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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上我跟齐斌说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话,但是细想起来,又跟推心置腹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过我记得雷浩说过一句话,让我们两个人好好工作,把西河县的经济搞上去。
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领导的话就这样,总是说一半藏一半,让你自己去揣摩。
难道雷浩在拉拢我?可是我一个小小的常务副县长,貌似还进入不到对方的眼中,更何况还是外来户。
难道是因为宗鼎?可是他早已经跟我说过,这个地方他并没有用得上的关系,这到底是为何?
也许有人说现在副市长伸过橄榄枝,为什么不揪住呢?
不敢,真的不敢,小小的一个县就如此情况复杂,因为一个群体事件,市长,副市长都出动了,本身就透露着不平常。
更何况,我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副县长竟然可以跟常务副市长打牌,这些结合在一起,蹊跷,实在太蹊跷了。
一个个蹊跷似乎组合成个深不见底的大漩涡,在缓缓的不停地转动着,如果我伸脚的话,肯定会卷其中。
还是小心一点好,老古人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深以为然!
而且我觉得从一开始来这里,就透露着一丝诡异……。
第二天一大早,何玉成到了我办公室,脸上露出几分兴奋,跟我说道,那封信,那封信出来了。
我没反应过来,问什么信,紧跟着明白了,是那封举报信。
原来,就在今天早上,县委和县政府每个办公室门下面,都有同样的举报信,而且跟我收到的同出一辙。
谁会这么做,我心里正琢磨着,忽然桌上电话响了,接起来是县委办主任赵家仁,他通知我九点钟在小会议室开会。
我也顾不得再琢磨,看了看时间,拿起笔记本和水杯匆匆的向着小会议室而去。
肖锦程和雷浩走进来,脸色很凝重,尤其是肖锦程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不知道为啥,可能是错觉,似乎在我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两秒。
接着雷浩副市长讲话,将调查结果通报了一下,说会把调查结果如实反馈到市里。
接着市长肖锦程讲话,话语中措辞非常严厉,说农药厂的群体事件,绝不是偶然,而是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最后爆发的必然结果,这是有些干部不作为的结果。
还说今天不干事,那么明天就让你没事干,说的整个会议室凉嗖嗖的,似乎又把看不见的明晃晃、冷森森的大刀,我们每个人头上不停的得来比划着。
肖锦程还说,现在还有个别人借这个事情兴风作浪,没有将党的组织纪律放在首位,首先想到的是个人私利,还弄出一些鬼蜮伎俩。
说到这里肖锦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声说道,告诉你,这一套绝没有市场,而且会将这个事情追查到底。
听到这句话,我看了一眼张俊义,张俊义似乎听的很认真,我又看了看牛满囤,低着头用笔在笔记本上认真做着记录。
我的目光又转向曹云峰,曹云峰紧锁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最后我看了看齐斌,齐斌似乎注意到我在看他,扭过头视线一对,又快速的转移开,就好像我们彼此都没有注意到对方一样。
至于刘平事不关己,坐在椅子上,一脸的轻松,昨天他还跟我说,河西县简直是烂泥塘,这一次如果能挖出几团淤泥才好。
我忽然感觉脸上痒痒的,下意识转移视线,正好看见冉柔注视着我,我打算笑一笑,可是对方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将头扭了过去。
我去,这个娘们啥意思,我又没半夜踹你家门,心中不禁骂道!
肖市长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提出想见见江北集团的人,这个当然没有问题。
同时还在小会议室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捐赠仪式,本来这个款是捐给河西县,但是肖市长却替代了牛满囤,在闪光灯前接受了填写数字的巨大支票。我看见牛满囤眼中是满满的苦涩。
肖市长接见了江北集团的人员,显得非常热情,不过我从话语中能够听出来,想让江北集团在本市投资。
我不禁苦笑,现在江北集团公司貌似好了一些,但距离真正腾飞还是有一定距离,需要进一步的磨练和提升。
而赞助河西县的七百万,也是打肿脸充胖子,看在我的面子上。
吕信也听出来,看了我一眼,我不易察觉的摇摇头,可等我做完这个动作,无意中扭过头却看见冉柔目光刚刚转移,坏了,肯定这个臭娘们肯定看见了。
吕信委婉地拒绝了肖市长的投资邀请,说现在还没有投资的意向,如果有投资的意向,肯定会优先考虑。
肖市长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旁边马康健说道,其实秀丽公司的李总公司在深阵,见多识广,如果可能的话李总牵牵线,搭搭桥,再说张董事长到了河西县,怎么也得支持工作是吧!
这个鬼头,我心中笑骂了一句。
李秀丽很痛快的答应下来,说她确实认识几个大老板,回去之后就跟他们联系,带他们过来看看。
肖市长听了很高兴,表示来之后,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
中午肖市长作陪跟众人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宾主尽欢,肖市长还做出了邀请,请他们去市里做客。
吕信说公司有事情走不开,李秀丽倒是没有拒绝,就这样吃过饭后,肖市长他们走了。
牛满囤阴着脸说开个会,就这样我们又走进了会议室。
牛满囤手中拿着举报信怒气冲冲的说道,难道还没够吗,难道还没够吗?农药厂的事情没有解决,现在又出了举报信,是不是嫌事情不够多。
接着牛满囤说他先在这里表个态,这个事情绝不能姑息,一定要调查清楚,并且责成政法委书记县公安局局长王华,击中警力调查这个事情。
而且还说,不论涉及到谁,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说完这句话气冲冲的说道散会,站起身就走。
而我们面面相觑,牛满囤看来这一次真的生气了,同时我想到那天晚上他说的话,看来他真的要走了。
我不由自主又看了一眼张俊义,而他一脸的平静走出了小会议室……。
接下来着手测算养老保险,医疗保险还有买断工龄,林林总总花了不到五百万。
曹云峰惊奇地看着结果,我说农药厂的事情终于解决了,曹云峰扔给我一支烟,点着抽了两口。
曹云峰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问我没有跑跑。
我说跑什么?曹云峰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才反应过来。
我笑了笑说还真没有这个想法,只想着把分内的工作做好。
曹云峰听到这句话感慨了一句,是啊,如果每个人都有我这样的想法,就会少了很多是非,少了很多的烦恼。
接着他又说道,老牛去向已经定了,我吃了一惊问到去哪里。
曹云峰说去法制办,我一听明白了,一个县委书记平级调动去法制办,很明显被贬了。
我问曹云峰没有活动一下,曹云峰说活动那干啥,在河西县干了好几年,什么好都没有,只有一堆的错误。
说起这个,我想起一个笑话,男人的悲哀:生命是党和国家的,收入是老婆的,奖金是小姐的,财产是儿女的,成绩是领导的,身体是青人的,只有缺点和错误是自己的。
我把笑话讲出来,曹云峰哈哈的笑起来,说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曹云峰还说,这两天有人上串下跳,以为自己是个猴子,殊不知早把屁股露给别人看了。
我也没问是谁,曹云峰也说,有些话点到为止!
肖市长离开之后,河西县说什么的都有,今天说谁谁谁要当书记,明天说谁谁谁要当县长,总之县里差不多的人在口头上,都当了一把县长和县委书记。
至于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刘平过来说我怎么这么稳,外面的人都忙的跟什么似的,让我抓紧时间活动。
我说不是每天都活动吗?没躺着!
刘平眨巴两下眼睛,说我淡定,我说不是淡定,而是闲的蛋疼。
刘平说我真有办法,还说如果他有这个能力和办法,早就离开了河西县,这个地方他算是呆够了。
我说既然上贼船就要当个好贼,刘平说我风格高,我说不是风格高,而是接受现实。
说完这句话我们两个人都哈哈的笑起来。
尽管县里传言有不同的版本,但没变的就是牛满囤,似乎牛满囤要走已成定局。
可是牛满囤每天该干什么干什么,似乎看不出任何异样,而且市里面也没啥举动。
渐渐地传言平息了,河西县还是老样子,环绕着县城的河流静静流淌着,就像是百年不变,同时还是继续保持不变下去。
我的工作已经开始走上正轨,找我汇报工作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也有几个干部有意识的贴近我,而我也在开始筹备修路的事情。
我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没有想到就在那一天,河西县短暂的平静彻底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