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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鲁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暗杀组报告任务是用邮件，而里苏特也知道我和他同行——因此只给我报告多比欧离开的后续就足够了。
当然，其他成员路上发生的事也可以报告一些，但不重要。
我比较注重结果。
金发少年走近布加拉提小队平时常在的那家餐厅的时候，我正坐在位置上喝咖啡。
他看上去有点不高兴，走过来之后才小声嘟囔。
“先生。”他说，“你没和我说......去的不是你。”
“我也没明确说是我。”我无辜地看着他，“如果一个任务让一个小组和两个干部去执行，不就太郑重了吗。”
“......”
他眨巴眨巴祖母绿的眸子。
“那先生这段时间在忙什么？”他问。
“别从我这打探消息——这些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我说，“不过既然你活蹦乱跳的回来了，就说明任务完成的不错，恭喜。”
“先生在回避问题。”
“嗯？我可是认真的，毒|品组毕竟是叛徒，清理了叛徒，多少BOSS会发放点奖励。虽然主体应该是给暗杀组，但你的应该也少不了。”
“......”
乔鲁诺拉开椅子，在我对面坐下。
“先生是干部的话......知不知道关于......BOSS的事？”
“......”
嗯？？？
我顿时警觉。
这小兔崽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打探BOSS是禁忌。”我才刚提醒了福葛这一点，而显然乔鲁诺和他不是一类人，不能用同样的方式，“你不该问我，被人发现了会没命。”
“但是先生又不会说出去。”他笑了，“我想起来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什么？”
“是......在游戏厅时候的事。”
“......”
我陷入沉思。
......什么时候来着。
“......先生。”大约是看出我完全没印象，乔鲁诺浮现出些许无奈的神色。
“我确实不记得了。”我诚实开口，“我这段时间比较忙......你说的是什么时候？”
“大约一年前。”
......不行。
我还是想不起来。
“我那时候在打工。”他说，“游戏厅的设备维护有一笔可观报酬，那时候......我遇见了你。”
“......”
“在见面之前，我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但是后来见到先生的时候又消失了。”他顿了顿，“今天早上，我又感受到了。”
“你指什么？”
“先生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我是谁，和那个紫发高大男人一起的时候。”他斟酌着开口，“你告诉过我，你认识我的父亲。”
——啊啊。
记忆终于浮现在脑海里。
——是这么回事。
血缘的......感应吗。
我看着他，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身体靠向椅背，十指交叠在身前。
“你想知道什么？”我问。
“那时候......他就在那里吗？”
“......”
那时候——
指的是游戏厅那时候吗。
DIO的确是在的。
但在乔鲁诺过来之前，他就离开了。
现在回头看看......也不知道该说是因果还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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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鲁诺不会问出那他为什么不来见我这样的问题。
就像......在罗马见面的时候，他和DIO并没有任何能称得上交流的对话一样。
我对他们的了解其实谈不上深入——但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一些。
就如同......我有些话无法对特里休说一样。
这时候否认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我略微昂首，默认了他的话。
“......是吗。”
乔鲁诺忽然笑了笑。
“我本来还在想......是不是我的错觉。”
“......”
“我总觉得......很久以前我一直等待着那个时刻，可真的见到他了，我又没什么好说的。”他语气淡淡，“小时候总会想，DIO......我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哪里和母亲遇见的，他是不是不知道我，又为什么......”
“......”
孩童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母亲不太喜欢、继父又是那种模样的乔鲁诺，显然对DIO有更多的疑问。
我看着他，静静地等他把话说完。
“但是看见他的时候我却确定了。”乔鲁诺说，“他一定知道——就算不是直到我，也一定知道，自己有孩子。”
这点我倒是不否认。
DIO留下的几个孩子基本都是刻意的，为了自己能上天堂准备的。就连与普奇成为挚友，也依旧是为了这一目的。
只是乔斯达家给他带来了太多意外而已。
一直觉得自己无所畏惧，结果就这么迎来了「被打败的命运」。
“他与普通人是不同的。”少年继续说着，表情十分平静，甚至连祖母绿的双目也没透露出半分责难的情绪，“从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确定了。”
“......那么，你想从我这里确认什么呢？乔鲁诺。”我说，“既然你没什么想要和DIO说的......”
“那个叫柯伽奇的、毒|品组的男人，似乎把父亲误会成了BOSS。但我在威尼斯......接近过BOSS。”他轻声说，“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父亲和我有一种奇妙的血缘感应，BOSS并没有。”
“......”
“但是既然如此，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下落的呢？我很好奇。”
——是吗。
确实，从乔鲁诺的视角，DIO如果想告诉我什么消息，犯不着拐弯抹角地去找多比欧——毕竟他不知道的多比欧和我是一体的。
所以必定有他的原由。
而事实似乎也是如此。
那个人想见他一面。
DIO确实想见一见这个......与自己相似又不同的孩子。
不然既是白天，又得面对麻烦的家伙，我不觉得他想从荒木庄出来。
又不是卡兹，想起来要晒晒太阳。
他想见他，可就像他之前回避了乔鲁诺一样，他完全可以不出现。
可他依旧来了。
这种程度的话，他想必也很清楚吧。
这个孩子也很清楚——DIO是因为想看一眼他，才会出现在罗马。
这对他究竟又怎样的意义，我并不清楚。
“这个任务的事，只有我、因迪鲁和暗杀组，以及先生知道——而如果是先生告诉他，那他当然不用去找你。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和他都没有过接触，我问过了里苏特先生......他也并不认识他。”
他继续道。
“除了我们之外，就只有一个人了。”
他看着我，双目闪闪发光。
“我的父亲认识组织的BOSS，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