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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很快就到来了。
和因迪鲁约好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因此就算特里休有点不太乐意起床，我依旧把她叫起来了。
“我热了牛奶。”我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你先换衣服。”
“......唔。”特里休把脑袋探出被窝，揉揉眼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还在长身体，把牛奶喝掉。”
十五岁就说自己不是小孩了，开什么玩笑。
我收拾好，拉开荒木庄门，盯着空荡荡的别墅，等着因迪鲁的消息。
在被暗杀后我并没有更改会面地点。
对方不可能知道我这时候要移交这一让人根本想不到的的「权限」的消息，就算通过巧合——比如从因迪鲁那知道了她要与我见面——也是正好。
揪出暗杀者的机会......可不是更好吗。
如果那个海胆一样的替身真如我所想只是作为辅助，那就至少有两名替身使者。
首先排除掉是柯伽奇的人——那家伙没有时间去寻找同伴，而毒品组的关系也算不上和睦，不会有人为他寻仇。
再加上会跟着空条承太郎过来......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手机发出声响，因迪鲁发来邮件说她已经到了楼下。
我侧身看向特里休，已经化完妆出来了，便输入了下一个命令。
[To：因迪鲁]
[上楼，二楼第四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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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特里休眨眨眼，“我以为会在你办公室。”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出了点小意外。”我抬眼，“你先待在屋里，我一会给你发信息......你再出来。”
“咦？”
“我并不确定因迪鲁的替身能切实派上用场，而且万一有人跟踪，你会很危险。”我说，“要避免这一点。”
“那你呢？”
“我？绯红之王正常发动的情况下没人能直接要了我的命。”
我抬手撩起额前的头发，笑着用食指敲了敲额头上出现的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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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的小姑娘拉开书房的门，又转身将其关上。
她看向坐在书房桌边的我，镇定地朝前走了两步。
“BOSS。”她说，“我来了。”
“嗯。”
我起身将刚刚看了一会的书放回书架上，又回到椅子坐下。
“因为多少有些机密，我才没有告知任务内容叫你单独过来。”我顿了顿，示意她坐在对面，“你好像有些紧张。”
“BOSS从来不露面吧？我会紧张不是很正常吗？”因迪鲁平静地开口，“那么，是什么任务呢？”
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是挺好。
虽然我不介意用恐惧控制部下，但因迪鲁这样刚刚好。
“我需要你的替身，因迪鲁。”我开门见山地说了，“我需要你帮我交换一样东西给别人。”
“......交换？”
她愣了愣。
“原来如此......荆棘冠的确可以用于交换。”她深吸口气，“BOSS希望我怎么做？”
“你是情报组的干部，应该也知道我前段时间的相关消息——关于我的女儿的。”我说，“我手上有一个能力......我想将它交换给她。”
“——”
因迪鲁的瞳孔收缩，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说。
她缓过神，略微低头。
“是BOSS的命令的话，我当然会全力达成。”她低声说，“但是我的能力用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有苛刻的条件。”
“喔？”
“荆棘冠是天平，只存在于我身上的天平。”她说，“因此我可以随意交换自身的任何东西，感官、寿命、某个器官......我能想到的任何东西都能交换。”
......感官这个我倒是知道。
但是寿命和器官这些......让我有些意外。
她会知道的话，是用过了吗？
“所以......当要用在除我以外的人身上时，有一个限定条件。”
她说。
“这个人必须是「我的」。”
——啊啊。
我的思路稍微畅通了些许。
她能直接交换走荷尔·荷斯的替身，是因为荷尔·荷斯是她的男朋友。
或者说——
“必须得到对方亲口承认。”
她这样补充。
——荷尔·荷斯亲口说了，「我是你的男朋友」。
那我多少也了解因迪鲁为什么会在说这话的时候这样谨慎了。
“你需要我承认......「我是你的BOSS」，对吗？”我慢条斯理的开口，“原来如此。”
要承认就代表着......我承认自己并非傀儡。
这个问题我给出的答复会很危险——
如果有人在监视这里，那就意味着「迪亚波罗」将彻底浮出水面。
而不只是对我，对因迪鲁也是。
之前所有探究我身份的人都死了，她会说出这个条件，就说明她是在知道有可能会在完成后就没命才开口的。
然而她却表现得非常平静。
稚嫩的面孔上没有任何恐惧或愤怒的情绪，甚至连之前进屋的些许紧张也尽然收敛。
“因迪鲁。”我说，“你希望我承认吗？”
“......您会问出这种问题......”她说，“从组织的层面考虑，我其实......不太希望。”
倒是意料之中。
因迪鲁对组织很忠诚，所以也知道我承认的后果。
“我并不是适合隐藏秘密的人，就算我不会主动提起，总有些人的替身能探究到脑子里。”她说，“如果是秘密，我就不应该知道。”
“所以只要我不承认，别人就无从确认。”我叹息了声，“因迪鲁。”
“是。”
“你在组织多久了？”
因迪鲁思索片刻，抬手点了点下巴。
“有十多年了？”她说，“我应该是在学生时期加入组织的。”
然后就一直是这么个小不点没长过。
“那么，你应当信赖我。”我轻笑，“我的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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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毫无疑问也一种承认。
事实上，以因迪鲁的性格，说话并不会拐弯抹角。原本我以为她会抱怨一下如果我承认了，她就会在任务后被处理掉之类的事，但她似乎并不这样想。
她不太在意这个。
她并不在意在完成任务后因知道我的真面目被杀死。
虽然我并不打算这样做......但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我应该意思意思询问下原因，可有人好像不太乐意我继续说下去。
几乎是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空间扭曲了。黑暗与恶意蔓延开来，瞬间将视线范围掩盖，连地面都被吞噬，如果不是脚踏实地，可能会觉得自己漂浮在空中。
因迪鲁一愣，立即警觉地起身挡到了我身前。
“BOSS。”
她说。
“......请不要离我太远。”
“......”
我这是成保护对象了吗。
但因迪鲁说得对，不要离得太远比较好，这种空间里如果分开可能就找不着人了。
而敌人的目的说不定就是先把我们分开。
墓志铭已经发动，我暂时还没发现异常。
“因迪鲁。”我开口，“路上有人跟踪你吗？”
“没有，这点可以确认......而且我也用荆棘冠交换了感知能力。”她轻声说，“BOSS......你预料到会这样吗？”
“你指会有人埋伏？”我挑眉，“也许吧。”
正是因为有这种可能性，我才没让特里休直接离开荒木庄。
“那么，交换的事就留到之后吧。”
我说。
“先解决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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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之前的海胆是不同类型的替身。
如果那枚子弹是类似荷尔·荷斯替身的类型的话，那就有至少三名替身使者了。但是现在看来，究竟是冲着我还是空条承太郎来的还是未知数。
这个空间的作用是什么呢？
只是把我们关在这的话就显得有些没必要了。
“热情的BOSS和干部......啊啊，真是极好的收获。”
男性的声音响起。
“可没想到你竟然会和空条承太郎合作，真是太糟糕了。”
“你是谁？”我冷静地朝着不止在何处的人发问，目光没有从墓志铭的画面上移开，“哪个家族的？或者说，是谁的部下？”
“部下？开什么玩笑——唔唔唔唔，我等了十多年了！十多年了！”
很好，激怒了。
“十多年？”我慢条斯理地说，“潜伏十多年才敢出现，你也不过是个垃圾。”
“你懂什么？我终于感觉到他了——我就知道他不会失败、他就在这意大利，我切实地感觉到了。”男人颠三倒四地说着，“为了他，你、空条承太郎......我们将全部干掉。”
“他？”
“肉芽就是最好的证据！啊啊、我的、DIO大人——”
“............”
？？？？
我大脑顿时当机。
而他的话还没有结尾——
“至于空条承太郎......他已经过去了。DIO大人还没现身一定有他的理由——不会让你们妨碍他的！就让我的替身「ApplePen」在这解决你！”
？？？？？
——你再说一次你的替身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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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无表情地等他宣讲完毕，拍了拍因迪鲁的肩。
因迪鲁本来一脸凝重，看见我的表情后好像愣了一下。
“BOSS......？”她小声开口。
“如果只是把我们关在这的话，可是什么都做不到的。”我说，“而且你知道DIO想做什么吗？”
“无论DIO大人想做什么，障碍都是必须清除的。空条承太郎毫无疑问是障碍——与他联系的你也是。”
唔。
好像有点听不进人话。
不过DIO的部下里确实多多少少也有这样的......可不对啊，要是是DIO的部下还是替身使者，我为什么完全不知道？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DIO根本不知道你吧。”
我说。
“............”
空间陷入了寂静之中，片刻后，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去死吧！！”
啊，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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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你认识那个......DIO？”
绯红之王从对方的胸口抽出手来，甩干净手上的血，我才看向一旁的因迪鲁。
这个有着搞笑替身名的替身使者能力不算弱，「ApplePen」的能力是将范围内的空间圈定，然后画出想要的东西，可以用来战斗。
如果用的好实用性就很不错，可问题在于，他是个手残。
我没见过画凤凰画的像个红色魔术师的。
抽象版。
而且最重要的是，本体也藏在空间中，应该是替身限制，他也必须进来。
他就画了块黑布给自己盖着，真的是个傻子。
和「太阳」怕不是亲兄弟。
“认识是认识，不过算不上敌人。”我抬眼，“这家伙算是自作主张吧。”
干脆把尸体带回去问问普奇能不能抽DISC。
直接给别人用得了，也免了箭制造替身使者的死亡率，反正没有资质不就是DISC弹出来吗。
“不过他说有同伴去空条承太郎那边了，我有些在意。”我顿了顿，“我先联系他......至于你，因迪鲁。”
“——”
“你在书房等一会，我并不是要你直接交换......你的替身也有一定危险性吧？”我说，“我会给你点小道具，也会让人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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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边也去了吗？”
空条承太郎沉吟片刻。
“我这边已经解决了，不过已经可以肯定一些事了，见面吗？”
“虽然这种事是应该立即见面，但我手上还有些事。”我顿了顿，“下午吧。”
“好。”
肯定一些事......怕不是因为这几个家伙把DIO搞事的事给坐实了。
不知道回去和DIO说这个事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已经解决问题，墓志铭也没看见有什么有问题的后续——我推开书房的门，并给特里休发送了短信。
特里休进屋的时候还有些紧张，看见面孔稚嫩的因迪鲁时愣了愣，随后就朝我投来了谴责的视线。
我：“......”
不是，为什么要谴责我？
“迪亚波罗。”从门内走出来的卡兹出声，“就是她吗？”
“嗯。”
我抬眼。
“箭带来了话，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