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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身后事,老爷子看的很淡,他没有说要火化还是说要洒在什么地方。而是很平淡的表示,你们肯定要有用的,只要有用,就随你们折腾吧。至于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他表示你们定下之后,通知他们一下就行。
按照老头儿的说法,如果不是当时是国庆假期,他们四口人从保定滚回来放假,估计就永远见不到她爸爸了。所以自己的这具皮囊,轮不到他们说话。
但是老爷子这么说,县里和洛阳不可能不考虑这些。
在县里和洛阳方面进行了紧急的磋商之后,并且征求了戴书记老伴儿和女儿,女婿的意见之后,形成了一个各方都能接受,但是又能起到深远影响的一个方案。
老书记的身后事分两部分。第一部分在县里,依照退休干部的待遇举办追悼会。两面党旗,一面覆盖遗体,一面火化后包覆骨灰盒。
在县里的追悼会结束后,由女皇平阳与夏王窦建德持晚辈礼,太子李承乾持弟子礼,扶灵柩西去洛阳,在紫微宫举行国葬。并在洛阳停灵柩七七四十九天。
这段时间内,洛阳安排能工巧匠,于邙山建造国家陵墓。自老书记始,县里和洛阳的重要关键人物,都要葬于邙山。同时自此始,大唐不再修建的帝王陵寝。
在老书记去世的第二天,天子杨政道返回洛阳,同县广播电台一同播报了老书记的讣告,同时国家报纸《新闻周刊》在头版头条登出了讣告。
内容很简短,完全的现代体。头衔只有两个,一个是优秀的党员,一个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第三天的时候,也就是县里追悼会开完,准备扶灵柩西去的同一天,《新闻周刊》再次刊登了一个头版头条,这次的内容是光禄寺,太常寺和国子监的一个联合声明。
这个声明的内容也很简短,那就是在进行了一番讨论之后,决定不给老书记上谥号了。
理由也很简单,“戴公之德,乃弥合古今。前无古人,后亦无来者。故穷其纬编,未能有谥以盖戴公其德也。故以戴公祭之,不具谥号。”
这就是说,翻遍了谥号的种类,也没找出怎么来概括老书记弥合两个时代的功绩来,所以呢,我们这帮人没本事,只能用戴公来代替。
1月29日,新桥火车站。
绑着白花和挽幛的灵车开上了月台,运送灵柩的专列也已经停在了月台边上。武装部的仪仗卫队已经列好队伍,静候着灵车。
穿着白色麻衣的李承乾抱着遗像从车上走了下来。后面是老书记的女儿抱着覆盖党旗的骨灰盒。
一身皂衣的窦建德和披着一条白色披帛的平阳走在后面。后面的文武大臣们都戴着白花。
上了火车,众人坐下。很快火车就拉响汽笛,隆隆的驶出了车站。
出了市区,看着窗外白雪覆盖的农田,窦建德缓缓的开了口。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跟周围的人介绍自己跟老书记头一次相遇。
众人就这么默默的听着,谁也不说话,只有车轮的声音。
平阳也默默的听着,从去年,窦建德就已经明确的表示,今年他就要退休了。只不过没想到老书记在这之前就去世了。如果说窦建德要退休,并且他的独生女儿窦线娘确定成为李承乾的太子妃代表着河北一派最终和关中融为一体的话,那么老书记的去世,则清楚给县里和洛阳都提了一个醒。
县里和洛阳,需要第二份路线图。
第一份关于科技的路线图没人反对,不管洛阳还是县里,都在无条件的遵从。因为这是科学的必然规律,不遵守就要被教做人。
但是政治方面的路线图,却还没有个清楚的样子。
老书记说的没错,县里是大脑,洛阳是心脏和脊柱。同时也给出了双方浑然一体的背景条件。但是在这条融合之路上,如何清晰的执行每一个阶段,还需要县里和洛阳好好的讨论一下。
一个半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老书记的国葬期满之后,也到了第二年开预算会议的时候了。不过今年除了预算会议之外,另外一项重要的会议终于也走上日程了。
关于政治路线图的协商会议。
关于这个会议要解决的问题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要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国家的问题,同时也要决定如何达成这个目的,需要分成那些阶段。
但是,越是简单的问题,就越不容易得出结果。甚至可以说,这次政治路线图的协商会议,开的无比艰难。
对于政体来说,县里其实没什么别的提法,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是唯一选择,这不是能够讨论的问题,只有接受与不接受而已。
而相对的,洛阳方面则对国家的政体没有什么直观的概念。或者说,他们并不关心人民民主专政是个什么政体,也不关心社会主义是个什么定义。
他们更多的是关心自己的地位和财产,以及子孙后代的将来。
在这方面,双方很有些鸡同鸭讲的意思。县里说的都是关于阶级和社会群体,而洛阳方面则全是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否出仕,商行作坊什么的能不能发展。
在经过两场会议之后,主持会议的潘书记敏锐的发现了双方之间的错位。而就在他准备晚上开个小范围的会议,来商量一下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个让他颇感意外的人找到了他。
李承乾,太子殿下。
而且他说的头一句话,也是让潘书记非常意外的。
“潘书记,其实会议上没有必要讨论政体,这个没什么讨论的。而且,房相,杜枢密,还有我姑妈他们,不懂这个的。”
坐在潘书记对面的李承乾目光灼灼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他们没有经过系统性的学习,并不能理解阶级是个什么,虽然他们接受了县里的培训,装了一肚子的现代施政知识,但是归根结底,他们还是老派人士。”
听着这一席话,潘书记突然间意识到,眼前这个顶着大唐太子头衔的年轻人,其实从骨子里跟那位天子杨政道一样,是个现代人了。而且,是个被老书记教育的很好,很有政治觉悟的现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