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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恰咖啡不积极,脑筋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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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狍子家的女王成为沙汗沙这段时间内,可以说是比较轻松的,甚至超出预料之外就完成了政权的交接。除了头几天戒严外,很快泰西封就恢复了平静。两河附近的贵族们没有造反。鲁斯塔姆同意合作之后,军事贵族们也表现的比较平静,向女王陛下宣誓了效忠。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精疲力尽吧。在和东罗马打了这么多仗,最后连叙利亚都丢了之后,又走马灯一样的换皇帝,是个人都受不了了。而这位女沙汗沙标榜自己代表和平富足,那么就姑且相信她一下吧。

    总之,不管这些人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萨珊波斯形势上的统一是保住了,各地的贵族们,现在想的基本就是熬过这个冬天,然后看到了春天,这位沙汗沙能不能搞出些有用的动作。

    不过他们并没有等待那么久,在还没进波斯历(古波斯是最早使用太阳历的文明之一,古波斯历和公历非常容易换算,因为波斯历的一月一日是春分那一天,也就是三月二十一日)的冬天,这位沙汗沙的第一个举措就来了。

    当然这个举措也是很让人大跌眼镜的。因为这位沙汗沙命令波斯朝廷向一个叫“波斯基金会”的奇怪组织借钱。

    确切的说,波斯朝廷发行了一批十年期国债,年利率3%,然后波斯基金会吃下了这批国债,让波斯朝廷拿到了200万标准银币的流动资金。

    这两百万标准银币值多少钱呢?如果按照重量来算,霍思老一世银币直径2.5-2.8厘米,重量2.8-4.1克。而一枚标准银币的重量是50克。取中间值的话,这就是2900万枚波斯银币。

    有了这笔钱,波斯朝廷就有能力干点正经事儿了,比如加固泰西封四周的堤坝,修缮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流域那些用来防洪和灌溉农田的水利设施。

    这个举动确实得到了全体波斯人的拥戴,毕竟一个重视农业生产的沙汗沙怎么也不会是个糟糕的王。

    然后再联系这位的种种神迹,伊斯塔尔女王陛下这个称号就更加坐实了。

    紧接着,为了给这位巩固一下位置,大唐作为“天下共主”,给波斯送来了一份超级大礼包。

    一份羊毛地毯的采购合同。洛阳修建万象神宫,同时涿郡升燕京,需要大量的地毯。而这笔政府采购,就被作为大唐所册封的波斯女王的一份贺礼。而且这份采购价格的单价是每平方米4块钱,也就是一平米4枚标准银币。按照万象神宫和燕京行宫的建筑标准,光地毯就需要60000平米以上。也就是说,这一笔采购就是24万标准银币的价钱。

    整个泰西封织毯子的大商人和小手工业者全疯了。伊斯塔尔女王陛下万岁的呼声遍布大街小巷。

    有钱赚,有饭吃,这比什么都重要。谁管这是不是大唐赏饭吃呢?反正这跟伊斯塔尔陛下有关,那么高呼女王名就没错。

    而有了这个打底儿,再冲着拜火教本身下手就容易多了。所以,在抵达亚兹德,再次迎接圣火之后,已经兼任拜火教圣女的伊斯塔尔颁布了第一个改革——废除繁琐的净化仪式。

    作为一个二元论宗教,因为拜火教信仰善恶不停交战,造成在指导生活中的各种净化仪式繁琐的要死。祈祷仪式也异常繁琐。这虽然有萨珊祭祀阶层把持对教义和“阿维斯陀”的解释权,但是其仪式之繁琐还是不可和其他宗教相比。

    而伊斯塔尔圣女陛下的第一道敕令就是将仪式简化成了供奉圣火和对圣火祈祷。同时还直接抓了开始在两河地区开始流行了伊斯兰的教义,让平民以对自己的洁净作为对自身恶的净化。

    这基本上直接断了萨珊祭祀阶层的回归。

    这当然会引起反复,然后在泰西封贵族和平民全都高呼伊斯塔尔女王万岁的时候跳出来,是个非常不智的行为。

    然后这些不智的家伙们就被圣火净化了,剩下的,全是圣火的坚定信徒。

    等某个精品咖啡师来到泰西封的时候,整个波斯大局已定,剩下的就是看这帮穿越者们怎么搞事儿了。而对于穿越者来说,搞事儿是本能。

    比如这一天,已经在泰西封解除软禁,但是一直没离开泰西封的鲁斯塔姆就接到了一份请柬。

    “简单的下午茶?”鲁斯塔姆·法拉赫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位伊斯塔尔女王,或者说那些来自秦那斯坦的怪人到底想干嘛?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鲁斯塔姆已经能够分辨普通唐人和新桥的这帮家伙了。那两位使节和往来波斯到普通行商是毫无疑问的唐人,但是那位“王夫”和“投资人”……反正他们怎么看怎么奇怪。

    不过既然是简单的下午茶,那么自己去一趟就是了。反正现在也不会杀自己。

    到了泰西封王宫,在宫廷仆役的带领下来到宫廷花园之后,才赫然发现,已经有很多熟悉的面孔了。

    这其中包括穆斯陶菲迪万(这不是人名,而是官职。迪万制度最早出现在萨珊王朝,但是正式成型要到萨曼王朝,共分为瓦齐尔迪万:主管国家政务,为10部门之首;穆斯陶菲迪万:主管国家财政税收;穆尔克迪万:主管外交、教育、资料档案的保管;西帕希迪万:主管军队武器、装备、军饷等事务;沙希布·巴里德迪万:主管官方通讯、监察官吏;穆希里夫迪万:主管各地建设与发展;皇室地产管理部:主管皇室的土地财产;穆赫塔西布迪万:主管市场、商贸、民事;瓦克夫迪万:主管宗教事务;卡地迪万:主管司法。本书直接将这些归到萨珊王朝,不然太乱。后面直接采用称呼职务+大臣的方式。以后不再赘述。),穆西里夫迪万,穆赫塔西布迪万等大臣,还有帕提亚七贵族代表人物耶兹德·米赫兰。而且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带着女眷,女眷没有在身边的鲁斯塔姆反而是个异类。

    简单的下午确实是在下午,而且是在王宫的后花园中。冬日的泰西封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当众人走进花园内的那个半露天大厅的时候,还是眼前一亮。

    萨珊波斯在当时还是坐毯子的,但是这处半露天大厅的中央,却摆着一个巨大长椭圆形桌子,上面铺着深蓝色,金色刺绣的台布,周围的高背椅子上包裹着一层充满弹性的柔软垫子,坐上去让腿脚很是舒适。

    很快伊斯塔尔女王和她的王夫也出现了在了大厅内,和他们一起出现的,还有那位投资人。在简单的君臣礼仪后,众人在仆人拉开的椅子上坐定后,不由的开始憧憬起这次所谓的下午茶到底是什么来。

    女王请客,而且在这么华丽的地方,怎么也不会差吧。

    这时候,大厅的大门开了,两个穿着很怪异的女子推着一辆巨大的,上面堆满了一些闪着黄铜和水晶光芒的奇怪器物的手推车进来。在手推车的后面,跟着一个明显能看出来是秦那斯坦人长相,但是穿着打扮十分怪异的人来。

    这个人竖着一丝不苟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鞭子,嘴唇上有一圈修建的非常精细的胡须。穿着白衬衣,系着领结,在身前有一条方格的深色围裙。那两个女子则穿着褐色的针织女仆长裙,戴着绢花头饰,穿着白色的花边围裙。

    这自然是王千毅王老板。这辆手推车上,是他珍藏的精品咖啡用具。

    停在长桌前,王老板向长桌上的客人行了一个很标准的绅士礼仪。因为在面对品咖啡的客人的时候,王老板从来都是诚心诚意的行礼。

    王老板抵达波斯之后,第一时间从泰西封的药铺里找到了从埃塞俄比亚,也就是这时候的阿克苏姆王国进口的咖啡豆。这时候的咖啡还是一种药材。在拿到这些原产咖啡豆后,王老板在进行了数次实验后,得到了合适的烘焙程度。

    这次下午茶上,王老板拿出来的就是这些中度烘焙的豆子。

    用咖啡磨将其研磨成粉,放入金色的比利时皇家咖啡壶,点燃酒精灯。

    很快,虹吸管将水从黄铜加热壶中抽到了另一侧的玻璃壶中,蒸汽将水和咖啡一同煮沸。在煮好之后,加热壶下面的酒精炉因为平衡原理被熄灭,冷却后的加热壶,自动将已经煮好的咖啡反向抽了回去。

    拧开阀门,咖啡已经煮好了,王老板又在每一杯咖啡上面,架上了一个勺子。勺子里是一块砂糖和一勺朗姆酒。

    点燃后,这杯咖啡被送到每个人的面前。在朗姆酒的燃烧中,糖融化后混合朗姆酒一起流入了咖啡。整个大厅内,咖啡的焦香,朗姆酒混合砂糖的甜香呼和在一起,不由的让人嘴里开始分泌唾液。

    这时候门再次被推开,那两名女仆再次推着一个餐车走了进来,还没等到跟前,众人就闻到了奶油的甜香。

    撒着坚果碎的奶油酥皮拿破仑,朴实无华但是却透着面粉烘焙香气的栗子蛋糕,绿色白色相间,透着清爽气息的抹茶千层。这些精致的糕点放在纯白色骨质瓷的磁盘中,和银质的餐具一同送到了众人的面前。

    男人们沉醉在咖啡的浓郁和朗姆酒的香气里,而女眷们则为糕点的精致和香甜而倾倒。除此之外,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这辈子白活了吗?

    但是,这次简单的下午茶还仅仅是个开始。

    过了没几天,还是那些人,还是那个地方,但是整个风格却全然变了样子。

    这次是正餐,花园变成了粗犷的沙漠风情。在享受烤制的焦香流油的羊肉和小麦面饼,鹰嘴豆酱的同时,在旁边一个大碳火盆里,那位王老板换上了波斯长袍,正在摆弄几个同样粗犷的阿拉伯咖啡壶,牛奶的味道,咖啡的香气和豆蔻,茴香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正不停的往人们的鼻腔里钻(传统阿拉伯咖啡是不加奶的,而且超级苦,长者在沙特喝过的那种,这里作点改良,不然一开始不会有人喝的)。

    而第三次,那位王老板在拿出自己的手动蒸汽浓缩咖啡机,做了意大利浓缩咖啡,打好奶泡,拉花后,加上一点肉桂粉,给众人上了一份经典的卡布奇诺。

    第四次……没有第四次了。

    因为第四次众人终于抓狂了,他们毕恭毕敬的来到王公,匍匐在伊斯塔尔女王的脚下,诚意满满的请教,那些让他们很有精神,拥有满满的幸福感,但是喝不到又抓耳挠腮的神奇饮料是什么。

    那位可恶的“王夫”终于放话了。

    “让我们好好的谈谈吧,关于咖啡,关于棉花,关于海洋,关于商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