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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波鲁纳雷夫还有用我好歹把他带回了酒店。
至于账单,给他看看就行了。
又不是只有这一张,电子档电脑里存着呢,明明白白的。
我还不想等他一醒过来看见账单就又昏过去。
“......BOSS。”
“回去再说,我现在不想问关于你的事。”我揉揉额角,“你要是想马上回去也可以,我订明天的机票。”
“......”
“怎么?难不成出不起机票钱了?我可没克扣报酬。”我看向他,“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男人颜色稀有的双目看着我,最终只是沉默着摇摇头。
“BOSS,我想问......关于你的事。”
“关于我的?”我压低声音,“里苏特......我应该不止说过一次,问这种问题不是什么好选择。”
尽管现在我让「热情BOSS」展露出面孔,这依旧不是能随意谈及的话题。
那份残留的、对露出面孔的厌恶与恐惧随着时间慢慢淡去——可就算如此,这也不是什么合适拿出来讲的问题。
他应该很清楚这点才对。
总觉得不止是异常......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吗?
之前宣誓效忠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明显,似乎是权限移交以后更加的——
“不过......我听听看吧,虽然多半不会回答就是了。”我顿了顿,“你想问什么?”
“是,感谢您的宽容,BOSS。”里苏特抬眼,“我想问,关于绯红之王——”
“砰。”
替身的手卡住男人的脖子,猛地将其按在了墙上。酒店的墙壁发出闷响与碎石掉落的声音,裂开了蛛网纹样的裂缝。
后面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抓住绯红之王的手臂,一条腿弯曲撑住墙壁,口中传出混杂着咳嗽声的困难喘息。
我眯起眼,站在射程的边缘,从烟盒里抽出支烟。
绯红之王的五指略微收紧。
在射程内,即使他的金属制品起效,我也能瞬间拧断他的脖子。
这么想来——背后抹奶油的时候都太温柔了。
“真让我惊讶......我以为你会问类似前几次的问题。”我说,“你太得寸进尺了......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关于我替身的事吗?”
关于面容的。
关于名字的。
这些都是迟早会为人所知的方面。
无论怎么用新的面孔,用新的代号,原本的模样也早晚会暴露。我只是在选择时机,一点点地,用谨慎又不会引起过多震荡的方式展开行动。
所以就算提前作为奖励,也是可以的。
但替身不一样——
这显而易见。
没有替身使者会将自己的能力告知他人,就算是同伴也不会知道全部。
里苏特清楚一些,但对绯红之王的理解大部分还是在墓志铭上——与多比欧的那场战斗也只足够让他理解这个,也就是......短暂的预知力。
甚至不清楚预知的形式。
“里苏特。”
我抖掉烟灰,抬眼看向还盯着我的男人。
“你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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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之前不同,不是能稍微绕一绕就过去的话题。
温水煮青蛙对我没用——如果他想着一步一步就能这样探进来,那就想太多了。
“我有没有说过......我不擅长拷问?”
我将耳发捋到后面去,朝着里苏特的方向迈了一步,冲着被摁在墙上的他吐出烟来。他眯起眼,压下了咳嗽声,像是在尽力透过这层灰色的烟看我。
——我不擅长拷问。
这是事实。
绯红之王的数值足够一击致命,而大多数时候,我也不需要我自身所面对的敌人的情报。
决定亲自出面的时候,对方都是必须清理干净的对象。
至于其携带的情报——只要死了,自然就会掩埋在血中,无人知晓。
“拷问是门艺术,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不能让拷问对象受到太多伤害,至少不能是致命伤......又要让他感到恐惧。要让对方屈从,又要让对方信赖。”
我抬手,将手指按在里苏特的胸口。
“我大多数时候只能做到一半,要问为什么——”
情报拷问是循环的。
因为答案永远能挤出更多来。
但我不同,当面对要拷问的对象时,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嗯。
与其说是不擅长,不如说对我而言.....没有必要。
“我的拷问对象都是一次性用品。”
我眯起眼。
“你想就这样报废吗?里苏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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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拥有多强大的替身,在战斗中都有可能败北。
不过不管什么情况,牵制本体总是最简单的选择,毕竟有再强大的替身,本体也是人类。
DIO那种是例外。
虽然我不觉得......里苏特会在这时候进攻我。
我吸了口烟。
......嗯。
特制品确实能让头脑清醒不少,就是草药味太重了。
虽然用绯红之王掐住了脖子,但这个力度下说话还是不难的。
视而不见看样子是不行了——之前一直都有些在意,但绝没有到不得不处理的程度。
我没有更替暗杀组成员的打算,里苏特也的确非常优秀且还有用处,但越界的行为与他的价值是两码事。如果说之前被波鲁纳雷夫打断我还能干脆避而不谈的话,现在就是必须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BOSS。”
“别乱动,里苏特,我和多比欧可不一样......说到底绯红之王是「借」给他的。”我眯起眼,“我可不确定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拧断你的脖子。”
“......”
“那么,继续刚刚的问题吧——我说过我不会回答吧?唔,是说过了。”我说,“你刚刚想问的,关于绯红之王的问题......是什么?”
“......”
里苏特垂下眼睑,猩红的眼眸几乎掩埋于黑暗中。
虽然黑色的巩膜本来就让人更难看清楚眼神......但这种表情还是让我有些不快。
“......是,我想问,关于绯红之王......”
他沙哑着说。
“......手臂上的那支箭。”