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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希拉城的攻击没有任何意外和艰辛可言。这些还处于半部落半农耕状态的拉赫姆人并没有守城的天赋。希拉城也不是什么坚城,没有瓮城,没有马面,城墙上也不存在藏兵洞和箭楼,就是一圈儿光秃秃的城墙,一颗石弹砸上去就感觉那个不怎么宽的城墙都在晃动。
一万波斯东部军团,五千唐军和狍子雇佣军的混合部队,耐着性子将整个希拉城团团围了一个星期。估摸着消息已经到了麦加或者麦地那,本来就箭在弦上的阿拉伯人大概已经出发了。
这时候高侃不在搞疲兵战术了,第九天的凌晨,在东方亮起第一道鱼肚白的时候,司令巢车上灯球晃动,数台临冲吕公车撞上了希拉城的城墙。一时间吕公车上箭如雨下,拉赫姆人在城墙上抱头鼠窜。
和城墙平齐的跳板上,数名身穿全甲,手持盾牌的大汉,从吕公车上直接冲上了城墙。手中的骨朵和战斧抡圆了砸向依然敢反抗的拉赫姆守军。披甲率极差,而且大部分是链甲和少量札甲的守军顷刻间败下阵来。后方持弓弩,步槊的唐军士兵源源不断的自云梯登上城墙,一时间希拉城墙上一片大乱。
而在希拉河的水城那边,战斗则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和正面进攻的城墙的一部分安西军和大量的雇佣军外不同,在水门进攻的全部是安西军。而且这部分安西军,是2000名安西铁骑中的试装型火器部队!
唐军的火器化在共和七年后就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在新桥武器供应的逐渐增量的情况下,各地的唐军也都开始了对火器部队使用的试装和摸索。而面临高原作战的安西都护府和剑南道更是优先换装火器。
到了共和十三年末,在不少的唐军终于靠M870这种东西对火器建立了一定的认知基础后。专门给唐军设计的,用于骑兵和步兵部队的一款步枪终于设计定型,并开始批量生产。
其实也不是什么出色的设计,仅仅是将五六半的活塞短行程自动机构去掉,前部枪管结构后缩以减少一定的长度。这枪依然使用五六式步枪弹,在保留了刺刀座的同时,却没有提倡安装刺刀。
因为在唐军一帮高级指挥人员制定的编制中,这玩意不是用来全军替换的,而是用来代替二年式军用弩的。
这些年,二年式军用弩不光在河北军,同时也在唐军中赢得了巨大的名声。它巨大威力,平直的弹道和抵肩射击带来的精度,让唐军弩手部队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但是在马政逐渐铺开,各地牲畜战马存栏量直线上升的过程中,二年式军用弩的一些缺点也被暴露了出来。
第一体积庞大,第二,上弦需要用脚蹬,用上腰背的力量才能拉开等。这在步兵弩手中无所谓,但是骑射就有问题了。
唐军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在马背上多射两箭,也弄出了不少的脑洞。但是最终他们发现,新桥人的枪最好。
县武装部民兵团当时也建议他们干脆直接全火器化了得了,但是军机院五军都督府的一帮家伙们固执的认为,如林的马槊更加具有威慑效果。所以在几支试装部队中,唐军的骑兵编制变的非常奇怪。
在两千安西铁骑中,有五百人为具装甲骑,这帮人使用的依然是马槊,骨朵和战斧,其中一些人会在马鞍上额外挂上一把M870用来给对方面对面糊脸。剩下的一千五百骑兵,则是半身甲,马刀和步枪。这些人中的一千名护卫在五百具装的两翼,负责用“骑射”让对方混乱,在具装甲骑突破对方阵型之后,他们再负责用马刀收割。剩下的500骑兵,则绕道对方后路,以求杀的干干净净。
攻击水门的,就是这些“轻骑”,这帮人在小船上,一阵排枪好像施展妖法一样把阻拦在水门两侧的拉赫姆人全放倒。然后又用捆成集束的爆竹点燃,直接扔到两侧的房屋和接到上。
这些用震天雷之类爆竹捆扎起来的东西杀伤力很丢人,但是那个巨响可是实打实的。从来没被雷劈过的拉赫姆人在爆炸的巨响中完全丧失了最后一点勇气。
结果就是,在一日之内,希拉城易主。一队队的波斯士兵和狍子的雇佣军们,开始冲进城区,执行狍子的一个命令。
三日不封刀!
摧毁拉赫姆人,摧毁希拉王国,将这里变成狍子招募的那些唐人的封地,这是一开始的既定政策。而不封刀,也不是滥杀的。
屠城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生意。滥杀和纵火会把这门生意破坏殆尽,所以这两项是被完全禁止的。
在冲进希拉城的人眼中,老人是没有价值的。女人和小孩儿是可以用来赏赐和交易的。那些不怎么敢反抗,反而在求饶的男人,则是最好的农奴,也是最重要的商品。
希拉城陷入了地狱。
老人和反抗者被长矛或者弯刀杀死,然后从建筑中直接扔到大街上。除了希拉王公外,所有的屋子都被折腾的一片狼藉。
女人被当着丈夫的面侮辱,或者在侮辱女人的时候,将她反抗的丈夫砍倒在地,流血而死。或者将小贵族的姬妾按在马上,马匹的后面就拖行着这些小贵族,直到被活活拖死。
如果不是严令禁止纵火,否则杀无赦的军令,恐怕这时候希拉城将第二次被付之一炬。
就在波斯军和雇佣兵们兽性大发,将整个希拉城蹂躏的时候,首先攻破希拉城的唐军统帅高侃,发布了一个简短的命令。
“安西子弟,撤出城外!”
攻入城内的唐军撤了出来,依然在城墙上守卫的唐军也从云梯上下了城墙。他们很快就集结到了城外,清洗伤口清洗伤口,没受伤的开始整理内务,喂马,然后就在那里休息。
一队白狮卫队护卫着伊斯塔尔女王和狍子他们也到了希拉城外。狍子在发现高侃他们两千唐军居然在城外的时候,不由的问了一句,他们作为胜利者,为什么出来了。
高侃深深的看了狍子和戴胖儿一眼。然后向天上一抱拳。
“桑干水旁,斩胡碑尚在。高某安敢率兽食人。”
狍子和戴胖儿都愣了一下,旁边的石厚也不由的动容。
狍子叹了口气:“高将军,你作的是对的。你们能坚持这个原则,就已经超出这个时代了。”
高侃自然听得出狍子语气中的失落感,他不由的问道:“先生二人乃是出身新桥,为何此时如此行事?”
“因为不杀这个事儿,是先进文明的矜持。”戴胖儿插上了一句,“大唐能有这份矜持,但是波斯没这个本事。我们两人混在此间,自然也没了那份矜持。石统领,你怎么看。”
高侃怎么看无所谓,他必然是要回大唐的,但是白狮卫队的石仲奎怎么说,就有干系了。
石厚毕竟是辽东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些年在高句丽的苦役生活,确实也磨掉了石厚一些人性的东西。他在听到戴胖这个话之后,仅仅是在马背上倒提着两柄短戟,冲着高侃施了一礼。
“高将军说的对。然石某等一干人等,到此间来,便是来劫掠的。耕地,人口,牛羊,什么都要抢才行。既然抢都抢了,那么杀人便是一件寻常之事。两位先生不必就此挂怀。天地如炉,我等俗人在此炉中定然会翻翻滚滚,大杀特杀。”
让石仲奎这么一解释,戴胖和狍子反而好受了不少,这毕竟才是七世纪的正常状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