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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日光斑驳,风将一缕花香透着窗缝送到了乔意柔的鼻息中。
悠悠转醒,睁开一双惺忪美目,十分自然的伸了个懒腰。“呵,我的裕王妃,昨夜西风凋碧树,你睡得倒是挺香。”却见身旁侧躺着衣衫不整的裕王。
乔意柔情不自禁将目光瞟向他的胸膛,及以下的部分。心里暗自赞叹,这裕王虽是个病态之人,可这胸膛上精壮的肌肉,也并非像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堪啊。再加上此时他一脸邪肆的望着自己,真真是充满了诱惑。
“哼,男色误人。王爷就不怕我兽性大发扑倒你这个病弱之人吗?”反而给了她调戏的机会。
裕王闻言挑眉,随即笑得更加放肆,他猛的欺身而上,一手挑起乔意柔的发,一手撑在她耳边。二者的唇凑的极近,低低出言挑逗:“嗯?那么在你扑倒我之前,我是不是要先压倒你呢?就像现在这样。”
俏脸一红,猛的将裕王从身上推开。倒是她用力过猛,他一下子从床上跌下去了,眼神一愣一愣的,闪着不可思议的光。
乔意柔也是震惊的,这下闯祸了!她正要下床扶他,却为时已晚。
“我的裕王妃,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将为夫摔到床下!”在被乔意柔推下床的行为中震惊了片刻,他的面色一下子转为阴沉,说出来的话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呵呵,这只是一次意外,你切莫往心里去。”彼时乔意柔已然下床,扯出讪讪的笑容将裕王扶起。
裕王虽见她一脸心虚,但是却无一丝知错的样子,无奈的暗暗叹了一口气。面上更加阴沉,站起之后伸出双臂面对着乔意柔,示意她为自己更衣。
“王爷你这是?”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解。
这个蠢女人,如此明显的动作她都看不出来吗,一脸不悦出声了:“怎么?为我更衣难道不是你这个裕王妃分内的事吗?”
“是是是,妾身这就为王爷更衣。”乔意柔怔愣了一瞬,便换上了一副笑脸。然而,这古代的束腰到底是要怎么系的呢。她低头研究了片刻,愣是没找到一个系束腰的正确方法。
裕王站的笔直,目视前方,他感受到乔意柔的磨蹭,忍不住低头一看。“你在做什么?”他没想到自己这裕王妃竟然蠢到连束腰也不会系。“咳,我刚醒来,脑子有些混沌了。”尽管这解释显得有些牵强,但是她却一本正经的脱口而出。
“呵,我自己来。”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的束腰继续忍受这个蠢女人的折磨了,毫不留情的将束腰从乔意柔手中夺回,三下五除二系上了。
事后,二人去大厅用早膳。乔意柔低着头跟在裕王身后,状似娇羞模样。王府的下人们见到这副景象,不禁暗暗猜测这裕王妃昨夜怕是被王爷折腾的不轻,否则又怎会一副羞窘之态呢?
实际上却是那些下人想多了,乔意柔只是为今天早上的事情尴尬而已,自己聪明一世,却毁在这个小小的束腰上。
裕王在前边走着,感受到她的羞窘,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这个女人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啊。
食不言寝不语,二人相对无言,各自用膳。乔意柔端起一杯茶,凑近唇边,轻抿一口,而后好整以暇的抬眼打量对面的裕王。
他看着乔意柔,正欲说些什么,突然脑中一痛。缓过神后开口:“既然你如今已经是我裕王府的王妃,从今日起你切记莫要做出有损我裕王府脸面的事。”语气不怒却含威。乔意柔却不以为意,她心中明了还有下文。果然他微微顿了顿,便又继续开口了:“而且,你身为女子,难道连怎么伺候自己的丈夫都不知道吗?是时候叫人好好教导你一番了。”明显的意有所指。
“这,那裕王有何指教呢?”乔意柔想她姑且忍耐一段时间,来日方长,看谁可笑到最后。
思及此她反而释怀了,一脸谦虚的向裕王求教。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难以接受:“接下来你便跟着嬷嬷学规矩吧,若是学不好,你今后便不用再踏出着裕王府一步了。”
乔意柔反而不解,略微惊诧的语气脱口而出:“为何这样做?你不想让我帮你祛除你身上的毒了?”
他反而笑了:“你当真以为我会把希望寄托在你一个小小太医之女身上?”眼神回归冰冷,一切正如初见时的冰冷:“眼下你不过是我裕王府的王妃,还是安安分分学好礼仪,省的出去丢我裕王府的脸。”
“你这人怎会如此反复无常?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乔意柔心情无比复杂,她全然没有料到这裕王会这么快变卦。
眼中无一丝波动,却似染上了一层霜,叫人看了直泛冷意。说出来的话更是不带一丝温度:“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和你约定过,莫要自以为是了。”
乔意柔心中一惊,从裕王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气,没错,是杀气!他想杀了我!脖颈上肆虐而过的一股寒意令她起了寒战,眼里倒映出的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乔意柔此时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差距,在于思想。她根本就看不懂他。
“来人,送王妃回去,今后便跟着嬷嬷好好学规矩吧。”又是这冷酷到极点的声线,她敛目,顺从的应下了:“是,妾身遵旨。”
便有丫鬟上前,恭敬地向乔意柔行礼:“王妃,请随我来。”裕王在身后望着她纤细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挣扎,片刻又归于宁静。
裕王府一派清幽寂静,府中丫鬟家丁寥寥无几,但是她明显感受到四周都有人在暗隐藏着。乔意柔心中疑惑丛生,她觉得这个裕王府还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尤其是那个裕王更是深不可测。接下来她必须要小心谨慎走好每一步才行,心里清楚,这不是她以前的那个世界了。
“王妃,请让奴婢先带你回房。”
便跟着那小丫鬟回到房中,进门,环顾四周,却见那一方桌子却显露出几分不同寻常之处。
“似乎……和我离开时不一样了。”乔意柔确定了。是了,这桌子根本就不是之前那一张。尽管看起来一模一样,但是细细看来,纹路明显是不一样了……这桌子到底有何玄机?
意识到那小丫鬟还在一旁,敛去眸中疑惑,随意在桌旁坐下,倒过一杯清茗,细品。那小丫鬟便上前见礼了:“奴婢秋瞳,日后便是王妃的贴身丫鬟了。”
乔意柔见这丫鬟眉清目秀,面对自己也是进退有礼,聪明伶俐之态尽显,不卑且不亢。“你今年多大了?”
“回王妃,奴婢正值二八年华。”
乔意柔暗暗惊讶,她小小年纪竟如此稳重。皱眉,复又问道:“你何时进入王府?”
语气仍旧恭敬有加:“奴婢自小在这裕王府中长大,承蒙裕王不弃,让奴婢有一个安身之所。现又有此福分得以伺候王妃,这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嗯,我知道了。那教我的礼仪嬷嬷在何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不管这小丫鬟如何稳重细心,只要她于自己无害便好了。
秋瞳略微沉吟,而后不假思索回道:“瞳画已去请了,请王妃稍等片刻。”她说着又补充道:“瞳画是奴婢的妹妹,今后也会陪在王妃身边伺候着。”
“嗯。瞳画,瞳画……”这个名字在乔意柔口中咀嚼了两遍,心里兀自好笑,可不就是童话嘛。秋瞳见乔意柔这样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反而有些不安,她恭敬道:“瞳画的名字是裕王亲自起的,王妃若是对这个名字不满意,可再次为瞳画更名。”
乔意柔却笑了,这个小妮子到底是误会了,脸上泛着一抹柔和的笑:“不必,这个名字很好听,无需再改。”秋瞳见此一愣,连忙反应过来:“奴婢在此替瞳画谢过王妃。”
“罢了,以后这些虚礼,能免便尽量免了吧,看着烦躁。”心知古人尊卑之别严重,她虽不能更改,但也希望一些虚礼能免则免。
“是,谨遵王妃之意。”秋瞳依旧恭敬垂首,只是再看向乔意柔的眼神中却带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日上三竿,已经接近午时,当乔意柔饮尽手中第四碗茶时,那瞳画和礼仪嬷嬷仍旧不见人影。她凝神静气,慢慢品着茶水,茶叶沉浮,茶水冰凉,茶香不在......这杯茶,废了。
秋瞳心里逐渐紧张,这瞳画去的时间未免过久,眼前这位新的王妃神情又毫无波动。那礼仪嬷嬷怎么还不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妃继续等下去了。想到这里,她双手并拢于腹间,莲步轻移上前,低眉顺眼问道:“王妃,奴婢看瞳画许久未归,不如让奴婢前去看看,兴许是她们遇到阻碍了。”
“嗯……”乔意柔等的也有些枯燥了,如若是那名为瞳画的小丫鬟从中作梗,那么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