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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的这个说法让赵强很不舒服,这让他想起了小学课本上的王二小。
“我不同意!”
李靖有些不悦,别看他在平常一副谦逊儒雅的样子,但是在行军打仗方面,李药师还是很固执的。
“赵委员,切莫妇人之仁啊。”
赵强还是坚定的摇摇头:“我们是军队,不是土匪。”
李靖勃然变色。苏定方赶忙上来劝住。
“李公有所不知,教导总队实行的乃是新桥军法,讲究军爱民,民拥军。滥杀无辜乃是大忌,要上斩刑的。”
李靖的脸色稍微好了点,但是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赵委员,事有从权。今日吾等虽将勇兵强,然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不可不察。纵敌有备,非兵家所为。为军法悬兵之首肃正三军则可,为他事折一兵则非,似此等蛮夷辈,何足可惜?!”
“李将军,这不是从权事情。”赵强的态度很坚定,“军队是国家的基石,同时也是个暴力机构。但是正因为这样,这个暴力机构更应该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咱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而且会一直强大下去。我们不光要征服漠北,还要征服西域,河中,一直打到大西洋岸边上去。难道我们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路砍过去吗?杀顺了手,当兵的心里这根弦就断了。再者说,咱们一天走八十多里,真的要担心那些马都钉不上铁掌的牧民们走漏消息?咱们带上向导,向导肯定心里肯定要惦记家里,只要咱们对他们部落里没啥动作,那么他肯定要顾忌是不是能活着回去的。反而是咱们要是屠了这个部落,那么怎么保证向导不会把咱们带进死地里去呢。”
李靖的脸色变换了几下,最终长叹一口气:“老夫寻日将兵,从未想过此节。然慈不掌兵,赵委员不愿行此法,靖亦无话可说。愿彼处蛮夷不要以怨报德。”
赵强笑了起来:“李将军,担心这个干什么?咱们怕他们以怨报德?到时候就以直报怨呗。定方!多带点人,先给镇唬住了,然后弄盐巴跟茶叶什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没事儿!”
苏定方领命去了,后续的发展也就跟赵强说的一样,这个小部落没多少壮丁,被大队骑兵的马刀一唬,全都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上什么山,唱什么曲儿。这些年在河北跟中原地区,县里也大概的总结出了一些东西。现在民智未开化,很多新辟的地方也不存在什么军民一家。维持军纪的同时完成军事任务必然不能像后世人民军队一样。
毕竟现在的人也不会搞双拥不是。
所以,河北军现在对这些人,使用一种类似斯特哥尔摩综合症的做法。
即先吓唬你,吓唬你个魂不附体,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猎奇了再说。
比如现在,苏定方的几百骑兵把整个小部落的人全驱赶到一起,马刀不停的虚劈,把整个部落的女人小孩儿吓的乱哭,男人们噤若寒蝉。
然后找个长相凶恶的,摆着一张臭脸跟向导出来问话。当然不会上来就问夷男牙帐在哪儿这种东西,这帮人十有八九不知道。而是问他们叫什么,是哪个部落的,有多少人!
等问完了,骑兵们马刀也收起来了,然后下马该干嘛干嘛,就是不搭理这帮吓的像鹌鹑一样的牧民。然后苏定方自己上去,不冷不热的问些其他的事情,知道就行,不知道也无所谓。
逐渐的,牧民们发现这些骑兵们并不打算把他们怎么样。他们自己回帐篷也没人管他们,这些兵老爷们似乎不想砍他们脑袋了。
这些围着部落的兵们开始搭帐篷宿营,并且拉起了栅栏。他们在大车上搬下一个个的大桶,那大桶貌似是铁的,不一会儿就升起了火,然后架上一口大锅。
那大兵又带着向导来了,那向导腆着脸说,军爷要征用你们的羊。
部落的人认命了,没杀人,光要羊简直太开心了。赶紧牵了十几头肥羊过去。一个汉人大兵点了点数,然后扔给他们两个口袋和一块油纸包。
打开一看,两个口袋里是粟米!而那个油纸包里,居然是好几块盐巴和一小块茶砖!
哎呦喂~军爷是好人啊,就要了一些羊,居然给了两袋子粮食,还给盐巴和茶叶!
搞定!很快一个长着络腮胡子,头发剃的只剩下两边的小辫,面容猥琐的家伙来到了苏定方,李靖他们几人的面前。到地方先来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然后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顿听不懂的话。
“他说什么?”赵强问那个向导。
“回上官,这人说,参见伟大的中原圣人可汗的使者,小人拔野古叶吉愿意为您献上自己卑微的力气。”
圣人可汗是隋文帝的尊号,东突厥启民可汗给推举的,这个小小的拔野古部落的小头人还知道这个,看来足够聪明。
苏定方动了动脑袋,一个卫兵拿着一匹布走到这个叫叶吉的头人面前,让他看了看。
“告诉他,明天他,还有他儿子,一起跟大军出发,翻过燕然山,走到图音河,这匹河北的上等棉布,就是他的。”
那个向导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那个叫叶吉的立刻眉开眼笑,小舌头都能看见了。
看着这帮人的互动,李靖突然觉的自己枉做小人。这帮家伙们兵家的那些规矩虽然没遵守,但是市井匪类之间拿捏人心的本事可不小,坏的很。
在一大匹布和河北军拿出来的盐巴的诱惑下,拔野古氏这个小部落的头人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第二天早早的爬起来,收拾利索,带着自己的儿子和狗,背着弓箭给大军带路。毕竟是在杭爱山一带讨生活的,一个上午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一处缓坡。
到了地方,众人们将铠甲脱下来,然后穿上厚衣,把马匹十个一组的串起来。然后把所有的大车都套上多一倍的挽马,开始翻越杭爱山。这地方已经很靠北了,在爬上山口之后,居然发现山口居然飘起了雪花。
越过杭爱山后,图音河就在眼前。教导大队里的制图参谋用经纬仪测量了一下,发现全军向西偏了0.6度。大概是111*0.7*COS47度,约50公里。
从这个情况看,全军只要沿着图音河向东搜索就够了,如果按照一开始审讯的俘虏和牧民的说法判断,那么一天左右,就能找到薛延陀的大本营,也就是他们种粟的地方!
那个小头目拿着一匹布欢天喜地的走了。而教导大队则全军上马,沿着图银河一路向东!
这次没有任何的意外,在图银河一块平坦的河谷中,教导大队的侦察尖兵找到了薛延陀牙帐的所在!
而且夷男也不是那么蠢,在河谷的牙帐所在地,夷男居然还留着一千多骑兵!在发现河谷中的不速之客后,这些骑兵已经呼哨着集结了一些青壮,直接奔着教导总队来了。
“就地歼灭!”苏定方的命令只有这一个。
“全体都有,对骑兵作战!”
没时间挖战壕,而且面对这点游牧骑兵,教导总队也不觉的自己需要战壕。一中队和二中队很快排出了好几个线型阵,后方的三四两个中队,则摆出了经典的两排冲锋的阵型。
“机枪就位!”
“步枪标尺400!”
薛延陀的骑兵们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他们只看到那些不速之客居然就摆了个单薄的阵型,就那么干站着。
这简直太棒了,他们打着尖锐的呼哨,使劲催着自己的马,一步步踏入了地狱!
“自由射击!放!”
河谷中骤然间响起了一种混合的,好像爆豆一样的声音。这些声音在河谷中来回震荡,叠加,变的震耳欲聋!
77式高射机枪12.7*108弹药沉闷的通通声,81改式通用机枪7.62*54弹清脆的砰砰声和夹在中间56式半自动步枪单发射击的声音,演奏出了死亡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