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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鸟啊，还是篮球架子啊。”
在福冈郊区的一座养殖示范中心里，刘长启见到了中心的大棚里那些高高的栅栏，以及那些栅栏后方，依然能高出一个胳膊长的巨大鸟类。
这是象鸟的鸟舍，也叫陆行鸟舍。转了一圈儿，这里的鸟舍分两种，一种是很大的，好多鸟在一块的，还有一种是比较小的，里面只有一头陆行鸟。
“这是？”
“大鸟舍里混养的是雌鸟，它们的羽毛是棕色的。单独饲养的是雄鸟，羽毛是蓝黑色的，有光泽，而是翅膀更大一些。没阉割过的雄鸟凑一起会打架。”
“这玩意儿得阉割啊？”
“自然要阉割啊。县农业局禽畜畜牧司的人这几年就没干别的，就琢磨着东西的育种和人工养殖呢。从目前看，起码现在陆行鸟暂时是不能蛋用的，只能肉用和少量的畜力。”说着，老钱递给刘长启一本饲养手册。
刘长启大概翻了翻，里面多少个月龄怎么喂，饲料的成份，怎么用药之类的全部略过，就看了看生长周期和应用。
这玩意儿肉用的话，14个月龄可以宰杀。但是要产蛋则需要两年，而雄鸟需要是三十个月才能成熟。雌鸟成熟后，年产蛋17-22枚，并不是什么高产的鸟。
相反，作为肉用的话，却是个非常强悍的存在。从目前的饲料加水果的模式看，14个月龄阉割雄鸟的屠宰率（宰杀后的胴体和活体的重量比）能达到70%左右，和育肥猪差不多一个等级。高于用来提升口感和质量的土黑猪，更高于香猪。更是远远高于屠宰率不到50%的牛和羊。除了落后于鸡的80-88%外，在肉用上无出其右者。
而且作为红肉鸟类，吃起来口感类似牛肉，只不过瘦肉率太高，需要用黄油或者猪油来煎才更好吃。
目前福冈这边的孵化中心依然是以增加种群数量为目的，并没有短时间铺开的打算。他们刚才吃的那个，是淘汰掉的雄鸟。
“对了，你要不要骑一下。”老钱笑道。
刘长启不由的跃跃欲试。
孵化中心的里正好有县里一起过来的饲养人员。刘长启和老钱来到孵化中心的那个让这些鸟散开活动的大操场上，一名工作人员牵着一头雄鸟走了过来。
这头陆行鸟已经被安装上一副专门设计的鞍具。工作人员牵着缰绳往下拽，并且踢踢大鸟的膝关节部分，这头大鸟温顺的伏了下来。
就算伏下来，这东西也跟匹小马差不多高。刘长启小心翼翼的攀住鞍具骑上去，抱住鸟的脖子。
旁边的工作人员抖了抖缰绳，然后在鸟的胸口下的位置用力托了一把，这头陆行鸟才站起来，然后开始迈步走。
“你得减肥了，这鸟都快驮不动你了。”
“滚蛋，我可是标准体重。这东西也能当马用吗？”
“不行。也就是骑着玩玩。这鸟根本不会跑，而且腿部不是很坚固，驮载个两百斤顶天了，没看见刚才驮你的时候都需要人扶一把。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
骑着鸟转了几圈儿，几个人开始说正事儿。
“这个鸟肉用最佳，拉小车凑合，不过我觉得吧，对于日本这个多山地的地方还是有一点很适合。”
“扶桑都护府或者扶桑道，别老日本日本的，现在没有日本。”刘长启纠正，“你是说，梯田？”
老钱摇了摇头：“以目前扶桑的人口，没有必要采用梯田来增加主粮种植。但是九州岛这边，山洪很严重。去年六月底，24小时下了450多毫米的雨，几乎是洪水年年有。也就是目前人口少，球磨川等几条主要的行洪河道的河滩主要种植牧草和灯芯草之类的东西，危害暂时不严重。不过总这样也不是事儿，所以我打算给河道两侧山体作护坡，然后种植果树，其他的畜力不好用，这东西倒是可以用一下。”
刘长启脑补了一下人骑在这东西上摘水果的画面，不由的忍俊不禁。
“这东西不是吃水果的吗，拿这个采摘水果，岂不是一边走一边吃。”
“鸟啄虫蛀的果子可不就是喂给这东西吃吗。”老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想一下，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好啦，怎么鼓捣这东西是你的事儿，肉还有没有，我捎着点。”
“你怎么还连吃带拿啊。”
“废话，这马上三月三了，我那老丈人不知抽哪门子疯要祭黄帝，我正好捎点这个去。”
……
刘长启的老丈人秦河胜这些年越发志得意满起来。这些年扶桑都护府改土归流，老秦是出了大力气的。
不过按照秦河胜的情况，两任太守，十年下来他总升迁的。不过上面知道扶桑都护府的特殊，所以枢密院特准，还让他在奈良太守的位置上再干一届，而且光禄寺还给他升了品秩。
县里曾经跟他接触过，问老秦有没有打算来县里学习一年，然后升扶桑道节度使。秦河胜左思右想之后，婉拒了。他打算干完这一任太守，就请辞做个富家翁。同时他还把自己的一个嫡子，送回了关中，并且在关中置办了一些产业。
这大概叫老秦人的某种坚持吧。
虽然秦河胜志得意满，但是也不是什么都顺心的，比如没电。
“贤婿，飞鸟这边，何时能通电啊？”刘长启带着秦心和孩子们去一趟飞鸟，老秦就要在女婿耳朵边上叨叨一番。
刘长启在福冈办完了公事，然后就又马不停蹄的去忙自己的私事。从爱媛县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坐船去飞鸟，好在一路上坐船，也不算颠簸。
每次到了飞鸟，秦河胜都要弄一堆繁文缛节的东西，这让刘长启不胜其烦。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老丈人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做给那些推古女王时期的老东西们看的。改土归流之后，那些令国的国主们政治地位没了，但是却还是比较有钱，而且多少有些文化的。这帮人就跟白衣平民们抖搂各种礼仪来唬人，秦河胜自然要让这帮家伙们长长眼，什么是礼仪。
还有一个事儿就是吃饭。刘长启和秦心带着孩子，还有雇的保姆直接就是坐在一起吃的。但是秦河胜这边却养了一堆仆役之外，一家人吃饭还要分开。他自己和刘长启在主位上对坐吃喝，苏我屠自古带着秦心和孩子们在下面。
这次来依然是这样，弄了几样精致的菜肴，摆了酒，三杯下肚后，秦河胜还是张口就问电的事儿。
“明年。”这次刘长启没跟他说诸如：以后，我问问之类的没营养的话，而是直接给了一个准时间。
“当真！”
“是，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去年燕山工业汽轮机厂扩容改造完成了，布政院跟顾问委那边拍了板儿，四五~五五期间，让大唐的郡制基本上都通电。”
“哎呀，真是太好了。了却了老夫心中的一块心病啊。来来来，贤婿，满饮此杯！”
这些年粮食的增产，让酿酒业扩散开了。新桥的三大酿造酒，黍米黄，九河坊和玉米酒的发酵工艺和酿造方法也传播了开来。到了扶桑都护府这边，九河坊更是大流行起来。
怎么说呢，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九河坊本身就是清酒工艺，到了拿稻米当主食的扶桑都护府这边，自然大行其道。而黍米黄工艺的南传，跟江淮吴越等地的老方法混合后，花雕酒，女儿红的大名也开始打响。
唯独让新桥人有些失落的是，清烧和新桥头曲这两种蒸馏酒，这十多年了，也就是河间郡和涿郡开始接受，其中喝清烧的多，浓香型的新桥头曲，敢尝试的还是少。
一杯清酒不过十多度，对于刘长启这种现代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高度的东西。他喝完这一杯，然后趁着自己老丈人还没喝糊涂，开始跟他说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岳父，这电的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跟你说另外的事儿，比电重要。”
“何事？贤婿讲来。”
“炼钢，有兴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