只存在于野史中,那怎么会有人对这段野史感兴趣,换句话说,怎么会有人借这本书?
心中疑惑,她又回了身。
“能不能帮我查查,此书被何人所借?”
女工作人员看了看她,似是有些忍俊不禁的意味,弦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太古,何人所借就这么习惯性地脱口而出了,应该问,是谁借走了才对。
“不好意思,我们是不能透露租借者个人信息的,你还是大后天再来吧。”
弦音有些英雄气短。
尼玛,这是读心术不能用,若是能用,她又何须如此?分分钟就能从对方的眼里知道答案。
好吧。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办法。
“谢谢。”只得转身离开。
出了野史馆,她茫然四顾。
也不知道,此地是不是她家的那座城市,就算是,她已经离开一年多了,变化肯定大,何况,她本来就是个宅女,一直宅在家里写文,鲜少出门。
好在不远处就有个路牌。
她走过去看了看。
兴通路。
这路她听说过,而且,她也看到了远处的一处标志性建筑。
是她S市,是她的那座城市。
她松了一口气,凭着记忆和感觉往前走。
如果她没有记错,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东城,而她家,在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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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皇宫
卞惊寒红衣似火,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管深,和刚被提起来做龙吟宫新帝随侍大太监的圆禄。
走到含音宫前面,卞惊寒停了下来,扬目看着宫门头顶上的“含音宫”三字牌匾。
管深自身后看着他。
看着他长身玉立、也茕茕孑立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不知道一个人的命运怎么可以多舛至此,印象中,自认识聂弦音以来,她就没有过过多少太平日子,跟面前的这个男人更是波折不断,一直在分分合合。
此次更是,消失得让人费解、让人匪夷所思。
说实在的,连他都怀疑她是不是不是人,也难怪其他人会乱猜乱想。
这世上真的有人既会缩骨,又会读心,还能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吗?他真的表示怀疑。
当然,他也只是,且只能暗自怀疑,不敢瞎说。
卞惊寒站在那里静默了一会儿,拾步进了含音宫。
含音宫的院子里宫女们正在七嘴八舌说大殿上发生的那件奇事,突见新帝进来,一个一个吓得不轻,赶紧跪地接驾。
“参见皇上。”
卞惊寒没有理会跪了一片的众人,继续脚步不停,径直入了里面内殿。
内殿里的梳妆台上,方才化妆用的胭脂香粉唇脂还摆在那里,他缓步走过去,大手拿起那些小瓶瓶罐罐,一瓶一瓶攥在手里摩挲、细看。
梳妆台旁边的衣架上,还挂着她穿喜袍时换下来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