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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打架啦,快点走,别被殃及池鱼。”
“真特么倒霉,吃个饭都不踏实,这份牛排我还没吃完呢,两百多块啊。”
“嚎什么嚎,你也没付账!”
……
那张橡木餐桌的破裂,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中扔进去了一粒石子,瞬间的安静之后,马上便惊起无数的喧嚣回应。
大部分食客惊慌四散,狼奔豸突,尤其那些好不容易攒了点钱请女朋友出来小资一把的装蒜学生,更是跑的不亦乐乎。
吃霸王餐要挨揍,可他们不用挨揍就可以吃一顿霸王餐,不跑等什么?
于威带来的那几个保镖,也是经过一刹那的错愕,之后便怒冲冲的冲向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们要么是武校出身,要么是退役军人,深受十分了得,猝然之下并无慌乱,也看到了秦远并非任意拿捏的软柿子,一拥而上,就像将其制服。
虽然他们已经高看了秦远,但依旧还是低估,等到真正交手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子有多么恐怖。
铁拳砸去,他以拳头对轰,明显要小一号,皮肤更加细嫩的拳头却是占了上风,不仅力气更大,而且坚硬如铁,出拳之人只觉得手臂剧痛,再看去便惊恐发现,他的手臂正以一个怪异的角度弯曲。
一拳便将其击断。
有人抬脚便踹,直奔其心窝,想要将其一脚踹在地上爬不起来,可腿脚刚刚抬起,就有一道快若讥讽的掌刀横切在膝盖上,“咔嚓”一声碎响,那人便捂着腿到底痛呼。
还有出自少林塔沟学院的高手,一手小擒拿炉火纯青,可没等他碰到秦远半寸一角,便被其一脚踹中,横飞出去数米,砸在地上,难以爬起。
仅仅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于威带来的保镖,那些所谓的高手,便一个个躺在地上痛苦哀嚎,没有一个能站起来。
在场之中,除了那个木头,就是秦远夏诗雨还有那位杜老板还站着。
当然,远处还有几个身高马大的金发服务生,正在用惊恐且兴奋的目光看着那个犹如神魔乱舞的年轻人。
“空夫!”
“茶饮你纸空夫!”
“债尅陈,布鲁斯李,啊打……”
几个金发碧眼的服务生看了一场招式凌厉的正宗华夏功夫,还是现场直播, 一个个兴奋的不知所以,摩拳擦掌,怪叫连连,恨不得取而代之,把那个站在场中,潇洒无比的家伙扔到爪哇国去,他们站在那里,俯视群敌,同时默默享受美人崇拜。
餐厅中用餐的人逃了大半,还有小半留下,也是各种惊奇,各种向往。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高手啊!
华夏功夫一直以来都被外人持有各种怀疑之声,前些日子还闹出了徐某人打假的风波,可是让一群假冒伪劣大师灰头土脸。
可秦远刚才的兔起鹘落拳打脚踢完全不是外面那些假大师们的花拳绣腿,招招凶狠,杀伤力十足,即便是很多外行也能看得出来,他手下留情了。
没有往太阳穴上招呼,没有往裆下猛踢,也没有利用反关节技巧去故意弄伤人,就是硬碰硬,一人对多人,可依然将他们干得人仰马翻,哀嚎不止。
犹如压路机对上十几辆自行车,任你各种杂耍,各种特技,老子什么也不管,只是一路平推,完全辗轧!
“啊!”
直到此时,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夏诗雨才捂着小嘴,发出一声惊叫,又是惊喜又是惊吓,还有三分崇拜,两分心驰神往。
她之前的担心全部都多余了,秦远的功夫非常高明,高明到了完全超出她的预料,他没有受她牵连而吃亏挨打,恰恰相反,带着人来找他麻烦的于威,反而成了最大的输家。
于威捂着胳膊躺在地上,他既是震惊又是恐惧。
他只知道秦远身手不错,连那个什么武馆的学员都不是对手,但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他能如此的狠辣,不到两分钟,竟然将他父亲重金请来的这些保镖加保安全部放翻在地上。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秦远是怎么做到的,从手臂被餐刀刺穿到现在,这才多久啊!
难道这些人就这么不堪一击?
废物!
他心中暗骂一声,而后忍着胳膊上的钻心疼痛,咬着牙猛地站了起来。
他还没有输,他手中最大的王牌还没有出手,那根叫马国忠的“木头”在所有人倒下之后,仍旧站立,马国忠这位退役兵王还没有出手。
“马国忠,弄死他,上去弄死他!”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冰寒之气,也带着他无可遏止的怒意。
在极力追求却不得染指的女人身前,出了如此之大丑,于威的脸上如同被人扇了好几个耳光,火辣辣的生疼,比他胳膊的上的真实伤痛还要来得钻心蚀骨,还要来得让他无地自容。
“你特么愣着干什么啊?弄死他啊!”于威像是在呼喝一条咬人的狗般呼喝着那根“木头”。
马国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闪烁,看向于威,艰难开口,道:“于少,对不起,我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你再说一遍?”于威惊怒交加,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是他的对手。”
马国忠面带为难与羞愧,但还是重复了一遍。
外行可热闹内行看门道,连一些外行都能看出秦远已经手下留情,他一个内行更是知道秦远的可怕。
这是被七八个人围拢在中间,近乎一起出手,却不能伤他分毫,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不愿意的情况下,沾上他的衣角。
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马国忠同样不敢置信。
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的拳脚功夫而非常骄傲,哪怕是退役,绝大多数特种兵也不是他的对手,要知道他曾经在腰伤未愈的情况下,还拿过全军比武的第三名,一般人根本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可是刚才那不到二分钟,秦远那凌厉而又潇洒的还击,瞬间将他的那份自傲瓦解,让他的震惊的同时又心生惊叹,他万万做不到如秦远一般,更万万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并非是因为惊恐而畏战,而是知晓两人之间的差距,差距大到了几乎难以弥补,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就如一群人面对一挺重机枪,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区别。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不是他的战友,这位余家大少不是他的队长,他对他们没有任何的认同,不想助纣为虐。
于威快疯了,被秦远狠狠落了一道面子,面子还没找回来,紧接着又被自己人用力扇了一记耳光。
“马国忠,你个畏首畏尾的叛徒,滚你~妈的兵王,你特么就是个逃兵,你今天弄不死他,你妹妹必死无疑!她的病谁特么也治不了!你等着回家做棺材准备后事去吧!王八蛋,活该!”
那于威近乎疯狂的叫骂着,言语恶毒,尤其是“逃兵”和“妹妹”几个字眼,更是扎到了他内心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马国忠的拳头猛地握紧,愤怒的狮子般死死盯住他,双目之中的光芒似是能够将其灼伤。
于威被这道目光瞪住,惊恐的后退两步, 但马上又带着愤怒与鄙夷,“没种的玩意儿,拿着我家的钱,却不干正事,连个学生都不是对手,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兵王?兵你妈啊,我呸!”
于威将秦远送给他的屈辱与羞愤统统发泄到了马国忠身上。
马国忠的壮硕的身子已经在发颤,他的牙关死死咬住,目中凶光毕露, 他马国忠戎马十二年,何曾受过这种屈辱与谩骂。
于威趾高气昂,毫不在意他的凶神恶煞,洋洋得意的看着他,道:“打啊,你不是很能打吗?今天我就站在这里了,你特么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整个黄城市也没有人能治好你妹妹!”
马忠国双腮上的肌肉一条接一条的凸起,蕴藏着不甘的愤怒,可当最后一句话落在耳中时,他那十足的气势如同被扎破的皮球,轰然坍塌。
他的妹妹就是他的软肋,是于威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公子哥可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依仗。
围观之人纷纷叹息,谁也不能想象,一位特种尖刀会沦落到这种程度,被人如此嘲讽羞辱,不仅无动于衷,还要跟条狗一样对其言听计从。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粒米愁死良家女!
当真正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难,尤其是至亲之人的生命垂危,老天爷根本不会管你有何来头,有何名声。
马忠国转过身,一脸的落寞,落寞之后便是骇人的狠厉之色,他咬着牙冲秦远说道:“得罪!”
话音一落,他捡起一段折断的椅子腿,便如同一辆重型坦克,轰然冲出.
他的步伐不大不小,蓄满了力道,他的身手完全与他粗壮的身体相反,矫健灵活,左手成拳在前,右手握住尖端是锋利茬口的木腿在后,一虚一实,极具章法。
可是,他还是输了,输得干净利落。
哪怕是他十分重视,发挥出全力,还拿了武器,但在秦远面前仍旧如一个孩子般的脆弱而不堪一击。
“砰!”
马忠国飞了出去。
秦远仅仅出了两拳和一脚。
一拳挡住他试探的左拳,一拳轻易击碎那根椅子断腿,又一脚踹中他的胸口,直接将其踹飞三米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