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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乐,在日文语境中,意思是“有情节的艺能”。这是一种带着面具,连说带演的传统艺术形式。其中,古能乐被认为是从中国的傩戏,傩舞上演变过来的。而中国的傩舞,则被认为是一种古老的图腾崇拜时期的巫术舞蹈。
而秦河胜这个人,被日本奉为“能乐”之祖。他送到馆驿里的乐舞,自然就是能乐。
怎么说呢,古人的娱乐活动是很匮乏的。在现代人看来,这个古能乐实在看不出什么好看来。不管没有什么舞台,就是一些或穿着宽袍大袖,或短衣赤脚的人,带着面具在那里手舞足蹈,蹦来跳去。而且还带着或简单,或呲牙咧嘴的面具。一堆五短身材的倭人女子中间,簇拥着一个带着面具,身材苗条匀称的舞者。虽然也看不出什么章法,跟后面的鼓声什么的也不太踩节拍,但是看上去比别人还是好不少。而且,时不时的,中央的那个舞者还会秃噜一连串又急又快的念白,也就是狂言。口音严重,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玩意,甚至不知道说的扶余话(古日语其实就是扶余话的分支)还是说的雅言。
这时候的乐曲是要正经坐下来的听的,就跟后世到大剧院去听音乐会一样,正襟危坐,还有有茶,有酒。现代人看的索然无味,古人们看的摇头晃脑。
这大概就是时代的差别,反正一帮现代人完全没觉的这种跳大神儿有什么旋律和美感。
乐舞表演完了,裴世清一挥手,两匹布就赏赐了下去。然后就找人去安排这些人住的地方。这个时候送来的乐舞可不是跳完了就完事儿,这种事情还不如说是送来的奴婢。既然是奴婢,那么就得让这些人去给贵客们服务一番。
现代人敬谢不敏,表示新桥从来就没有收奴婢的习惯。但是对于一帮古人来说,那就生冷不忌了。现代人也懒得去管,就是别染上什么病就好。安保方面也对这些人进行了仔细检查,并不会出现什么其他的情况。
不过那个主舞的人,却在乐舞结束后钻到了刘长启面前。面具一掀,露出秦心那张小脸儿来。
某个炼铜专家差点一个趔趄……。
小丫头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当着一帮人的面解开了自己的发髻。就在一帮现代人露出暧昧的目光的时候,秦心从自己的发髻里抽出一个小竹管来。
打开后里面是一个小纸卷,上面用蝇头小篆写着好几行字。
现代人认识小篆的可太少了,好在卢承范和裴世清都是文人出身,看小篆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苏我马子异动,高句丽人参与其中。”卢承范微微点头,“此人果然狼子野心。对了,诸君,这高句丽使节团中还有个河北的漏网之鱼啊。”
众人忙问,卢承范指着纸条上说:“高句丽副使,郁折高开道!”
“呦呵,大燕皇帝啊。”众人露出讥讽的笑容。对于现代人什么最让人愤怒,自然是汉奸这种玩意儿。这位大燕皇帝居然还是去投靠高丽棒子,这真是生可忍,熟也不可忍啊。
不过这个纸条上写的还不止这些,卢承范又看向了在那正缠着刘长启要枪玩儿的秦心。
“秦姑娘,敢问这信上所说要人何在。”
秦心撅了撅嘴,然后钻进一帮舞姬的中间,拽出一个身材娇小,白粉涂面的人来。
那人以袖子掩面,缓缓下拜,然后用较为生硬的汉语对裴世清说道:“丰聪耳未亡人(到底叫不叫未亡人,我也不知道),刀自古郎女见过上邦天使。”
“夫人免礼。”裴世清看着眼前这位圣德太子的遗孀,苏我马子的女儿,心中暗自点头。看来那位秦河胜仁兄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财政大臣。这位恐怕早已经把一些势力给拧在了一起,然后仅仅是缺一个契机或者缺一把刀。
但是政治就是这样,差之毫厘就是一场百忙。虽然秦河胜已经很有手段,但是没有刀子这点还是差了一招,到了苏我入鹿时代,秦氏还是被流放了。
而这位刀自古郎女,恐怕也早已经背叛了她的父亲,而是倒向了自己的丈夫了。
“不知夫人至此,有何指教。”到了这时候了,裴世清决定开门见山。
“不敢,未亡人请上邦发兵,除去苏我氏!”
“夫人当知所求不易。”
“但凭天使。”
“好!”裴世清和卢承范,陆凡一,钱梅森等人眼神交流了一下,这时候了,就让对方做个明白人吧。
裴世清缓缓站了起来:“灭苏我氏,易如反掌。灭苏我氏后,这列岛将归于中原!推古女王并厩户王子一系,可得富贵!”
刀自古郎女,也就是苏我屠自古听完裴世清这句话,感觉好像一个晴天霹雳在自己耳边炸响。
她慌忙抬起头,希望从裴世清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玩笑成分。
但是,没有。裴世清脸上只有肃杀。刀自古郎女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荒诞的事情。
自己就是一条豺狗,在和另外一头狼争夺食物的时候,居然去请一头老虎来主持公道。
不过她还打算挣扎一下。
“上邦天使,也觊觎我小国寡民吗?”
裴世清看了看她,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夫人且请安坐,苏我氏,土鸡瓦狗也!”
刀自古郎女终于绝望了。
……
太阳落山了,大隋馆驿开始掌灯,从外面看一片祥和。
但是各个廊下和屋内,一百二十名兵士身着玄甲,各持步槊,弓弩,席地而坐,闭目养神。三十名关中骑兵抓着豆子,胡萝卜甚至还有糖块之类的东西在喂自己到战马。这些战马也已经换上了面甲和胸铠。肚带打紧,蹄铁都已经换过,踩在地上,不是迸出一个火星。
十几名武警战士已经全副武装,胸前的胸挂里弹匣已经塞满。三名迫击炮射手正在给炮弹装订引信。几个普通研究人员在检查完自己的M870之后,有把M625全部检查了一边。
馆驿中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除了某个带着面具,依然没心没肺的看着那些闪着寒光的枪械流口水的小丫头。
“赶紧藏起来去!”刘长启把手枪子弹塞进半月夹片,然后合上左轮,揣进胸前的快把枪套里。秦心那个小丫头对枪这个玩意儿的好奇心太过强烈了,而且这丫头非常滑头,会装着露出那种小动物的神色来讨你可怜。
这要是长大了,切开之后肯定是乌漆麻黑的。
秦心刚想说话,从中央的大堂顶上,扔下一个石子来,发出咔哒的一声响。
来了!
在屋顶上,陆凡一的81班用机枪架上了两脚架,插上了75发快装弹鼓。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将馆驿东门的兵全部打趴下,让尉迟恭的三十名骑兵直接撞开高句丽馆驿的院墙!
院子下方的老钱,拿起自己的手电筒,向着正堂方向快速的闪了三下。
各个廊下和堂屋里,一百二十名甲士轰然起立,鱼贯而出贴着院墙列阵。
就好像一个信号一样,在高句丽馆驿的那座小角楼上,窗户被推开了,一架弩机被推了出来。一支燃着火焰的弩箭好像流星一样被射入了中央的殿堂。
然后整个馆驿周围都响起了喊杀声!
就在这喊杀声中,一声好像空竹筒落地的声音被掩盖了。几秒钟后,高句丽馆驿内,在一声爆炸声中,那座小楼变成了一堆破碎的木柴。
而在隋馆驿的屋顶上,发出了好像爆豆一样脆响。一条闪烁的火链从天而降!东门方向的倭人士兵顷刻间死伤惨重!
此时,馆驿大门轰然大开。一条大汉骑在一匹乌黑的骏马上,手持长槊,高喝一声,好似炸雷!
“儿郎们!与某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