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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涿郡被攻克之后,河北就进入了一段平稳期。窦建德在搞生产,搞培训,准备着来年春耕。但是其他的地方依然乱七八糟的,该打还是打。自从八月份,唐尚书右仆射裴寂被刘武周在介休打的全军覆没,裴寂只身逃回晋阳之后,刘武周就一直压着唐军打。紧接着,刘武周进逼晋阳,李元吉带着妻妾弃城而走,一路逃回长安。这一下李唐的老家被端掉了。
十月份,也就是窦建德在新桥县迫击炮的掩护下三下五除二把罗艺打崩之后,刘武周又派遣宋金刚南下攻陷晋州,进逼绛州(今山西新绛),占据龙门(今山西河津),攻占浍州(今山西翼城)。与此同时,夏县吕崇茂自号魏王,与刘武周相呼应;隋朝旧将王行本据蒲坂(今山西永济北),与宋金刚相联合。至此,山西大部尽归刘武周统辖,唐在黄河东岸只剩晋西南一隅之地,关中受到极大震动甚至唐高祖李渊都惊慌失措,颁发了“贼势如此,难与争锋,宜弃大河以东谨守关西而已”的手敕。
正月,唐将军秦武通在蒲反攻打王行本。王行本出军迎战,打了败仗,粮草已尽,没有后援,打算突围逃走,又没有跟随的人。戊寅(十四日),开城门出城投降。辛巳(十七日),李渊到蒲州后直接,砍了王行本。
但是,刘武周那边的危机依然没有解除。这个时候,从涿郡逃跑,然后在上谷郡盘恒了两个多月的罗艺狼狈的从飞狐陉来到了苇泽关下,也就是后世的娘子关。如今山西大部都落入刘武周之手,只有娘子关这里,赫赫有名的平阳公主还在这里苦苦支撑。
时宋金刚进犯苇泽县,平阳公主分兵守石艾(今阳泉),罗艺以一哨人马偷袭宋金刚得手,宋金刚不得不退回晋阳。战事得到缓解的平阳公主向李渊称赞罗艺的军事才能,李渊大喜。调兵遣将归罗艺指挥,一据宋金刚,而平阳公主仍守娘子关。
当然,他们在那边打的这么热闹,窦建德这边也不能没什么表示。农历二月初八,也就是阳历620年3月18日,河北行台司马书房下令,命涿郡团练使,忠武将军范愿封锁蒲阴陉和军都陉,上谷团练使,壮武将军董康买封锁飞狐陉。同日,河北军都虞候使,归德将军刘黑闼建议组建背面都招讨司,以全面掌握上谷,涿郡以北的刘武周和突厥人有可能的进犯。
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8月份窦建德在新桥吃了个闷亏,然后又醒悟过来,跟新桥县穿一条裤子之后,首先得罪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河间等着接杨政道和萧皇后北上的突厥使节阿史那哚陆。杨政道在新桥登基,窦建德受河北行台尚书令之后,直接轰走了这个突厥蛮子。当然这货走的时候放下狠话,定要来河间郡放马牧羊。
当时窦建德还是有点心虚的,不过在涿郡事情了结之后,窦建德就再也不把突厥人放在眼里了。
不过在河北就要准备改革的当口,突厥人总来捣乱也不是个事儿。所以窦建德跟新桥县一商量,就打算不如将计就计,直接把突厥人弄进来打个大的再说。
如今马异郡,雁门郡,定襄郡都在亲突厥的刘武周的统治下,只要来年三四月间,突厥人起兵自雁门郡来,那么走军都陉攻入幽燕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甚至不排除刘武周这个所谓的定杨可汗先于突厥人来涿郡打河北的秋风!
这对于已经完成石景山钢铁厂500立方高炉主体工程,正在紧锣密鼓的建设各种附属设施的新桥县来说,是绝对不可接受的。上谷,幽州两郡直接进入战争状态也是新桥县的要求。
突厥人始终是个大麻烦。这个麻烦,越早解决越好。
“所以,县里的要求是,坚决的消灭突厥的有生力量,最起码一战打出十年以上的和平。至于十年之后,呵呵。”河间行台尚书府内,付海伟站在一座巨大的现代化沙盘前面,对窦建德,徐世勣等人说出了县里的要求。
“有什么困难吗?如果是火力方面,不需要担心,炮弹管够。”
窦建德和徐世勣不由的对望了一眼,心说你说道这个份儿上了,还能有什么困难。谁他*娘的经得住你们用炮轰啊。
当然,这个话不能说出口,既然你们都关心困难了,我自然要找个困难好要点好处啊。
不过,困哪还真是有的,尤其是徐世勣和刘黑闼这里。
这个时候,魏征他们一帮文官们正在县招待所里住着,每天都处于日程排的满满当当,被各个培训科目的老师用各种方法填鸭的苦难中。司马书房这边的改革则是和训练改革一起进行的,并没有在县城,而是付海伟带着人直接来河北军这边了。
然后整个河北军都鸡飞狗跳了。
徐世勣这一阵儿特别憔悴,因为这次军制改革出现了以前从来没见过的情况。按照徐世勣的理解,这个改革也就是把54斩改成55斩,然后给个新的军号,新的将军体系什么的,因为在他的脑海里,军制这么多年了,还能改到什么地方去呢?
然后付海伟的第一条军改条例就雷了他一个跟头。
首先,在古典军队中,调兵需要有凭证,也就是虎符。按照一般的说,君王拿一片虎符,大将拿另一半。但是到了新桥军改这里,窦建德反而没拿虎符。整个虎符被分成了三份,一份在徐世勣手中,另一份在都虞候司的刘黑闼手中,剩下的最后一份,居然是都监军使高雅贤拿着。
三符合一,才能正经行驶军令。但是窦建德有权力直接否决司马书房的调兵命令。
同时,窦建德想要越过司马书房,进行直接指挥的话,也需要徐世勣,刘黑闼和高雅贤其中的两个附属才有用。
这种军队调动方式让徐世勣真的想了好久才想明白。
这仅仅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监军下队,单长官制变成了双长官制。河北的新军制中,一个基本战役单位就是团,团的首长是一郡团练使。团下面设营,队,什三级。十个人为一什,设什长,官陪戎校尉。十个什为一队,设队正,官宣节校尉。而十个队为一营,设旅帅,官昭武校尉。
当然,这是军事主官,这个官由都虞候司签发。
而从队正开始,他们就有一个由都监军司签发的副手,官宣节副尉,专职督战,功考和惩罚。同时也负责监视队正。
营中设营监军,官振威校尉,在节制各队监军的同时,也负责整营的功考和惩罚。
至于各郡团练使,照样有一个官宁远将军或者定远将军的团练监军。这些监军不光要记录功考,惩罚,还要在军事主官倒下之后,起到稳定军心,甚至率军冲杀的事儿。因为又要司功考,还需要能写会算,这才是正经让河北军头疼的。
所以军改了两个月,都监军司的人员缺口依然很大。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功考体系。这次军改让徐世勣更加无所适从的,是废除了首级军功,改成了任务军功。
监军的事情,徐世勣作为一代人杰,他大概能猜出个大概。但是首级功的取消,才是真的让他无所适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