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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和古代人的思路还是有差别的,就在二凤和平阳公主以为第二天新桥人就会趁热打铁的让自己签署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时候,第二天的招待人却突然换成了窦建德,让二凤和平阳公主都有一脚踏空的感觉。
毕竟是祖宗吗,一个是在历史课本上的天可汗,另一个直接有个娘子关来纪念(某娘子关电站攻城狮作证)。过分煎迫就不好了,本来县城就仅仅是打算合作。“奉天子诏以讨不臣”什么的,暂时不打算用在李唐身上。
对于新桥的这个操作,二凤只能以一句“且观之”自我安慰了。
这次老窦给安排的节目是非常隋唐的。
校场演武!
古代吗,两路诸侯自然要露一下肌肉给对方看看。新桥人怎么折腾是他们的事儿,作为河北大行台尚书令,河间郡王,勒石桑干的豪杰,不抖抖威风怎么行。
而且县里也很支持他抖威风,这是县里的一个既定策略,让李唐看看,变成新桥的合作伙伴有多大的好处。
所以这次校场演武,新桥县的人自然也就搀和进来了。
首先就是场地问题。在古代,校场演武再怎么折腾,也就是官员们弄个凉棚,但是这已经收麦子的时候了,河北兵着甲率又高,再说了搀和进来的现代人也不耐热啊。
所以,县里直接在河间府校军场上砸了一溜杆子,然后挂上悬索,然后上伪装网并且让雇佣的河间本地农户折了很多杨树枝,铺满之后,又喷了两遍水,直接让整个校军场掉下去好几度。人们进去之后,又透气,又防晒,还不必担心阳光刺眼。
二凤这次堂而皇之的以亲王行头来了,他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既然被戳穿了,那么再装下去也没意思。而且河北诸君也没有在这里发难的意思。
为了壮声势,马三宝也恢复了自己的将领行头,还有跟着二凤当保镖兼跑腿的幽州大混混侯君集也挺胸凸肚的跟在二凤后面。
确实是大混混,这时候的侯君集刚入秦王府,而且不学无术,连射箭都射不好,却老吹牛自己勇武,其实是个银样镴枪头,属于被尉迟恭三拳两放倒的**。
不过这小子有眼前劲儿,东跑西颠很好使唤,这次死缠烂打,当个牵马也要跟来。也算他运气好,这次也能站在秦王后面漏个脸儿。不然,有秦二哥和宿州佬在的时候,哪有他往前凑合的份儿。
河北方面除了走不开的,能到的武将们也全到了。从徐世勣以下,刘黑闼,王伏宝,薛万钧,薛万彻,苏定芳,张亮,还有箭伤已经全愈的王小胡等。
新桥县也有来凑热闹的,最显眼的位置就是五名骑在战马上,一身数码迷彩,背着***,马鞍上挂着骑兵刀的数名老骑兵。然后还有县非物质文化遗产,岳家散手和六合大枪的传承人,另外还有一些正好倒休,能来凑热闹的人,再有就是县武警中队处突分队的十多号人。
嗯,还有萧太皇太后和大隋皇帝杨政道也来了,就在观礼台对面的简易台阶上坐着。一身现代打扮的萧太皇太后除了很熟悉的几个人并没有人认出来。除了远远向这边拱手的几个人,也没人知道皇帝陛下就在看台上东张西望。包括皇帝陛下自己也不知道。
窦建德一身武弁行头,尽显河北豪杰之姿。和二凤重新见礼,然后寒暄几句后,老窦也不废话,手中令旗一招,校军场上六面军鼓立刻隆隆响了起来。
古代打仗,以军阵为先,以金鼓旗帜为号令,这就是为什么有斩将夺旗一说。因为没了旗帜,在没有明确的军衔制度和现代化通讯手段前,那么这支没了旗帜也没了将领的兵就要崩。虽然河北改制这大半年,兵士们的训练和条例都上来了,但是基本的金鼓旗号都还是要有的。
鼓响之后,首先从校军场上以二龙出水阵圈过来的就是如今赫赫有名的大铠兵。
河北军中,两千大铠兵和五百甲骑一直是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虽然自从高炉出铁后,冲压板甲已经可以量产,但是暖气片颜色的甲却没有了。因为铝粉这东西短时间内恢复不了的。而且新出的硅铜高碳板跟原来库存的那种含锰,钒等合金的板材还是差了些。
现在新出的板甲是用的磷化烤蓝技术,远远看过去黑中透蓝。所以被称为玄甲,虽然在防护性能上差别不是很大,但是烂银色大铠已经成了象征,河北甲士们还是以穿银色铠甲为荣的。
这两千名巴托尼亚步行骑士踩着统一的步伐走上来,最前头的薛万彻倒提长柄棹刀,带着一个狰狞的面具,胸口上錾着一个威武的兽头,大红的披风,头盔顶上的雉鸡翎足有一尺多长,这一身卖相别说多威武了。
古代军阵也就是那几个变化,校军场上。两千大铠兵来去纵横,很快就演练完毕,向观礼台行礼后,自退下去了。
河北的官吏们自然是看个热闹,但是平阳公主和二凤显然不这么想。二凤甚至很不礼貌的站起来,向窦建德说,能不能让一名甲士到他近前来看一下。
老窦自然年允许,很快一名大铠兵就到了观礼台上。
二凤站起身来,围着这名大铠兵转了一圈儿,然后用手指敲了敲胸甲,又看了看胸甲下缘,用牛皮带索具固定住大块甲片,向窦建德行礼,说自己看完之后,就坐了回去,默然不语。
马三宝凑了上来:“二殿下,你看这河北兵如何?”
相比昨天一顿飞机大炮加核弹的轰炸,二凤其实对这两千大铠兵更加印象深刻。毕竟纪录片上的那个和自己距离太遥远了,看上去跟外星人一样,没经历过,自然也就没有具体的印象,也就谈不上优劣对比。反正你拿152轰跟拿原**轰是一个结果的,都是死翘翘,难不成还能死两次吗?
但是对于冷兵器战斗,二凤的发言权就大多了。
“方才我见那铠甲,乃是整块上好钢料,刀剑弓矢皆不能伤,便是锤头,骨朵,怕是也难以撼动。若无有地利或水火二物,这天下怕是无人能当此强兵一击。”
想了想,二凤又说了一句话:“就算以我大唐自晋阳起兵的五千老卒,结阵相向,怕不是两三刻钟,就要被杀个干干净净。”
说着,他又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若与我三万此等精锐,突厥人又有何惧?莫说十万,就是再多一倍,不过插标卖首耳。”
马三宝骇然。
步兵完了,接下来自然是骑兵。薛万军的500甲骑只来了100骑,不然都施展不开。装备了高桥马鞍,新型装具和蹄铁的河北具装甲骑在校军场上就跑了一圈儿,就已经引得全场喝彩了。
本身就喜欢骑兵的二凤再次站了起来。这时候他麾下赫赫有名的玄甲精骑还没有成形,乍一看见这些甲骑不由的暗暗羡慕,心说自己也要拉这么一支队伍出来。
但是想想河北兵那一身精钢铠甲,他不由的又暗自叹息。
偏偏这时候窦建德还过来拉近乎。
“世侄,这河北健卒,可堪一观吗。”
老窦这就有些飘了,但是二凤也没法否认,河北大铠兵乃天下强兵。
不过,二凤毕竟是二凤,指望他老老实实服软,还不如指望猪会上树。
“我若有此强兵,当出阳关,拓地万里,封狼居胥,尽复汉地!”
这意思很明显,你河北有这么强的兵,居然只在桑干河边上砍了几千突厥脑袋,不嫌丢人。要是我领兵,早就端了突厥老巢,直接打到葱岭了。
这话放到心胸不那么宽广的人身上怕是立刻要翻脸,然而老窦却哈哈大笑。
“果然英雄出少年,世侄有此雄心,窦某岂能不成全。来,取甲胄!”
很快,两个侍从抬着一口箱子上来,放在二凤面前打开。
里面是一套玄甲,样式上跟薛万彻那一套差不多,都是全面防护的冲压板甲。
“世侄,这玄甲也是新桥诸位先生作品,窦某代新桥诸君做主,匀两千套于世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