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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征伐中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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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人对郭孝恪这个人其实是有成见的。因为不管是《旧唐书》、《新唐书》。还是李世民的起居注中,对郭孝恪这个人的评价都不高。而且批评是集中在人品方面。首先说的他年轻的时候游手好闲,本身就是个破皮无赖,连他老子都不待见他。这个批评在以孝治天下的封建时代是个非常严厉和负面的评价。而且在他从军之后奢华无度,而且非常好色。不光好色还从来不尊重妇女,霸占民女后连个妾室的身份都不给。他还把自己很多的金玉宝贝送给阿史那社尔,但是突厥出身的阿史那社尔却全部推辞了。这让李二对郭孝恪的评价又低了一些。

    但是本着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这个逻辑,现代人还是接纳了河北行台任命他为壮武将军并且许其南面兵事的决定。不过却让行台司马书房的都监军使高雅贤直接指派了监军,而且县武装部派出了一个由三个机枪小组和三个迫击炮小组组建的火力排过去。不光是给他做火力支援,同时负责着新式练兵和整饬军纪等任务。

    同时也要观察一下郭孝恪这个人,在河北新军的纪律军功体系下,他是会和历史上一样还是有所改观。

    如果他和历史上一样,那么只能说此人正经不是玩意儿。河北军改编的时候延续的是人民军队的传统,如果郭孝恪真跟历史上一样,那么河北军是容不下他的。

    毕竟直接负责河北军改编的,就是付海伟本人。在人民军队的指导思想下,河北军现在是一支结构上严密,纪律森严,但是在官兵人格上却体现平等,日常作战生活中尽量官兵一致的军队。

    具体的来说,河北军上下级分明,令行禁止。但是在生活上,校尉一级的军官也就是在服饰和军饷上有区别。到了将军这一级,才有勤务兵这个编制,而且所谓的优待也就是独立的行军帐篷和日常的军官灶。

    而且行军作战中,绝对禁酒。一旦准备开战,就算是将军,也将失去军官灶这个特权,士兵吃什么,将军就吃什么。

    这个规定,是由被大隋皇帝敕封为车骑将军的付海伟本人以身作则保证的。

    所以,不管是徐世勣还是王伏宝,亦或是窦建德的小舅子曹旦,都老老实实的遵守着新编河北军那种明显带有清教徒气质的军规。

    而这种状态所带来的战斗力提升,突厥人以两次大败做了最佳注脚。

    如果郭孝恪能在这种军规下严格的约束自己,那么历史书上对他的描写,恐怕只是那个时代起义军出身将领的一种历史属性。

    郭孝恪在击败孟海公,李商胡和霍总管之后,就一直在军队改编的事情。在改编期间,郭孝恪的表现和王伏宝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开始他确实不太适应,但是随着改编的深入,他也适应过来,并且并没有表现出贪财好色等特质。相反他在官兵一致和给兵士识字这些措施上,是非常积极的。

    不过,郭孝恪依然是新桥的这帮现代人最讨厌的一个故人,这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郭孝恪这货居然是个犟驴。

    他不是因为某些具体的事情固执,河北军新的军规他执行不打折扣。但是有些思想方面的东西,这货简直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

    首先就是首级功。郭孝恪大概是河北军中唯一一个正八经的反对取消首级功的。

    新桥县武装部的人给他费了半天口舌,才给他说通把首级功更改成任务目标记功的理由和好处。这货虽然认同了,转身又说应该在目标军功外,增添首级功。被驳回之后,他又在军中宣扬首级功才能体现个人勇武,才是武人的本色。他甚至会从自己的军饷中拿出一部分来犒赏砍脑袋多的兵士。

    这家伙不知为什么对砍人脑袋有这么大癖好,王樱甚至说为什么不让他当刽子手去。

    另外一点则是,他对新桥给河北军提供的四分之三甲,半身甲,层压复合弩,长铤重箭等犀利器械极其推崇。但是这货不是哪根筋搭错了,他对新桥的大炮跟机枪却异常反感。甚至在攻破楚丘后,就拒绝新桥县的炮兵和机枪小队配合作战。

    而且这货还振振有词。

    “徒逞器械之力,置吾辈武人甲士之勇与何地!?”

    接下来破梁郡的时候,这货居然真的不用炮火就攻城。

    河北军改编之后,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征就是编入了厢军,其实就是辅兵。不过河北军中的辅兵并不是那种战时当炮灰的烂兵,而是承担作战以外的任务。比如立寨,比如挖沟堆土,比如打造器械,输送给养,埋锅造饭,日常警戒,打扫战场,收容俘虏等各项杂事。基本上就是把正兵解放出来,安心的准备战斗。当然,要是以为这些兵没有战斗力就错了。厢军编制和正兵编制在基本军事训练上是一样的,就是不练阵法,并且在器械装备上不装备板甲和层压弩而已。正兵战损后,就会直接从厢军中抽调人员编入正兵。

    而且厢军营中,装备了大量的各种新桥制造的机械工具。比如圆锯,比如台刨。动力方面自然是从电力之类的改成了人力和畜力,甚至还有一些热球机。而且储备着数量不少钉子,丝杠,螺栓和轴承之类的标准件。

    所以郭孝恪想要打造一些云梯车,投石机之类的东西很容易。在打梁郡的时候,厢军营一天的时间就让郭孝恪多了七架云梯车,一沓三稍炮,还有三辆看上去跟移动堡垒一样的临冲吕公车。

    有了这些东西后,郭孝恪这货就按照他的想法打了一场古典的攻城战。

    也不知是梁郡守军的太菜还是怎么回事,郭孝恪攻破梁郡的时间,并没有比用迫击炮和机枪长了太长时间。

    虽然没有炮火准备,但是河北军三稍炮的石头和共和二年式军用弩的箭雨却一刻都没停过。临冲吕公车上的箭楼更是居高临下的给城墙上的梁郡守军挨个点名。在五十步这个距离上,共和二式军用弩的重箭轨迹几乎就是一条直线,在望山上瞄着谁谁死。别说普通的鳞甲札甲,明光铠来了都扛不住。

    直到云梯车搭上城墙和临冲吕公车的跳板上铁锚卡住女墙,被弓弩射的怀疑人生的梁郡守军都没能对河北军的攻城兵士造成什么有效的威胁。甚至想往下丢火炭的人露头就会被好几只弩箭招呼。

    从临冲吕公车上的跳板上扑过去的河北兵士以持单手短槊和护身藤牌的为先,皆身着黑蓝色板甲。几乎是虎入羊群的冲进了梁郡的城头上。

    以现代饮食填起来的河北军士兵,普遍体重比梁郡守军重了二十斤。一日三餐,天天有足够的脂肪和蛋白质顶着的河北军士兵们在体力储备方面也不是梁郡这些吃糙米咸菜甚至野菜果脯的兵丁们能比的。

    这些瘟兵,甚至不用短槊攒刺,仅仅是持盾一撞,便扑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当临冲吕公车上的所有兵士都上了城墙之后,这场攻城战就进入了垃圾时间。大把的梁郡兵士都把手里的破刀烂剑扔在一边儿,然后把脑袋扎在地上,向河北军乞降。

    郭孝恪并没有给现代人和监军司的监军们什么发挥的机会。杀俘可是大罪,郭孝恪再喜欢砍人脑袋也不会在这事儿上犯迷糊。梁郡城破,厢军们立刻开进城去,清理死尸,收拢俘虏,治疗伤者。战兵们以最快的速度控制府库和官寺,并且将另外几个城门的梁郡士兵也全部缴械。同时厢军们分出数支小队,敲起铜锣告知城内百姓战事已了结,河北军士兵纪律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等等。同时也免不了砍翻几个趁火打劫的泼皮,吊在旗杆上风干。不到一天的时间,梁郡就已经安定下来。第二天,已经有百姓商家正常开门做生意了。而且生意还很不错。

    毕竟河北军的士兵们也要放假休沐的。这些拿着战场津贴的大头兵们消费能力着实不低。不过最让人意外的是,梁郡的几个秦楼楚馆和半掩门子的生意却没好多少。

    “这帮河北兵没有卵吗?”一些梁郡的阿姑不由的抱怨。倒是有个壮着胆子去潇洒了一回的一个大头兵给这些人解了惑。

    并不是不想去潇洒,奈何鞠大夫用改锥捅**的威慑力太过强悍了些。对此,橘猫也很无奈,他明明用的而是棉签,为啥传来传去,变成改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