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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就像不管事情了一样,他指的那个地方是大致,她愣是找了很久。
男人微微侧过薄唇,距离她的耳垂,不到一厘米,他黑眸幽深,看了眼她红透的脸,白皙的颈,细细的绒毛,偏是嗓音平静:“怎么了注意力不集中?我说这里。”
说话时一直往她颈子上喷的呼吸,不知他是否故意,缓慢的像男人对女人一下一下的轻吻般。
等他走开,池夕闭着眼睛缩了缩脖子,小脸又红又白。
是一个月太久没见面了吗?
她身体里都想有一股暖流,窜了一整遍一样。
……
五点半下班。
两人一同走出公司,不意外惹来一片目光,当事人都很淡定。
上了他的车,他转动方向盘,扭头挑眉问:“去哪里吃饭?”
“公寓的冰箱有菜。”
池夕低着头,假装看手机,反正很不自在。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前在他面前能横,也许那时候是兄妹所以死皮赖脸惯了,现在突然转变,从心里把他真正看成了一个男人的缘故?
他身上那种成熟内敛又深藏不露并且能时刻压迫人的气场,叫她硬气不来。
总觉得,在他面前就容易害羞,极度地容易脸皮很薄。
路上都没说话的。
停车的时候,她才笨的想起来,也没有看这人的脸,问了句,“怎么突然来A市?”
男人放在方向盘上的大手离开,倾身过来给她解安全带,呼吸相近,她习惯往后缩了下身子,并且借着挂头发的动作缓解紧张,手中有点事情做,就会好一点点。
男人瞧着,羞赧都看在了眼底,不动声色,黑眸深深:“不欢迎我来?”
她开门下车,走路很快地进了电梯。
这间公寓他租的还是买的,不知道,不大,格局也简约,并且楼层不高。
两人在电梯里也没有交流,男人盯着数字,女人低头看脚尖。
直到开门之前,他都是一本正经,斯文楚楚的。
门开了,她放下包给他棉拖,青木色的棉拖小手拿着,放到了他的黑色手工皮鞋前面。
这人长腿不抬的。
她等了等,仰头,冷不防小胳膊窝被他突然俯身过来的大手支起,直把她给拎了起来。
天旋地转,屋子里又没开灯,瞬间就被他围着圈到了门上。
男性的身躯,散发着颇是诱/人的薄荷味道,直接又霸道的覆盖了上来。
门外面,他呼吸晓儿平静。
现在,他就喘开了,微微的,有些痛苦地压在她耳垂边,低/哑吐息:“接吻行不行?小宝,我想亲你……”
也根本没等她同不同意的,干脆急切地就攻了上来。
呼吸纠缠,他在她唇面上辗转,动作都很乱,一抔一抔炙/热的气息逐渐地钻进了去,
她脸通红,窒息着堪堪地承受,闭上了眼。
不知多久,只觉身子一轻,被他打横抱起,男人的手臂筋脉涌动,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他转个身,停下来,一路上难受回来的,从在办公室里看见她挺直腰背,端正的姿势面对桌前电脑,侧影衣衫薄,绒发绕颈,他再自持克制。
他扪心自问,对其他女人,何曾这样。
怔怔的,痛苦的那双眼眸里仿佛有烧人的火在跳跃,那么望着黑眸清清的她,嗓音暗下:“小宝,阿宝,可不可以……我,”
他垂下眼睫,眼窝下暗暗的一片,很脆弱的样子,问来问去,也没问出那句具体的。
池夕在他怀里,听着他打鼓的有力搏动的心跳,沉默,空气躁动,呼吸一声比一声沉。
她钻进他怀里,小手顺着他肩胛的衬衫,慢慢的往上,怯怯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男人身躯一震,走几步踢开卧室的门。
在他覆下来时,池夕闭着眼睛,不会有上次在酒店房间里的茫然不安了。
心思很定,身上凉凉的,但他盖下来就温暖。
是,她哭了,有疼的也有别的原因。
但她想,这是一件美丽的事,看着他肆情肆意畅快舒服的样子,她也会动容,那么抵死了缠在一起。
最后他抱紧她,告诉她,他有多快活,他爱她,此生不想要别人,他很早就发现了这个事实,用了那么长的时间逼着自己承认,他是个生活在原则和重担里的男人,她都理解,苦过之后再回头,发现那些痛苦,不及现在的甜蜜。
那就不要再想起从前,不要再想起失去的孩子。
没有值不值得,花了很长时间还放不下的。
那便是真的放不下。
不如在一起,不如牵上手,不如过到老。
……
两年后。
四叔去世,沈浩宇带着池夕去美国注册结婚。
这是池夕唯一感觉遗憾的事,他和沈浩宇,没有得到四叔的祝福。
老人家的思想根深蒂固,活着时沈浩宇亲自和老人说了,四叔生了一场大气之后也只是叹息。
沈家旁系众多,四叔觉得有违道德伦理,并且难堵悠悠众口,沈家难以面对这个世界。
沈浩宇怎么堵住那些人的嘴的,池夕亲眼看着。
她帮不上忙,只有等在他身边,默默看着他累,背负压力。
但其实,他们两个人的事,结不结婚,相不相爱,又与何人相干?
她从来不会活的没了自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万幸多年过后,他也蓦然醒悟,没有错过。
关于孩子。
池夕尽管不表现出来,但心里总会有想法的,不给他生一儿半女,外人又怎么看?他现在年轻,想法观念也年轻,等他老了呢?这么大的产业他会不会想要一儿半女继承?
身子她在努力调理,至于能不能生,还得看天命。
沈浩宇是想的很开的,生性清和淡定,此生最想要抓住的人抓住了,余生短短,人生也不可能事事皆美。
随缘的两人,老天到底没有薄待。
在池夕二十八岁那年,年近不惑的他,让她成功受孕。
来年产下一女,早产,几度被下病危通知书,熬过了半年,小花朵却挺过来了。
夫妻俩取名,沈任任。
去年十月。
深秋,暖阳。
晴好万里天空下的国际机场大厅,温谨怀面对随行助理,淡淡点头:“商务舱也可以。”
手机又响。
他蹙眉侧过身,走远几步,“告诉老头,马上回去,撑得住就别断气。OK,继承家业可以,相亲绝无可能。”
女助理望着男人颀长温润的高大背影,俏脸微红。
能把普通的POLO衫穿出贵族气质的男人,也就温医生一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