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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白王府
“王爷,您这为何意?”
连翘的烧已经彻底退了,面色也好看了很多,身上着一件雪青色的长襟袍子,领口,袖口,裙摆处用金线钩勒出连翘这位药的模样。一头乌发盘了起来,留一缕发丝在面颊前寓意年已满十五,却还未为人妻。
“你不喜欢?”
“不是,是这些金线,若不是在这屋中无他人,奴婢是万万不敢穿的。”
“没事,好看。说好的,晚上陪本王走走,有事跟你说。”
“王爷吩咐,连翘照办就是。”
街上
连翘与南宫廖并肩前行,后头跟着之前破败酒楼里的六先生。
“王爷,这位姑娘是?以前没见过,瞧着面善。”
六先生一脸慈祥地笑容上前一步,似询问南宫廖,也似询问连翘。
“六先生好奇的事多可不好,这是连翘,本王的一位朋友。”
南宫廖暗搓搓地拉住了连翘的衣摆,连翘比南宫廖矮了好大一截,显得格外娇小,看着两人也似珠联璧合。
“朋友好,老头瞧这姑娘欢喜,与小六儿般配。”
连翘似没听见,她可不是能被这种事情调侃到脸红的人,南宫廖是个意外,再说她如今年岁未满二十五,出不得宫,哪怕是真般配,也无济于事。
南宫廖冷冷地看了六先生一眼,握住连翘的手腕进了一间首饰坊。
“王爷,您何人送奴婢回宫。”
南宫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开始不打草稿的说瞎话了。
“明日本王要出发去一趟洛阳,主要是为了给皇姨嫂子送封赏,和接主母入京伺候。皇兄和皇姨嫂子怕本王办事不牢靠让你跟着。”
“什么?不可能,娘娘再怎么样,也不会让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娘娘也应当知道,这样奴婢是放不了心的。”
连翘眉头紧锁,攥着自己的袖子,原本还能陪南宫廖平静走完这一行的心思是彻底没了,只想回宫问问柳岚叶,为何会有这样的决定。
“连翘,你放心,皇兄派了人到皇姨嫂子边上,是信的过的人,人你是见过的。再加上皇姨嫂子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不比寻常妃嫔娇气。”
“何人?”
连翘盯着南宫廖的眼睛,不顾了规矩礼仪,她现在心头是乱的,哪里管的了这些。
“立鸶,立大人。”
“他?那确实娘娘能放心,让我出去。此行确实该去。”
宫中
柳岚叶坐着窗前望着窗外的月亮,身旁立着一个青旦打扮的人,瞧清楚了还真是“立鸶”,不过那脸上的妆面如此,也是瞧不真了。
“没想到,小殷有这份心思,连翘出去了,让先生来陪我。倒也是安心了。”
“嗯,丹妃娘娘说的如此,陛下对您是上心的。”
那立鸶立在一边,站的有些别扭,尽量得往柳岚叶身后站。
“行了,不用躲了,本宫知道你不是立先生。说吧,为什么到这来。”
柳岚叶拉上窗户,捧腰站了起来,拍了拍那立鸶的肩头。
“娘娘,您别这样,我说。”
那立鸶伸手在脸上抹了抹,拔下了一根针,面容陡然变了个模样,原本棱角分明的脸柔和了许多。
“是荣白王让草民这么做的,荣白王不是要去洛阳吗,这一去一回一两月见不着,您那叫啥来着,反正就熬不住想带着,又怕人家不舍得,不放心就让我小六儿扮了这副模样,拿着他的令牌,从偏门乘马车偷送进来的。”
“行了,本宫知道。能如此送人进出的,也就只有荣白王了。若是旁人,熬不到现在,本宫怕是早没了。”
柳岚叶走到梳妆镜前,打开了一只小匣子,里头是一些首饰,柳岚叶吧啦了一把,从里面拿出了一只小巧的戒指。
“本宫不似其他妃嫔般手头宽裕,能动的东西不多,这个拿去,宫中行事小心,这些日子辛苦了,你也不好日日扮青衣,明日面上抹了黑泥,扮宫女吧。”
柳岚叶将戒指放到了小六儿的手里,大量了一下这个男人,不高,精瘦精瘦的,若去了今日为了赶立鸶身高的鞋跟,比自己高不成多少,女子衣服套的上。
“多谢娘娘。”
小六儿咬了一下那戒指,就往怀里送,立即被柳岚叶拦下来了。
“不妥,把衣服换了。着了这身行当,可不能如此。”
柳岚叶丢了她印象里连翘最大的一身衣服给小六儿让他换上。小六儿瞧着一副痞赖的性子,做起事来还是巧一会功夫,从头到脚就被他改成了女儿家的模样。
“你把那身行当放箱子里去,那有张榻,你也不方便睡出去,在那吧。”
此夜一过,再有事就是柳岚叶去赴李馨的邀约的日子了。一行人柳岚叶让小六儿搀着与李馨并排走在最前头,再后面是万贵嫔也就是顾倾酒,略微右后方跟着顾清酒,顾清酒由宫女扶着,勉强跟着队伍,再有就是顾静思被喊到了李馨身侧跟着。
“丹妃娘娘旁这宫女没见过,内务府新拨的?”
“这是小六儿,之前连翘被派去洛阳接人,陛下担心本宫,这才让特地遣了小六儿过来伺候。”
“真黑啊,丹妃娘娘身边这样的人都能留的住,果然大度。”
李馨冷哼了一声,继续先前走,上了荷花池上的桥。
“格外姐姐瞧,这荷花池里的荷花开的旺盛,妾身想到了一出戏荷花赋。”
顾静思指着远处的一朵荷花出声道,闻言顾清酒最先一愣,在场能有那本事唱几嗓子的不就只有柳岚叶吗?这馨妃动作真快,刚出来还没有三炷香时间,就要动手了。
“是吗?本宫没听过。不知道丹妃娘娘会不会,听没听过,毕竟丹妃娘娘以往走的地方多。”
顾倾酒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个时辰陛下是定不可能出去的,近日上官娇也入了佛堂,虽说平日不礼佛的上官娇,突然如此举动有些奇怪,但也是管不到宫中之事,这东南两座狮子对上,怎么样轮不到她遭殃。能除一座是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