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中文网 www.ptzw.net,最快更新梦塔之无梦书 !
这时时斐也醒了过来,身上巨大的疼痛钻心刺骨,意识还未清醒就被汹涌的痛感淹没。
“他醒了!”李博楠摸了摸时斐的额头,“时斐?时斐!”
“你们……李博楠……张司铭……”时斐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会来救自己,就在他被献祭给南柯时,他以为自己死定了,而当在看见这两人时,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哽咽着哭了起来,“我……我……”
张司铭摸了摸他的头,“没事了,我们来救你了。”
李博楠一时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哎呀,你别哭啊,哥哥说了会罩着你的,说话算话!”
时斐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挣扎着坐起来,“你们能帮我把这个锁拆下来吗?”
蝴蝶锁是穿过背后的蝴蝶骨打到锁骨下,再将锁骨死死扣住,完全限制了双手的动作。时斐带着这玩意太长时间,整个人都快被压垮了,只想快点把它拆掉。
张司铭和李博楠仔细研究了一下,李博楠对锁有些了解,找到了锁的结构,建议张司铭用锯子直接从咬合的地方锯开,分开锁头和锁扣后,就能直接取下来。但这个过程需要一点时间,他们刚刚到这个陌生的梦境中,必须尽快了解周遭的情况,分析梦主并找到解决办法。
为了避免浪费时间,他们先让阿厌去探查外部的环境,李博楠和张司铭留下给时斐开锁。阿厌对时斐的疑惑解开后,心中只想快点救回墨笳,果断同意了这个建议。
“你、你有药吗?”李博楠也是第一次开这种锁,心里有点没底。
张司铭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行囊,拿出止血和生肌的药物,又用魇狩变出一把小型的高转速电锯,看了一眼时斐,“害怕的话把眼睛闭上。”
时斐摇摇头,咬牙道:“动手吧,我不怕死。”
李博楠莞尔,“别这样,左让还在外面等着你呢。回头他见不到你,肯定会剁了我们。”
时斐笑得一脸苍白,小声呢喃着,“死老头子……”
张司铭心细手稳,拿着小电锯在左右两边的咬合处切下,飞溅的火花在皮肤上留下点点灼伤,蝴蝶锁断开后,依旧插在骨肉之中,李博楠和张司铭一人持住一半,同时发力,终于将蝴蝶锁拔了出来。
时斐满身冷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发抖。张司铭扶着他,给他上药,“好了,没事了,好些了吗?”
阿厌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壶水,李博楠生了堆火把水烧开,喂时斐喝下去。又听阿厌带回来的消息,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梦的时间非常早,至少是十年前,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夜郎道上的一处偏远山头,梦主肯定到过这里,周围的现场还原非常仔细。”阿厌认真地说道,“这屋子外面还摆了一些工具,看着既不像种地用的,也不像打猎用的,我认不出来是什么。”
张司铭跟着阿厌走出去看了一眼,心中顿时有了一些想法。但他没有立刻说什么——那些东西是用来盗墓的。
而身处西南,又和盗墓有关的人就在身边。李博楠的表情果然出现了一些变化,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张司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没有直接开口质问。从内心来说,他还是希望李博楠能自己告诉他,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和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收拾一下,离开这里,出去看看吧。”李博楠提议道。
“去哪儿?你认识路吗?”张司铭问,“时斐这个样子,还不能走太远,既然这间屋子和梦主有关,我们不如在这里等等,说不定他会回来。”
阿厌点点头,“张大哥说得对,这个地方非常偏僻,我在外面跑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李博楠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烦躁。这时外面传来人声,大家互看一眼,“有人来了,我们先避一下。”李博楠紧张起来,想要去背时斐。
张司铭拦住他,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张司铭,你不相信我吗?”李博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张司铭想了想,没有立刻回答,屋外的人声越来越近。阿厌不知所措地问:“他们要过来了?”
“先出去,”李博楠一口咬定,继而又着急地对张司铭说,“老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会告诉你的!”
思忖片刻后,张司铭背起时斐,四人从窗子翻出去。
外面走来两个男人,他们非常着急的说着什么,哇啦哇啦说着方言,夹杂着一些北方口音,只听其中一人说:“知北,你不要着急,你弟弟是被谭叔进山的,他们都说山里邪祟近不了童子身。”
“可他们已经进去三天了!”被叫做知北的人急得跳脚。
两人之中有个声音非常耳熟,张司铭偷偷抬头向里面探了一眼,立刻哑然。站在李知北身边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铜师?!他看上去非常年轻,穿着西南一带山民的衣服,眉眼之间还没有孤狠的戾气。
只听年轻的铜师大声劝道,“没事的,谭叔是老手,不会出事的!”
李知北连连摇头,提起一把洛阳铲就要走,“你也是,怎么不帮我看着他,让他跟着谭叔进山,这不是胡闹吗!”
铜师:“谭叔也是心急,我们都进去几趟了,连根鸟毛都没找出来。里面设了阴阳阵,邪门的很,要是后天再找不到东西,就没法跟上面交代,大家伙儿也要吃饭不是。”
“总之,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我自己一个下斗就算了,他不能做这个!”李知北的语气非常坚定。
“行了行了,我跟你进去,反正我也不是你们队上的人,他们管不着我。”铜师终于被他念烦了,“但是说好,我们找到人就赶紧出来,那里是我们族里的禁地,我可不想被古堂赶出去。”
李知北点头答应,“自然。”
两人拿了工具就向外走去,声音也渐远,隐约听见铜师一边走,一边问,“哎,你弟弟叫什么来着?多大了?”
“他叫李博楠,十岁的时候还在尿床,顽劣得不行。”李知北非常认真地说,跟在后面的铜师朗声大笑。
蹲在草房子外面的几个人表情瞬间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