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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平文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眼中的惊异,面上的惊愕,汇成的画面倒是和谐。
太后的定力是极好的,纵使乔意柔破解出了这盘极其复杂的棋局,她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罢了。
却想听听乔意柔的解释,便默许了平文稍显仓促的问题。
“其实臣媳也只是在府中看到夫君摆过类似的棋局罢了,此法也是他告知与我的。”乔意柔面上带着几分愧色,好似自己是盗用了裕王的破解之法似的。
这话却让平文大大松了一口气,面上又恢复了常态,眼中对乔意柔的鄙夷更是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了。乔意柔并未看到她的神情,低垂着的眉眼,是那般平淡。
不同于平文,太后听了乔意柔这番解释,并不觉得如何,只是眼中氤氲着若有所思。
本以为今日就到这里了,乔意柔眼见着杨嬷嬷奉命将那棋局搬了回去,太后面上也露出了疲态。
终究是出现了意外。远远的,却有太监跑进了含光殿中,才到太后跟前,忽然扑通一声跪下了。倒是把众人都惊了一惊,霎时间太后的疲态都去了大半。
“何事?”太后的面上有不悦之色。显然这太监的出现,完全出乎于她的意料之外。
乔意柔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那太监面色惶恐无比,一派紧张之色。视线不住的乱瞟,遇到自己之后却又极快的移开了目光。不免让乔意柔心生疑惑,这太监未免过于可疑……
“你,且说吧,此处没有外人。”看穿了那太监的想法,太后却道。
“启禀太后,奴才在……在禁地发现了一具女尸。”太监嘴唇哆嗦着,双手止不住的打颤,面色惶恐无比,全身上下,抖得像个筛子般。
已经不止是惊讶了,乔意柔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里想到了别的事情。这太监口中所说的禁地,莫不是她昨夜去的那一处……
“什么!”原来这太后对禁地的事也是极为避讳的,眼下不光是听到“禁地”二字,甚至还有女尸出现,这一消息却打破了她面上的慈蔼。几乎是一瞬间,她猛地站起来,厉声吓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还不快给哀家从实招来!”
平文公主仿佛从未见过太后如此狰狞的模样,心里一惊,不由得双腿一软,险些跌了,好在身边贴身宫女及时扶住了。
杨嬷嬷彼时正从殿内走出,她不过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时便看到眼前太后发怒的一幕。如何不吃惊,却是片刻,她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太后的手,低声说道:“太后莫要动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凡事稍后再说,不若喝碗茶降降火。”
她话音刚落,旁边有宫女递过茶碗来,她顺势将茶碗送到了太后手上。
杨嬷嬷说的话终究还是管用的,太后听从了她的建议,坐回了原位。在嬷嬷的服侍下,微微抿了一口茶,心头这火气才平息下来。
之前那太监却已然被太后的震怒吓的面色苍白了,此时三魂已失,七魄将尽。乔意柔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半步,看着太后如何处理这一突发的事件,尽管她心里总有些不妙的感觉……
那太监随着太后平息了的怒气,面上的惊惧少了许多,这才拼命解释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小的只是无意之中发现了那具女尸,第一时间便想着同您禀报了……”饶是太后精明,此时也不能判断他话里的真假。于是缓声问道:“你且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奴才途经那处禁地,恍惚之间,看到两个人影,皆是女子模样。奴才那时心怯,以为是女鬼作祟,便加快脚步离开了。二日,再次经过那里,按捺不住心头疑惑,于是大着胆子进去那禁地瞧了一番,不料竟然看到一具女尸!”这太监从头至尾,神情一直带着惊惧,可是乔意柔注意到,从头至尾,他的话语并无一丝颤抖。
太后听了太监的话,先是一脸的怀疑,随即又说道:“此事不论真假,哀家先派人去查看尸体。你若是有半句假话,休怪哀家叫人撕了你的嘴!”如此一番威吓之下,那太监一副吓破胆的模样,连连对着太后磕头求饶道:“奴才命贱,断然不敢欺瞒太后!”
“够了!”太后对这太监,却是一脸的不耐烦,她挥了挥手,差人将太监带了下去。随即朝杨嬷嬷使了个颜色,杨嬷嬷会意,足下方向一转,自主出殿去了。
乔意柔猜测,她这恐怕是要带人去查看那具女尸了。
这含光殿,像是离那禁地不远似的,只片刻,杨嬷嬷便步履匆匆的回来了。在此期间,乔意柔一言不发,就连平文,也是一脸莫名,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杨嬷嬷的面色难看,看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只见她快步走到太后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而后……太后的脸色也变了。
“来人!移驾莲华宫!”原来这是那禁地的名字。
眼下这情况,那女尸的身份,倒有些令人起疑。乔意柔不得不跟着太后去了那处,隐隐有直觉,此事同自己脱不了干系。这一点,从那太监看她的眼神上便可察觉出来,她倒要看看,最后这脏水,究竟会如何泼到自己头上。
于是众人浩浩荡荡的,移驾莲华宫。由御林军在前开路,护送着太后她们,一路上引了许多宫女太监的视线,却很快俯首跪下,均是礼让。
那莲华宫,果然离含光殿不远,乘坐步撵前去,竟然只需半刻钟。
白日的莲华宫,也是一片荒芜,乔意柔一眼望去,便确定了,此处正是她昨夜来的地方。那引她前来的宫女,之后便消失了,今日在太后的宫中,也不曾看到她……是生人。
“太后请。”杨嬷嬷小心翼翼扶了太后下来,前面的御林军自主分成两列,由着太后走到前方去。却见里面早已经站了两个守卫,却是先前杨嬷嬷带去的人,他们身后,躺着一具被白布盖住的女尸,遮了面容,看不见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